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爺離開之後,我繼續抱着小貓朝着廚房走去。
隻是還沒有到達廚房呢,就看到了任千滄朝着西北快步走去的背影。
任千滄還在家裡啊,我還以為他一大早就去藏館了呢。
畢竟現在藏館那邊再次開放了,那個活動也已經進入了各種準備階段,事情會很多很忙。
帶着這份好奇,我也跟着他走向了西北的院子。
等我過去的時候,院門已經被打開了。
我的眼中還是能看到鋪在地上的一層薄薄的灰色氣體。
那是任千滄在這裡做的一個防護。
這種讓人産生幻想的防護,也是跟吳光學來的。
我站在那些氣體面前,腳步猶豫了。
這些氣體會不會對我産生影響呢?
就在我猶豫着的時候,小貓喵喵着,從我的懷裡跳下來,穩步朝前走着。
小貓所過之處,那些氣體都稍稍往後退去。
我明白了它的意思,馬上跟上了它的腳步。
難怪寶爺說,它會成為我能幹的靈寵的,它還那麼小,就有了這個本事了。
我站在院門口的時候,看到了任千滄。
他就站在井前,雙手撐在井沿上,看着井下的情形。
聽到我的聲音,他轉過頭來,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這邊危險,你先回去!
”他的語氣有些強硬,應該是真的發現了危險吧。
“怎麼了?
”我問道。
“井水有異常。
我能感覺出來,那下面有什麼東西,讓這裡很不安定。
”任千滄對這井裡氣息的感覺,一向比我要好,所以我也相信他的直覺。
“下面不是隻有那老祖宗的女屍和那隻僵屍貓了嗎?
葉城還在不在都不是很清楚。
”
“嗯,也許是我多心了吧。
商商,你先回去睡會吧。
一整晚沒有睡了。
我也還要回藏館一趟。
今晚,我會早點回來的。
寶爺也不在家,别讓人進來。
”
我點頭應着,他在走出來的時候,也拉着我往外走。
有他在,也不用擔心那些氣體對我的影響。
去了廚房,讓我和小貓都吃飽之後,任千滄就出門了。
而我就抱着小貓回到我們的院子,開始睡午覺。
隻是這個午覺,我們睡了很長很長,也睡得很沉很沉。
我還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我在井裡。
在那冰冷漆黑的水中,一雙手使勁拽着我,似乎是要把我扯出來。
但是我仿佛就是屬于這口井的,沒有那麼輕松就被他帶走了。
而且我的手裡,還扯着一根黑色的線,線的那頭就是任千滄的脖子。
那雙手想要把那線從我的手裡拽下來。
他猛扯着線頭,讓我的手被勒得生疼。
但是我就是沒有放手,我知道那邊是任千滄,我不想跟任千滄分開。
我心裡有着這個念頭,但是我卻不能動,隻能在水裡随着那些水晃蕩着。
甚至是連眼睛都不能完全睜開,我隻能感覺到,那是一雙手。
那人好像拿出了刀子,朝着黑線割去。
但是他的手打滑了,黑線沒有被割斷,而是劃到了我的手背上。
疼,讓我睜開了眼睛,我驚地坐了起來。
手上,好痛。
我擡起手來,就看到了手背上的一個傷口。
那傷口就像是刀劃過來的,不深,但是也滲出皿來了。
竟然和夢中的一樣。
這個感覺,我不會再害怕。
以前剛住進來的時候,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
我知道,我長期跟任千滄在一起,我的身上也都是他的氣息,而且我也掉下那井裡兩三次了,那井裡的直覺,雖然沒有任千滄那麼強,但是也一直能有感覺的。
井裡,真的出事了!
有人在試圖拿走什麼?
我想到了當初寶爺說的,井裡有着小商商和小千滄的事情。
雖然我掉下去的時候,沒有看到過,但是他們都看到了。
而剛才夢裡的那個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就連我的手上都還有着痕迹。
我顧不上給自己止皿,就快步跑出了院子。
聽到我的聲音,我的小貓崽也從貓屋中跑了出來,就跟在我的身後
一路上,遇到了一隊保安,他們跟我打招呼,可是我根本就沒有時間理會他們了。
小貓幫我屏蔽開那些灰色的氣體,進入了院子中。
看着井水還是如當初的一般,并沒有什麼變化,那麼剛才那個感覺是什麼呢?
我的手背上還有着皿迹,這個又該怎麼說呢?
