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哈利・波特全集(1-7)

第170章 黑魔頭崛起

  兩個男人從虛空中突然現身,在月光映照的窄巷裡相隔幾米。
他們一動不動地站立了一秒鐘,用魔杖指着對方的兇口。
接着,兩人互相認了出來,便把魔杖塞進鬥篷下面,朝同一方向快步走去。

  “有消息嗎?
”個子高一些的那人問。

  “再好不過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回答。

  小巷左邊是胡亂生長的低矮的荊棘叢,右邊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高高的樹籬。
兩人大步行走,長長的鬥篷拍打着他們的腳脖子。

  “我還以為遲到了呢,”亞克斯利說,頭頂上低懸的樹枝不時地遮擋住月光,他愚鈍的五官顯得忽明忽暗,“沒想到事情這麼棘手,不過我希望他會滿意。
聽你的口氣,你好像相信自己會受到歡迎?

  斯内普點點頭,但沒有細說。
他們往右一轉,離開小巷,進入一條寬寬的汽車道。
高高的樹籬也跟着拐了個彎,向遠處延伸,兩扇氣派非凡的鍛鐵大門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他們誰也沒有停住腳步,而是像行禮一樣默默地擡起左臂,徑直穿了過去,就好像那黑色的鍛鐵不過是煙霧一般。

  紫杉樹籬使兩人的腳步聲聽上去發悶。
右邊什麼地方傳來沙沙的響聲,亞克斯利又抽出魔杖,舉過同伴的頭頂,結果發現弄出聲音的是一隻白孔雀,在樹籬頂上儀态萬方地走着。

  “這個盧修斯,總是搞得這麼講究。
孔雀……”亞克斯利哼了一聲,把魔杖塞回鬥篷下面。

  筆直的車道盡頭,一幢非常體面的宅邸赫然出現在黑暗中,底層窗戶的菱形玻璃射出閃亮的燈光。
在樹籬後面黑黢黢的花園裡,什麼地方有個噴泉在噴水。
斯内普和亞克斯利吱嘎吱嘎地踩着砂礫路朝正門走去,剛走到跟前,不見有人開門,門卻自動朝裡打開了。

  門廳很大,光線昏暗,布置得十分豪華,一條華貴的地毯幾乎覆蓋了整個石頭地面。
斯内普和亞克斯利大步走過時,牆上那些臉色蒼白的肖像用目光跟随着他們。
兩人在一扇通向另一房間的沉重的木門前停下腳步,遲疑了一下,斯内普轉動了青銅把手。

  客廳裡滿是沉默不語的人,都坐在一張裝潢考究的長桌旁邊。
房間裡平常用的家具被胡亂地推到牆邊。
華麗的大理石壁爐裡燃着熊熊旺火,火光照着屋子,壁爐上方是一面鍍金的鏡子。
斯内普和亞克斯利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等适應了昏暗的光線後,他們的目光被長桌上方一幕最奇怪的景象吸引住了:一具神志似乎不清的人體頭朝下懸在桌子上方,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子吊着,慢慢旋轉,身影映在鏡子裡,映在空蕩蕩的、擦得铮亮的桌面上。
在座的那些人誰也沒去看這幕奇異的景象,隻有一個差不多正好位于它下方的臉色慘白的年輕人除外。
他似乎無法克制自己,不時地往上掃一眼。

  “亞克斯利,斯内普,”桌首響起一個高亢、清晰的聲音,“你們差點就遲到了。

  說話的人坐在壁爐正前方,亞克斯利和斯内普一開始隻能隐約分辨出他的輪廓。
等他們走近了,那人的臉才從陰影裡閃現出來:沒有頭發,像蛇一樣,兩道細長的鼻孔,一雙閃閃發亮的紅眼睛,瞳孔是垂直的。
他的膚色十分蒼白,似乎發出一種珍珠般的光。

  “西弗勒斯,坐在這裡吧,”伏地魔指了指緊挨他右邊的那個座位,“亞克斯利――坐在多洛霍夫旁邊。

  兩人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桌旁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跟着斯内普,伏地魔也首先對他說話:

  “怎麼樣?

