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娘娘,這就是你的态度嗎?
”
莫亦痕一邊走着,漸漸接近端妃,手裡的玲珑鼎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也有了一些變化。
“哼,本宮就是把玲珑珠吃了,你們又能如何?
”
祁妃見已經被識破,也不再隐藏,脖子一梗擡起頭來,即便心裡緊張,也沒有表現出分毫。
目光在祁妃臉上掃過,沐惜悅心裡不由得多了幾分思量,在衡量,祁妃這一趟過來,到底是帶了多大的誠心。
用人不疑,既然組成了聯盟,也要确定對方是否真心,畢竟,當封印開啟的時候,亡靈軍隊是不可控制的,唯一能牽制他們的便是現在具有玲珑珠最大能量的祁妃。
那個時候,祁妃和夜蕭霖若是有其他的打算,便是一場不可控制的災難。
“既然祁妃并非真心,那這趟旅程就到此為止吧!
”
莫亦痕眯起來的雙眸落在祁妃臉上,聲音在夜風之中更添了幾分陰寒,以防萬一,如今隻能強行從祁妃身體裡将玲珑珠剝離出來了,否則,到時候的局面便真的沒有辦法掌控了。
“喂喂,小子,你不會真的想要将玲珑珠從老娘身體裡強行剝離吧!
”
看着莫亦痕已經舉起來的玲珑鼎,祁妃似乎終于意識到了危急,說話的同時朝着身後退出兩步。
玲珑珠若是剝離出來,她的功力也就廢了!
“你覺得呢?
”
莫亦痕微微眯起來的眼睛鎖定在祁妃臉上,一步,一步地靠近,如同優雅獵豹眼裡的食物,即便沒有被掌控在手裡,依舊不可逃脫。
站在莫亦痕身後,沐惜悅甚至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陰冷寒氣,在他極其暴怒或者緊張地時候,這中寒氣會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來。
“喂!
喂喂!
”
祁妃終于有些害怕了,一邊往後退,腦子裡極力的回憶該怎樣才能讓她們停住。
“讓本宮過來的是雷逍遙,即便有什麼決定,也是他來跟本宮說,你們小輩最好不要逾越!
”
祁妃心裡緊張,一邊退着,背着的手同在聚集内力,雖然玲珑鼎的力量她清楚,可畢竟莫亦痕不是玲珑鼎的原主,運用起來不會很娴熟,她也有逃跑的可能。
“祁妃娘娘存了異心,那便是混進來的奸細,這種事情用不着跟師父說。
”
沐惜悅跟着莫亦痕慢慢靠近祁妃,唇角微微勾起,帶着一股邪佞的笑,說話之間,似乎想到什麼,又繼續:“說到逾越,祁妃娘娘這一路上幹的逾越之事還真是不少,既然你為老不尊,那我們也隻能不敬了!
”
說這番話,沐惜悅也在注意祁妃臉上的表情,不隻是因為玲珑珠,這個女人本身就存在一股讓人莫不清楚的力量在。
幾步,雙方之間距離越來越近,莫亦痕看着祁妃已經退的無路可退,唇角勾了起來,同時手裡的玲珑鼎朝着她舉了起來。
“手下留情!
”
一聲清冽的喊聲從側面傳來,将衆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同時,莫亦痕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莫将軍,手下留情!
”
夜蕭霖快步走過來,迅速的将祁妃護在了身後,臉上着幾分緊張。
夜色很深,将夜蕭霖細微的動作隐藏起來,卻并沒有逃過沐惜悅的目光。
剛剛夜蕭霖閃身的瞬間,将祁妃手裡攢起來的内力打散,很快的一瞬間,祁妃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什麼,很快恢複了平靜。
“留情?
你們兩個存了什麼心思,你們自己心裡應該清楚,現在說留情,是不是晚了?
”
莫亦痕冷哼一聲,雖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可是依舊緊握着玲珑鼎,随時準備着。
還不留情面的話讓夜蕭霖的臉色沉了沉,隻是很快,又恢複了剛才的神情:“我們已經答應了八王爺,就不會後悔,玲珑珠的确在母妃體内,但是我保證,我們不會存了其他的心思。
”
“在利益面前,保證是沒有用的,九殿下,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們更加清楚。
”
沐惜悅走到莫亦痕身邊,目光在祁妃和夜蕭霖臉上掃過,雙眸之間多了幾分審視。
又是一句噎人的話,夜蕭霖高傲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在人面前說話被堵的這樣憋屈,一口悶氣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十分的難受。
“我說你們,本宮能親自過來已經給了雷逍遙極大的面子,别不知好歹!
”
夜蕭霖能忍着,祁妃可是忍住了,伸出手指着沐惜悅的鼻子,似乎又覺得不妥,轉了一個方向指着莫亦痕,聲音裡更添了幾分威厲。
“玲珑珠的缺點是芷郡主和兩位郡主的皿!
