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巍在吃食方面向來不挑剔,溫婉做什麼,他就吃什麼。
一頓晚飯就這麼簡單對付過去了。
飯後,宋芳讓溫婉歇着,自己去收拾了廚屋,又燒了水幫宋巍把茶泡上。
正房三間屋,最中間的被溫婉布置成了堂屋,屋子不大,可因為裡面隻有一張吃飯桌子和幾張闆凳,就顯得有些空曠。
不過溫婉合計了,相公隻讀一年書,這些家具雖舊,還能将就着用,犯不着換新的,隻是廚屋裡要好好捯饬捯饬,畢竟每天都要吃飯,總不能用别人用過的廚具。
在這方面,溫婉格外注重。
宋巍心疼她一路勞頓,剛到京城還沒個停歇,又忙活了一天,親自去廚屋燒了一大鍋熱水。
洗澡是不成了,還沒買浴桶,溫婉隻能随便兌了水擦擦身子。
已經步入十月初冬,京城的夜晚寒得厲害,哪怕白天收拾屋子的時候頭發上落了灰,溫婉也不敢洗頭,想着無論如何都得撐過一晚上,等明天把洗漱用品都備齊全了,再好好泡個熱水澡暖暖身子。
小兩口的卧房在正屋,宋巍的書房在西廂,宋芳的房間就選在了東廂。
忙活了一天,三人都累趴了,剛入夜不久就熄了燈睡覺。
晚上冷,宋巍盡量把小媳婦兒往自己懷裡帶,側過頭,下巴剛好碰到她的發頂。
或許是夜太安靜,容易讓人在忙碌過後神經松軟,又或許是男人的懷抱太過暖和,讓溫婉心中觸動。
借着房裡光線暗,宋巍看不見,溫婉挪了挪腦袋,微微後仰,然後再湊上去,結果沒親到嘴唇,隻親到了下巴。
第一次主動,竟然鬧了個大烏龍。
……都是光線不好鬧的!
溫婉窘了,好想雙手捂臉背過身去當做啥也沒發生過。
胳膊才擡起來,就被男人溫熱的手掌握住,聲音裡摻了幾分情動,“睡不着?
”
溫婉呼吸放輕,心中的羞赧讓她臉頰燒得滾燙。
等反應過來,宋巍已經翻身壓在她上方,哪怕燈滅了,也能輕車熟路地解開她的寝衣。
之後的事,不言而喻。
大概是到了新環境,雖然是自己家,也生出了莫名的刺激感,因此這場情事比以往都要持久。
溫婉白天就累,完事之後,眼皮都懶得睜開,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宋巍是一大早去的國子監,走前吩咐了溫婉,外面冷,讓她别出門,好好在家待着,該買的東西,等他下學回家再去買。
當着宋巍的面,溫婉答應得好好的。
相公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帶着小姑子去街市。
相公不當家,當然不清楚該買些什麼,要指望他,怕是買上幾天都買不全。
——
宋巍站在國子監大成門前,擡眸看着上方巍峨氣派的牌匾,心中肅然起敬。
正準備找個人打聽打聽新生怎麼去找學官報道,就見前方突然閃過來一抹人影,對方是個穿着國子監制服的俊美少年,約莫二十上下的樣子,很自來熟地将爪子搭在宋巍肩上,“新生?
”
宋巍看了對方一眼,沒接腔。
少年沖他挑眉,“國子監這麼大,如果沒人引路,你是找不到學官的。
”
宋巍面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明顯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少年也不氣餒,直接來個自我介紹,“哥們兒叫徐恕,國子監監生,你是從地方上來的貢生吧?
這麼着,你幫哥們兒做件事,哥們兒給你當一回引路人,親自帶你去找學官報道,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