我想了想,跑出了大院子,就在院牆旁的灌木叢裡,找到了一塊比籃球小一點的石頭,使勁就擡起來,直接往那井裡砸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我這麼砸下去會不會對那老祖宗女屍有沒有影響,不過要是下面真有什麼的話,至少也是一個警告了。
我就坐在地上,背後靠在井邊給任千滄打電話,說了剛才的夢,說了我手上的傷,還說了,我砸下去的石頭。
任千滄說道:“我馬上回去。
你離開那院子,馬上!
”
我挂了電話,剛站了起來,就聽到了身後的水聲。
一轉身,脖子上就感覺到了一陣痛,眼前漸漸黑了下去。
在畫面完全黑下去之前,我看到襲擊我的人。
那是一身濕淋淋的顧宇澤!
他還活着,而且從井裡爬上來了。
他的肩膀上還扛着一個小孩子。
貓叫!
之後的,我都沒有一點印象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先感覺到有人在揉着我的脖子,還聽到了寶爺的聲音,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好在人還在這裡啊。
喏,我送機票過去的時候,袁雪已經醒來了,她讓我轉交你的。
你知道機票有多難買嗎?
我還是讓旅行社的人幫忙訂的。
商商大媽好像已經醒了。
”
揉着脖子的感覺消失了,我的眼睛也睜開了。
幫我揉着脖子的,是任千滄。
他把我扶了起來,問道:“怎麼樣?
”
“小貓呢?
”我記憶力,貓叫了。
“小貓崽在外面休息呢。
它沒受傷,反倒是你,怎麼被打昏了!
而且在那地方也沒有人看到你,你就這麼躺在地上這麼長的時間。
我還真怕你肺炎又犯了。
”
“商商大媽,到底怎麼了?
你還記得多少?
”
任千滄給我喝了點水,我說了顧宇澤,也說了他扛着的孩子。
皺着眉,我思考着說道:“那孩子應該是小商商。
我和井裡的小商商,是有一定的共通的。
”
“操!
”寶爺罵道,“我還想着等到用上那石棺的時候,再把小商商撈起來放皿呢。
現在好了,讓他弄走了。
他也擁有了一把鑰匙了。
”
任千滄說道:“到時候再說吧。
寶爺,那井也沒用了,你找個好日子,把女屍釣上來,好好安葬。
讓她和她的貓一起吧。
井封了!
如果我們早點這麼做的話,就不會有這次的事情了。
”
“好。
呼,計劃完全被打亂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最後一步沒有被打亂就行了。
”
寶爺說完就走了出去。
我推推任千滄,說道:“我要去上廁所。
”
任千滄點點頭,扶着我起來。
隻是他根本就沒有留意,剛才被寶爺放在床前的那封信。
我也就随手拿了起來,說道:“袁雪真的走了?
”
“還在醫院,機票的大後天的。
”任千滄正想從我的手裡拿過信,我卻背到了身後,說道:“我先看,要是寫的情書很感人,有可能把你感動的話,我就直接沖馬桶裡去。
”
任千滄伸手揉揉我的脖子:“你不疼了。
”
他沒有反對,我就拿着那信走進了衛生間中。
坐在馬桶上,打開了那封信。
袁雪的字很漂亮。
她寫道:
“任千滄,我是追着我爺爺的那隻貓回到中國的。
但是在這裡我卻發現了比那隻貓更神秘的你。
不過很可惜,我貌似來晚了,已經有人在你身邊了。
你是那麼神秘,我甚至能确定,你不是一般的人。
我很想好好了解你,但是你沒有給我機會。
為什麼要讓我離開?
為什麼是在我剛發現你的秘密的時候,就讓我離開?
我好不甘心。
我也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介意你的特别。
不過你既然直接趕我走了,甚至就連再見一次的可能都不給我。
我還在這裡幹嘛呢?
任千滄,你就像一件很神秘的文物,等着人去發覺你身上的秘密。
我真的好想把你納為我私人的收藏。
”
她的落款是英文的花體簽,讓我有些看不出她的英文名字是什麼。
在信紙下面的空白處,她還留下了她在外國的地址,同樣的英文的花體簽。
我把信重新折好了,在我出衛生間的時候,也把那信交給了任千滄,說道:“看看吧,她把你當古董研究了。
不過我發覺袁雪也有不聰明的時候。
”
“什麼?
”他打開了那信,一邊問着。
我說道:“她給你留下了英文的花體簽的國外地址。
任千滄,你二十多年前讀書那會,英語好不好啊?
那時候英語應該沒有現在這麼普及吧。
”
任千滄撲哧笑了:“商商,你真了解我。
二十多年前,就算那個時候,我的英語考得不差,但是這麼多年沒有接觸,忘都能忘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