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不為解毒入上官
反觀楚子喬,嘴角微翹,眼中帶笑,毫無半點發怒的迹象,不用多說什麼,隻這一身的風華氣度便瞬間将張牙舞爪的上官蝶比了下去。
稍稍朝着上官蝶的位置走了一步,微微揚起下巴,不帶絲毫挑釁語氣的話就那麼雲淡風輕的說出口,“哦?
本小姐倒是想知道,你想怎麼對本小姐不客氣。
”
這是挑釁!
這是毫不客氣的挑釁!
該死的楚子喬,她以為自己不敢在這裡動手麼?
笑話,她上官蝶雖然不是上官家嫡系子弟,但因為資質極佳又得太子殿下垂青,在上官家的地位也是超然,年輕一輩中除卻上官大小姐上官潇潇之外,便屬她最得勢。
就是這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上官蝶,何曾受到過這種欺辱,當即便紅了臉,指着楚子喬的鼻子就想沖過來,“你!
”
見楚子喬動也不動,上官蝶眼中怒氣更甚,眼看一巴掌就要甩在楚子喬的面具上,卻又在最後關頭止住,心中暗道,這賤人這般有恃無恐,定是想讓自己先出手,到時候太子殿下追究起來,千錯萬錯便都是自己一個人的錯,賤人倒是打的好算盤!
她偏偏不如這賤人的意!
猛的一甩衣袖,怒道,“哼!
不要以為你進的了太子府便是太子的人了,有本小姐在,你休想得逞!
”
“太子的人?
”楚子喬嗤笑一聲,這上官蝶以李傲為依仗,便以為所有人都與她一樣麼?
豈不知在李傲的眼中,她恐怕隻是個随便呼來喝去的玩物罷了!
這樣的女人當真是可憐至極,和緩的語氣,卻意味深長,“你,以此為榮?
”
本來楚子喬并沒有要嘲諷她的意思,但聽在上官蝶的耳裡卻是異常的諷刺。
禁不住揚起下巴,冷笑着嘲諷道,“不過是個聞名天下的廢物罷了,竟在此口吐狂言,仔細傳到太子殿下的耳朵裡,讓你丢了靠山!
”
楚子喬見此暗自搖頭,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果然不假。
女人若是想要依傍着男人而活,那便會漸失了自己,總有一日,失了魅力,失了聖恩,最後甚至失了命。
所以,她楚子喬會愛,卻永遠不會成為誰的禁俘。
突然想起柳清然,心中莫名的就安甯了起來,勾着唇角,楚子喬頗為悠然自得的笑道,“既然如此,本小姐倒還要多謝上官小姐的幫忙了,感激不盡。
”
若是能讓李傲放棄利用自己的念頭,她倒是樂見其成,雖然她和李傲注定會成為敵人。
就是看不得楚子喬這般毫不在意的模樣,憑什麼自己求而不得的東西,送到她面前,她卻是毫不在乎?
真想打破她的平靜,打破她的悠然自得,打破她所有的驕傲!
洶湧的怒氣沖上心頭,上官蝶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揚起手,蓄滿了内力,不管不顧的朝着楚子喬打去,同時怒喝道,“該死!
本小姐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這牙尖嘴利的臭丫頭!
”
眼看上官蝶的一掌便要打在楚子喬的身上了,楚子喬卻還是不閃不避,雖然知道她肯定另有打算,也知道依上官蝶的本事根本傷不了她,但上官潇潇還是皺起眉,捏着拳頭,随時準備出手。
就在掌風堪堪掃到楚子喬身上的時候,一聲大喝猛然響起,接着一股更強勁的力道朝着上官蝶的手臂打來,“還不退下!
”
上官蝶被這一掃打落一旁,哀嚎一聲,捂着手臂滿臉怨氣的轉過頭,就要破口大罵,卻不料竟然看到了上官家主,将要出口的怒喝堵在喉嚨中,良久,依舊不敢置信,“家……家主……”
上官家主卻是看也沒看上官蝶一眼,直接略過她,一臉笑意的看向楚子喬,滿含歉意的說道,“楚大小姐,真是抱歉,小輩胡鬧,讓您見笑了。
”
楚子喬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但随即便恢複了平靜,臉上依舊是一派從容,仿佛剛剛的一場鬧劇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上官家主說笑了,子喬此次前來拜訪乃是有求于人,又怎敢對上官家的小姐無禮?
倒是子喬貿然前來,唐突了。
”
沒想到楚子喬竟然會這麼平靜,上官家主這才好好打量的楚子喬,越看越是迷茫,越看越是疑惑,這楚子喬與傳聞竟是完全不同,面對剛剛那樣的事情,便是自己這樣經曆過風浪的人都難免有些怒氣,何況是她一個閨中女子?
可偏偏面前的這個女子做到了,不管是周身的氣勢還是神态語氣,都是一派平淡,若不是自己剛剛親眼看到,親耳聽到,恐怕也不敢相信。
看來大長老所言不虛,這樣的女子的确值得那個地方重視,他不得不承認,上官家年輕一輩中,沒有一個人能在氣勢上勝過她。
這麼想着,面上越發的和顔悅色起來,“楚大小姐說哪裡話,你父雖然是耀輝大将,但本家主素聞他骁勇善戰,用兵如神,心中一直頗為仰慕,但又礙于兩家相隔兩地,各侍其主,故而一直不得前去拜訪。
楚大小姐身為楚将軍的嫡親女兒,自然也得乃父真傳,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同凡響啊!
