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痛,我是在哪裡?
我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當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我是被身體的劇痛疼醒的,尤其是脖子。
出租車,魏大嫂,昏暗的倉庫,帶着酸臭味道的流浪漢,我拿着尖銳的石頭抵在我的脖子上,我想死!
可那些人卻不放過我,我絕望,我無助,他們的手在我的身上亂摸……
我“啊――”的一聲尖叫,從夢中驚醒。
我感覺到有一雙手正拉着我的手,剛剛的夢仍然心有餘悸。
我胡亂的揮動我的手,“放開我,放開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
我驚恐的從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身體顫抖成一團,那時的恐懼再次襲來,将臉埋進腿間,手和腳都在亂揮亂蹬着,朝着床頭蜷縮,眼淚瞬間迷蒙眼眶,那時的驚懼,恐慌再一次湧上心頭。
“你走開,走開。
”可那雙手還在追逐着我,想要拉着我。
“莫曦斐,求求你,快來救救我……”
“求求你們讓我死,求求你們放過我,不要碰我……”
我一出聲,嗓子沙啞的厲害。
“不要碰我!
”可是我已經靠到了床邊,再也無處可退。
可那雙手卻拉住了我,“是我,是我,别怕,我來救你了。
”
我正在揮舞着的手在聽到說話聲音的時候停住了一下。
我的身體一下子被一個人溫暖的懷抱環抱了起來。
“是我,我來了,對不起,我來晚了。
”
低沉沙啞壓抑的聲線,響在我的耳邊,我不安的躁動的情緒漸漸的緩和了下來。
“是我,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
”
我我的身體在莫曦斐的懷裡顫抖的厲害,他不聽的說着話安慰着我。
我的情緒漸漸的緩和了過來。
當我将臉從他的懷中擡起來,映入眼簾看到莫曦斐的時候,我“哇”的一聲大哭。
“你怎麼來的那麼晚,我真的好怕,你不知道那些人好可怕,我真怕我被他們……”
我的心中對于那天已經有了陰影,隻要想到當時場面我就渾身不舒服。
“不要想了,什麼都不要想了,好好把身體養好,都是我的錯,當時我要是手機不放靜音,聽到你的電話就不會讓你一個人走了。
”
莫曦斐的聲音充滿了自責。
我這是才發現,莫曦斐的樣子是有多邋遢,臉上慢滿是胡茬子,好像已經幾天沒刮了,兩隻眼睛滿是紅皿絲,嘴唇幹幹的,總是一絲不苟的頭發也有些亂,而身上更是,從事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大衣,此刻滿是褶子整個人看起來特别的頹廢。
他是在這裡一直陪我嗎?
此刻,那天的事情已經全部進入到我的腦子裡,我已經徹底的回憶了起來。
那天莫曦斐在最後的一刻趕了過來,救了我,如果他在晚來一秒,怕是我就已經……
甚至他在晚來一會,我們很可能就陰陽相隔了……
他那樣驕傲的人,如果我被那群流浪漢給糟蹋了的話,哪怕我死了,怕也是給他帶來了恥辱吧。
我看着莫曦斐,當時的情景那樣的亂,而他在找到我的時候,我的身上更是未着片縷,一群流浪漢圍着我,那樣的場面,怎麼可能引起誤會。
我趕忙看着莫曦斐憔悴帶着邋遢的臉,“莫曦斐,我沒有,我沒有,你相信我!
”
我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又激動了起來。
“你相信我,當時什麼都沒發生,如果你晚來一秒,你都可能見不到了,可是你來的正好,我沒有被他們……,你相信我,當時真想快點死,我答應過你,在和你的這段關系沒有結束,我絕對不會和任何男人發生關系。
”
我着急的對着莫曦斐澄清到,目光緊張的看着莫曦斐。
莫曦斐的眼眶發紅,聲音帶着哽咽,“我知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不要激動。
”莫曦斐的大手摸着我的頭,又将我按在懷裡,“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不知道我看到你的樣子我有多恐懼,你的脖子四周腦袋底下都是皿,皿從你的脖子上汩汩的流出,我止都止不住,你怎麼能那麼傻,你怎麼能那麼傻,要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
“可是我要是不死,難道讓那幾個流浪漢糟蹋嗎?
要是那樣,我還不如死了想,你不知道,當時我多恨我自己不能快點的死去,那些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想起當時的樣子,哪怕是我還在莫曦斐的懷裡,可是我仍止不住害怕顫抖。
莫曦斐的大手一直撫摸着我的長發,順着我的脊背,别這樣,“不,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能死,我不允許,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我讓你不要睡,我命令你不許暈倒,可你卻不聽我的話,還是暈倒了過去,你不知道我多害怕我再也看不見到你。
”
莫曦斐一聲一聲的說着,他害怕再也看不到我?
他?
“可是你也說過,不許我和任何人有身體上的接觸,這你也說過的。
”
我在莫曦斐的懷裡說着。
莫曦斐一聽到我的話,卻一下子将我抱的更緊,抱的那麼緊勒的我的肋骨發疼,“我改變主意了,蘇瑾郁。
”
我在他的懷中怔了一下,“蘇瑾郁,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能想到死,我要你活着,我隻要你活下去,讓你在我的身邊,不要在離開我。
”
莫曦斐的話一字不落進入我的耳朵,他的話為什麼聽起來那麼憂傷?
為什麼聽起來那麼纏綿?
“難道我被那群流浪漢糟蹋了你還會要我活下去,留在你身邊嗎?
怎麼可能。
”
我覺得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也絕對完全不符合莫曦斐的思想和霸道,他說這樣的話大概是見到我此刻太害怕了,來安慰我的話吧。
“莫曦斐,你不要用這樣的話安慰我,你放心,既然我沒有沒有被那幾個人糟蹋,既然我又活了下來,我就會繼續好好的活下去,你放心,我身上已經發生太多事了,我已經不是你一開始遇見的那個蘇瑾郁了,我會站起來的。
”
我看着莫曦斐漆黑的像是漩渦般的眼眸說着。
“所以謝謝你,為了安慰我放下你的驕傲,但是你真的不需要那樣做,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