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胎兒啊。
那個張廚師弄回來的兩個胎兒屍體,都被我偷出來了。
哈哈,他道高一尺我們就魔高一丈。
商商大媽,幫忙挖坑!
老想這些幹嘛啊?
現在任大叔不是已經決定要跟你結婚了嗎?
那種大小姐才不會想着去當二奶呢。
你現在就是要當好任太太,讓自己十二那天風風光光的嫁人吧。
等到十五,我就要用那僵屍貓來吊起女屍。
我倒要看看,那井裡是什麼秘密。
商商大媽,挖坑啊。
”
“你為什麼不挖?
”我質疑着,現在心情正不好着呢。
他把手中的袋子遞到我的面前,說道:“好,我挖坑,你先拿着着兩個胎兒屍體。
對了别沾到地氣,拿高點。
”
下一秒我已經從地上撿起了他丢在地上的鋤頭。
挖坑和拿着那布袋子,我還是覺得挖坑比較能讓我接受。
那隻是兩個胎兒的屍體,需要挖的坑也不是很大。
加上竹林裡泥土并不硬,半個小時之後,我已經完成了任務。
在揮着鋤頭出力的時候,我能暫時忘記徐欣的事情,但是當我下來,站在一旁,看着寶爺葬下那兩個小屍體的時候,我還是又想到了徐欣。
還有關于當初的一個計劃。
前幾天,任千滄就說過,會借着葉城的婚禮,向媒體透露我們結婚的消息。
可是現在,宴會已經結束了這個消息還是沒有放出去。
“寶爺,”我問道,“徐馨出現了。
你說,我和任千滄還有可能會結婚嗎?
”
“他們之前的事情,我又不知道。
”寶爺說道,“不過有一點奇怪的,我師父跟我說過,為了不讓兩個一模一樣的徐欣出現,讓他們在懷孕後,就搬離這座城市的。
半年前,他們回來讓我師父都很吃驚。
商商大媽,别想了。
走吧,回去了。
我今天花了很大工夫才把這兩具胎兒屍體偷出來的。
困死了。
我看你什麼時候發個太太脾氣,找那個張廚師點錯,把他趕出去吧。
”
寶爺拿出了一炷香,點燃了插在那看不出埋着東西的地方,輕聲說道:“孩子們,我能做的也隻有這樣了。
”寶爺扯扯我的手臂,說道:“你不是喝了一碗湯嗎?
真心道歉吧。
”
我也說道:“孩子們,對不起,我也是不知道的情況下才喝湯的。
你們要找仇人,别找我啊。
”
寶爺就笑道:“行了,這種胎兒,一般最恨的就是父母。
走吧,回去。
”
等我們回到大院子後門的時候,任千滄正想要出後門找我們呢。
他的身上還穿着去宴會的衣服,這是回來就直接過來找我們了。
寶爺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完工了你才回來。
切!
”他直接走開了,任千滄卻還在看着我。
今天有些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就算他沒說,我也沒說,但是大家心裡都已經被這件事卡在了這裡。
許久,他才說道:“我們談談吧。
”
我點點頭,緩緩吐了口氣,是該去面對了。
就算我想當鴕鳥,任千滄也不允許。
我已經隐約能猜到他要跟我談什麼了。
我這個任太太也并不是非我不可的。
如果任千滄想要把我換掉,換成徐馨來當這個任太太,似乎對他的計劃,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任千滄朝着後門外走去,直接走向了那帶着裂縫的籃球場。
我跟在他的身後,走了過去。
已經進入初秋了,夜風有點冷,我禁不住抱着自己,搓搓手臂。
任千滄的西裝外套就披到了我的身上,說道:“你見到她了?
”
“嗯。
”我應着。
“她叫徐欣。
”
“我知道了,她是你之前那個女朋友的魂,被引入了她媽媽懷的第二個孩子的身體裡。
”
“在我讀大一的時候,徐欣媽媽就到學校找過我。
她問我願不願意等徐欣二十年。
她知道那個時候,我和徐欣愛得很深。
她媽媽說,夢到徐欣哭着說不想離開我,想當我的新娘。
”
我接着說道:“為了完成女兒的這個夢想,她懷了第二胎,并請一個師父去做法,讓徐欣的魂,回到她媽媽的肚子裡,成了她妹妹的魂。
”
“你知道了?
”
“做法事的師父就是寶爺的師父。
剛才跟寶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說的。
”
“商商,對不起!