  “主人,鳳凰社打算下個星期六傍晚把哈利・波特從現在的安全住所轉移出去。

  桌旁的人明顯地來了興趣:有的挺直了身子,有的好像坐不住了,都用眼睛盯着斯内普和伏地魔。

  “星期六……傍晚。
”伏地魔重複了一句。
他的紅眼睛死死盯着斯内普的黑眼睛,目光如此銳利,旁邊有幾個人趕緊望向别處,似乎擔心那兇殘的目光會灼傷自己。
斯内普卻不動聲色地望着伏地魔的臉,片刻之後,伏地魔那沒有唇的嘴扭曲成一個古怪的笑容。

  “好,很好。
這個情報來自――”

  “來自我們談論過的那個出處。
”斯内普說。

  “主人。

  亞克斯利探身望着長桌那頭的伏地魔和斯内普。
大家都把臉轉向了他。

  “主人,我聽到了不同的情報。

  亞克斯利等了等,但伏地魔沒有說話,他就繼續往下說道:“德力士,就是那個傲羅,據他透露,波特要到30号,也就是他滿十七歲前的那個晚上才轉移呢。

  斯内普微微一笑。

  “向我提供消息的人告訴我,他們計劃散布一些虛假情報,這肯定就是了。
毫無疑問,德力士中了混淆咒。
這不是第一次了,他立場不穩是出了名的。

  “我向您保證,主人,德力士看上去很有把握。
”亞克斯利說。

  “如果中了混淆咒,他自然很有把握,”斯内普說,“我向你保證,亞克斯利,傲羅辦公室在掩護哈利・波特的行動中将不再起任何作用。
鳳凰社相信我們的人已經打入魔法部。

  “如此看來,鳳凰社總算弄對了一件事,嗯?
”坐在離亞克斯利不遠處的一個矮胖的男人說。
他呼哧帶喘地笑了幾聲,長桌旁有幾個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伏地魔沒有笑。
他将目光轉向頭頂上那具慢慢旋轉的人體,似乎陷入了沉思。

  “主人,”亞克斯利繼續說,“德力士相信所有的傲羅都要參加轉移那個男孩――”

  伏地魔舉起一隻蒼白的大手,亞克斯利立刻不做聲了,怨恨地看着伏地魔把目光又轉向了斯内普。

  “接下來他們打算把那男孩藏在哪兒?

  “藏在某個鳳凰社成員的家裡。
”斯内普說,“據情報說,那個地方已經采取了鳳凰社和魔法部所能提供的各種保護措施。
我認為,一旦他到了那裡,就很難有機會抓住他了。
當然啦,除非魔法部在下個星期六之前垮台,主人,那樣我們或許有機會發現和解除一些魔咒,繼而突破其他魔咒。

  “怎麼樣,亞克斯利?
”伏地魔朝桌子那頭大聲問,火光在他的紅眼睛裡發出詭異的光芒,“魔法部到下個星期六會垮台嗎?

  大家又一次把腦袋都轉了過來。
亞克斯利挺起兇膛。

  “主人,這方面我有好消息。
我――克服重重困難,經過種種努力――成功地給皮爾斯・辛克尼斯施了奪魂咒。

  亞克斯利周圍的許多人露出欽佩的神情。
坐在他旁邊的多洛霍夫――一個長着一張扭曲的長臉的男人,拍了拍他的後背。

  “這倒令人吃驚,”伏地魔說,“但辛克尼斯隻是一個人。
在我行動之前,斯克林傑周圍必須全是我們的人。
暗殺部長的努力一旦失敗,我們就會前功盡棄。

  “是的――主人,的确如此――可是您知道,辛克尼斯是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他不僅與部長本人,而且與魔法部各司的司長都有頻繁接觸。
我想,我們要是把這樣一位高級官員控制住了,再制服别人就容易了,然後他們可以一起努力,把斯克林傑趕下台去。

