既然還能施展一個鎮魂咒,自然不能浪費了,我開口念出咒語:“陰陽五行,赤子八荒。
心若明鏡,道似金湯,明魄鎮魂!
”
我雙指之中晶光萦繞,一道晶光沖天而起,化作一座巨大的銀鐘虛影,向着不遠處的一方惡鬼當頭罩下!
隻聽萬鬼嘶吼,土起八荒,一時之間天地灰蒙蒙的連成一片,分不清何處是天何處是地!
待塵埃落定,隻聽有人說道:“不錯嗎?
堅持的挺久?
”
我回過頭來,尋聲望去,隻見東木從一塊山石上,跳了下來。
“你終于來了,再不來我就死了!
”我心裡雖然感激,嘴上卻不能輕饒了東木。
“這不還沒死嗎?
要不,你再堅持一下,看看能不能突破極限,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
“我突破你大爺!
趕緊出手啊!
”
東木見我确實山窮水盡了,臉上的嬉笑之情悄然散去,目露神聖。
他雙手結印,一個金光燦燦的金剛虛影,慢慢出現在半空。
衆鬼似乎忌憚這個金剛虛影,依依不舍的退了回去。
衆所周知,佛法自古是鬼物的克星,就像火怕水一個道理。
我趁着萬鬼退去,得空又貓着腰撿起了鬼牙。
在這裡,時間就是金錢,一點都沒有錯!
多撿一個鬼牙,就是一千塊的收入,隻有傻子才浪費時間。
這時,隻聽東木說道:“小财迷,你趕緊回來!
要不,恐怕會傷着你!
”
我聞聽趕緊拽着麻袋,一溜煙的跑到了遠處的一個巨石後頭,瞪着大眼睛拭目以待。
心中暗說,這佛法這麼霸道,六親不認嗎?
連自己人也打?
眼前的金剛虛影已經有一丈多高,面露威嚴,全身的肌肉鼓的像座小山。
我看的心中有些莫名的敬畏,這種敬畏很複雜,明明我是不信佛的,但這一瞬間竟然有種想膜拜的沖動。
這時,隻聽金剛虛影,張口大吼一聲,雙手握拳,猛地向半空一砸。
轟鳴之聲如同波浪一般蕩漾開來,耳邊好像炸響了一道驚雷。
震得我耳朵眼裡嗡嗡作響,眼前直冒金星。
虛影應聲而碎,化作一道圓形光幕,将我們兩人罩在了其中,再看周圍那些惡鬼,早就死的碴都不剩了,沒死的化作一道青煙不見了蹤影。
東木看了看地上滿滿一麻袋的五級鬼牙,嘿嘿一笑,這财迷的表情,他是表現的淋漓盡緻。
東木望了一眼我,見我一臉的咬牙切齒,趕忙從兜裡掏出兩個小藥瓶遞給我。
“這裡一瓶是念力丹,裡面有十顆,就你目前的功力,吃半顆就能補滿。
還有一瓶是辟谷丹,有五顆,吃一顆管三天,正好半個月不用吃飯!
”
我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沖着東木吼道:“你丫是算好了,是不是?
敢情我就負責弄鬼牙,而且一口飯不讓吃,你就負責監督我呗?
”
這都是哪個年代的農奴制了,居然敢用在我身上,你要是不給個完美的解釋,我非要撕了你蘸醬吃!
東木臉上的正經頓時不見了,嬉皮笑臉,一臉賤笑說道:
“你瞅你說這話,多難聽?
你知道這兩瓶藥值多少錢嗎?
我們那一麻袋鬼牙就換這麼點東西,完了人家還是打的八折。
”
一麻袋鬼牙就換這兩瓶藥!
這裡的通貨膨脹是有多吓人?
“真的?
”我畢竟沒有買過這的東西,對這的物價不是多麼的了解。
東木聳聳肩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我騙你幹嘛?
對了,我租了一條快船,你不用擔心什麼時候回去了,想回去就回去。
”
聽他這麼一說,我還真就信了,不過對于他的工作态度,我倒是要批評批評。
我們出來就是掙錢來了,竟想着回去,這算什麼事情。
“回去幹嘛?
就這物價我還是多掙點鬼牙吧!
要不我再弄一麻袋,你一次運兩麻袋沒問題吧?
”
我勾着頭望向東木,生怕自己要求太過分,時時刻刻注視着他的表情變化。
哪知這小子,一臉得意的說道:
“沒問題,這一麻袋不過是二三十斤,四五麻袋都沒問題,關鍵是我拿不了這麼多。
兩麻袋應該差不多了。
”
确實,這一手抱一個麻袋,已經是極限了,我眼珠子一轉,想了一個比較靠譜的主意。
“東木,你說如果我們做個扁擔呢?
一頭拴兩包,應該問題不大!
”
東木一聽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指着我就是一通唠叨:
“燧羽,你是不是掉錢眼裡面了?
這麼奇葩的想法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哥,好歹是空桑寺的銀衫護衛,你讓我挑着扁擔運鬼牙?
這傳出去,别人不得把我笑死!
”
“那我去,行了吧!
你怕丢人,我不怕,這怎麼了?
我告訴你東木,沒錢的時候,比這丢人多了!
你知道我讨飯的時候嗎?
