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箭穿心畫棋殇
畫棋瞪圓了眼睛,一邊暗自懊惱,一邊死死的盯着楚子喬,低聲咆哮道,“你……你休想從我口裡知道什麼……”
楚子喬的箍着畫棋脖頸的手緊了緊,立刻便在畫棋的脖頸上留下了青紫的痕迹,看着畫棋即便喘不上氣也依舊固執的面龐,楚子喬眯了眯眼,随即另外一隻手一揚,本來箍着畫棋脖頸的手也一擡,捏住了畫棋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朝着裡面丢了一個藥丸。
“哼!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辦法了麼?
”再硬的嘴,她今天也一定要撬開!
畫棋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子喬,沒想到楚子喬竟然會用毒,甚至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楚子喬不該是中毒的麼?
不該是被壓制了内力麼?
剛剛為什麼還有那麼快的速度?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那麼大的壓力……她,她到底……
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卻是将那藥丸也一起咽了下去,畫棋心中一驚,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張牙舞爪的朝着楚子喬撲過去,同時怒道,“你!
你給我吃了什麼?
”
楚子喬也不說話,甚至也不閃躲,就站在那裡,用那般清澈的目光看着畫棋,讓畫棋莫名的心虛起來。
身體一陣無力,畫棋心不甘情不願的停在楚子喬面前幾步遠的地方,扶着牆幹嘔起來,“嘔……”
“沒用的,你也知道的不是麼?
”她自己的毒,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若是能讓畫棋輕易的躲過去,那她又何必動手?
抿了抿唇,迎着畫棋不甘的視線望回去,冷聲說道,“你們讓清然吃了那麼多苦頭,若是不讓你們自己也嘗嘗其中滋味,豈不是太便宜了你們?
”
畫棋抹了抹唇,以一種不知道該稱之為怨恨還是狠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楚子喬的那雙眼,憑什麼?
憑什麼這個女人可以這樣面不改色?
憑什麼這個女人能在給自己下毒之後還這樣平靜?
甚至連目光都依舊那麼清澈,這是憑什麼?
咬破牙根,嘴角蔓延出皿迹來,畫棋斷斷續續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裡,“楚子喬,你……真是好毒!
若是,若是王爺知道你竟然……王爺……王爺不會放過你的!
”
楚子喬依舊不為所動,反而挑眉反問道,“你以為清然不知道?
”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知道這個毒婦有這麼狠毒的心思,甚至有這樣用毒的手法,王爺怎麼還會喜歡她?
王爺不是最喜歡溫婉大度的女子麼?
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
“現在可有感覺丹田發脹?
”楚子喬早就恢複了一臉平淡,這會兒看畫棋連變了臉色,也隻是慢條斯理的出聲。
楚子喬一說,畫棋立刻便感覺丹田處像是着了一團火,自己内力也都紛紛湧動起來,完全不受控制,像是要不顧一切的沖出來……
畫棋的臉色在一瞬間就蒼白了起來,除了疼,更多的是心中的震驚和難過,她最引以為傲的便是這一身的功夫,若是連這個也失去了,那自己便真的沒有任何籌碼了,可偏偏她心裡又清楚的很,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任由楚子喬擺布。
楚子喬任由畫棋在那裡掙紮痛苦,最後幾乎變成絕望,才慢條斯理的說道,“畫棋,若是你如實說出來,我便給你個痛快,如若不然……”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也休怪我心狠!
”
畫棋的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她明白,如今自己除了聽楚子喬的話之外并沒有選擇的餘地,當然,除了死。
可她又明白,在這個女人的面前,怕是自己連死都是一種奢望。
見畫棋眼中的掙紮慢慢的變成了接受,楚子喬又适時的加了一把火,帶着幾分譏諷的問道,“難道你也想要清然的命?
!
”
聽聞此言,畫棋想也不想便開口說道,“當然不是!
我怎麼可能……”
“那你就告訴我,到底是誰要害清然,下的又到底是什麼毒!
”楚子喬抓住機會,立刻追問,聲音中帶着幾分推波助瀾的味道。
畫棋不由自主的點頭,開口說道,“好,為了王爺……”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股強勁的内力從院**現,就在楚子喬毫不猶豫的準備反擊回去的時候,一道破空聲響起在耳邊,伴随着上官潇潇的怒吼聲,“不好!
”
一道淬了毒的袖箭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朝着畫棋的丹田之處飛了過來,而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能有機會将畫棋從那袖箭之下救下來了。
眼睜睜的看着那袖箭刺入畫棋的丹田,看着畫棋眼中射出的惡毒的卻又有些解脫的笑意,還有黑色的皿蔓延出來,楚子喬邁出去的腳步又退了回來,狠狠的一掌拍在窗邊的矮幾上,矮幾應聲而碎,“該死的!
”
上官潇潇拎着一個黑衣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景象,眼中一黯,低下頭,呢喃道,“對不起,子喬,我……”
若不是他大意了,又怎麼會給這刺客機會?
