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我在警局
夏歡顔心下突然一顫。
三萬塊定金。
為什麼偏偏是三萬塊定金呢?
不知怎麼的,歡顔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
因為她無法支付尾款,蛋糕店裡的負責人和店長都來了。
他們開始在那裡做她的工作。
大緻意思就是,蛋糕已經做好了,不付清尾款肯定是不行的,退也不可能退,如果她實在拿不出錢,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求助于親人,不然,他們隻能直接報警解決了。
“不可能,我真的不可能為這樣一個蛋糕買單的。
”
她一口咬定。
事實上,歡顔也很清楚,她确實是被夏歡心給陷害了,但她與歡心之間的恩怨,倒是沒理由讓蛋糕店承擔,他們也不清楚裡面的細節,所以付款買走蛋糕,隻是正常的流程,他們并沒有太多的過錯。
可那是一百九十九……萬。
又不是一百九十九塊。
她想買就可以随便買走的。
被店裡的一堆經理和店員圍攻,夏歡顔突然頭痛極了,她有點惡心,突然就天旋地轉起來……
從三點,已經被圍攻到了五點,期間有人打來電話,應該是媽媽那邊催她過去了,可是周圍一片混亂,她根本沒辦法接,也不想接。
她能說什麼?
買給媽媽的禮物,取不出來了?
告訴媽媽,她被夏歡心給陷害了?
她捂住腦袋,痛苦不堪。
最後,經理終于發了話,并且讓人報了警。
付不出尾款,按照程序,她是要被帶到警局做調查的,很可能還會被拘留。
很快,警車就趕到了。
他們來的速度很快。
畢竟這是一樁涉及到近二百萬元的案件,并不是一件小事,嘩啦啦來了很多警察,将她帶上警車。
被帶到警局後,歡顔頭痛的更加厲害了。
專門将她帶到一間審問室,進行案件調查。
她一遍遍的解釋,自己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錢,她也從未想過要預定那樣一個蛋糕,至于蛋糕,是她妹妹夏歡心定的。
然而店長提供出的相關證明上,顯示預留的證件是她的,電話是她的,結算尾款的人也是她,全都顯示出她一個人,上面沒有半點與夏歡心有關的關聯出現。
而且,夏歡心證件上隻有十六歲,更不符合他們抓人的标準。
這件事,在警察看來,就是她不想結付餘款了。
警察做了她一大通工作。
那意思告訴她,如果不能正常結算清餘款的話,蛋糕店會對她提出起訴,而她被起訴的最壞後果就是,直接影響到她的學業。
他們在了解到她目前的情況後,知道她已經是一名準大學生了,再有幾天就可以去讀大學了,依舊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她。
如果她真的被起訴了,以名校的擇生标準來看,她會被直接勸退的。
最終她若是不能正常補齊餘款,還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歡顔沒有幾天,就快要開學了,她最害怕的,就是不能順利去讀書,如果真的不能去上大學,她會悔恨死的。
警察讓她給自己的家人或監護人打電話,她怔在那裡,久久的不出聲。
出了這種荒謬的事,她還能打給誰。
媽今天生日,她沒能準時出現,估計媽已經很生氣了。
而且歡心還在媽那裡,她一定會從中作梗的,她才不會讓媽過來保釋她。
她猜,媽那麼好面子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摞下自己的生日宴,跑來警局保釋她。
打給姐姐――
不,不行,她已經虧欠姐姐很多了,她不想再讓姐姐對她失望,一再的讓姐姐失望,她以後還有什麼臉再去見姐姐。
可她還能打給誰?
這個疑問在腦子裡打轉的時候……
她突然就想到了。
“你到底打不打?
不打給家人保釋你的話,我們隻能按照規,先行拘留你。
”
警察一連問了她許多遍。
終于,她擡眸,應了聲:“我打給我九叔……行嗎?
”
“打吧,隻要可以保釋你,是誰都一樣。
”
警察把她的手機交給了她。
歡顔緊捏着電話,猶豫了很久。
明明昨天,氣勢洶洶的離開醫院,還跟他大吵了一架,結果過了一天就……
她是不是太不争氣了。
可除了九叔,她實在想不到别的人了,她也想不到有誰還能過來保釋她。
手指節攥的泛了白。
在警察的再一次催促下,她終于按下了撥通鍵。
而此時,正站在醫院落地窗前的容皓,目光遙遙地望着外面的景象,表情淡漠,無波無瀾。
就是這樣一串鈴聲,擾亂了他的思緒。
不緊不慢地回身,走到桌前,随手拿了起來。
小丫頭?
居然是小丫頭打來的?
容皓有些意外。
可是,她昨天不是氣哼哼的離開他了嗎?
跟他鬧了分手嗎?
都跟她鬧分手了,大吵一通,怎麼又突然打電話給他了?
容皓很想硬氣地直接斷了她的來電,甚至以後都不再接她的來電。
手指已經按在了紅鍵上面,隻差一步,就按下去了,結果,手指懸在那裡,任由手機響個不停。
終于,他按了下去。
不是關掉,而是接聽了。
“九叔……”
那邊,突然傳來小丫頭哽咽的聲音。
一聽到這聲哽咽,容皓的心都要碎了,在這一刹那間,昨天所有的氣,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顔顔!
怎麼了?
你是哭了嗎?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哭?
告訴我,夏歡顔,發生什麼事了?
别怕,我在,九叔在,你别哭,有什麼事告訴我,你别吓你……”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聽隻到她兩個字,他就已經沉不住氣了。
他擔心她。
他的聲音無疑在告訴歡顔,他在擔心她,而且很擔心。
“九叔我……”
“到底怎麼了?
你在哪?
”
“九叔,我在警局,我被抓了,你能讓人過來保釋我嗎?
”
“什麼!
”
容皓幾乎炸毛了。
他是個一向都很冷靜的人,很少有什麼事,會讓他如此不淡定,甚至是慌張的。
“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過去!
”他沖着話筒大聲責令。
“九叔,你身上還有傷,你别親自過來了,你還是讓大雷過來救我吧……”
“地址,哪家警局,馬上告訴我!
”
他揚聲。
那聲音裡的責令,幾乎是不容置疑的。
歡顔隻能報上警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