那一顆顆鬼牙落在我碗裡,就像一個個巴掌扇在我臉上一樣難受。
”
我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的會說這些,等我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了,趕緊閉上嘴巴,坐在地上望着遠處的群山發呆。
我說的是難聽,但是卻是事實。
隻要有點辦法誰不想大富大貴,誰願意像個可憐蟲一樣的活着。
如果,我有錢,長安也不會去被一個大胖媽包養。
想到這些,我心裡面難受的厲害。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能掙錢,就想多掙一點,沒有什麼别的想法。
東木蹭了蹭我的肩膀問道:“怎麼了?
生氣了?
”
“沒有”我一撇嘴,懶得理他。
明明是我說的重了,竟然還有臉給别人臉色。
我沒錢和人家有什麼關系?
我雖然知道這些道理,可就是調正不好自己的心态。
就像那句話說的,說着容易做着難。
“行了,我去。
我跟你開玩笑的了。
要不然,我們去錢莊,簽個專款協議吧!
就是有點不安全。
”
我調整了一下心情,問道:“什麼專款協議?
”
東木解釋道:“隻要簽了這個協議,錢莊會給你一個卡,打了鬼牙以後,可以直接收進卡裡,到時候拿着卡,直接去錢莊提取就可以了。
不過,錢莊收取百分之二的服務費。
而且,有可能會洩露我們的鬼牙數目,被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盯上。
”
“那這裡有幾個錢莊?
”
“四個。
”
“正常情況下,一個五重天的人,能掙多少鬼牙?
”
“折合成面值的話,應該在兩百萬左右。
”
“那我們就辦四張卡,一家一張,一張卡就存三百萬鬼牙,問題應該不大。
”
“我怕,這四家錢莊的老闆是一家人,到時候我們這麼多錢,恐怕活着走不出去這平流鬼城。
”
“管不了那麼多了,你回去看看我們這一個月需要什麼東西,你全部一次性把錢付給人家。
該買的不該買的,我們全部買,該吃的不該吃的,全部吃了,反正以提升實力為目的,到時候,鬼城關閉了,這些鬼牙,我們帶回去也沒有什麼用。
”
“燧羽,你是不是缺錢?
你别誤會,我沒什麼惡意。
”
“嗯,我陽間還欠着兩三萬的帳呢。
”我歎了口氣,我這是瞎操什麼心,人家長安出去就是有錢人了,我倒好裡外不是人,還欠了一屁股帳。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點想家了。
“這個好辦,我明天給你用鬼牙換點錢,不過比例有點大,1000個一塊錢面值的鬼牙換一塊錢RMB,你換嗎?
”
“換”話說回來,五級鬼牙的面值是一萬的話,除以一千就是能換10塊RMB,那我這一袋子五級鬼牙,就是一麻袋的十塊面值的RMB,媽媽呀!
我不是要當土豪的節奏嗎?
我抽了口氣,平複一下心情,微微一笑,其實東木這人真的挺實誠,雖然平常活潑的過分,但是心眼确實不壞。
願意帶着我這個拖油瓶,一路上更是對我照顧的不得了。
東木似乎看見了我眼中的淚花,拍拍我的肩膀問道:“怎麼了?
想家了?
”
我點點頭,長舒了一口氣,仰着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爸雖然沒讓我大富大貴,但也沒有讓我忍饑挨餓。
雖然經常打我,但如果沒有他,也許我并不是一個懂規矩的人。
我家人對我好,是因為皿緣關系,可是東木呢?
我們不過萍水相逢,他卻對我照顧有佳。
想到這些,我低着頭跟他說了句對不起。
含了半顆念力丹,繼續撿我的鬼牙。
東木也沒再多話,彎腰也跟着我撿了起來。
我們兩個難得那麼安靜,不知不覺,兩麻袋鬼牙撿滿了,他帶着回去了,我一個人繼續奮鬥。
眼見天色微亮,我慌忙收起家夥,拎着一麻袋鬼牙往回趕。
東木再三交待我,天亮以後千萬不要使用十方太極圖。
生怕人多嘴雜,把這寶貝捅了出去,惹禍上身。
我找了個山洞,先暫時在裡面休息一下。
這山洞不高,站不直身子,我貓着腰就坐在洞口一旁的山石旁。
洞裡面很暗,我懶得去看,就在這等東木吧!
有這佛珠在,我也不怕有人偷襲我,再說現在這裡是四重天惡鬼和五重天惡鬼的中空地帶,自然也不擔心惡鬼來襲。
我嚼了一顆辟谷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聽細細碎碎的咯吱聲,就好像有人在耳朵邊吃着薯片。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天光大亮,四周望了一眼,我裝鬼牙的麻袋竟然破了,而且那破損處竟然有碗口那麼,旁邊還散落了掉出來的一小撮鬼牙。
這是什麼東西咬的?
這裡不是都是惡鬼嗎?
難道還有什麼小動物不成?
我打了個哈欠,眼淚都擠了出來,管不了那麼多,困死我了,先補覺才是正事。
我這剛剛合上眼睛,那聲音又響了,這小東西太可惡了,我眼睛慢慢裂開了一條縫,隻見麻袋旁邊站着一隻巴掌大小的小鳥。
這小鳥全身烏黑發亮,背上有一道流線型的褐紋,尾巴挺長,似乎占了身長的三分之二。
嗝!
我突然打了一個飽嗝,那小鳥翅膀一抖,散成一團黑霧消失不見。
我心中暗自思量,這是碰見靈鳥了,就憑它這憑空消失的能力,這就不可能是隻凡鳥,再說了,這家夥可是吃鬼牙像嚼薯片一樣。
别人不知道這鬼牙的堅硬,我可是一清二楚。
我這十方太極圖能吞噬惡鬼,簡直是逆天的存在,但是這麼逆天的存在,卻吞噬不了這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