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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兄妹相認

穿成白月光替身後 黍甯 4964 2024-01-31 01:06

  馬懷真這邊剛一聲下令,不到半秒功夫,冰原上,立刻集結出一隊精兵出來,由岑子塵等各家長老帶着,奔赴那道空間裂縫。

  事到如今,目睹了這魔域裡面的慘像,一大幫修士不論如何是怎麼也坐不住了。
他們在後方留守,眼睜睜看着前方喬晚他們幾個送死?

  去……去支援喬晚他們,把喬晚他們給接回來!

  剛下定決心,抛出法器,直奔那道空間裂縫。

  還沒逼近那道大口子,一千多個精兵卻在眨眼之間被天幕上那道裂縫“彈”了回來!


  人群中有人一聲驚呼,“撐不住了!
天幕合上了!

  岑子塵往後踉跄了一步,面色極其難看地朝着天上看去。

  馬懷真一愣,面沉如水,二話不說,擡手在輪椅上一拍,發出一道氣勁直奔天穹。

  氣勁在沒入裂縫的刹那間,照樣被“彈”了出來,反落在冰原上,砸出個大坑。

  馬懷真定睛一看,旋即臉色煞白。

  公孫冰姿驚愕間,與其他修士一塊兒,紛紛抛出法器砸向了那道裂縫,伴随着十多道燦光,這些法器無一例外的都被彈了出來。

  來不清琢磨這是怎麼回事,就看見周衍汗津津皺着眉,沉聲道:“衆人,快撐不住了。

  這幾千個劍修擴開這道裂縫,撐了整整三個晝夜,到現在個個汗如雨下,流出的汗,立刻被冰原上的風凍成了冰。

  看上去宛如裹了一層又一層冰皮的糖葫蘆,渾身上下直打擺子,再也撐不住了。

  “是……始元。
”齊非道看着這一幕,失神喃喃自語。

  他想起來了。

  男人在臨死前,擡起手,比了個手勢,随着一道流光閃過天際,這道空間裂縫被他――

  伸手掐滅了。

  “能重新打開嗎?
”馬懷真孫迅速恢複了鎮靜,問。

  其中一個劍修保持着握劍的姿勢,苦笑,“能倒是能,但至少得歇個一天等靈氣恢複了,才能重新擴開。

  馬懷真不說話了,目光盯着面前這幾千個冰霜滿身的劍修,沉默了半晌,這才開口,“麻煩諸位兄弟再多撐撐……”

  周衍點頭:“知道。

  他們進不去,事到如今,隻能指望喬晚他們自己在天幕合上之前主動撤出。

  這邊兒,謝行止他們就收到了來自北境的一條信息。

  “空間裂縫撐不住了,速歸,急急急。

  而謝行止他們幾個正處在尋找喬晚的路上,收到這訊息之後,謝行止握緊了玉簡,擡眼看了眼枯草間的喬晚。

  方淩青輕聲:“怎……怎麼辦?
”要上去嗎?

  剛剛他們也目睹了全程……想到那位妙法尊者臨死前的動作,方淩青心中忍不住一凜,又忍不住疑惑。

  喬晚與尊者究竟是……什麼關系?

  裴春争死死地盯着那方向,不言不語。

  楚桐徵沉吟:“要不勸勸?

  “不用。
”陸辟寒直接打斷了衆人的談話,看着喬晚,咳嗽了一聲,“她準備好了。

  喬晚顯然也收到了這條訊息,她整理好了思緒,平靜地将妙法的屍身收入了儲物袋裡,按住聞斯行諸,飛快地沖了上去。

  “走罷。

  他與陸辭仙,與這位喬晚的接觸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等到喬晚走到跟前,謝行止猶豫了一瞬,“節哀順變。

  喬晚愣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

  蕭博揚不大放心皺着眉輕輕搗了她一下:“喬晚,你沒事兒吧?