”
看着莫亦痕手裡的玲珑鼎又在變化,夜蕭霖面上一緊,來不及多想,緊忙開口。
他這個母妃除了有玲珑珠,這一套搗亂的本事也是無人可及,原本可以就這樣安靜的跟着他們去巫靈山,可她卻嫌這一路上沒有樂趣,淨找事了。
到了現在秘密被人發現了,隻能他這個兒子來收拾爛攤子。
“你怎麼說出來了!
誰叫你說出來的?
”
祁妃伸手在夜蕭霖腦袋上抽了一巴掌,一臉很鐵不成鋼的樣,本來還想自保呢,現在他什麼都說了,保個屁!
“母妃!
”
夜蕭霖聲音之中帶着幾分無奈,可是轉身看着祁妃一臉被吓住的可憐的模樣,冷不丁的停住,猛然抽了抽唇角,後面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莫将軍,玲珑珠的秘密,她們三人的皿,可以破解玲珑珠,這就是我們的誠意,既然已經跟着你們的隊伍上了路,我們也希望你們能真的将我們當成是同伴,而不是處處防備。
”
幾句話之中帶着滿滿的真誠,同樣是話,可是這幾句話說出來,讓人心裡也跟着不由得一顫。
莫亦痕眯起眼睛看着夜蕭霖,注意着他瞳孔的變化,僵持很久,終于放下了手。
夜晚靜谧,似乎能聽到衆人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剛才的氣氛有些緊張,如今放松下來,倒有些感覺涼了。
祁妃從夜蕭霖身後出來,目光在沐惜悅身上來來回回掃一遍,臉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這丫頭雖然沒有深閨小姐的羸弱溫婉,可是那股子狠戾和分析事情的能力,可周身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光芒,讓人眼前一亮,沒有辦法移開。
“說起來,你這死丫頭雖然說話有些堵人,可是本宮喜歡!
”
說話的同時,祁妃不顧夜蕭霖的阻攔,徑直走到了沐惜悅身邊,臉上帶出幾分狗皿的笑:“不如這樣,給我霖兒做媳婦,等回到重樓,他坐上了龍椅,本宮做主讓你做皇後,怎麼樣?
”
怎麼樣?
自然不怎麼樣!
且不說你兒子能不能坐上龍椅,人家已經成親了,你在這裡搗什麼亂!
果然,不等沐惜悅開口,莫亦痕一把将她的手從祁妃手裡拽了回來,瞪着眼睛沖祁妃喊:“這是我媳婦兒!
”
“本宮知道!
”
祁妃一臉不以為然,目光依舊追逐沐惜悅,甚至伸手将莫亦痕往一邊扒拉。
衆人忍不住抽嘴角,這祁妃娘娘就是準備生搶的啊!
看着祁妃找死一般的推開莫亦痕,連沐惜悅都不由得為她捏一把冷汗。
夜蕭霖反應過來,緊忙伸手将他娘拽了回去,臉上驚慌錯亂,剛才莫亦痕的眼睛裡已經帶了皿絲,這老娘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夜蕭霖,看好了你娘,沒事别往外跑!
”
看着祁妃被夜蕭霖拽走,莫亦痕臉上神情稍稍緩和幾分,似乎又想到什麼繼續說:“這裡距離河邊很近,有水的地方,經常會有水蛇,亦或者祁妃不怕蛇,可以随便溜達!
”
聽到蛇這個字眼,祁妃臉上一凜,随即忍不住一個哆嗦,臉色瞬間白了。
自己親娘在身後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夜蕭霖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聲音之中帶着幾分無奈:“母妃,咱們之前約定的,你可是全都忘記了,我們回去!
”
腦子裡一直轉悠着“蛇”這個字眼,祁妃也沒有在意夜蕭霖說什麼,這次沒有再鬧幺蛾子,乖乖的跟着他往回走。
進了自己營帳的同時,夜蕭霖停住腳步轉過臉看着沐惜悅和莫亦痕,眼底神情閃爍,片刻,伸手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哈哈哈哈……”
沐惜悅最終忍不住大笑出聲,從來都不知道,整人竟然會是這樣的好笑!
白天折騰一天,眼看着就要被祁妃弄得抓狂,沐惜悅都有心讓雷逍遙明天跟她坐在同一輛馬車裡了,憋了一天的無名火,現在看着這樣的祁妃,怎麼能不好笑!
“有什麼好笑的!
難不成你還真的想要去重樓當皇後嗎?
”
莫亦痕冷着聲音,一邊說着,伸手将沐惜悅拽進了懷裡,看着她依舊眯起來的眼睛,自己也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翌日。
天蒙蒙亮的時候,沐惜悅就已經醒了,或許是不習慣睡這樣的帳篷,也或許山林之中的潮濕讓她有些難受,總之醒了之後便睡不着了。
“外面正在準備早飯,不用這麼早起,再睡一會兒吧!
”
莫亦痕感覺到沐惜悅動了,翻一個身又将她扣進了懷裡,鼻尖飄來她的香甜,眼睛閉着,唇角卻是不由得勾了起來。
看着莫亦痕這般,沐惜悅恍然有種恬淡的感覺,也不急着起身,窩在莫亦痕懷裡,又閉上了眼睛。
眼睛剛剛閉上,猛然間眼皮前面一亮,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恍然見到一個人影進了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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