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帶着傷,金蔣氏知道後,那是大發雷霆,到不是對着皺着小臉,直呼疼痛的金芸。
而是對着沉着臉,卻始終不出聲的金老爺子。
金老爺子自然也是心疼小女兒,可在晚輩的面前,被老伴指着鼻子就是臭罵了一頓,他不由暗暗瞪了一眼旁邊看着熱鬧的閨女。
也許心裡還是有些理虧,到底還是沒有反駁一句。
可随之而來的,便是金芸被關了禁閉。
宅子到是可以由她走動,但是出門卻是别想了,更别說去爐房,那更是不可能。
說是養傷,一天到晚的待在宅子又有什麼樂趣,沒法子,隻能苦裡三個小家夥。
永華幾人那是有苦說不出,出乎意料的,永華更是每日就盼着上書塾的日子,恨不得一天到晚的待在那,最好别回家,不然準得被小姑抓着蹂蹑。
不過短短幾天的時候,他們見到小姑就是聞聲色變,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絲的定力,說不定撂腿就跑。
金芸又怎麼看不出來,偏偏是越逗越有勁。
一直就這麼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候。
……
與此同時,馮展近在眼前十分熟悉的地方,緊提着的心不由放了下來。
站在地面上,沒有了在海面的漂浮不定,到底安踏了許多,他吩咐着手下的人,說道:“船上貨物你安排好,我先去禀見将軍。
”
行船遠航明着不過是經商,暗着卻是接着商人的皮子去打探消息。
碼頭處有人迎接,馮展安排好後,讓人待着還很是新鮮的螃蟹騎馬向着将軍府而去。
“馮小管事,您總算回來了。
”來人一臉的谄媚,他上前就是彎腰露出一臉的笑意。
别看他是一臉的谄媚,卻是将軍身邊最為得力的侍從,馮展趕緊着走到一邊,無力道:“我說馮禮,你能改改你這性子麼。
”
“哎喲,馮小管事,這不過半年許的時間,你就嫌棄奴才啦。
”馮禮說道,本是正大方圓的臉上顯得很是委屈,讓人不忍直視。
馮展嫌棄萬分,他甩着袖子就走。
他和馮禮自小跟在将軍身邊,兩人也很是熟悉,性子卻是萬般不同,他直來直去,根本就不懂那些彎彎道道,而馮禮卻不同,别看他人高馬大的,偏偏好那些謀算,在将軍身邊混的是風生水起。
“不逗你了,将軍在堂屋等着你,趕緊着跟我過去吧。
”馮禮将背脊直起,這樣一看,居然被馮展高了半頭。
兩人一路向前,腳下生風,來到堂屋後,馮展單腿跪地,高聲道:“屬下馮展,拜見将軍。
”
“起身吧,這一路可還順利。
”上堂坐着的是一深衣中年男子,臉上并不帶威嚴,甚至就是穿戴上也不顯得華貴,倒是平庸的很。
馮展自然知道将軍想聽的是何,他道:“屬下途徑甯城、邊城兩地,直徑前往榮都,以上京富商子弟為名結交蒯家,蒯家公子為人……”
說到這,他突然停下,側身行禮,道:“屬下參見夫人。
”
隻見來人頭戴金冠,金色步搖随着步伐搖搖拽拽,面容嬌豔卻不顯豔俗,她上前,直到中年男子身邊,柔聲道:“将軍,妾身聽聞馮管事歸來,帶來許多稀罕物件,便前來一探。
”
将軍伸手點了點女子額頭,哪怕夫人不在年輕,在他面前始終那般的嬌柔,他道:“我還會少了你的不成,可惜,馮展先行一步,稀罕的物件怕還在船上。
”
孟氏哪有什麼遺憾,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來這一趟的本意就不在那死物之上,可如此,臉上也不由有些黯然,她道:“這可如何是好,嬌兒剛在妾身屋内鬧個不停,我還想着尋個好玩意哄哄她呢。
”
“你可别慣着她,女孩子可不能太過嬌蠻。
”将軍道,不過到底是自己閨女,便對着馮展說:“将東西直接送到夫人院子裡即可。
”
馮展哪會拒絕,立刻就是點頭應答,而馮禮這時候道:“将軍,屬下剛可瞧見了,馮展随身帶了不少螃蟹,不如屬下讓人給蒸上一籠。
”
嘴上這般說,其實早就讓人提前準備着,他跟着将軍這些年,将軍的喜好他怕是比将軍夫人還要清楚一些,待将軍點頭後,他就招呼着下人上了籠清蒸螃蟹。
螃蟹大又肥,香味四溢,味道極其鮮美。
将軍進食雖然不粗魯,卻也沒有平常世家那般的禮節,特别是和旁邊的夫人對比起來,簡直是兩個極端。
他放下筷子,說道:“螃蟹不錯,比上京的好上許多。
”
馮展哪能不高興,他道:“屬下經過沅裡鎮,瞧着他們那山清水秀,便停了三日,收了不少。
”
而他卻發現,再他還未落完,将軍臉上一怔,就是夫人也是一臉的怪異。
他側頭暗自給了馮禮一眼神,馮禮卻也是輕輕搖頭,表示不知。
半響,将軍籲氣,道:“沅裡鎮卻是是個好地方,你等下讓人将東西送到我這,我要一一嘗嘗,看看味道是否有變化。
”
孟氏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她道:“妾身就沒那個福氣了,嬌兒不能吃這些,我可得回去攔着她過來,省的她瞧着眼饞,準得又鬧騰起來。
”
她行了禮,便帶着奶嬷嬷向着後院而去。
兩人的步伐很是緩慢,孟氏那張精緻的臉孔有些愣然,眼中迷茫,像是在回憶什麼。
“夫人,您也别多想,這麼多年,将軍老早就忘記了。
”
孟氏搖頭,她苦笑道:“嬷嬷,正是因為這麼多年,将軍才不會忘記,隻是埋藏在心中,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的。
”
郝嬷嬷瞧着主子一臉的苦楚,心疼得緊,她道:“要不奴婢派人去打聽打聽?
”
孟氏揉着發疼的額間,也不知道如今是在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還是後悔沒能狠下心,讓那些人還存留在這個世上。
思緒一會兒,她厲聲道:“派人去,嬷嬷,如果那戶人還是如同以往一般,便不用打擾他們。
”
說道這裡,精緻亮麗的容顔變得有些陰暗,卻很是平靜的說道;“可是,絕不能讓他們有發迹的可能,讓他們永遠留在那個偏遠的村落。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