  “還行。
”喬晚眉眼沉靜,“不管有沒有事,先撤出去再說。

  她不希望她個人的情緒影響到隊友,不希望,阿爹和前輩的犧牲白費。

  一行人趕緊去和剩餘的殘部回合,潦草地點了一遍人。

  死在了魔域的倒好辦。

  但那些生死未知的……

  喬晚握緊了拳,深吸了一口氣,“走罷。

  他們沒時間再去找那些失蹤的隊友了,當務之急,是先把活人傳送出去。

  外面的接應進不來,原定的撤離計劃作廢,一行人隻能把殘存的飛行法器湊合在一起,擠一擠,勉強站在一塊兒,直奔天際那道裂縫。

  晚霞就倒映在眼前,灑落在人身上,那火紅色的天際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生的希望就在眼前,經曆過剛剛這麼一番死裡逃生,直面始元帝尊的威壓,如今終于能回到北境,就連謝行止與陸辟寒也忍不住面露點兒輕松之色。

  天穹中倒映出這些年輕的修士,一身皿,衣衫褴褛,面色疲倦的容貌。

  馬懷真不自覺驅動輪椅往前了一步,臉上微露喜色。

  就在飛行法器即将穿越空間裂縫,他已沉聲吩咐其他人準備去接的刹那間。

  異變再生!

  喬晚等人隻感覺到身下的飛行法器恍若撞到了一堵僵硬的牆壁,轟隆一聲,晃動不止。

  喬晚驚得扶了一下船沿,擡眼看去。

  “怎麼回事?

”四周立刻響起一疊聲的怒吼。

  “穿不過去!
飛行法器穿不過去!

  飛舟穿不過空間裂縫,那道空間裂縫正在慢慢合攏!

  情急之下,衆人再度調轉船身,用力地開了過去!

  轟隆――

  船頭再度撞向了天幕,由于慣性,差點兒沒收住,翻了個跟頭栽下來!

  喬晚,蕭博揚幾個被摔到了一起,撞得頭昏眼花,四仰八叉。

  隔着一道天幕,瞥見這一幕,馬懷真都快氣瘋了,率先發出一道氣勁,直沖裂縫,企圖把這空間裂縫給硬生生砸開。

  岑子塵幾個趕緊照葫蘆畫瓢跟上!

  而在魔域内,穩住身形之後,喬晚等人也立刻配合。

  兩邊人馬,同心協力,努力想把天際這道裂縫給砸開。

  幾千,幾萬道光砸在裂縫上,卻又被砰砰砰,彈了回去!

  天際上的空間裂縫,毫發無損,暮色天空中裂開的這道口子,宛如老天爺猙獰的笑。

  飛舟上的修士,茫然了一瞬,臉上生的喜悅迅速褪去,抹了把臉上的皿,扶着船沿,愣愣地問,“我們……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馬懷真身形一晃,咬牙,手镯傳訊:“别亂說,我們這邊兒正想辦法把大家接出來。

  又一次調轉飛舟嘗試,這一次,飛舟沒那麼幸運,撞得太猛,船翻了。

  喬晚幾個狼狽地從飛舟上,下餃子一般地砰砰砰掉了下來。

  臨落地前,匆忙地在半空中調轉了身形。

  衆人茫然地對視了一眼,盯着手镯上的訊息,發了會兒呆。

  一顆喜悅的心沉入了谷底,心裡其實都明白了過來,他們很有可能出不去了。

  偏偏就在這時,前面突然又傳來了些動靜。

  轟隆,轟隆的動靜宛如雷鳴。

  地面上那厚厚的一層沙礫被震得一跳一跳,蹦了起來。

  “等等――”楚桐徵面色一變,擡起手,“你們聽,這是什麼?

  蕭博揚一怔,擡眼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一聲“我操”立即蹦了出來!

  隻見遠處赤色的大漠與天際融為了一線。

  而在這地平線上,無數魔獸正在浩浩蕩蕩地朝着這邊兒開了過來!

獸潮綿延成一線,宛如海上的風浪,遠遠地看上去倒不覺得恐怖,等到迫近人身前時,才猛然驚覺足足有百丈高!

  在場的都是和魔域這些魔獸打了好幾年交道的,紛紛變了臉色!

  “是獸潮!

  “兄弟們,快撤!

  “飛舟呢?
衆人上飛舟!

  随着這些獸潮的迫近,地面搖晃,沙丘倒塌,前方的獸潮裹挾着沙塵暴襲來,俨然是一副末世之景!

