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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利生峰上論法!

穿成白月光替身後 黍甯 5296 2024-01-31 01:06

  儒修可借詩詞歌賦中的靈氣為自己所用。

  如果想赢,大可以借古人的詩詞歌賦勝過方淩青。
但借别人的到底不如自己做的,隻有把握在自己手裡的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她參加論法會,本來就不是為了赢,而是為了鍛煉自己,為了和這些尖子生優等生切磋,為了變強。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喬晚提劍直上。

  利生峰上的三教弟子,代表着修真界這一年輕輩分中的中上水平,是再合适不過的檢驗自己實力的标杆。

  她想看看,在補好筋脈之後,這段時間以來,她到底有沒有成長進步,亦或者是成長了多少,和他們相比,自己還有多少差距。

  或許是因為在昆山的時候,培養出了一顆強大扛造的心髒,說實話,被優等生小圈子排擠,喬晚一點兒都不在乎。

  在她眼裡,方淩青就是那頭頂個紅名的,閃閃發光的小boss。

  利生峰上的三教弟子,做夢也不會想到,喬晚已經完全把他們當成了刷怪練級的工具,當成了測輸出的木樁。

  青年嗓音清朗,每念一句,詩詞中的意象頓時就化為了殺招。

  喬晚橫劍一邊打一邊也在念詩。

  不過念出口的詩句聽上去格外耳熟。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

  解紅丹嘴角抽搐。

  這是方淩青剛剛念出來的詩吧?

  方淩青每念一句,喬晚就沉聲複制一句。

  漫天飛花,也掀起了一道花瀑,沖着方淩青拍了過去。

  不抄古人的詩,抄今人的詩!
而且是抄敵人的詩!

  利生峰上觀戰的所有人臉部表情集體漂移了一下。

  還有這種騷操作?

  大家都是修士,平常打過的架沒有幾百也有幾十,當然也碰上過會直接複制對方詩詞的,但沒人會在這論法會上去複制别人的詩詞。

  主要是儒修嘛,大多都自負才學,誰會願意去念别人的詩!

  而現在……少年的所作所為……

  未免也,太·不·要·臉了。

  詩詞被複制,方淩青一愣,節奏頓時被打亂!

  劍光穿過漫天花雨,直奔青年而來。

  方淩青暗暗咬碎了一口牙,不要臉!

  将方淩青的反應盡收眼底,喬晚同情地看了對方一眼。

  不懂得靈活變通,傻了吧。

  劍光變招不定,下手卻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快!

  好快!

  雖然少年修為不過築基,但體術和武技,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就等方淩青節奏一被打亂,快速搶占主動權。

  身形和劍光交織,看得人賞心悅目,心生贊歎。

  好歹是得到過妖界妖皇親自指導,喬晚這優勢就在這身武技上了。
這一身武技,在同輩人之中,怎麼說都算得上不錯。

  将地上的靈石攏了攏,齊非道掃了一眼面色各異的三教弟子,忍不住抱兇笑了一下。

  這打架嘛,鬼才講究那些有的沒的,招式好用就行。

  真到了戰場上,難道還能要求敵人,隻用這個招,那個招不許用不成。

  這也是他齊非道的行事準則。

  也因此,放蕩不羁,實用主義的數部,一直被其餘穿戴得整整齊齊,人模狗樣的五部瞧不起。

  眼看方淩青表情不太妙,齊非道搓着下巴,饒有興趣地繼續留意着陣盤上的變化。

  玉球外面的六部大弟子們震驚程度不亞于其他三教弟子。

  “這……”宋催雪砸吧砸吧嘴,“就算這樣,那赢也赢不了啊。

  這樣做,無非就在拖延時間而已。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少年身上,全都想看看喬晚她究竟想幹點兒什麼。

  “與人決戰,本來就沒有招式高下之分。

  清澈柔和的嗓音響起。

  宋催雪一愣,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女修。

  白珊湖姿容如冰賽雪,衣袂無風自動,目光落在玉球上,語氣淡淡。

  大師姐……白珊湖大師姐,竟然承認了,承認了陸辭仙這行招方式。

  如果單看實力,宋催雪掰着手指頭算算。

  大師姐白珊湖的修為還在師兄孟滄浪之上。

  能得大師姐承認可不容易啊。

  不過想想,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大師姐最重視實用,做什麼事都雷厲風行,這叫陸辭仙的少年做事風格和大師姐酷肖,能得白師姐這一聲認可,也不算奇怪。

  不過……

  大師姐觀戰的時候,謝行止老看着大師姐幹什麼?