我之前并不知道她媽媽用了這樣的辦法。
我以為她是真的死了。
我也是前天才第一次見到她的。
我之前确實沒有騙過你。
”我們兩繞着球場散步,在聽到他這句對不起的時候,我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
有什麼好哭的。
當初爸媽剛離開那年,過新年的時候,叔叔明明答應給我買一個布娃娃的,可是因為嬸嬸不同意,那已經買好了的布娃娃,他們沒有給我,而是給了堂妹苗苗。
那時候,我才三年級。
九歲的年紀,我都沒有因為失去一個本來應該屬于我的禮物而哭,現在我同樣也不會哭。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說道:“我明白了。
任千滄,你希望我怎麼做?
明說吧,我會配合的。
”
“商商……”他也停下了腳步,看着我,卻說不出下面的話來。
我朝着他笑了起來,說道:“沒事,反正我也不适合當什麼富家太太。
再說了我現在也不是當初那什麼也沒有的小丫頭了,我有我的小樓,我在步行街還有我自己的小店。
當初我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我不是也過得很好嗎?
”
“商商……”他的話,再次斷了。
我看着他擰着的眉頭,伸出手,撫平了他的眉頭:“在沒有搬出這任家大院子的一天,我就是一天的任太太。
隻要你一句話,我可以馬上搬回我的小樓。
”
說完,我轉身朝着大院子裡走去。
走得那麼堅持,我隻是不想讓任千滄看到我眼中即将要滑下的淚水。
我在把自己交給任千滄的時候,不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嗎?
我是為了完成任千滄的願望,才跟他回來這大院子的。
什麼任太太的名,并不重要,隻是我愛他,願意為他完成願望。
而現在他的願望有了改變,我不會背離自己的初衷。
那個晚上,任千滄沒有回房間,我不知道他是在球場上還是去找了徐馨。
在事情說開了,我心裡也給自己下了決定以後,反而睡得很沉了。
也沒有夢到那什麼女屍和胎兒什麼的。
等我睡到自然醒的時候,就聽到了家裡大聲的吵架聲。
而吵架聲的來源竟然就在我的院子門前,從聲音判斷,那叫得最大聲的就是寶爺。
他喊着:“你看你不就一個廚師嗎?
嚣張個毛啊!
你那破罐子才幾個錢啊。
你要是讓我手裡的這個罐子摔了,就是賣了你也不夠賠的!
”
“你一個小屁孩在這裡吓喊什麼?
這湯有多值錢你知道嗎?
我看你就是個吃屎長大的吧。
”這個聲音竟然的張廚師。
真想不到外表那麼帥氣斯文的張廚師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下床換衣服梳洗的時候,他們還在外面罵着。
寶爺本來就不是什麼善類,他在學校裡,是屬于混子一類的。
什麼賤話說不出來啊。
聽着他在那大吼着:“你媽逼是給狗操的!
以大欺小!
要不是給商商大媽面子,老子直接把你踹成沒蛋的了。
”
等我走出院子的時候,看到的是兩個保安抱着寶爺,一個保安攔在張廚師面前。
他們兩人之間還有一個摔碎的湯罐。
那撒出來的湯裡,可以看出湯底出現的一塊塊肉,還有一截類似手指的東西。
如果不是已經知道這個湯底的話,誰也不會想到那會是胎兒的手指。
我強忍着一股惡心想吐的感覺說道:“行了!
吵什麼吵啊!
寶爺你沒事做啊?
沒事做去學校找人打架去。
還有張廚師,雖然我承認你是吳叔高價聘請來的優秀廚師,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做的菜真不合我胃口。
我還在出去吃東西吧。
寶爺,走吧,一起出門。
我請你吃肯德基去,對于我這種窮人家長大的孤兒,能吃上肯德基的雞翅膀就是超級美味的了。
”
寶爺得意地朝着張廚師豎起了中指,推開了那兩個保安,跟在我身後,朝着大門外走去。
在經過大廳的時候,我聽着身後的腳步聲不對,回頭看他,他拎着那個古董花瓶走進了,把花瓶放在了原來的架子上。
在大廳裡擦着桌椅的老先生,看着寶爺那樣子就批評道:“年輕人,古董可不是這麼拿的。
”
我這才注意到寶爺是抓着花瓶的瓶頸處,感覺着就像是拎着一根棍子一樣。
“呵呵,”他笑道,“老先生辛苦了,我一會還要回趟學校呢。
晚上再向老先生學習。
”
走出了任家大門,寶爺就說道:“這麼一鬧,吳光肯定能分析出,我們知道那湯的秘密。
如果他的目的是讓你懷孕的話,說不定他已經得逞了。
”
“沒有!
”
“那你剛才吐什麼?
”
“我看到湯底裡的胎兒手指頭了。
他還有幾個胎兒啊,你昨晚怎麼不都偷了呢?
”
“你以為小偷那麼好當啊。
你們是不知道我一個人面對張廚師的艱險。
啧,你到底懷沒懷啊?
要是懷了,就早點弄掉。
要不就輪到吳光下手了。
”
“沒懷!
”我很肯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