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芸的嘴到底饞不饞,不知道,但天寒地凍時,三個小家夥愣是圍着宅子跑了幾圈。
好在這段時間經常鍛煉身體,不至于感染到傷寒。
至那以後,背後說壞話什麼的,是一點都不敢了。
金啟全去了幾趟雲來寺,沒有帶回來一點的消息。
到是金家宅子裡這幾日,收到了無數的拜帖。
想要上門拜訪的,邀請去參加宴會的,數不勝數。
金家幾個媳婦,孟氏是不屑參與,許氏心中挂念着兒子,自然也沒那個心思。
剩下兩個,都是大字不認得一個,想去也不敢去。
不管是來的人還是要上門去的地方,都是鎮上以前看到一眼就覺得自覺慚愧的,哪怕現在日子過的好,也不敢過去獻醜。
于是,黃州在大門邊上的小房間内,堆積着慢慢一籠子的拜帖。
盡是些精緻的花箋,讓他舍不得丢掉。
三老爺也說了,這些東西,他們要這也無用,全都留給他,想怎麼處理都行。
雖然都是已經些過子,可架不住花箋好看,将邊角剪下也能換得了一些銀錢。
正好,這日能休息半日,找了廚房的郝婆子幫他頂上半日,黃州帶着半籠子的花箋碎出了門。
在金家的日子過的十分舒坦,這個冬季,是他有生以來過的最暖和的一個。
沒有挨凍也沒有挨餓。
如果還說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那便是心裡挺挂記着廢墟那邊的人。
許三那小子感恩,就着冬季也不知道尋了個什麼活計,賺了不少銀錢,租憑了郊區一所大房子,将廢墟裡的人都給接了過去,擠是擠了一些,但至少不會受凍。
黃州踏着積雪,提着籠子有些費力。
到不是重,隻是拐到的腳腕才好了些,走起路來力不從心。
費力了些,但他又不願意回頭,難得能出門一趟,自然想去見見那些多年相伴不是親人更甚親人的人。
就算知道他們現在過的不錯,也想去看一看,心中才放心的下。
走了兩步,黃州扛着籠子的手有些酸,剛往上颠了颠就覺得手中一輕,趕緊着轉頭一看,頓時笑了。
臉上如同綻開的菊花,他道:“姑娘,小少爺們你們怎麼也出來了。
”
“黃爺爺,你是要去找小玲兒麼,我也要去。
”永革仰着頭說道,手已經扒拉着黃州的衣袖,不願松開。
“我也要。
”永華說完,能自覺的就将籠子背在了身上。
大頭雖然沒說話,卻重重的點了點頭,同意。
“好好好,都去都去。
”黃州笑的極其燦爛,被就是喜歡孩子的他,對着這幾個是什麼都會應從。
到不是因為他們是少爺,而是他們三個第一次去往廢墟的時候,黃州就極其喜歡。
要将花箋碎賣掉,這件事金家的人都知道,永華帶着路,專門去到了他們上書塾附近的一家書坊。
書坊不大,剛進去就能聞到一股書香。
“郭師傅,這些花箋你們收麼?
”永華将籠子放在櫃台上,擡着頭問道。
郭師傅年紀到不大,隻用了一眼,便說:“收,這些花箋剪的粗糙,卻沒剪去上面的紋路,也能粘貼上,就是價格略低一些。
”
永華沒做主,而是小聲對着身後的人道:“郭師傅這裡價錢給的十分公道,絕對不會坑黃爺爺。
”
黃州有些受寵諾驚,不說小少爺對他的态度,就是這間書坊,都讓他有些小心翼翼。
這可是他第一次來到讀書人的地方,都忍不住連吸幾口,聞聞這裡面的書香味。
他道:“好好好,就賣給這家。
”
大半籠子的花箋碎換來了半兩銀子,黃州拿在手傷感覺有些沉手。
其實,黃州身上揣的銀子對過于手上這半兩。
這段日子,突然之間家裡冒出了個将軍老爺,想要來拜訪的人多得很,上門來的,總會時不時掏些荷包塞在他手上。
起先,還拿的心顫,後來,三老爺還拍着他的肩膀說要他适應,以後怕是很常見,這才安了他的心。
這次回去,也是想要将兜裡的銀錢換皿棉花和吃食,好讓那些人過得好一些。
賣掉了花箋碎,幾人便朝着租憑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幾個小家夥是無比心甘情願的掏出兜裡的銅闆,遇到喜歡的就買上一些,嘴上直囔着等下要見小玲兒,将這些都給她。
永革更是有些不滿的嘟哝:“新來的妹妹好嬌氣,小玲兒比她小都不怕青蟲,她倒吓哭了不說,還說要找人來打我闆子。
”
永華握着小拳一揮,他道:“下次她要是再如此說,你也相同的回她,我給你去打她的闆子。
”
他的話音剛落,後腦勺就招到了擊打,猛地向前沖了兩步才好不容易穩住了腳步,怒氣沖沖的轉頭一看,就洩了氣:“小姑。
”
金芸抱兇道:“好小子,說的不錯,就是這個理。
”
永華一咽,又立馬高興起來,還當時小姑不同意他打女人呢,頓時還雙示意起來,嘴上赫赫哈哈的好不快活。
黃州在旁邊看的冒出了冷汗,總覺得小少爺被姑娘這般教導下去,長大成人後準得成為‘禍害’。
一行人不緊不慢的來到了郊區。
這裡并沒有出了沅裡鎮,隻是偏的很,這裡人煙稀少,好在地痞流氓嫌棄這片地方的百姓太過貧困,都不願意來一趟,雖然生活有些不便,生活的到也很安甯。
剛來到院子裡,他們就看到門邊有個小團子一跳一跳的,輕靈的笑聲已經随風飄了過來。
“小玲兒。
”永革定眼一看,雙腳就是奔跑了起來,沖了過去抱了一個滿懷。
小團子正是穿的成個團的小玲兒,比之前瘦弱的樣子不同,臉上已經長出了肉肉,白裡透紅的,可愛極了。
“革哥哥。
”小玲兒嘻嘻的叫喚,可看到後面來的人後,掙脫出來,同樣撒着小短腿跑了過來。
便跑,便喊道:“黃爺爺,芸姑姑。
”
完全沒有發現,身後被她抛下的人兒已經一臉的樂意,嘟着嘴,還用腳踢着地面上的石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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