  然而衆人手忙腳亂地剛爬上飛舟,還沒來得及往上起,船壁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外面頂。

  喬晚心裡一沉,扒在船沿上看了一眼。

  是會飛的那種魔獸。

  這些魔獸率先殺到,簇擁着頂着半空中這艘小船,像是打算把它咬下來。

  蒼茫的赤色天穹中,這飛船宛如一葉孤零零的小舟,漂浮在旋渦上,被旋渦推得直打轉。

  船身不堪重負,“咯嘣”一聲,裂開了一道道細紋,終于四分五裂,開了。

  喬晚,蕭博揚,方淩青幾個再度七葷八素地摔倒了一起。

  吐出一口沙子,衆人捂着腦袋,艱難地爬了起來,看着不遠處的怪潮,神情複雜地歎了口氣。

  “算了,我今天可算明白了。

  “合着老天爺非要我們交代在這兒了。

  “這算什麼?

  “跑不掉了。
”楚桐徵苦笑,伸手從懷裡摸出了那傳訊手镯,纖纖玉指飛動,迅速打下了幾個字。

  “不用來援了,堂主,我們出不去了。

  來不及了。

  離怪潮逼近還有一點時間。

  喬晚愣愣地回頭看去,無垠的大漠上,幾百個修士,有男有女,大家衣裳褴褛,站得很近,挨擠在一起。

  當中,有人三三兩兩地坐了下來,有人對着傳訊玉镯,在發消息,有的什麼都不做,隻是看着那怪潮發呆。

  大家已經很累了,平靜坦然地注視着那獸潮。

  有人問:“你們看,這像不像在看海?

  立刻又有人笑道:“是挺像的,說起來,我還沒看過海呢,當初沒被分到南線戰場,謝道友,你說海是什麼樣子的?

  在這死亡之前,謝行止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個堪稱溫和柔軟的笑意,抿唇,又松開,“和這差不多。

  然後也拔出玄鐵重劍,放在膝蓋上,席地坐了下來。

  人臨到死了,難免會想很多,在這情況下,便不由自主地談論起人生中那些事了。

  “我還沒告白呢……”

  “我爹娘肯定恨死我了。

  謝行止聽着,沉默了片刻,從道袍上扯下一塊布,動手把劍柄和自己的手纏在一塊兒。

  “我還沒找到我妹子。

  謝行止找妹子這事兒,在場衆人都是聽說過一二的。

  “我聽說謝道友之前為了找妹子,在被人坑了一把,扒光了?

  提到這令人屈辱的往事,謝行止準确地叫住了那個名字:“陸婉。

  喬晚一個哆嗦。

  “陸婉?
”有人立刻反應了過來,“喬道友你之前是不是叫過這個來着?

  謝行止怔住了。

  陸辟寒微微側目。

  在這兩位孤魂野鬼的注視下,喬晚内心一陣草泥馬狂奔而過,十分體貼有禮地迅速行了個标準的禮。

  “抱歉,謝道友,陸婉就是……我……”

  呃,反正快死了也沒什麼好瞞着的了。

  謝行止緊緊擰着眉,錯愕地注視着她,就是沒想到,喬晚就是陸辭仙,陸辭仙就是陸婉,三個身份,都坑了他一臉皿。

  喬晚:……

  孤劍謝行止愛憎分明,嫉惡如仇,雖說愛記仇了點兒,誅邪錄上還記着對方的名字,但現在這個情況再計較這些已經沒有了意義。

  于是,謝行止默了。

  氣氛稍微有些尴尬,有機靈點兒的,立刻轉移了話題,苦中作樂地笑道:“謝道友你說說看呗?
這麼多人在這兒,說不定有聽說過你妹子消息的呢?

  謝行止纏手的動作,頓了頓,淡淡地說:“我不記得了。

  他皺眉,“我隻記得,我姓喬,本名喬棗兒,曾經住在東尚國永澤府。

  當時赤松道人就是在那兒收他為徒。

  喬晚愣了半秒,如遭雷擊。

  喬棗兒。

  東尚國永澤府。

  那個淚灑黃土的便宜大哥。

  “晚兒!
你等大哥!
大哥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一直在找妹子的謝行止。

  一個不可置信的猜測旋即浮出水面。

  喬晚再度猛然站起身,面色僵硬。

  “謝……謝道友。

  謝行止擡起眼,擰眉,“陸……喬道友?

  話音剛落,腦子裡突然如電般掠過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喬晚,喬……晚?

  喬晚緊緊地盯着他:“武天縣大甯村。

  于是,這風姿高徹的青年立刻怔愣在原地,晃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你……”

  “啊,我想我可能是的。
”喬晚張張嘴,扯出一抹一樣僵硬的笑,“你妹。

  臨死前認親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你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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