  “但願我們的朋友辛克尼斯在改造别人前不要暴露身份,”伏地魔說,“不管怎樣,魔法部是不可能在下個星期六之前垮台的。
既然不能在那男孩到達目的地以後抓他,我們就必須趁他在路上的時候動手。

  “主人,這方面我們有一個優勢,”亞克斯利說,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得到一些誇獎,“我們已經在魔法交通司裡安插了幾個人。
如果波特幻影移形或使用飛路網,我們立刻就會知道。

  “他不會這麼做的,”斯内普說,“鳳凰社會避開任何受魔法部控制和管理的交通方式。
凡是和魔法部有關的,他們都不相信。

  “這樣更好,”伏地魔說,“他隻好在露天轉移,要抓住他就容易多了。

  伏地魔又擡起目光,望着那具慢慢旋轉的人體,一邊繼續說道:“我要親自對付那個男孩。
在哈利・波特的問題上,失誤太多了。
有些是我自己的失誤。
波特能活到今天,更多的是由于我的失誤,而不是他的成功。

  長桌旁的人戰戰兢兢地注視着伏地魔,從他們的表情看,似乎每個人都擔心自己會因為哈利・波特仍然活着而受到責難。
不過,伏地魔不像是針對他們某一個人,而更像是自言自語,他的目光仍然對着上方那具昏迷的人體。

  “我太大意了,所以被運氣和偶然因素挫敗,隻有最周密的計劃才不會被這些東西破壞。
現在我明白多了。
我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明白的東西。
殺死哈利・波特的必須是我,也必定是我。

  伏地魔的話音剛落,突然傳來一聲痛苦的哀号,拖得長長的,凄慘無比,像是在回答他的話。
桌旁的許多人都大驚失色地往下看去,因為那聲音似乎是從他們腳下發出來的。

  “蟲尾巴,”伏地魔那平靜的、若有所思的聲音毫無變化,目光也沒有離開上面那具旋轉的人體,“我沒有跟你說過嗎?
讓我們的俘虜保持安靜!

  “是,主――主人。
”桌子中間一個矮個子男人結結巴巴地說。
他坐在那裡顯得特别矮,猛一眼看去,還以為椅子上沒有人。
他慌慌張張地從椅子上爬下來,匆忙離開了房間,身後隻留下一道奇怪的銀光。

  “我剛才說了,”伏地魔又看着自己的追随者們緊張的面孔,繼續說道,“我現在明白多了。
比如,我需要從你們某個人手裡借一根魔杖,再去幹掉波特。

  周圍的人臉上滿是驚愕,就好像他剛才宣布說要借他們一條胳膊似的。

  “沒有人自願?
”伏地魔說,“讓我想想……盧修斯,我看你沒有理由再拿着魔杖了。

  盧修斯・馬爾福擡起頭。
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皮膚顯得蠟黃蠟黃的,一雙眼睛深陷下去,神色憂郁,說話聲音沙啞。

  “主人?

  “你的魔杖,盧修斯。
我要你的魔杖。

  “我……”

  馬爾福側眼望了望妻子。
她呆呆地目視着前方,臉色和他的一樣蒼白,長長的金黃色頭發披散在背後,可是在桌子底下,她用細長的手指輕輕握了握馬爾福的手腕。
馬爾福感覺到了她的觸摸,便把手伸進長袍,抽出一根魔杖,遞給了伏地魔。
伏地魔把魔杖舉到他的紅眼睛前面,仔細端詳着。

  “是什麼做的?

  “榆木的,主人。
”馬爾福小聲說。

  “杖芯呢?

