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澤墨?
”宋千城眯了眯眼“那你可來晚了。
”
“昂?
”白木雪不解的看向她。
“大概一個時辰前,他進山練新兵去了?
”宋千城抿了一口茶水,繼續道“本來他是可以不用去的,也不知道他抽的什麼風。
說是明日讓我陪你去見賀蓮舟。
”
“哦。
那明日還要勞煩姐姐。
”心裡咯噔了一下,微微有些涼,有些後悔當時沒有拉住他解釋清楚。
兩人又說了些悄悄話,白木雪也便起身告辭。
宋千城自是挽留,還是拗不過白木雪,埋汰了聲你個沒良心的。
最後還是派人送了她們回河西。
到了露雨橋,白木雪便讓車夫掉頭回去了。
與易雨霏走上廊橋的時候,易雨霏突然道了聲“姑娘,墨王要是因此不理你了,也便随他去吧。
”
“額?
”白木雪頓了足,借着月光,看清她清麗的臉上微微有一絲愠色。
“本來就是,傻子都看得明白的事,他若非要沉溺在其中,那就讓他溺死算了。
”易雨霏扁了扁嘴。
“雨霏,當局者迷嘛。
我想了想,換做是我,可能也會有那麼點生氣。
”白木雪扯了扯嘴角。
不知為何竟為他辯解起來。
“那他也不能這麼走掉呀,有什麼就問呗,自己又不問,又想讓你說,又不給機會躲開去,還真是閑的慌,難不成還能在别人的口中讀到你的心意?
”月色裡,少女方才的
愠色已在微妙種轉化為嫌棄。
夜已深,偌大的皇宮,靜悄悄的,除了巡邏侍衛的腳步聲。
禦書房内,掌燈的太監挑了挑燈芯,燈火又明朗了一些。
尚年輕的昭月帝北澤彥埋頭在一堆奏折裡。
按了按眉心,長河水患連年,今歲似又重了。
堤壩年年修繕,卻從不曾扛過次年。
折子一道又一道的呈上來,至今也不曾議論出個對策來。
新提上來的工部尚書倒是個實幹型的,朝堂上話不多,論述倒是清晰,出身也清白,背後并無勢力,是個可用之人。
但怕隻怕長河一代的勢力盤根錯節,不好應對。
若能
尋個人一道去倒是極好的。
老七跟小梅花都進山去了,放眼看去,能壓得住地頭蛇的,怕也隻有老四,安陽王,賀蓮舟。
明武堂興辦在即,賀蓮舟自是走不開的,安陽王麼,能力自是毋庸懷疑的,
隻她乃是外姓藩王,且是進京來賀萬壽,特準留京的,似乎不太合适。
老四?
好像也隻有這一個選擇了。
“東家,東家……”正尋思着,遠遠傳來一陣急促得腳步聲,繼而響起林呈臨稍有特點的呼喚。
微擡眼睑,看了他匆匆忙忙進來,對着掌燈得太監擺了擺手“下去,下去。
”
掌燈的小太監知趣得退了出去。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你可是老人了。
”昭月帝輕合上折子,垂了垂眸。
“東家,糖葫蘆,晚上又出現了。
”林呈臨彎着唇角,行至禦桌前,端起茶盞遞了過去。
“然後,又跑了是嗎?
”接過茶碗,吹了吹,輕送一口香茗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