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惱羞成怒欲軟禁
已經将禦藥房中所有放藥的匣子都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她要尋的東西,楚子喬眉頭緊鎖,她很清楚此刻還不是放肆的時候,若是沒有必要的話,她不想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實力,更何況如今她……
“怎麼會沒有……到底放在哪裡?
”輕聲呢喃着,楚子喬手下動作不停,再次尋找起來,希望能夠有所收獲。
就在楚子喬摸到一方暗格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丫鬟慌亂中帶着些微懼怕的聲音,“參見皇上!
”
接着,司徒淼那不算陌生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滿含疲乏與莫名的煩躁,“起來吧,朕來尋些安神的藥。
”
“奴婢這就去傳禦醫。
”
“不用了,朕自己去尋便是,你們且都退下罷。
”說着,司徒淼便親自推開了禦藥房的門,于此同時,楚子喬掃視了周圍一眼,見此刻再整理已經來不及,便身形一閃,隐于暗處。
司徒淼一進門便是一怔,繼而目光一凝,一身的氣勢瞬間便湧了出來,壓低了聲音,大喝道,“誰!
誰在那裡?
出來!
”
雖然很不想出聲,但楚子喬到底還是不想錯過打探消息的機會,一陣沉默之後,終于還是冷笑着開了口,“沒想到,我倒是榮幸,竟能得遇耀輝新皇。
”
短暫的沉默之後,司徒淼帶着顫音的聲音低低的響起,似乎生怕驚擾了藏在暗處的楚子喬一般,輕柔中還帶着些微不可查的小心翼翼,“子喬!
是你對麼?
你出來!
出來見朕!
”
楚子喬皺了皺眉,心下有些不确定司徒淼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但她可沒有出去見司徒淼的打算,唇角一勾,戲谑之音驟起,“難得皇上還能記得子喬,子喬真是頗感榮幸,可惜了,這聖顔見多了,容易沒命,子喬是惜命之人,這聖顔,不見也罷。
”
聽到前半句,司徒淼的臉上還是帶着笑意的,聽到後半句,那笑便僵硬在了臉上,不由帶着些哀求的說道,“子喬,你出來,出來好不好!
朕……朕想見你……”
想見她?
瞧瞧自己這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楚子喬嘴角自嘲的揚起,“皇上,這話還是說給皇後聽吧,子喬如今是并肩王妃,還望皇上自重。
”
“自重!
該死的自重!
朕……朕想見你!
朕隻想見你!
朕沒有皇後,朕的皇後隻能是你!
你聽到沒有!
楚子喬,你給朕出來!
”司徒淼一邊四處張望,希望能夠尋到楚子喬的身影,一邊憤怒的低吼着,他心心念念她那麼久,如今終于有了機會,她怎麼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
怎麼能這麼對自己?
難道她最喜歡的那個人不是自己麼?
當初一心一意的跟在自己的後面,滿心滿眼都是愛意的楚子喬到哪裡去了!
看來這司徒淼是有些不死心呢!
男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反倒想要,當初的楚子喬滿心滿眼的都是他,他不屑一顧,如今她對他棄如敝履,他卻要貼上來,可已經晚了,她根本就不是原來的那個楚子喬,莫說如今她對他沒有一絲感情,便是之前,她也沒有愛過他,一分一秒都沒有過。
未免節外生枝,楚子喬到底還是好聲好氣的勸道,“皇上這又是何必?
子喬來這裡不過是尋些東西罷了,并無他意,若是皇上不願,說一聲便是,子喬隻當離開。
”
一聽楚子喬是要來尋東西的,司徒淼立刻便虎目一瞪,二話不說,立刻做出了決定道,“你要什麼!
朕給你,朕都給你!
朕隻想見你一面,就一面好不好?
”
還真是死性不改,竟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忘與自己做交易麼?
楚子喬眉梢微挑,依舊冷冰冰的說道,“皇上真是折煞子喬了,若是子喬記得沒錯,當初皇上可是連看子喬一眼都覺得髒了眼睛,如今怎麼竟變了胃口?
莫不是認錯了人?
若是皇上想見嬌兒妹妹的話,隻管與子喬說便是,子喬定會如實轉達。
”
一聽楚子喬提到了楚子嬌那個惡心的女人,司徒淼便覺一陣難受,當初自己為了楚子嬌那個賤人,幾次三番的折辱與子喬,她如今這般對自己,他也無話可說。
但,司徒淼還是重申道,“楚子喬,你聽清楚了,朕要的人是你,是你!
”
沒想到司徒淼居然糾纏自己到這個地步,楚子喬索性便說個清楚明白,“那麼,司徒淼,你也聽清楚了,我楚子喬要的人,從來都不是你。
”
“你!
”司徒淼的臉色有些難看,若不是此刻無人,說不定他這會兒已經惱羞成怒了,但到底想要楚子喬的念頭占了上風,“子喬……不要和朕鬧别扭了,好麼?
你看,如今朕君臨天下,朕可以給你皇後之位!
讓你母儀天下!
朕還可以……朕還可以許你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見楚子喬沒有回話,司徒淼頓了頓,又咬着牙說道,“将來,将來,朕封你兒為太子!
還不夠麼?
