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閻王才沒這麼雞婆,這種事兒都要管,我也有些奇怪我媽怎麼會這麼想,這太……沒邏輯了。
我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是麼?
我不累,我隻有你這麼一個女兒,自然要陪着你,這裡離家裡遠,我不放心。
難道你這時候就開始嫌棄我了?
那我老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
我有些無奈:“你說什麼呢媽?
我不會不要你的,你隻有我一個女兒,我也隻有你一個媽啊。
行吧……你要在這裡就在這裡吧,别太累。
”
我媽也沒再說什麼,顧自的打掃着衛生,其實有時候真的挺無奈的,我的想法終總是不能跟我媽的一緻呢,這樣會造成許多的苦惱。
等我洗漱完畢從衛生間出來,正碰上我媽要出去買菜,我急忙說道:“媽,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跟你一起出去。
”
我媽點了點頭就站在門口等我,我換了衣服就跟她一起出門了,我親昵的挽着她的手臂,但是她卻不動聲色的掙開了:“不嫌熱啊?
各走各的。
你想吃什麼?
媽給你做。
”
我也以為她隻是單純的怕熱,沒多想,随口說道:“你想吃什麼就做什麼吧,我無所謂的,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喜歡是一回事,能不能吃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不吃人類的食物好久了……
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剛拿出來要接,我媽突然一把給我搶了過去:“在你畢業之前,還是不要用手機好了。
”我有些蒙圈,我都念大學了,沒必要這樣吧?
我認真的說道:“媽,我已經念大學了……沒必要這麼緊張的,你先讓我看看是誰打來的……”
我媽直接把我手機關了機放進了自己的手提包裡:“隻要你還在念書,就不能用手機,家裡我會聯系,你隻要念書就好。
”
現在在大街上,我怕繼續跟我媽說下去會起争執,想着等回去之後再跟她說。
到了菜市場,她伸手挑菜,我晃眼看見了她手腕的地方有一塊暗紅色的癍,我問道:“媽,你手怎了了?
是不是燙傷了?
”
她把手縮了回去:“沒事兒。
”
等買了菜,她問我哪裡有海鮮,這個菜市場是小型的,除了普通的魚類也沒什麼海鮮,我告訴她要買海鮮需要到前面的海鮮市場,要過一座橋。
她沒猶豫,直接按照我說的路走。
到了橋上的時候,我媽突然停止了腳步,盯着前面不遠處施工的人群。
隻是橋上有些小型工程而已,交通也沒怎麼阻礙,還有許多車輛在通行,我問道:“怎麼了媽?
”
我媽不說話,拽着我掉頭就走。
我有些疑惑,不是要買海鮮嗎?
剛下橋,身後就傳來了躁動,我轉過頭一看,橋竟然坍塌了!
正在橋中央的人直接随着斷橋的廢墟落進了河水裡,許多還在橋上的人和車輛都往後退,試圖逃離厄運,但是整座橋都很快坍塌了,死亡人數一定不少,這時候也不算是交通的高峰期,不然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我心有餘悸,要是剛才我跟我媽也在橋上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雖說死鬼閻王在玉佩裡,但保不準他正在睡覺呢?
河岸邊的圍欄上聚集了許多人,好多人都目睹了大橋坍塌的一幕,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我媽為什麼突然拉着我離開?
難道……她一早就知道橋會坍塌?
這不可能的……我媽隻是個普通人,她怎麼會知道的?
我想我還是應該跟她确認一下,我問道:“媽……你一早就知道橋會坍塌嗎?
”
我媽臉色變了變:“我怎麼會知道?
我不知道……我隻是想起來還有東西沒買……”
我追問:“可是橋那邊一樣可以買啊……媽,你知道的對吧?
”
我媽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媽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
幸運而已,不然的話我們也是一樣的下場,好了,回家吧,今天先不吃海鮮了,明天給你弄。
”
是這樣嗎?
我沒理由懷疑我媽,可是我又覺得不對勁……
回到家裡,我媽就開始在廚房忙碌,而我對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可我不願意去想,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堵得慌,我有些害怕,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麼,反正就是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這件事情我沒想讓死鬼閻王幫我弄清楚,我隻是在暗中觀察我媽,我悄悄走到了廚房門口,打算看看她的一舉一動有什麼不對勁,但是我才剛到門口,她就轉過了頭來:“怎麼了?
”
我這麼輕手輕腳的她都能聽見?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我就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幫忙?
我幫你做飯吧?
”
我媽搖了搖頭說道:“不用……”
我走到了她跟前:“反正我今天也不上課,我幫你弄吧。
”
我媽還是搖頭:“說了不用……”
突然,她正在切菜的刀切到了手上,我看見了她被切下來的一小塊皮肉,食指上的,可是她卻好像什麼都沒察覺一樣,還在看着我笑。
從她手指上流出了很少量的皿,看起來是近乎于黑色的……
我問道:“媽,你切到手了,不疼嗎?
”
我媽這才看向了自己手,然後打開水龍頭沖了一下,一股腥臭的味道傳來,讓我皺起了眉頭,不對勁,這一切都不對勁,我以前也傷過手指,皿流得很厲害,我媽這種程度的傷口雖然不嚴重,但是正常情況下回流不少的皿,不會隻是這一點。
就算她皿濃,也不會是近乎黑色的,而且散發出來的味道……
我繼續暗中觀察她,可是也沒覺得有特别的異常,趁她還在弄飯菜的時候,我偷偷的從她包裡拿出了我的手機,正要回房間的時候,她突然站在廚房門口說道:“我說過你不要用手機!
”
我想說什麼,還沒說出口,她就直接走過來從我手裡把手機奪了過去,她手上的手指已經用創可貼裹住了。
我無奈,我都大學了,為什麼還這麼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