”
楚子喬雖然心中詫異,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她倒是要看看,這上官家主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她不信上官家對她的事情一無所知,更不信此刻的上官家主的一臉真誠。
不過……既然他上官家主對自己虛與委蛇,那麼自己又何不将計就計?
“上官家主謬贊了,倒是子喬素聞上官家主高風亮節,清俊雅緻,今日能得以一見,實在是子喬三生有幸。
”楚子喬頗為謙遜的說道,但卻又沒有過分阿谀,依舊平淡。
“哈哈!
”上官家主一愣,随即大笑開來,眼睛一轉,又道,“若是楚家侄女不嫌棄,便叫我一聲伯伯可好?
這一聲家主倒是生分了。
”
楚子喬稍一遲疑便從容不迫的微笑着開口道,“恭敬不如從命,楚家子喬特來拜訪上官伯伯,還望上官伯伯不吝收留。
”
“侄女說的哪裡話。
”見楚子喬這般态度,上官家主撫掌大笑,随即轉過頭,瞥了還在怔愣中的上官蝶一眼,接着對一旁有些恍惚閃神的下人呵道,“還愣着做什麼?
還不快請貴客進門!
”想了想,又瞥了上官蝶一眼,聲音冷了幾分,“對了,吩咐下去,今日午膳,主院用膳,若是誰怠慢了本家主的貴客,本家主定不輕饒!
”
“是,家主。
”
上官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到了什麼?
家主竟然對這個楚子喬這麼客氣?
甚至……甚至還有些……還有些讨好!
一定是她眼花了,一定是的!
從地上爬起來,上官蝶顧不得自己手臂的疼痛,想要問個清楚明白,“家主,這……”
誰知,一向對她疼愛有加的家主卻是冷聲打斷了她的話,甚至還一臉失望的呵斥道,“哼!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還不退下!
這幾**便在祠堂裡好好跪着反省罷!
”
上官蝶睜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家主竟然為了那個廢物斥罵自己,竟然為了那個廢物懲罰自己?
都是那個廢物!
都是那個廢物的錯!
該死的賤人!
與自己搶太子殿下還不夠,如今,竟然連家主對自己的溺愛都因為這個賤人而改變。
楚子喬,我上官蝶與你不共戴天!
眼看家主親自迎着楚子喬進了門,上官蝶咬了咬唇,眼中含淚,“家主……”
“怎麼?
本家主的話你也不聽了?
”上官家主根本就不打算給上官蝶開口的機會,還沒等上官蝶告饒,便再次冷聲說道。
上官蝶被那威嚴的眼神一掃,立刻便打了個寒顫,低下頭,嗫喏着說道,“蝶兒不敢。
”
上官家主哪裡還顧得上她,早就轉過身,換上一臉笑意迎着楚子喬道,“楚家侄女,請。
”
“子喬謝過上官伯伯。
”楚子喬眼中諷刺的神色一閃而過,這就是大家族,家族利益高于一切,溺愛和特權隻不過是在你有利用價值的情況下罷了,一旦有更高的利益擺在他們面前,便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你,就如現在的上官蝶。
親自将楚子喬迎進了上官家前廳,着下人看了座,備了上等好茶,又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楚子喬開口,見她依舊平靜淡然的品着茶,似乎那個有求于人的根本不是她一般,上官家主不由有些坐不住了,難道之前的消息有誤?
清了清喉嚨,上官家主開口問道,“不知道楚家侄女此次來伯伯這裡,可是有什麼需要伯伯的地方麼?
若是有伯伯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千萬不要跟伯伯客氣,隻要伯伯能辦到的事情,絕不會推辭!
”
楚子喬見上官家主開口了,這才放下手中的茶盞,擡起頭,笑道,“上官伯伯,子喬此次冒昧拜訪的确是有事相求。
”
聽到楚子喬說有事相求,上官家主心中的不安稍稍淡去了些,臉上露出些疑惑之色,問道,“哦?
侄女不妨說來聽聽。
”
楚子喬勾着唇角,淡淡開口,“子喬知道,上官家素來以醫毒聞名于世,尤其是上官伯伯的醫術毒術更是了得,若是能得上官伯伯指點一二,那便從此受用不盡了,不知道子喬能不能有這個機緣,能得上官伯伯指點一二?
”
不是說這楚子喬到上官家是為了解自己身上劇毒的麼?
怎麼……若是解毒,倒不至于讓他為難,但這指點……
上官家主面色猶豫,想拒絕卻又礙于大長老的那番話而遲疑,但讓他答應下來,卻又心有不願,“這……”
管家見家主猶豫,立刻上前一步,皺眉說道,“家主,這恐怕不合祖訓吧!
”說完又頓了一頓,眼神複雜的看了楚子喬一眼,繼續說道,“不過,老奴倒是有個建議,不知……”
“說。
”
“家主,再過幾日便是上官家年輕一輩的比試大會,若是能在此次大會上赢得三甲,不僅能得家族藏寶庫中的三件寶貝,還有進藏書庫閱上官家秘藏的機會,雖然隻有十日,但想必以楚大小姐的聰明,也足夠領會其中真意。
”老管家說完再次看了楚子喬一眼,頗是意味深長,接着又再次皺眉道,“隻是,楚大小姐非我上官家小輩,又對我上官家無大貢獻,若是貿然參加此次大會,怕是不服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