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溫楚會死嗎
肩膀傳來絲絲疼痛,溫楚沒有咬得很用力,但卻也能感受到疼痛。
她的小手抵着溫楚的兇口,嗚咽着喊道:“放開我!
”
溫楚慢慢從她的頸窩移開,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
這麼近的距離,溫度在升高,溫楚的臉,也俊美得讓人心中狂跳。
他的黑眸緊緊盯着她,沙啞的說道:“疼嗎?
”
白瑾瑾微微皺起眉頭,倔強的扭過頭。
溫楚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掰過來,加重了語氣:“疼嗎?
”
“疼又怎樣?
”白瑾瑾故作冷漠的說道:“我不想和你說話。
”
溫楚的眼裡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神色,他雙手撐着床的兩邊:“真的打算把你對你的興趣都磨光?
”
白瑾瑾不由得鼻子一酸,然後倔強的點了點頭。
溫楚又掰過她的臉,沙啞的說道:“是嗎?
”白瑾瑾聽着他的話,内心不由得泛起一股酸楚,她猛地推了溫楚一把,哭着說道:“我真的不想看見你,我不想我因為你,每次都受傷,我是愛你,可是我不想愛的那麼辛苦,溫楚,你隻是對我有興趣而已
,可我是愛你,這根本就不平等,所以我甯可就不要這樣的愛!
”
白瑾瑾的情緒瀕臨奔潰。
溫楚被她這麼一推,有些狼狽的後退了幾步。
站在那個木櫃子旁,他的神色,顯得分外清冷。
那一刻,白瑾瑾突然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分,可是轉念一想,她說的确實是事實,她和溫楚之間,本來就不平等,這樣的愛,根本走不到最後。
溫楚站在那裡沉默了好些時候,最終,他慢慢扣上紐扣,說道:“好,我走。
”
說完,溫楚緩緩轉身離去,他走的很緩慢,背影顯得有些狼狽。
白瑾瑾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有多少沖動想要挽留他,可是不能……
她的内心受着煎熬,看着溫楚離開,最終,整間屋子隻剩下了她一人,她環抱住自己的雙腳,蜷縮在床上,放聲大哭。
溫楚的那句‘我走’,真的讓她心痛了!
那天,白瑾瑾哭了一整個下午。
然而,到了晚上,被黑夜包裹的時候,潘安突然打來了電話。
白瑾瑾看到陌生号碼本來是不接的,可是對方一直打,無奈之下,接聽後,對方卻是潘安。
“白瑾瑾嗎?
”
她吸了吸鼻子:“對,是我。
”
“你趕緊來醫院,溫楚他……”
說到關鍵時候,那頭傳來了雜鬧的聲音。
可是白瑾瑾聽到了溫楚兩個字,神經頓時緊繃:“溫楚怎麼了?
”
“溫楚他從你家出來,出車禍了!
你跟他說什麼了?
”
白瑾瑾一聽到‘車禍’二字,‘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
“溫楚出車禍了!
”潘安又加重了語氣:“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
白瑾瑾頓時腦子發白,來不及想那麼多,立刻詢問了醫院地址,換了衣服,匆匆趕往醫院。
出租車上,白瑾瑾一個勁的回放着之前的一幕幕。
怎麼會……怎麼可能?
溫楚出車禍?
他走的時候,明明好好的……
“不會的……不會的……”白瑾瑾喃喃自語:“他是溫楚,他不會死的。
”
内心惶恐、慌張、害怕,所有的情緒都用上了心頭。
十幾分鐘後,車抵達了明洲市立醫院,白瑾瑾猛地朝着樓上跑去。
當她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人,并不是潘安,而是溫茂祥和溫鳴二人。
白瑾瑾神色一變,顧不得那麼多,走上前詢問:“溫楚怎麼樣了?
”
溫茂祥回頭一看,見來人是白瑾瑾,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你來做什麼?
”
白瑾瑾又慌張的問了一遍:“溫楚怎麼樣了?
”
“還能怎麼樣。
”溫鳴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回答:“快死了呗。
”
溫鳴說着那麼自然,好像躺在裡面的人,根本不是他的親人一樣。
白瑾瑾驚恐的搖了搖頭,緩緩退後。
溫鳴擡頭看着溫茂祥,說道:“爺爺,你說溫楚要是死了,他公司的錢是不是歸我們啊?
”
溫茂祥怒瞪溫鳴一眼:“這種事,回家再說!
”
溫鳴被溫茂祥這麼一說,有些不情願的應了一句。
白瑾瑾看着他們的言論,内心不禁湧起了一陣寒意,是從腳底生氣的寒意。
溫楚就躺在裡面,而他至親的親人,擔心的不是他的安危,而是他死後的錢究竟屬于誰。
她覺得太可怕了,這一家人比她想象的還要冷皿無情……
她猛地跑到護士站,詢問護士溫楚的情況。
護士直接給白瑾瑾看了溫楚的病例,溫楚肋骨三處骨折,兇腔出皿,并且處于疲勞駕駛。
後來,白瑾瑾才知道,原來溫楚那天正好從美國飛回來,落地就直接來她家裡。
看着那個病例,白瑾瑾的心裡無比悲涼,護士說溫楚的情況很不好,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也有可能會死。
怎麼會這樣?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慢慢靠着旁邊牆壁坐了下來。
腦子就像是被重錘打過一樣,一片發白。
如果早知道,她死都不會讓他離開,也不會和他說那樣的話……
旁邊,傳來溫茂祥和溫鳴的談論聲。
“反正溫楚之前也寫過遺囑,他死了,他公司的所有财産一半歸我們,一半捐給福利院,還有那些股份,都有,你現在别在醫院一直問,行不行?
”
溫鳴有些不樂意:“我這也不是擔心嗎?
他這撒手一走,咱們的錢可怎麼辦。
”
溫楚居然立遺囑?
這是多可怕的事情,難道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會有這樣一天嗎?
白瑾瑾突然覺得,其實溫楚并沒有想象中那麼的光彩的生活着,他的身上肩負太多東西了,工作是他唯一的重心,而在這重心背後,還有那麼多的辛酸。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任性過頭了?
她緩緩閉上雙眼,淚水冰冷的滑落下來……
她不敢離開,也害怕聽到溫楚的消息。
他至今仍在重症監護室裡沒有出來。
幾個小時後,手術結束,醫生開了門走出來,溫鳴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會不會死啊,死了怎麼辦啊,我這錢還沒着落呢。
”
醫生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親人之間會說這種話:“暫時脫離安全,但是他現在意識很渙散,你們要是能和他多說說話,或者把他最重要的東西拿來給他,也許會對他的病情有幫助。
”
最重要的東西……溫楚有最重要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