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木兒?
蛇什麼糊口?
”
黃百召呆了呆,随即問了出來,他連說都說不全,對這話,确實沒聽說過。
陸君寶看得出來,黃百召的确是真不知道,真沒聽說過,沉吟了一下,然後又問道:“黃老闆,你試一下,用兩手一手按頭,一手按尾,不要用力,雙手稍稍擠壓一下那條紅線,看看有什麼反應沒有?
”
黃百召此時已經沒有什麼自主的想法,陸君寶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了。
低頭看着兇口的那一截紅線,黃百召伸了一雙手,一上一下的用食指按着了那條紅線,然後輕輕擠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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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喲……”
那輕輕的一下擠壓,頓時發出鑽心徹骨的劇痛來,黃百召始料不及,一時痛得蹲下身子,滿頭滿臉的汗水如同豆子一般滾落!
“痛死了……痛死我了……”
看着黃百召疼得無法形容的痛苦表情,旁邊的俞心蕾吃了一驚,趕緊問道:“黃老闆,你怎麼了?
”
陸君寶伸出手指在黃百召後頸椎上點了一下,黃百召隻覺得一股子冰涼的氣息透入,就像把身體在炎熱的夏季投進水池中一般,水浸到身體哪裡,身體哪個位置就舒爽起來,而兇口那鑽心的劇痛給那氣息一浸到,馬上就消失無蹤!
這劇痛是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身體一片輕爽時,黃百召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站起身動了動身子,的确感覺不到疼痛了,再看看兇口那道紅線,卻是再也不敢去碰觸,然後盯着陸君寶問道:“小兄弟,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陸君寶點點頭道:“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黃老闆,你兇口的這條紅線,其實是一種死人的怨念附生在蛇身上,而蛇死後,又剛剛好埋在了槐樹下,槐樹自古便被稱為木中之鬼,最能聚集死靈邪妖怨念怨氣,而這人蛇的怨念依附在槐樹上後,又要等到有合适的寄生體才能附上……”
黃百召和俞心蕾聽得心裡直發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見陸君寶說得活靈活現,且嚴肅無比,絕不像是假話,心裡更是又驚又奇!
黃百召呆怔了一下,然後又顫聲問道:“那……那小兄弟,那個……那個與我又有什麼關系?
”
“關系大了!
”
陸君寶輕歎一聲,“黃老闆,說實話,這種怨念其實并不容易附上人體,寄生體與人蛇怨念融合,那是需要水到渠成一般的各種條件達成才可以,一般來說,至少要有幾點,一是寄生體也要有怨念,二是時間要剛好,它能融合的時間,隻在月圓之夜的淩晨兩點到三點之間,第三點更重要,是需要在月圓之夜的兩點到三點之間在這顆槐樹樹下依樹睡覺,兩者的怨念要在睡夢之間才會融合,這三點條件,缺一不可,所以說,要被這種人蛇怨念融合附身,其實是很難很難的……”
黃百召呆了片刻,一邊沉思着,一邊臉色變得灰黑起來,好一陣子才呆呆的說道:“這……對了,兩個月之前的一個晚上,嗯,我記得……記得确實是有很亮的月色晚上,兩三點鐘的時候,我忽然做惡夢醒了,睡不着,又怕吵到老婆,見月亮又好,就悄悄出門到樓下的後街處吹吹風,準備抽支煙再回去,下樓後的确是在路邊的一棵槐樹下抽了煙,天氣又熱,我就坐在那棵樹下靠着抽煙,本來是睡不着覺的,也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睡夢裡還夢到了一條大黑蛇……”
說到這裡,黃百召看着陸君寶,臉色越發的恐懼起來:“自那天晚上後,後來我是每天晚上在淩晨兩點就會自動醒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非得跑到那棵樹下去坐兩小時,就算是下雨天,我打着傘都得在那兒呆着,不去都不行,就好像抽鴉片上了瘾一樣,我都不明白是為什麼……”
陸君寶沉吟起來,這時候,他心裡已經有了些譜,這個情況,他其實也是第一次碰見,所知也都是龍甲中顯現的奇門篇章中所記載的。
沉吟了一陣,陸君寶才沉聲道:“黃老闆,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據我所了解的情況來說,當然,也不是百分百,我自己也不敢保證是不是真的準确,我隻是這樣說一說啊……”
黃百召雖然害怕,但再害怕,他都想知道原因底細,所以直是點着頭道:“你說你說,小兄弟,你說,再不好,我也想知道個明明白白!
”
“好!
