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爺子一臉黑沉的望着來的幾人,連着兩次,說話都被背後的人聽了去。
一次是小女兒,這個暫且不說,這次确是他的三哥帶着他的孫子金偃甯。
突然想起剛才說的話,黑沉的臉立馬就是擺不住了,卻還是皺着眉頭道:“你怎麼又來了。
”
金先潮并沒有覺得不滿,他來了多次,每次這個四弟見到他,首先的第一句,便是如此,沒有哪一次不是這般。
起先還會回上一兩句,後面實在是懶得去回應了。
他直徑走上前,對着四弟身後的人說道:“芸兒,鐵鞭可鍛好,是否能一觀?
”
金先潮這些日子會放下手中重要的事前來,自然也是有他的打算。
如果第一次隻是抱着希望前來,後面的十數次那是他真的将手中其他事推掉,專門空出的時間,如果不是真的有要事再身,金先潮恨不得和四弟一般,每日待在這。
隻因,從頭到尾,他發現裡面傳來的打鐵聲音,節奏完全一緻,沒有絲毫的差别。
是真的一點差别都沒有,哪怕打鐵的聲音停止,等到下一次聲音的傳來,亦是如此。
如此這般,金先潮怎麼不重視,怎麼不好奇裡面鍛打出來的兵器。
金芸還未回答,金老爺子便急了,他道:“我家閨女鍛打的兵器,憑什麼給你看!
”
老爺子平日裡還好,隻要一碰到金先潮,性子變古怪起來,哪怕就是金先鈞都是平平淡淡,唯獨面對金先潮,就如一個被搶奪了心愛之物的老小孩一般。
金先潮早就預料會如此,正當不予理會他,想着前走時,卻被人緊緊拉住了胳膊,兩人暗中較勁,愣是誰也沒法動彈。
金偃甯才不管這些,正好便宜了他,大步上前,笑的是一臉燦爛,道:“小姑,給侄兒看看呗。
”
金芸瞧着他,再瞧瞧剛才跟在他身後,而如今卻瞧瞧轉身離開的人,不由一臉的若有所思。
金偃甯被瞧的一臉尴尬,心中有點慌亂,那日見了方大哥,最後到底沒能抵抗的住,身後的慶俞得到了他的暗示,如今是跑着去偷偷報信。
也不知道這個怪力女是不是瞧出來了,就怕她有什麼舉動。
哪知,他卻聽到了輕聲一句:“咯,就在裡面,你去瞧瞧吧。
”
金偃甯猛然反應過來,他根本無需擔憂啊,她和方大哥之間還是小姑先主動去送信,恐怕現在隻滿懷情誼的等待郎君上門呢。
金偃甯絕對不知道,如果他心中所想的被金芸知曉,得來的指定是一頓痛毆。
當然,這裡面也許是惱羞成怒……
這個暫且不說,金偃甯的眼神比金老爺子來的強,剛進門就瞧見了放在桌面上的粗粗一坨。
眼角抽搐,他還真不該報有什麼希望,這真的是粗粗一坨,瞧着就十分的有分量。
鞭身倒不是很粗,不過小兒手腕的粗細,可夠長,盤在一起放在那,分量十分足。
金偃甯就是再不懂,也是知曉,長鞭主要分為兩種,一種為皮鞭一種為鐵鞭。
鐵鞭與皮鞭來說,用的人比較少,就是因為它的重量。
長鞭得輕巧,才能讓人揮舞起來,重量過重對于使用着本身就過于消耗體能,來的身子不怎麼好的,說不定舉都舉不起,根本别說持鞭作戰了。
所以,不用說,金偃甯便知道,這鞭子怕是廢了。
不過不說重量,一眼瞧上去倒也還不錯,整條鐵鍊盤在那,光滑無比,從頭到尾,沒有看到一處焊連的地方,從粗漸漸變細,直到尾尖仿佛比針還要來的細。
看着尾尖,金偃甯忍不住的就是心中一寒,雖然沒有自帶的青芒,可這尾尖光瞧着就讓人渾身發顫。
可越發顫他越想認真看看。
離得遠,光線不足,金偃甯再次邁步上前,微微彎曲腰身,就想仔細看看。
但是,越看他的眉頭皺的越加的厲害,倒不是尾尖那處有什麼不好,隻是,總感覺有什麼違和的地方,偏偏他又發現不了。
“行了,你要看就在這看,我就不相信你個老眼昏花的老頭子,能瞧得清。
”相持了一會兒,到底是兩個年邁的老人,不一會兒就沒了力氣,金老爺子拉不住人,便擋在他的身前,不讓他邁步還如此諷刺說道。
“黑色?
!
”金偃甯猛然醒悟過來,他直起腰身,震驚高聲道:“為何鐵鞭是黑色的?
”
伸手擦了擦雙眼,金偃甯将眼睛睜的大大,十分确定自己沒有看錯。
就是黑幽幽的一條鐵鞭盤放在桌面上,可是當初明明用的就是上等精鐵,為何鍛打出來的兵器是黢黑的一根?
難不成管事的以次充好,欺騙了小姑不成?
金偃甯的話頓時引起了外面兩人的注意,兩個老兄弟也不管擋不擋的住誰,立馬就是邁着大步走向了爐房。
重!
這也是兩人第一時間冒出的想法,鐵鞭過重,哪怕就是再出色,那也不過是一把觀賞物,說的難聽一些,便也是殘次品。
再來便是它的色澤,鐵礦為銀,一般兵器自然也是如此,除非上等兵器,劍身上會産生自帶的青芒,再來的便是用過特殊材料的染色。
金先潮甚至等不及吩咐人,直接将門窗打開,明亮的陽光折射過來,照亮了整個爐房内。
果真,整個鐵鞭庸黑至極,甚至黑到至極,反而透着光芒。
“這,這怎麼會是這般的顔色?
”金老爺子有些不解,連忙就是擡頭望向了小女兒。
而金先潮倒不是很意外,隻是皺着眉頭,細細打量着面前的兵器。
可惜,真的太過可惜,除了鐵鞭的重量,其他方面他尋不到一絲的差錯,仿佛渾然天成,毫無斧鑿之痕迹。
越看,金先潮越是驚訝,忍不住的向前,伸手去觸碰。
鐵鞭夠粗夠長,他真要去拿想來也能拿得起,隻是想揮鞭絕對不行。
本做好了心裡準備,金先潮伸出兩手,做捧的姿勢,想将鐵鞭捧起來。
不過剛剛一擡,臉上頓時流露出止都止不住的驚訝,就着驚愕的面容,微微下彎的伸腰,就這麼直直的愣在了原地。
“這這……這怎麼可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