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我們就先去菜市場買菜了。
兩人走在菜市場裡,跟小販讨價還價。
在這裡也沒有人會認出我和任千滄來。
等着我們回家的時候,手裡已經拎着好多菜和水果了。
這應該是任千滄第一次跟我去菜市場。
看着他那高高的個子,端着幾個袋子,袋子裡還露着青菜,真的有點居家的感覺。
突然我就有種幸福感。
他就是我的老公,我們就是最簡單的夫妻。
下班了一起買菜回家。
那些紛紛擾擾都隻是一場夢。
現在在這裡買菜準備回家做飯的,才是我們的小日子。
端着菜從菜市場回家,在路上我們給寶爺打了電話。
寶爺應着,還說道:“我晚點到,我還要去買殺蟲劑呢。
好在你們這個院子沒古董,四周都能噴一噴。
”
以往寶爺過來的話,都是寶爺下廚。
今天他晚點到,那應該就是我下廚了。
任千滄也給葉焱打了電話,讓他過來吃飯。
反正現在左巧婷已經住在他家裡了,也就不用天天陪吃飯了。
等我們開着車子回到我們的小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多了。
這個時候,應該開始做飯了。
可是在我掏出鑰匙打開院門的時候,任千滄卻攔住了我,說道:“你先不要進去,我進去看看。
”
“嗯?
怎麼了?
”我疑惑着。
他說道:“不知道,這裡的陰氣改變了,有些并不是我殘留的陰氣。
應該是有髒東西在。
我先進去談談吧。
”
聽着他的話,我都驚訝了。
這個小樓,任千滄在這裡十幾二十年的時間了,就算有路過的,也應該知道這小樓是有主的。
怎麼還會進來呢?
任千滄踏進了院子中,就喊道:“誰在這院子裡?
我是這院子的主人。
”似乎院子中沒有任何的異常,他繼續往小樓裡走去,朝着樓上走去。
一邊走,一邊喊着。
可是似乎都沒有人或者别的鬼回答他。
就在這個時候,我疑惑着回過身,就看到了幾個畫着臉,穿着京劇戲服的人走了過來,他們就像是沒有看到我一般朝着院子裡走去。
看着第一個人跨進了那院子,我就說道:“喂,你們是誰?
進我家幹嘛?
”
那些人這才停下腳步來,回過頭看着我,一個個都很疑惑着的樣子。
那率先跨進院子裡的人就說道:“怎麼說是你家?
這明明就是我們剛買的院子。
你竟然能看得到我們。
”
“誰賣給你們的?
”我不由地提高了語調,“這明明就我的房子。
我爺爺給我的,還在村長那裡都簽了字的!
”對于着房子的所有權,我一直都是那麼堅持着。
走在前面的人,從戲服裡抽出了一張合同說道:“看看,看看,這是人家和我們簽的,這房子就是屬于我們的。
再說了,就這房子,你一個大活人要住裡面,我們也沒沖突。
”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任千滄已經從窗口上跳了下來,無聲地落在我的面前,将我拉到身後,說道:“很抱歉,她還有點弄不清楚情況。
”
“什麼?
我……”我激動了起來。
在房子所屬權上,我一直都很激動,很緊張。
任千滄卻朝着我搖搖手,意識我别說話之後,他瞪向了那幾個戲服人,說道:“離開吧。
誰把房子賣給你們的,你們找誰去。
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的。
”
他那雙貓眼似乎再次起了作用,那幾個人猶豫商量了一下,還是說道:“哼,那麼不講理的人也有,我們還會來的。
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
”
我疑惑着他們到底在說着什麼的時候,四處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他們怎麼會這麼快就不見了呢?
不遠處的路上,隻有着幾個放學剛回家的中學生,騎着自行車,匆匆經過。
任千滄向我解釋道:“這些是鬼,這附近的野鬼,正在找房子的。
隻是他們手裡那應該是真的合同。
上面的簽名,字迹很亂,我也看不出是誰和他們簽約的。
”
他把我拉進了院子中,就在院門上淩空畫上了什麼。
我問道:“你畫什麼?