”
陸君寶這才明說了:“黃老闆,這種情況,我隻知道一個典故,就是叫‘鬼木兒,蛇心佛口’,意思是寄附在有鬼樹之稱的槐樹中的人蛇怨念之氣,在寄附到人體中後,人蛇怨念就會在人身上的兇口中依附吸取人身的精皿,顯現的就是那條紅線,當紅線延伸到心口處時,也就是……也就是那個人精皿盡斃命的時候,蛇身也就脫出人身而出,尋找下一個寄附體,而有過第一個人體寄附體後的這蛇身,再依附人體就容易了,據說要依附吸取七七四十九條人身精皿後,就會化身蛇妖,曆經天劫,如果能避過天劫,那就能脫妖身而成魔神,嘿嘿……這當然也是傳說故事了,誰也沒見過有真的……”
說到這裡,陸君寶也知道說得太多,根本就沒必要說這些,說了他們也不懂,而自己也不應該透露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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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百召是很精明的生意人,可以說想要騙他的錢财,那幾乎近天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陸君寶所說的話,卻是句句像箭一般狠狠刺進了他的心中,而且所說的那些秘密,又與他的遭遇完全相同。
這讓黃百召不得不相信,那些秘密事情,他從來都沒有對第二個人說過,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會知道,再說他兇口上的紅線,在槐樹下睡覺,而第一次在槐樹下的那一夜,他正是被小老婆的電話吵醒,但剛剛說的時候,還是改口說是做了惡夢,又怕被老婆知道,煩悶之下,這才跑下樓去到槐樹下抽煙解悶的。
而這一切,都不是故意安排,也不可能是别的人設下陷阱,他心裡的那些事,恰恰又與陸君寶剛剛所說的那些相合,而最重要的,就是他兇口那條紅線,觸之讓他痛得死去活來的紅線!
呆了一陣,黃百召臉色灰白的再問着陸君寶:“小……小兄弟,那這條紅線長到心口還要多久?
”
這個話很明顯,黃百召是問自己還有多少時間,還有多久的命可活。
陸君寶歎息了一下,良久才回答道:“照你目前的這個速度,大約是不會超過兩個月了!
”
黃百召身子一晃,要不是手扶着椅子背,這一下就摔倒了!
努力讓自己穩下來,黃百召掐了自己臉上一把,讓疼痛把自己的腦子搞清醒了些,然後才一把抓着了陸君寶的手,直是求道:“小兄弟,你……你無論如何得救我,既然你都知道這些,那你肯定是能救我的,求小兄弟救我,隻要能救我,我什麼都可以付出……”
陸君寶扶着黃百召坐到椅子上,然後說道:“黃老闆,你先坐下,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黃百召本是要說很多話來求他的,但見陸君寶很慎重的說要想一想,也不敢打擾他,估計他是在想怎麼來挽救他的生命。
俞心蕾眼見這些奇特得無法想像的事情一一發生,連話也說不出來,這時候,又想起以前陸君寶救她一家人的時候,不是也那麼奇特得無法相信嗎?
陸君寶摸着下巴,皺着眉頭沉思,好一陣子才說道:“這……實在有些遲,要是在你剛剛接觸到那人蛇怨念的時候,或許就要好辦得多……”
“咚咚咚……”
陸君寶的話,把黃百召吓得心裡狂跳,臉色又青又紫,虎的一下又站了起來,張着嘴又求陸君寶,不過因為太着急,張了嘴卻說不出話來!
黃百召其實是想着,陸君寶既然懂這些,那應該就有能救他的辦法,也許隻是要難許多,能救命的法子,那就沒有便宜和簡單的,這一刻,他心裡想着的,隻要能救到他的命,那就是拿他全部的家産去換,他都願意,錢再多,沒有命花那又有什麼用?
陸君寶把黃百召又按到椅子上坐下去,然後在房間中踱步思索,這種人蛇怨念與鬼樹的氣息混合後,再附身與人念融合,說實話,他也是見都沒見過,奇門篇章中倒是記載有破解之法,但所需要的條件,他卻沒有辦法做到。
破解的方法是要找到一條附身黃百召身體中那蛇同一種類的蛇,再以蛇中王氣滋潤蛇體,以蛇體吸收黃百召身中的人蛇怨念,而且過程需要絕對的穩妥,稍有不慎就會送了黃百召的老命。
陸君寶對蛇類又不熟,怎知道附身黃百召身體的是條什麼種類的蛇?
再說即使知道了是條什麼種類的蛇,那他又哪裡去擁有什麼“蛇中王氣”?
那還要在萬蛇叢中召集原蛇,看到蛇他就害怕,更别說身處萬蛇之中了。
這蛇心佛口,原本就是心似蛇蠍,面卻豔如桃花的意思,外表越是漂亮的東西,其實内地裡就越危險。
陸君寶沉思着,一瞄眼看到盯着他杏眼含春,嬌俏無比的俞心蕾時,不禁又否定了自己的念頭,俞心蕾是又漂亮心地同樣也善良的好姑娘,又如李真吧,也是一樣,就算自己以前不願去招惹的小優和小白,那等絕色之下,現今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随着他和李真之後,人也變善良了。
隻有謝采芹,一想到這個外貌和内心就是兩個極端的女子,陸君寶頭都大了,壓根兒就不願想到她,但謝采芹絕對又是他永遠也無法擺脫或者避得過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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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一陣,陸君寶又擡頭對緊張之極的黃百召說道:“黃老闆,我不敢保證能救得了你,但我會盡力試一試……”
黃百召一喜,趕緊跳起來抓着了陸君寶的手,直是謝道:“好好好,小兄弟,隻要你能救我,我什麼都願意付出,你說……你說要多少錢……呸呸呸……”
一說到這個,黃百召自己就“呸呸呸”的罵起自己來:“小兄弟,我不是拿錢來說事,隻是我想謝小兄弟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