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周邊的人,也是瞪大了眼睛,如同見鬼的模樣。
鮮皿滴落在地,一會兒就流了一灘紅豔的皿色。
直到這個時候,衆人才驚慌失措的大喊道:“殺…殺人啦,巡撫的人殺人啦!
”
誰都沒有想到,沒有任何的預示,巡撫的人怎麼就自相殘殺起來。
本看得一臉津津有味的百姓,如同驚鳥,四處散開,遠遠躲着,生怕傷到自己。
而巡撫其他人,雖然也被吓了一跳,但到底不是酒囊飯袋,将此劍傷人那人給制止住。
那人跪倒在地,傷人的長劍被丢棄一邊,臉上蒼白,連聲道:“不是我,真不是我幹的!
”
“你當我們眼瞎不成,這麼多人見到你此劍傷了大人,你簡直罪該萬死。
”巡撫其中一人道,趕緊着将吳大人送去醫館,又将這人押回撫台審斥。
此人并不是巡撫的官差,卻是吳大人相識之人,不然他們也不會沒有任何的防備,本以為兩人是好友,卻不想這人居然在吳大人背後下刀子。
沒有抓到偷盜熾玉的人,還在這麼多人面前鬧出這般的醜事,巡撫其他人哪裡還有臉面留在此地,連忙就是擡着吳大人離開。
終究是虛驚一場,金蔣氏本來還想好好罵罵這些人,可看着地面上的一灘皿,到底還是沒說出聲。
再來,舒氏之前的心虛恐慌的面容,肯定也是有事将她瞞着的,等到無人的時候,定要好好問上一問。
“你個傻姑娘,還笑什麼笑,誰讓你這麼跑出來的,也不怕惹上什麼事。
”金蔣氏瞧着小女兒臉上止都止不住的笑容,不由開口說了起來。
她是真的甯願被那些人抓走,也不願意讓小女兒有個什麼閃失,繼續道:“以後遇到這個事,就給我離得遠遠的,可不能再自己逞強,實在不行,也可以去拖個信給其他人啊。
”
金芸乖巧着聽着,時不時點了點頭。
内心的喜悅卻怎麼都止不住。
她居然真的将熾玉給吸收了,隐隐約約異能就能立馬再上升一級。
再提高一級異能,不說能力會成直線上漲,而且,她還能将一小部分的金屬與身體融為一體,将這部分的金屬随意轉化為各種不同的形狀。
而且,金芸望着其中一個方向,如果提高異能後,方亦烜的雙腿,她也許能找到一些辦法。
說了幾句,金蔣氏瞧着小女兒光是點着頭,但她心裡知道,真要是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她肯定又是第一個上前。
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更多的便是感動。
“金老夫人!
”
一聲響亮洪厚的聲音,讓金蔣氏擡頭一看,臉上也是帶着一絲的感激,她道:“多謝将軍了,如果不是您出面,恐怕老婆子幾人便要被帶走了。
”
對于前面人的感謝,尹左将軍并沒有任何的反應,而是道:“如果你真的是為了子女好,就不該出現在上京。
”
金蔣氏聽的一愣,當日上京,尹左将軍毫不留情面的将他們幾人狠狠的訓斥一遍,這件事她至今都還記得。
倒不是記恨,而是對于四郎的愧疚。
她有些無奈,打算再次解釋道:“将軍,當年家境是貧苦了一些,但我們家還不至于做到賣兒賣女的地步,想來當年之事,定是有誤會。
”
“呵。
”尹左将軍本不想再提起此事,可一聽到這個老婆子裝做無辜狡辯的樣子,頓時又冒出了火氣,他道:“誤會?
你當你們做的事當真天衣無縫?
當年之事,我查的清清楚楚,尚九村有一郎兒被下了死命令充軍,他爹娘不忍,花了十兩銀子買來一人代替,那人便是你的兒子,金啟雙。
”
“怎麼可能!
”金蔣氏驚呼。
“我為将軍氣不過,十年前便去了尚九村尋那郎兒的爹娘,證實是将軍的爹娘親自将他送去,而且因為害怕他不願,甚至都是将他打昏了帶過去!
”尹左将軍沒說,當時調查清楚這件事,他一想到将軍當年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差一點沒忍住沖上前,将金家的人碎屍萬段。
将軍雖說不甘于上戰場,可哪一次不是拼死戰敵,遇到他們這些人有難,也是冒死相救,這麼好的一個人,居然被他的親生爹娘是這般的對待。
金蔣氏捂着嘴,仿佛聽到的是天荒夜譚,她不斷道:“你定是定是認錯人了,我們怎麼,我們怎麼可能這般對待四郎,當時你他自己體諒哥哥們,自己私自跑去的啊。
”
如同聽到噩耗般,讓她有些措手不及,語氣中的悲痛止都止不住。
金芸此時并沒有插嘴,而是雙手扶住娘的身子,給她支撐着的力量。
“我也希望是認錯了人,我還帶着那郎兒的爹娘在三合村指認。
”尹左将軍簡直痛恨極了此時的金家人,既然錯了便錯了,為何還死不悔改,這般傷痛的模樣又是做給何人所看,他道:“老夫人知道嗎?
我還未說是誰,那老人家便指了你們,說是記得清清楚楚,當時是你們将将軍賣到他們手上。
”
說到這裡,尹左将軍也懶得繼續和這些人扯下去了,他甩甩袖擺,說道:“算了,當年之事,暫且不提,将軍如今高位,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話,也請你們聰明一些,不要給人當槍使。
”
說着甩袖離開。
金蔣氏心緒不安,她想了許多,都沒有想到,為何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當初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明明就是四郎偷偷離開,可如今怎麼變成四郎被賣啊。
“不行,我要去尋老頭子,要将這事查清楚,不然四郎會恨我們一輩子。
”金蔣氏喃喃道。
難怪,難怪四郎活在這個世上,卻十多年都不願意歸家,心中定是認為他們将他賣了才如此。
可剛轉身,她便被攔住,許氏抓着老娘的胳膊,道:“娘,這事不急,都這麼多年了,要查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如今要緊的是啟雙的事啊。
”
許氏神色緊張,還當她是為了金啟雙納妾之事着急,卻無人知道她心中六神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