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傷疤的來曆
齊獻執拗地抿着唇不說話了,他看人很準,雖然同餘聆相處時間并不長,但是也不知道為何,他便是願意相信這個女人内心實際還是柔軟的。
“為何?
”
“殺人能有為什麼?
自然是為了活下去。
”
餘聆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她饒有興趣的直起身子,回頭看着齊獻,笑容譏诮。
齊獻慌忙将鵝絨軟被搭在餘聆的身上,眼睛不敢在餘聆的肌膚上停留。
餘聆嗤笑一聲,倒也沒戳穿齊獻,繼續說道:“你可知道,魔尊之位是怎麼選出來的?
”
“武力最高者得之?
”齊獻猶豫片刻,才給出了一個答案。
魔宮是武力為尊,從以前到現在,齊獻聽說過的魔尊,大多都是武力極高之人。
餘聆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還須得心狠。
”餘聆眸中泛着冷光,“欲登上魔尊之位,首要便是先殺父母親人,用親人的頭顱鮮皿做祭。
”
“第二關便是茹毛飲皿,吃人肉飲人皿。
等到做完這一切之後,選出一百個人,扔去試驗場裡頭,最終活下來的那個人,才能登上這個位置。
”
這些都是餘聆曾經經曆過的,在原主的記憶之中,也是最為深刻的事情。
一百人互相厮殺,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不能夠有半分恻隐之心。
原主原本是左護法從外頭帶回來的孤兒,沒有情感,也是一百人之中,資曆最低的人。
可最後,卻是她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殺出重圍,踏着别人的屍體,登上魔尊之位。
萬幻從前将原主同餓狼養在一起,一個敢于同野狼搶食物的人,怎麼可能知道人世間的憐憫?
齊獻心下微驚,他知道餘聆一個女人能當上魔尊,已經是很不容易,沒想到魔宮的這些個規矩,竟然都這麼的變态。
“那你身上的傷疤……”
“十有八九便是那時候落下的吧,左右我也不在意。
”
餘聆撇了撇嘴,明明是分外慘烈的往事,被她說出來,偏生就像是一件小事一般。
“對了,你是從外頭來的,可知道紙鸢是什麼?
”
餘聆忽然想起這件事情,忽然轉過臉,眼睛又圓又亮,專注看着齊獻的時候,齊獻甚至能從裡面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倒影。
紙鸢?
齊獻怔住,似乎這個詞語不應該從餘聆的嘴裡說出來,和餘聆一貫展露在人前的形象十分不相符。
“咳,今兒個我瞧見有幾個小丫頭在玩紙鸢,雖不知是什麼東西,但是瞧着也有趣。
”
“我會做紙鸢,尊上可想玩一次?
”“你會做?
!
”聽見這話,餘聆不由自主的擡高了聲音。
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于興奮了,便清咳一聲,故作老成,“你若是會做,明日裡做好了,便告訴我一
聲,可千萬别被左護法瞧見了。
”
若是被萬幻瞧見了,定是要将齊獻打發出去,更别提是玩紙鸢了。
同齊獻約定好了之後,餘聆也覺得有些累了,她轉過頭,“便這麼定了吧,你先去休息,七日之内給本尊将紙鸢做出來。
”
齊獻給餘聆蓋上被子,心中卻止不住的想笑。
她老說自己是小孩子,分明她性子才是最頑劣。
餘聆性格裡有一種天真的殘忍,齊獻如今倒是覺得,她沒有從前那般面目可憎了,反而帶了些小女兒的嬌俏。
齊獻坐在軟塌邊看着餘聆,半響沒動。
餘聆閉着眼睛裝睡,在心裡同小貓唠起了嗑。
“他在看我什麼?
這麼專注……是不是愛上我了?
!
”
“……本喵覺得不是愛上你了,可能是更想殺了你吧。
”小貓對于餘聆的自信反迅速翻了個白眼。
“不要用你狹小的心兇去揣測别人!
”餘聆哼哼兩聲,“哼,我對他這麼好,要換成是有個人這麼對我,那肯定不能殺了,馬不停蹄嫁了都行!
”
“獻身也行?
”小貓忽然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句。
餘聆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我這貌美如花武功高強,解決了這事兒說不定能有百八十個男寵……”
“滾!
!
”小貓再一次對餘聆臉皮的厚度有了深刻的認識。
“你問我的你叫我滾幹啥?
”餘聆不滿,她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應該也不虧,小貓,你說他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那是不是某些方面相當天賦異禀?
”
“哪些方面?
”小貓犯起了迷糊。
雖然明知道在腦子裡說話别人聽不見,但是餘聆還是賤兮兮地壓低了聲音,擠眉弄眼地搞怪:“還能有哪方面啊?
就某種生命和諧大運動……”
“睡覺吧你!
”餘聆還沒說完,小貓就尖叫起來,它也不知道對餘聆做了什麼,餘聆眼皮子越來越沉,很快陷入夢鄉之中,連齊獻是什麼時候睡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