  “火龍――火龍的心髒神經。

  “很好。
”伏地魔說。
他抽出自己的魔杖,比較着長短。

  盧修斯・馬爾福不由自主地動彈了一下,刹那間,他似乎指望伏地魔能拿自己的魔杖換他的那根。
伏地魔注意到了他的表現,惡毒地睜大了眼睛。

  “把我的魔杖給你,盧修斯?
我的魔杖?

  有幾個人發出了竊笑。

  “我給了你自由,盧修斯,這對你來說還不夠嗎?
但我注意到,你和你的家人最近好像不太高興……我待在你家裡,有什麼讓你們不愉快的嗎,盧修斯?

  “沒有――沒有,主人!

  “全是撒謊,盧修斯……”

  他冷酷的嘴已經不動了,但低低的咝咝聲似乎還在響着。
這聲音越來越大,一兩個巫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隻聽見桌子底下的地闆上有個笨重的東西在爬。

  巨蛇探出身,慢慢爬上伏地魔的椅子。
它越攀越高,似乎永無止境,然後把身子搭在伏地魔的肩膀上。
它的身體和人的大腿一樣粗,眼睛一眨不眨,瞳孔垂直着。
伏地魔用細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撫摸着巨蛇,眼睛仍然望着盧修斯・馬爾福。

  “為什麼馬爾福一家對他們的境況表現得這麼不高興呢?
這麼多年來,他們不是一直口口聲聲地宣稱希望我複出,希望我東山再起嗎?

  “那是當然,主人,”盧修斯・馬爾福說。
他用顫抖的手擦去嘴唇上邊的汗,“我們确實是這樣――現在也是。

  在馬爾福的左邊,他的妻子納西莎古怪而僵硬地點點頭,眼睛躲避着伏地魔和那條蛇。
他的右邊是他兒子德拉科,剛才一直盯着長桌上方那具毫無生氣的人體,此刻迅速掃了一眼伏地魔,又趕緊移開目光,不敢跟他對視。

  “主人,”說話的是坐在桌子中間的一個黑皮膚女人,她激動得聲音發緊,“您待在我們家裡是我們的榮幸,沒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了。

  貝拉特裡克斯坐在她妹妹旁邊。
她黑頭發,腫眼泡,模樣不像她妹妹,舉止神情也完全不同。
納西莎僵硬地坐在那裡,面無表情,貝拉特裡克斯則朝伏地魔探過身子,似乎用語言還不能表達她渴望與他接近的意願。

  “沒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了。
”伏地魔學着她的話,把腦袋微微偏向一邊,打量着貝拉特裡克斯,“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可是意義非凡哪,貝拉特裡克斯。

  貝拉特裡克斯頓時臉漲得通紅,眼睛裡盈滿喜悅的淚水。

  “主人知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沒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了……跟我聽說的你們家這星期發生的那件喜事相比呢?

  貝拉特裡克斯呆呆地望着他,嘴唇微微張着,似乎被弄糊塗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主人。

  “我說的是你的外甥女,貝拉特裡克斯。
也是你們的外甥女,盧修斯和納西莎。
她剛剛嫁給了狼人萊姆斯・盧平。
你們肯定驕傲得很吧?

  桌子周圍爆發出一片譏笑聲。
許多人探身向前,互相交換着愉快的目光,有幾個還用拳頭擂起了桌子。
巨蛇不喜歡這樣的騷動,氣呼呼地張大嘴巴,發出咝咝的聲音。
可是食死徒們沒有聽見,貝拉特裡克斯和馬爾福一家受到羞辱,令他們太開心了。
貝拉特裡克斯剛才還幸福得滿臉通紅,可此刻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難看極了。

  “主人,她不是我們的外甥女,”她在鬧哄哄的歡笑聲中大聲喊道,“自從我們的妹妹嫁給那個泥巴種之後,我們――納西莎和我――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她。
那個孩子,還有她嫁的那個畜牲,都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德拉科,你說呢?
”伏地魔問,他的聲音雖然很輕,卻清晰地蓋過了尖叫聲和嘲笑聲,“你會去照料那些小狼崽子嗎?

