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蹄酒館裡熙熙攘攘的坐滿了人,也隻有這家拉金貝德最大的酒館,才能輕松的容納所有人一起開會。
所有想要發言的人,隻要舉手,就可以坐到舞台中間的座位上發言。
那裡原本是舞女們跳鋼管脫*衣*舞的地方。
現在關掉了亂七八糟的霓虹燈,隻開着一盞日光燈,整齊的擺着一套座椅。
李牧坐在了座椅上。
“剛剛我聽了大家的發言,總結了一下大家的意見,大部分的同志希望能夠推平整座拉金貝德,開辟出農田,按照原本新臨汾的據點來建設拉金貝德。
”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我想說,這個做法是不可行的,是要失敗的。
有一句話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占領了拉金貝德的我們,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隻能炸幾輛運輸車,襲擊一下建築工地的小組織了。
拉金貝德這個地方,是西部興都斯坦人與東部諸夏人進行交流的一個重要節點。
是銜尾蛇運輸毒*品的必經之路,也是掠奪者們向興都斯坦人出售贓物的重要窗口。
不僅阿美利肯人對這裡虎視眈眈,銜尾蛇與總督也在觊觎這塊地方。
大家千萬不能因為有了一塊地盤而放松了警惕,以為就能夠過上平靜的好日子了。
實際上,我們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
李牧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潑在了所有人的身上,讓整個酒館的氛圍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誰是我們的敵人?
誰是我們的朋友?
進行我們的事業,最先要弄清楚的是這個問題。
過去自由兄弟會的同志們,一直在舍生忘死,但收效卻甚少,其最基本的原因就是因為不能團結真正的朋友,以攻擊真正的敵人。
有些同志認為自由兄弟會的其他長老們是我們的朋友。
他們認為我們好不容易打下來一塊地盤,自己也管不過來,幹脆讓其他長老也遷到拉金貝德來,一起建設。
我反對這種說法,這是十分幼稚的,簡單的想法,完全就是引狼入室。
”
李牧的話音剛落,台下的一些人便騷動了起來。
自由兄弟會各個派系之間,并非完全沒有聯系。
部分人之間甚至是親戚關系,李牧的話讓他們無法接受。
坐在前排的大長老站了起來,伸手壓了壓,才讓他們安靜了下來。
“首先,你們認為幾個長老們,還在恪守着自由兄弟會的理念麼;那些長老與會員之間的關系,還是親如兄弟一樣麼?
”
李牧掃視了一眼,沒有人站出來反駁他。
“那些長老們,已經将自身與會員的關系蛻變為了奴隸主與奴隸之間的關系。
他們來到了拉金貝德,會放棄好不容易才篡奪而來的特權,和大家一起平起平坐麼?
不,他們不會,他們會想把拉金貝德這塊地方改造成與他們統治的地域一樣,騎在所有人的頭上作威作福。
當然,我們應該歡迎那些普通的會員們,脫離長老們的壓迫,到拉金貝德來。
當前我們在拉金貝德最大的敵人是誰呢?
我認為是那些産業家們。
他們雖然自稱産業家,但我更喜歡稱呼他們為買辦和大地主們。
因為中州的限制,德幹殖民地的工業是受了極大的限制的。
這些買辦們,隻是将經過粗加工的原料,再出口到中州。
他們為了賺取其中的差價,必須拼命的壓榨德幹高原上的平民與奴隸們,直到榨幹最後的一滴皿。
他們壓榨的越多,所能夠獲得的利潤就越高。
雖然這些買辦們一直想要将德幹高原從中州獨立出來,但可憐的他們卻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反而強化了諸夏在德幹高原得到統治。
議會明面上用來控制德幹高原的是已經千瘡百孔的總督制度,暗中利用的卻是兩隻手。
一隻手是棉花,整個德幹高原的救濟都綁在了棉花這駕戰車上,拉金貝德的所有人都依靠出口棉花賺來的貨币從中州進口商品滿足居民的消費需求。
殖民地本土卻沒有絲毫的制造業。
經過處理的棉花的能夠保存極長的時間,中州完全可以儲存大量的棉花,然後壓低棉花的價格。
到這時候,拉金貝德脆弱的經濟鍊就會瞬間崩潰。
到那時候,大産業家可以憑借着往日的積蓄撐過去,而平民們和奴隸們,恐怕隻能寂靜的等待餓死。
議會的第二隻手便是糧食,相信大家應該知道,在二十多年前,在德幹高原還是有農民們種大麥,高粱一類耐寒耐輻射的作物的。
但是現在依舊這麼做的農民已經是鳳毛麟角了。
是什麼導緻了這個變化,主要是中州對德幹高原一直在傾銷着糧食。
因為氣候條件适宜,化工業發達能夠生産大量的化肥,優良品種的選育,諸夏種植出來的糧食,即使千裡迢迢船運而來,依舊比拉金貝德生産的糧食要便宜。
低價的糧食讓農民們紛紛轉向有利可圖的棉花,現在拉金貝德的糧食自給率已經低到了極限,隻要中州稍稍減少糧食的供應,整個德幹高原就會變成人相食的地獄。
”
李牧說道這裡,看了一眼正認真的記着筆記的李梅。
當時一些支持狼心女王的玩家團隊,拼命的用船隻往德幹高原運送糧食,但依舊堵不上這個巨大的缺口。
留給她的時間太短了,根本來不及将那些耕地上的棉花鏟掉,種上大麥與小麥。
當時持續進攻銜尾蛇也沒有給他們安心生産的機會。
“諸夏中州通過這兩隻手,将德幹殖民地變成了一個極度畸形,依賴中州的輸送才能維持的存在。
這些買辦與産業家們,則是他們最大的幫兇。
他們在不自覺的充當諸夏中州統治德幹高原的工具。
是德幹殖民地人民,邪馬台殖民地人民,尼格利陀殖民地人民的皿與淚,維持着中州那些冠族們酒池肉林的生活。
”
“所有,我們想要真正實現我們的理想,中州與買辦們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而次要的敵人,我認為是閻摩邪教與依靠閻摩邪教蠱惑人心的銜尾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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