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下來不及解釋,指指戰場上正在打鬥的長安,然後火急火燎的對着東木說道:“東木,趕緊的,快幫我救救我的朋友。
”
長安肯定不是霸天的對手,盡管陰陽佩合并以後比較霸道,可是我們兩個的修為太低了。
再厲害的武器,沒有修為做後盾,根本就發揮不出它應有的價值。
東木望向了那個陌生人,故作為難的說道:“幽麟兒,你自己看着辦,這是你的地方,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自己去跟皿皇解釋吧!
”
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幽麟兒!
幽麟兒星目微微一轉,撇了一眼東木,沒好氣的說道:“我又沒有說不救,你着什麼急!
你們先在這等着,我去去就來!
”
說完幽麟兒直接拽起東木,一把将東木丢下了馬。
東木晃了幾下身子眼看站不穩,我趕忙伸手扶住。
心說,這個幽麟兒請人下馬的手法還真是獨一無二,有這麼直接往下丢的嗎?
擡眼間,我正好看見幽麟兒輕輕扶着白馬,神叨叨的說道:“前輩,助我一臂之力吧!
”
話音落地,白馬好像真的能聽懂一樣,揚起前踢,一聲嘶鳴!
這聲音就如同龍吟一般!
雙蹄落地間,白馬抖了抖銀光閃閃的鬃毛,向着黑熊疾馳而去。
隻聽,哒哒的馬蹄聲,輕盈異常,聽起來似乎與普通的白馬沒有什麼區别。
但是,我看東木一臉癡迷的表情,料想此馬絕非凡物。
我捅捅東木的肩膀問道:“東木,這幽麟兒什麼來曆?
我聽他剛剛稱這白馬為前輩?
”
東木神秘一笑,努嘴說道:“他會告訴你的!
”
我順着東木努嘴的方向望去,隻見此時的戰場已經風平浪靜,長安急急的撤了過來。
戰場之上隻留下了兩個人:霸天和幽麟兒。
我詢問長安一番,見他沒有受什麼傷,便也算是安心了。
正在這時,流火蝶和雪靈狐一前一後化作殘影飛進了我的身體。
我查看了一番發現流火蝶的傷勢很重,進入我的身體之後再次陷入了沉睡。
雪靈狐身上倒是沒有傷,看起來比先前要厲害一點。
它們兩個不管有傷無傷,總算是活着回來了,可是,我的銀線蜈蚣呢?
我正探着腦袋尋找銀線蜈蚣,東木忽然不可置信的說道:“小羽,你哪裡來的流火蝶!
”
我掃了一眼東木,擺擺手道:“回去再說吧,先看看我們能不能逃過此劫。
”
東木心中似乎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點頭望向了戰場。
戰場上很安靜,一方是一人一馬,一方是一人一熊。
二對二,從數量上看起來,似乎很公平。
可是,從個頭上來看的話,就有點懸了。
幽麟兒身高不過一米七八,體重不過一百二,瘦的像根麻杆一樣。
霸天呢,長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圓,沒有五百斤,也有個三百多斤。
再說兩人的坐騎,幽麟兒的白馬就和普通的白馬差不多,而霸天的黑熊像座小山一般。
看到這裡,我心中不免焦急,這可怎麼打啊?
霸天見幽麟兒不說話,但是看這一身裝扮絕對不是凡人。
開口問道:“閣下何人?
為何管我青木崖的閑事?
”
幽麟兒嘴角銜着一抹輕蔑,回道:“在下沉天閣淨天堂堂主幽麟兒!
”
霸天聞聽,大吃一驚,直接從黑熊背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道:“你是幽麟兒!
”
幽麟兒不耐煩的說道:“既然認識我,就趕緊滾吧!
你應該知道,我幽麟兒的手上,從不留活口!
”
霸天騰的一聲跌坐下來,仿佛一個洩了氣的皮球,竟然還沒有開打,就已經毫無士氣可言。
我心中納悶,難不成這幽麟兒真有這麼厲害?
我湊着腦袋,小聲的問道:“東木,這家夥這麼厲害?
”
東木酸溜溜的說道:“要是赤手空拳,他不是我的對手,要是用禁制的話,十個我也打不過一個幽麟兒。
這家夥可以跨級秒殺,最高的記錄是跨了兩個等級,秒殺了修羅地獄的延和鬼皇。
”
我嘞個擦擦,我忍不住問東木:“東木,這皿皇手底下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人物?
先是天名幽,再是幽麟兒!
怎麼一個比一個變态?
”
東木雙目盛滿羨慕,說道:“皿皇,他是超少年中,最有出息的一個。
二十歲創建沉天閣,二十一歲馳援地府,帶領三十萬地府陰司,愣是擊退了一百萬,萬鬼閣的修士。
他手底下十二分堂堂主,個個修為不在幽麟兒之下,三大懸鏡使,更是達到了傳說中的地脈九重天!
在這神州大地,還沒有人敢和沉天閣作對。
但這平流鬼城,可就不好說了,畢竟,此處不是沉天閣的勢力範圍。
”
我慢慢的消化着東木抛來的信息,這時耳旁腳步嘈雜,不遠處一群手持兵器的人沖了過來。
他們二話不說,就将我們團團圍住,好在隻是圍住,并沒有打算動手。
接着那個胖胖的大媽出現了!
就是那個賞我鬼牙的大媽!
她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長安,眉開眼笑的勸道:“我的小心肝,你說你這是何苦呢?