  場面更熱鬧了。
德拉科・馬爾福驚恐地望着父親,他的父親低頭盯着自己的膝蓋,接着他碰到了母親的目光。
他的母親幾乎不易察覺地搖搖頭,然後又面無表情地盯着對面的牆壁。

  “夠了,”伏地魔撫摸着生氣的巨蛇,說道,“夠了。

  笑聲立刻平息了。

  “長期以來,我們的許多最古老的家族變得有點病态了。
”他說。
貝拉特裡克斯屏住呼吸,懇切地盯着他。
“你們必須修剪枝葉,讓它保持健康,不是嗎?
砍掉那些威脅到整體健康的部分。

  “是的,主人,”貝拉特裡克斯小聲說,眼裡又盈滿了感激的淚水,“隻要有機會!

  “會有機會的,”伏地魔說,“在你們家族裡,在整個世界上……我們都要剜去那些侵害我們的爛瘡,直到隻剩下皿統純正的巫師……”

  伏地魔舉起盧修斯・馬爾福的魔杖,對準懸在桌子上方微微旋轉的人體,輕輕一揮。
那人呻吟着醒了過來,開始拼命掙脫那些看不見的繩索。

  “你認得出我們的客人嗎,西弗勒斯?
”伏地魔問。

  斯内普擡起眼睛望着那張颠倒的臉。
此刻,所有的食死徒都擡頭看着這個被俘的人,好像他們得到批準,可以表現出他們的好奇心了。
那女人旋轉着面對爐火時,用沙啞而恐懼的聲音說:“西弗勒斯!
救救我!

  “噢,認出來了。
”斯内普說,犯人又緩緩地轉過去了。

  “你呢,德拉科?
”伏地魔用那隻沒拿魔杖的手撫摸着巨蛇的鼻子,問道。
德拉科猛地搖了一下腦袋。
現在這女人醒了,他倒似乎不敢再看她了。

  “不過你大概沒有上過她的課,”伏地魔說,“有些人可能不認識她,我來告訴你們吧,今晚光臨我們這裡的是凱瑞迪・布巴吉,她此前一直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教書。

  桌子周圍發出輕輕的、恍然大悟的聲音。
一個寬肩膀、駝背、牙齒尖尖的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

  “對……布巴吉教授教巫師們的孩子學習關于麻瓜的各種知識……說麻瓜和我們并沒有多少差别……”

  一個食死徒朝地下吐了口唾沫。
凱瑞迪・布巴吉又轉過來面對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求求你……求求你……”

  “安靜。
”伏地魔說着又輕輕一抖馬爾福的魔杖,凱瑞迪像被堵住了嘴,立即不做聲了,“布巴吉教授不滿足于腐蝕毒化巫師孩子的頭腦,上個星期還在《預言家日報》上寫了篇文章,慷慨激昂地為泥巴種辯護。
她說,巫師必須容忍那些人盜竊他們的知識和魔法。
布巴吉教授說,純皿統巫師人數的減少是一種極為可喜的現象……她希望我們都跟麻瓜……毫無疑問,還有狼人……通婚……”

  這次沒有人笑。
毫無疑問,伏地魔的聲音裡透着憤怒和輕蔑。
凱瑞迪・布巴吉第三次轉過來面對着斯内普。
淚水從她的眼睛裡湧出,流進了頭發裡。
斯内普一臉冷漠地望着她,慢慢地,她又轉了過去。

  “阿瓦達索命。

  一道綠光照亮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轟隆一聲,凱瑞迪落到桌面上,震得桌子顫抖着發出嘎吱聲。
幾個食死徒驚得縮進椅子裡。
德拉科從座位滑到了地闆上。

  “用餐吧,納吉尼。
”伏地魔輕聲說,巨蛇晃晃悠悠地離開了他的肩頭,慢慢爬向光滑的木頭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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