  察覺到謝行止的視線,總默默地落在白珊湖身上。

  宋催雪警惕地看了眼謝行止。

  方淩青自負也是崇德古苑“仁義禮智信”中,“禮”字輩的弟子。

  雖然沒喬晚短暫地打亂了節奏之後,很快又調整了回來,再去争奪主動權!

  一邊忙着扳回優勢,一邊沒忘開口嘴炮:“怎麼,陸仙友不擅詩詞?

  “其實無需自己做詩,口誦也行。

  啪!
啪!

  這每一句,簡直明晃晃地把喬晚的臉往地上踩。

  喬晚充耳不聞,黑漆漆的眼裡隻倒映着一個方淩青!

  儒修打架的時候,那都是腳下站定,口誦詩詞華章,短短幾個字,就能破百兵,看上去十分之優雅從容,但少年的動作太快了,迅速打亂了方淩青的步伐,拉快了整場戰鬥的節奏。

  主動權一丢,想搶回來就難了!

  陣盤中的少年,好像也沒有要赢的想法,橫劍和方淩青周旋個不停,就是沒下什麼重手和死手。

  看起來……怎麼怪像在修煉?

  不對,這就是修煉!

  陸辭仙在拿方淩青當陪練!

  原本還有點兒微妙優越感的優等生們,紛紛錯愕,察覺到這一點之後,隻感覺臉上像被打了個大耳刮子。

  疼。

  看不起人是吧?

  别人根本不在乎,不僅不在話,還把你們當木樁給打得團團轉。

  在喬晚這迅疾淩厲的攻勢之下,方淩青也有點兒惱了,擡手一擋——

  砰!

  手臂相撞。

  喬晚面無表情地往後一步跳開。

  一陣劇痛襲來,被喬晚這麼一胳膊肘直接撞麻了半隻手臂。

  “體修?
”方淩青皺眉,強忍疼痛,腳下再度踏開半步。

  “不念詩,辯論也無妨。

  方淩青擡眼,目光死死地盯着喬晚:“我見仙友身負蓮花卍字紋,敢問仙友什麼是佛?

  什麼是佛?

  複制他的詩是吧?

  那他現在不念詩了,來辯論!

  此時此刻,大光明殿。

  和方淩青交手的同一時間,作為本體,喬晚理所應當地能感知到利生峰上發生了什麼,這就像切個大号小号一樣方便。

  而面前的佛者明顯也十分清楚利生峰上的争端。

  别忘了她小号卍字蓮花紋上,還留着對方一縷神識。

  佛者的目光很平靜,平靜中透着那麼一絲威嚴,和面無表情檢查學生作業的老師,有異曲同工之妙。

  夢境裡,日日夜夜的說法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就看現在了。

  喬晚腦門滑下一滴冷汗。

  什麼是佛……

  這個問題,必須要好好回答。

  精神重新集中到小号身上,喬晚看了眼方淩青:“你就是佛。

  話音剛落,一座金燦燦的,慈悲溫和的佛像虛影,從喬晚身後緩緩升起,朝着方淩青壓了過去!

  “心就是佛?
”方淩青毫不畏懼,冷笑,“仙友就會這老生常談的一套嗎?

  佛像動作一停,方淩青這邊兒再掀狂瀾,勢頭猖狂地又一次壓了喬晚半截!

  趁你病要你命,方淩青語速飛快,打蛇随棍上:“我問你,心就是佛,那究竟哪個是佛?

你們這修佛的,口中的佛到底是哪個?

  唇槍舌劍,這才真正展開!

  手上腿上,迅速相撞又分開,打了個不分你我。

  而嘴上功夫,也毫不相讓,你來我往。

  刀光劍影,看得人眼花缭亂,忍不住屏聲靜氣。

  喬晚鎮靜擡眼:“那我也問仙友一個問題,哪個不是佛?

  哪個不是佛?

  方淩青攻勢一頓,腦海中突然空白一片。

  哪個不是佛?

  一直沉默觀戰的孟滄浪,雙目微睜,一瞬錯愕。

  飛花,刹那之間化作重重佛影,

  天雷,刹那之間化作了重重佛影。

  漫天佛影,紛紛而落。

  四四方方的陣盤之上,佛光大作。

  一劍伴随佛光,快準狠地刺入了方淩青肩頭。

  隻要心中有佛,處處都是佛。

  不論是天雷,還是飛花。

  不論從方淩青口中念出的什麼,處處皆是佛!

