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能不忌憚,其他的人可不敢。
哪怕就是心裡瞧不上,卻也不敢貿然得罪,再怎麼說,那也是他們的主子。
他們就是在有單子,也知道,真出了什麼事,去頂罪的也是他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管事的定會猶如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慘的便是他們。
但是,不能得罪主子,更不能得罪王管事,畢竟王管事是他們的上頭的人,他們在府邸過的好與不好,可是這人就能決定的。
一個兩個的都不能得罪,可是,做做樣子他們會啊。
每個人雖然是上前了幾步,手上都是做的抓人的樣子,可臉上都是帶着小心翼翼的歉疚樣子,仿佛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迫的。
金芸瞧着好笑,并沒有什麼反應,都是永華幾個猶豫了半響,最後到底沒一直躲在她的身後,反而向前邁了幾步。
雖然仍舊巴巴的貼着她,卻也是進步了不是,最起碼願意一起抵抗。
空出一隻手拍了拍身邊挨着的大頭,說道:“都上去試試。
”
她知道大頭他爹在私下教過他們幾招,隻是不知道他們幾個學的如何,正好現在能看看。
雖然對面的人多,可是一眼就能瞧出這些人的裝腔作勢,就算真的動手,也不會真的傷到大頭幾個。
再來,就算傷到了,金芸也覺得無所謂,隻要下手不是太重,她都不會去管,對她來說,男孩子受些傷,根本無礙。
于是,有着小姑再後面撐着,永華幾個是大着膽子就沖上了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身後壯着膽子,永華甚是威武的很,對于前面的人是看都不看,咬牙就向着他們後面沖去,擒賊先擒王,就是看準了王管事。
王管事甚是苦惱,這幾個小兔崽子不費什麼力氣就沖到了他的身邊,對着他就是拳頭招待,不用想就知道,定是擋在他前面的人沒有盡力。
“該死,氣煞我也。
”王管事不管不顧,伸手就是對着一人用盡拍去,至于之後會有什麼後果,他根本就不擔心。
到底是個壯碩漢子,重重的一巴掌下去,怎麼可能不受傷。
可哪裡曉得,手剛剛伸到半空之中,手腕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痛到他一下子就縮回了手。
這還不止,因着縮了這麼一下,大腿的地方又被個臭崽子給狠狠的踹了一腳。
永華可是看明白了,定是小姑再背後出手,不然他早就被一巴掌扇倒了。
不過,有小姑在身後,他們幾個就更加的不怕了,對着向他們打過來的拳頭,躲都不躲,就是覺得小姑在身後能幫着他們。
結果……
不過一會兒,三個垂頭喪氣,臉上青腫的小家夥,一臉幽怨的望着他們的小姑。
金芸抿嘴一笑,不給他們一些苦頭吃,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最後的最後,這場鬧劇自然是以金芸這方‘大獲全勝’,安然回歸。
至于被抓到那什麼九少爺的面前去認罪,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隻是後面渾身是傷,怒的滿臉黑紅的王管事是如何在背後告狀,這事,金芸就不會管了。
告狀就告狀,她還真不怕。
不過離開了一會兒,幾個家夥就帶着傷回來,可把屋子裡面的衆多女眷心疼的緊,按着金蔣氏的說話,那就是去尋人打回來,至于以四老夫人的身份去讨個說話,她暫時還真沒想起。
好在後來被金老爺子給壓住,并道:“這事你别管,交給我就是了。
”
後續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隻是當很久以後,一臉落魄的王管事再次見到永華三個時,是一臉的不甘卻又無法,轉身就離開了。
而海波和得喜怎麼都沒有想到,就是因為他們的一時不忍心,居然被調到了這幾個少爺的身邊伺候,雖然這個少爺他們都不熟悉,甚至有些人還背地裡嘲笑他們,跟在了府裡最為不得寵的人身邊。
可是,對于他們兩個來說,那也是天大的機遇啊。
就是再不得寵,那也比他們當個雜役來的強,再說了,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誰又能說的了以後的事。
得喜口牙伶俐,跟着永革身邊伺候着,隻要遇到有什麼針對他家少爺的事,那是說的口沫滿天飛,極為護着自家少爺。
而海波性子比較穩重,跟在永華身邊,時不時少爺做些什麼出格的事,還能勸勸,不會跟着一起胡鬧。
就大頭,卻是金老爺子親自去挑選了一人,此人名元柏,是府邸的家生子。
卻也有來頭,當初金老爺子被驅趕離開,身邊伺候的人都被貶到了郊外偏遠的莊子裡,雖然說是待在莊子裡,卻被人困在那片小地方,終身沒能離開。
元柏是老爺子以前伺候的小孫子,今年也不過十歲而已,卻極為穩重,小小的年紀識得詩書不說,心思也謹慎得很。
到底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金老爺子早就明白,大頭以後怕是比兩個孫子更為出色一些,既然真是将他當做了自己孫子來對待,就早早為他打算起來。
有元柏跟在身邊,自然是讓他放心一些。
再來,再他去尋當年的侍從之前,元柏從出生一直被困郊外的樁頭,可是,他從小就是個練武的好料子,跟在他祖父的身邊,已經有了不小的成效。
等以後真的再發生這樣挨揍的事,不說會不會受傷,卻怎麼也不會出現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孫子身邊有人伺候了,家中其他晚輩身邊自然也不能忘記。
之前,他們身邊跟着伺候的,都是金曹氏尋來的人。
不說金曹氏會不會有什麼打算,可真将這些人放在身邊,他們怎麼都不會安心。
金老爺子自然也是知曉,可是初來乍到,手邊無人也拿不出多少銀錢,根本做不了什麼事,哪怕就是不放心,也隻能先用着大嫂放在身邊的人。
這段時間來,金老爺子也不是什麼事都沒做,而是從老婆子那拿了些銀子出來,硬是在外面尋了一些人,專門去找他被外放或發賣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