”
楚子喬目光越發冰冷,聲音也冷寒似冰,“皇上恐怕弄錯了,子喬如今是并肩王妃,是有夫之婦。
即便是母儀天下之位,即便是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也都與子喬無關。
”
“難道……你對朕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情誼了麼?
”司徒淼查看了這麼半天也沒有發現楚子喬的蹤迹,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到底還是有些失望的,又聽楚子喬這麼說,正如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下,當真是透心涼。
卻到底還是不肯死心,又追問了一句。
“我想皇上恐怕誤會了。
”楚子喬冷漠的聲音便如外面的天氣一般,足以讓聞者心冷如冰。
司徒淼倒退了一步,心中有些預感,等一下楚子喬說出口的話一定不會是自己想聽到的,但……到底還是問了出聲,“你……什麼意思?
”
楚子喬一字一句,堅定且決絕的說道,“子喬對皇上從未有過情意,從前是,如今是,未來更是!
”
“楚子喬!
”終于,司徒淼再也忍受不住楚子喬這樣的拒絕,這樣的否認,嘶吼出聲。
門外立刻便響起了慌亂的腳步聲,一聲聲護駕和告罪聲不絕于耳,楚子喬卻是愈發輕松,竟然現實替她做出了選擇,那麼……就不妨讓她瘋狂一次又如何?
笑着搖了搖頭,楚子喬用她那鎮定無比的聲音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楚子喬,皇上可有什麼吩咐麼?
”
“楚子喬,朕再說一遍,你出來見朕!
不然……别怪朕不客氣!
”司徒淼作勢要打開房門,他知道,楚子喬就在暗處看着自己,他更相信聰明如如今的楚子喬,定能明白自己是什麼意思。
客氣?
楚子喬嗤笑一聲,有意挑高了聲音,“皇上對子喬難道客氣過麼?
子喬記性不好,竟記不起皇上的好來。
”
“哼!
”終于,司徒淼還是被激怒了,一把推開禦藥房的房門,命令道,“來人!
給朕将禦藥房圍起來!
”
“哎……俗話說得好,戲子無情,帝王無義啊!
看來,皇上是打算要對子喬動手了?
”楚子喬啧啧歎息兩聲,也不知道是為已經消失了的楚子喬不值,還是為自己遇到這樣的男人而不悅。
見到楚子喬這麼說,司徒淼眼中的堅定越發的明顯,勢在必得的說道,“楚子喬,你若是現在出來見朕,朕便饒過你,朕可以當今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不然……”
不然?
楚子喬險些沒笑出聲來,他以為自己還是從前的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楚子喬麼?
他說的任何一句話,她都以為是對的,他要自己做的任何事情,她都覺得理所應當,現在……晚了!
冷冷一笑,楚子喬莞爾道,“今晚本來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若是子喬出去見了皇上,那才真的是發生了什麼罷。
”
“該死!
你就不能忘記過去發生的事情,我們重新來過麼?
”司徒淼緊緊捏着拳頭,他就不相信了,如今自己是整個耀輝的王,這天下間哪個女人不對自己趨之若鹜,自己已經如此善待她了,她到底還想如何?
“忘記?
為何要忘?
”楚子喬再次嗤笑,其中不屑的語氣是那麼的明顯。
司徒淼到底還是不肯甘心,眼睛轉了轉,又低聲說道,“楚子喬!
朕都不介意你嫁了并肩王為妃,你為何還不肯原諒朕!
”
“介意?
你憑什麼介意?
就憑你如今是皇帝麼?
”楚子喬不屑說道,區區一個皇帝而已,何況還是個沒登基的皇帝,又名不正言不順,說不定哪一日便被人從龍椅上趕了下來,也敢這般嚣張?
司徒淼壓低了聲音,目光朝着周圍一衆面色嚴肅的人看去,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朕……朕愛你啊!
”
“皇上,不得不說,這是子喬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楚子喬繼續冷笑,絲毫也不為所動,“怎麼?
如今子喬不願見你,你惱羞成怒了麼?
要與子喬刀劍相向了麼?
”
“不!
朕怎麼舍得對你動手?
朕要的是完整無缺的楚子喬!
”司徒淼咬了咬牙,接着猛的一揮手,對着身後趕來的侍衛大聲吩咐道,“來人!
給朕進去搜!
務必要将她完好無損的帶出來,若是少了一根頭發,朕唯你們是問!
”
“是,皇上!
”
“就憑你們?
”楚子喬嘴角笑意更濃,一雙漂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随手抓起身邊的簾子,一把扯下來,随意一抖,便成了她的武器,毫不在意那些湧過來的侍衛,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司徒淼,你從來就不懂什麼是情愛,以前不懂,如今更不懂。
”
“朕不懂?
朕隻要知道,朕要你,就夠了!
”司徒淼冷冷笑着,拳頭卻是越捏越緊,他不信,這麼多的人還抓不到一個楚子喬?
楚子喬伸手在手中的簾子上撫過,平靜卻堅定的說道,“怕是要讓皇上失望了,這一生,我都不可能屬于你,絕不可能。
”
“楚子喬,朕會讓你明白,這世上,隻有朕才配得上你,隻有朕!
”司徒淼也不甘示弱,立刻便回道。
“那麼,我便會讓皇上明白,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由你掌控,便是你如今當了皇上,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