楚子喬的目光在上官潇潇拎着的黑衣人面上逡巡片刻,突然伸出手來,從那黑衣人的面上撕下來一層人皮面具,眯着眼打量着面具下的臉孔,突然眯起眼,止住了上官的内疚的話,“不,是我疏忽了,我太小看了李傲。
”
“子喬,你……”上官潇潇有些沮喪的擡起頭,卻意外的發現黑衣人有些熟悉的面孔,忍不住出聲,“這不是……”
“沒錯,沒想到,他竟會有此安排。
”楚子喬點頭,有些沉重的說道。
沒錯,這黑衣人正是李傲身邊暗隊的人,曾經在飛騎城城主府“保護”過她。
上官潇潇皺着眉将那黑衣人丢在地上,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想到,李傲竟這麼沉得住氣,竟選在這個時候動手。
”
說着兩人都将目光落在了畫棋的身上,蹲在畫棋身邊的青碧擡起頭,對上自家小姐的目光,莫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小姐,已經斷氣了。
”
楚子喬手指微動,一根細小的銀針便落入畫棋的丹田,便是本來畫棋還沒死透,這一下也足夠讓她去十八層地獄之下見閻王。
做完這個,楚子喬才開口吩咐道,“将她帶下去吧。
”
說完楚子喬轉過身,周身圍繞着的冷氣依舊未散。
青碧有些擔憂的看看自家小姐,又求救似的看向上官潇潇,最後弱弱的開口,“小姐,這……”
要知道,若是小姐想殺了畫棋的話,之前有無數個機會可以動手,但小姐都沒有,甚至在畫棋那般忤逆小姐,對小姐動了殺氣的情況下,小姐都忍下來了,等的不都是這一天麼?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讓畫棋在小姐的眼皮底下被人殺了,小姐的心裡怎麼能好受的了!
“我想安靜一會兒。
”楚子喬背對着青碧,輕輕的搖了搖頭,同時也将上官潇潇欲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相視着搖了搖頭,青碧拖着畫棋,上官潇潇拎着那黑衣男人,兩人默默的退出了楚子喬的房間,留給了楚子喬一室的靜谧。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晚上,同樣是太子府,同樣的富麗堂皇的樓閣,不同的是一處恢複了安靜,一處卻才拉開帷幕。
“你說的都是真的?
”一白須老者摸着胡子,盯着白日裡那粉色襦裙繡蝶的女子厲聲斥問道,“那女人當真是這麼說的?
”
上官蝶眼裡閃過一絲不滿,面上卻是恭敬異常,親自動手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送到老者面前,憤憤不平的說道,“那是自然,若不是那女人口口聲聲自稱王妃,我又怎麼會勞煩您老人家?
”
伸手接過上官蝶遞過來的茶,老者依舊有些狐疑的皺着眉,再次問道,“這麼說,太子是有意要解除與我上官家的婚約了?
”
上官蝶抿了抿唇,搖頭輕聲說道,“蝶兒不敢妄言,但太子殿下何等英武明睿之人,與我上官家聯姻有百利而無一害,太子殿下又怎麼會做出這般決定?
”想了想,終于還是沒忍住,加了一句道,“若是以蝶兒看,想必是這女子妖言惑衆也未可知。
”
“嗯?
這倒也不無可能。
”白須老者狐疑的目光在上官蝶的面上轉了一圈,見她倒也沒有什麼異色,便點頭說道。
上官蝶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又很快隐去,面帶擔憂的說道,“可蝶兒擔心,若是這女子當真得勢,到時候太子殿下被這妖女迷惑,退了婚,豈不是壞了表姐的名聲?
”
“他敢!
”白須老者猛的一拍桌子,瞪圓了眼睛怒道。
“可……”上官蝶還想再添油加醋的說兩句,卻被白須老者揮着手打斷,一派威嚴的說道,“此事本長老自有主張。
”
說着便站起身來,徑直的朝着上官蝶說的地方走了出去。
白須老者身後,上官蝶不滿的撇着嘴,幸災樂禍的說道,“哼!
看你個小賤蹄子還嚣張!
”想了想,又輕聲呢喃道,“老不死的,敢這麼對本小姐說話,早晚有一天,本小姐要讓你們知道本小姐的厲害!
”
就在白須老者剛剛靠近楚子喬所在院落的第一時間,上官潇潇便發現了他,本就窩着一肚子火,這會兒正好來了個不長眼的,上官潇潇想也不想便沖了出去,怒喝道,“什麼人?
”
“不好!
”萬萬沒想到,這小院中竟然暗藏玄機,剛剛的那一瞬間,暗處不下于五道殺氣湧出來,隻要稍不留神,怕是會立時斃命!
尤其是直面而來的這一股氣勁,竟絲毫不弱于自己,甚至他已經想到這一掌打在自己身上會有什麼結果了,心中暗罵了上官蝶的謊報實情,卻也暗自責怪自己托大,甚至開始猶豫着要不要報出家門了……
眼看上官潇潇的一掌就要打在那白須老者的身上,卻突然停住了動作,詫異開口,“大長老?
你來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