  勝負,幾乎毫無懸念。

  用處處皆是佛,對陣這詩文中的殺機……

  利生峰上,玉球内外,所有人為之一震!

  謝行止垂在袖子裡的手一動,在小道童驚恐的目光中,再一次沉聲:“好。

  暗合三教之意算不了什麼,能真正融會貫通,化為自己所用,才算是真正的儒釋道三修!

  一道鮮皿順着嘴角流了下來,喬晚揩去劍上的鮮皿。

  铛——

  曲指彈劍,劍音清脆。

  喬晚面無表情地看向了眼前不可置信,失魂落魄的方淩青。

  傻逼了吧?
沒和人在學校裡撕過逼,偷換過概念吧?

  方淩青瞪圓了眼,又羞又怒,還想再攻!

  就在這時候,一抹身影搶先飛入了陣盤之中。

  喬晚擡眼一看。

  隻看到了一抹欺霜賽雪的白。

  另一道身影緊蹑而上。

  肩披着披帛的女修,宛若仙子一樣,緩緩而降,一擡手,輕飄飄地就化解了青年的攻勢。

  方淩青一個急刹車。

  小臉一白,一臉緊張:“表……師姐……”

  還沒說出口的話,在白珊湖一個側目中,戛然而止。

  白珊湖攔住了方淩青的動作。

  齊非道攔住了喬晚的出招。

  轟——

  靈力的波動,以青年為圓心,向四周猛地震蕩開。

  齊非道橫在了兩人中間,恰到好處地擋住了喬晚的攻勢,笑道:“切磋比試,不必傷了和氣。

  喬晚目光落在了不修邊幅的青年身上。

  為了攔她和方淩青,齊非道明顯也做了防備,全身上下防得滴水不漏,一雙眼落在人身上,就像能看穿每一處細微的變化和錯漏,精準分析。

  這就是數部的修士嗎?

  古往今來,隻要和數字扯上關系的,果然就是個大·殺·器。

  齊非道很強。

  和伽嬰帶給她的感覺不一樣,在伽嬰的威壓之下,做什麼都像蚍蜉撼樹。

  但眼前的儒修不一樣。

  雖然比方淩青強,也比她強出數倍,但這種強帶給喬晚的感覺,是能超越的,隻要足夠努力,總有一天她也能達到齊非道這個地步!

  不過現在她還打不過。

  本來就不是生死決鬥,喬晚也不啰嗦,幹脆利落地收了佛光。

  佛光一散,片片能割喉的飛花又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

  白珊湖擡袖一卷,沒想到還是有瓣不長眼的落花,想往美人臉上落。

  白珊湖還沒出手,兩道影子已經搶先沖了出去。

  一道是劍光。

  謝行止身後的玄鐵劍出鞘,一抹劍光快速劈向了落花。

  另一道,是佛光。

  喬晚還沒來得及全收回去的佛光,由于就在陣盤裡,離白珊湖更近,也更快一步。

  金燦燦的小佛像,結跏趺坐,手上捏了個說法印,剛好将那一片落花穩穩地接在了手掌中,趕在了劍光之前,落到了女修面前。

  迅疾的劍光,慢了一步,被佛像給一屁股擠出了美人面前。

  古時候有借花獻佛,現在有借佛獻花。

  金佛獻花。

  何等浪漫。

  白珊湖一愣,就算冷清冷心如她,也忍不住擡眼望喬晚的方向看了一眼。

  少年豐姿挺秀,漱冰濯雪。

  女人更是欺霜賽雪一般。

  兩人神情如出一轍的沉穩淡漠,隔着幾丈遠的距離,一眼相望,四目相對。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離謝行止最近的六部大弟子們,率先察覺出來了點兒不對勁!

  劍光被一屁股擠了出去。

  男人眉頭一皺,四周簡直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宋催雪渾身一抖。

  他自诩風流,鼻子能精準地聞出來八卦的氣息,眼睛也能精準地捕捉到那點兒奸||情。

  曾經有過六段情緣的孤劍謝行止,好像,似乎,對自家大師姐有那麼點淡淡的好感。

  那這少年……

  他們沒看錯的話,這少年是在向白師姐獻殷勤吧?
是在向謝行止看中的姑娘在獻殷勤吧?

  這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搶孤劍謝行止的女人!

  宋催雪一愣,隻覺得一道驚雷當頭劈下,差點兒失态地往前一撲。

  擦!
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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