”
“用鬼氣,在門上寫幾個字,别的鬼來也能看得到這句話了。
”等他寫好了才帶着我進去。
他表現得很平常,但是我的心裡卻越想越慌了。
剛才沒有注意到那些人,現在才知道那些都是鬼。
要是剛才讓我知道那些是鬼的話,我壓根就不敢攔下他們的路。
後怕的感覺,讓我打了個寒顫。
任千滄接過我手裡的東西,走向了廚房,邊說道:“吳光應該也是昨天才想出這一招的,家裡他能安排好,可是這小樓畢竟有點距離,時間太趕,沒有找到合适的厲鬼。
要是讓他找到合适的厲鬼的話,我們今天就不會那麼好過了。
”
我點點頭。
我也覺得剛才那幾個鬼,太弱了,沒有什麼攻擊性。
估計是吳光臨時吵來湊數演出的吧。
也好在是這樣一個性質,要不我今天還要被吓一下。
等着我把飯菜都上桌了,任千滄用那水缸裡的黑水把家裡上上下下擦了一遍,他說着是讓家裡沒有那幾個鬼的氣息。
反正我是聞不出來的。
不過他挽起袖子擦桌子的樣子倒是挺感性的。
我拿着筷子坐在桌旁,看着他晾号抹布,放下衣袖走了過來,那時候,真的覺得今天早上,我們去王雷軍家的事情,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看什麼?
”他坐在桌旁問道。
“看你啊。
沒有想到你還會擦桌子,擦椅子的。
”
“以前大學的時候,為了查家裡的事情,卻不能讓家裡察覺到我是和葉焱住學校宿舍的。
那時候,是四個人一個宿舍,但是我們在外面租了間房子,讓其他兩個同學過去住。
我們兩就住宿舍。
隻有這樣,家裡人才不可能到我們住的地方來查看。
”
“嗯,對。
我讀大學那會,宿舍阿姨那是很神奇的存在。
”
我們正說着話呢,就聽到了外面的車子聲,先過來的是葉焱。
葉焱過來的時候,身上就有點酒氣了。
一來就直接癱在大椅子上,朝着我們擺擺手說不吃飯了。
他說:“今天下午,陪着朗菲儀爸爸喝了幾杯,就為了讓他氣順了。
”
“你跟他喝什麼?
”任千滄問道。
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葉焱是朗菲儀爸爸内定了的女婿,是以後要繼承朗家那公司的。
但是現在左巧婷大着肚子住進了葉家,就算當初沒有正式宣布,也要好好得向朗菲儀爸爸道歉吧。
葉焱說的理由跟我想的差不多,我心裡卻在為菲儀趕到高興。
葉焱這邊剛說完,寶爺就過來了。
他一進客廳,任千滄就厲聲說道:“你洗澡換衣服了沒有!
”
任千滄對那些蟲子的恐怖已經比普通人對艾滋病毒的恐怖性還要高了。
艾滋還是不能有特别途徑傳播的,那些蟲子卻是碰到就不行的。
寶爺聽了這話就不高興了:“我今天噴了一天的殺蟲劑了。
我身上都不知道沾了多少殺蟲劑了。
我都快被毒死了。
你放心吧,要是不洗澡換衣服,我都不敢吃飯的。
我把怕殺蟲劑吃肚子裡去。
”寶爺應該是真的餓了,坐到桌邊就端着筷子夾菜,也沒有嫌我做的菜不好吃。
他滿嘴塞着食物的時候,還不忘記問問今天葉焱大叔怎麼不吃飯。
等着基本的哈拉都扯完了之後,我才把吳光的這個計劃完整地說了一遍。
我并沒有說我們去了王雷軍那裡的事情,隻說了家裡的蟲子,還有這裡的幾個鬼。
寶爺聽了之後,說道:“能把房子以文書的形式賣給鬼,應該是道士幹的沒錯。
葉城在國外,這個應該是吳光自己做的。
也虧着時間緊,他整天就守着任家也不認識幾個厲鬼。
要不然你們兩邊回不去,隻能住酒店了。
”
任千滄問道:“我們要在這裡住幾天?
”
寶爺說道:“七天吧。
那種蠅子,五天之後就成蟲,成蟲後幾天就能交配了。
然後就是尋找新的屍體産卵。
五天之後,萬一有漏網的蟲子,也成了蠅子,大院子裡沒屍體,它們就隻能飛别的地方找食物了。
多留出兩天來以防發育遲緩的蠅子。
”
一直沒有說話的葉焱這時就說道:“你們還吃着東西,說這些不惡心啊。
”
寶爺道:“反正你又不吃,惡心也惡心不到你!
繼續,繼續啊。
所以,任大叔,從明天算去,七天之後回去,肯定沒事了。
”
任千滄沉默了一會,說道:“第七天就是中秋節了。
”
任千滄的這句話,提醒着大家,讓大家都跟着緊張了起來。
似乎吳光的目的已經完全顯露出來了。
他就是要趕走任千滄,讓他在中秋節的晚上不在大院子中這樣也有利于,他做手腳了。
好幾分鐘都是沉默,我看看三個男人,笑道:“别想這個先了,還有七天呢。
吃飯吧,吃飯吧。
說不定到時候有什麼特别的事情,讓情況好轉呢?
”
寶爺也回過神來,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就是,說不定明天吳光就自己喝酒摔那井裡去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