你隻要從了我,别說是淨魂琉璃盞,就是醒屍趕天鞭,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
東木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扯着嗓子喊道:“幽麟兒,我告訴你,你趕緊的,再磨磨唧唧,大爺我要被這胖奶奶膈應死了!
”
幽麟兒隔空應了一聲,臉上多了一抹鄭重。
伸手攤開手心,一枚種子出現在手心之中。
這枚種子就像一粒沙子,轉眼生根發芽,不停的生長。
須臾間,幽麟兒的手掌上懸着一朵藍色的花骨朵。
東木告訴我說,這就是幽麟兒的成名絕學,方圓禁!
幽麟兒輕輕一抖手腕,藍色的禁制之花,蓦然盛開。
這朵禁制之花就像牡丹一般,雍容華貴,一片片花瓣豔麗多彩。
等到這禁制之花完全盛開之後,竟然爆裂開來,化作上千朵,上千朵禁制之花滴溜溜的一轉,再次爆裂開來!
一時間宛如滿天閃爍的繁星,這些禁制之花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禁制之牆!
胖女人眼見于此,顧不得我們,晃動的着肥胖的身軀直接沖了上去,便沖便對着霸天吼道:“霸天,你發什麼呆?
趕緊回去喊人,這方圓禁你不是對手!
”
黑熊背上的霸天這時才堪堪緩過神來,催動胯下黑熊正要調頭離開。
隻見幽麟兒眉開眼笑間,輕輕吐出三個字:“方圓禁!
”
幽麟兒輕輕開口,那禁制之牆越來越高,越來越長,慢慢向霸天席卷而去,如同包包子一般,似乎要将霸天生生困在裡面。
黑熊悶吼間,驟然提速向着禁制之牆沖撞而去。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看似脆弱的禁制之牆,竟然如同銅牆鐵壁一般,不僅阻止住了黑熊的沖撞,而且光華耀眼間,就将黑熊反震開來,摔了個四腳朝天。
霸天從黑熊背上跌落下來,顧不得狼狽不堪,直接抓起地上的開天斧,就向着禁制之牆揮了過去!
幽麟兒冷冷一笑道:“自不量力!
一個長毛的畜牲,就算僥幸化作了人形,又能如何!
”
這時,胖大媽已經沖了上去,幽麟兒動了動耳朵,雙手向着方圓禁一指。
禁制之牆轟然倒塌,化作一汪波濤翻滾的禁制之海!
翻滾流淌間,卷着黑熊和霸天向着胖大媽奔騰而去。
黑熊和霸天一時間就好像是海上的孤舟,搖搖晃晃,完全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隻能聽天由命的随波逐流!
胖大媽大吼一聲,伸手喚出了一雙高跟鞋!
看見這高跟鞋出現的瞬間,我們三個人,兩個吓傻了,一個驚呆了!
東木咂嘴說道:“大爺我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看見有人拿高跟鞋當法器!
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要熏死幽麟兒?
”
長安随口說道:“這個七奶奶的愛好,還真是與衆不同!
”
我不由得一愣,原來這個胖大媽就是他們口中的七奶奶!
看起來這七奶奶還真是愛長安愛的很啊!
東木似乎手癢了,指着圍住我們的小喽羅說道:“他們打的熱鬧,我們也不能閑着啊,這些家夥太礙眼了!
我們先收拾幹淨再看他們打架!
”
說話間,東木根本不容别人反應,揮手就是一個黑乎乎的碗!
東木将黑碗向着半空一擲,那黑碗打了滾,翻轉過來!
碗口射出一道道黃芒,隻聽一聲聲呼救聲此起彼伏。
周圍的小喽羅竟然不由自主的飄了起來,轉眼被吸入黑碗不見了蹤影。
東木伸手一招,黑碗消失不見。
後來,我聽東木說起,才知道這不是碗,而是烏金缽。
我們掃清了眼前的障礙,找了個比較遠的地方,坐在地上看起了這場打鬥。
幽麟兒他們的修為太高,我和長安幫不上忙,所以沒有出手。
畢竟,我們去了,最多也隻是幫幫倒忙,還不如不去。
至于,東木為什麼不去?
我就不知道了。
三個人打的不亦樂乎,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霸天和黑熊就是打醬油的,在裡面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
大部分時間,都是幽麟兒和七奶奶兩個人的對決。
這七奶奶當真是不簡單,兩隻黑色的高跟鞋,竟然被她當作了兩塊闆磚用!
她就像潑婦打架一樣,根本沒有任何招式,就是胡攪蠻纏,連抓帶撓!
幽麟兒左躲右閃,一臉嫌棄的樣子。
似乎不是怕七奶奶,而是嫌棄七奶奶。
東木見此喊道:“你丫的憐香惜玉呢?
直接弄死不就得啦!
”
幽麟兒回道:“我有潔癖,這女的太髒了,竟然光着腳丫子跟我打,你趕緊收了她!
要不然,我直接把她撕碎了!
”
東木不耐煩的擺擺手:“随你便,我可沒有說要留什麼活口!
”
“早說!
”幽麟兒不耐煩的回道,随即雙手結印,猛的向方圓禁一指!
十裡漫長,奔騰翻滾的禁制之海,嗚鳴一聲向着七奶奶當頭蓋了下去。
緊接着禁制之海,越來越小,轉眼間又化作一個種子落在了幽麟兒的手心之中,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