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一回頭。
身後,年升繃着臉站在她面前。
他怔怔的凝望着她,近距離與她四目相望:“時小姐,你要去哪兒?
”
“……”
被他當場抓包,時初一心跳頓了頓,然後,淡定的擡眼看着如機器人一般的大管家年升,“衛生間。
”
她試探的問道:“可以麼?
”
按道理來說,就算是國家大領導,也不會阻止一個要上衛生間的女士,這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最起碼的人權尊重。
但,年升不是人……
他闆着臉,冷聲拒絕了時初一的請求:“少爺說,在他出手術室之前,時小姐哪兒都不能去。
”
時初一:“……”
變态!
大變态!
她暗自咬牙,提醒他:“我隻是去衛生間而已。
”說罷,她挑挑眉,哼道:“不然,你陪我去?
在外面等着我?
”
時初一已經想好了。
如果年升敢不要臉的答應,她就會分分鐘舉報他闖女廁所,試圖耍流氓!
秦肆身份尊貴,她告不倒他,她就不信,她連一個年升都搞不定!
在時初一期待的眼神中,年升淡定的搖了一下腦袋,再次重複秦肆的吩咐:“時小姐,少爺說,你哪兒都不能去。
”末了,又加了一句,“我不介意你在這裡解決所有問題。
”
“……”
我介意啊!
我介意啊!
她臉皮薄,沒辦法當着一個男人的面随地大小便啊!
時初一如水晶般的眼睛裡,彌漫着從内心深處蕩漾出來的不悅光彩。
她被監視着,哪兒都不能去,畫地為牢的感覺讓她心裡越來越不安。
等待手術的時間變得漫漫長。
時初一的心跳随着時間一秒秒的流逝,不斷加快。
就在她快抑制不住自己心跳的時候,年升看到有醫生從手術室裡走出來,他眼睛一亮,而後,恭敬卻強勢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時小姐,少爺請你進去。
”
這哪裡是“請”,分明就是“逼”!
時初一不想進去,于是,就想辦法找茬:“你又沒見你們家少爺,怎麼知道他的吩咐?
”
“這是少爺在進手術室前,下的第二個命令。
”年升的聲音很平穩,他維持着“請”的姿勢,繼續催促時初一:“時小姐,少爺不喜歡等人。
”
“我也不喜歡被人強迫。
”時初一反抗。
明明知道去見秦肆的後果會很嚴重,她如果還大義凜然的一腳踏進這個鬼門關,那豈不是随波逐流的自我放逐?
“來人,把時小姐請進去。
”年升決定用強了。
“不用,我自己走!
”
在單方面的強勢壓迫下,時初一不得不屈服。
她垂在身側的手掌緊張的捏成了拳頭,運用自己所學的心理學方面的知識安撫自己跳的過快的心髒,在年升和幾個黑衣保镖的目送下,她輕輕的推開秦肆所在的豪華病房。
VIP病房裡,秦肆靠在床頭。
看到她進來,他那雙驚芒潋滟的雙眸一刹那間變得如浩渺冷夜一樣深邃。
比獵豹還兇猛的攻擊氣場,讓時初一身子怔了一下。
她的腳步在距離病床三米的距離處停下,猶豫了一下,帶着一切好商量的“被迫友好”語氣,放緩了聲音,柔聲問詢:“你好點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