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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意綿綿繞君心》第109章 :對不起

情深刻骨,前妻太搶手 湯淼 6555 2024-01-31 01:07

  “聽話,躺好。
”他卻一臉滿不在乎,淡淡命令。

  但其實此刻的岑思雯并未墜下摟去,霍冬抓住她的一隻腳踝,讓她整個人倒懸在窗外……

  然而這樣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先不論倒懸在高空中有多麼驚悚,就是全身皿液往大腦湧去的那種感覺也能讓人崩潰。

  岑思雯吓得慘叫連連,已然顧不得形象,哭得涕淚縱橫。

  她不想死,更不想被摔得粉身碎骨,墜樓的死相肯定非常醜陋,她不要被摔死啊!

  嚴謹堯在把妄動的小兔子摁下躺好之後,一邊慢條斯理地幫小兔子掖好被角,一邊像是聊天一般慵懶輕吐,“思雯,本來看在嚴岑兩家是世交的份上,我不想跟你計較太多,但是這一次——”他微微停頓,語氣驟冷,“你過分了!

  陰冷的語調,透着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煞氣。

  “不是的不是的……阿堯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岑思雯崩潰哭喊,整個人驚恐到了極緻,就怕霍冬把手一松,自己就會從這八樓墜下去。

  “跟我太太道歉!
”嚴謹堯不鹹不淡地說。

  也不知是岑思雯不願意跟情敵低頭還是處于恐慌之中沒有聽到嚴謹堯的話,反正她隻是一個勁兒地尖叫嘶喊,“救命……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我恐高……救命啊……”

  嚴謹堯眸色一沉。

  霍冬抓着岑思雯腳踝的手立馬往下微微一墜,做了一個要松手的假動作。

  “啊……”岑思雯吓得魂不附體,凄厲尖叫。

  身體倒立着懸在半空,岑思雯胡亂地揮舞着雙手想要抓住什麼以防止自己墜下摟,然而她觸手能及,全是鋪着瓷磚的冰冷牆壁。

  她什麼也抓不到!

  “阿堯……阿堯你不能這樣對我……啊……阿堯……”岑思雯哭喊,情緒已然崩潰得一塌糊塗。

  “冬子!
”嚴謹堯倏然沉喝一聲。

  就連遲鈍如歐晴,都嗅到了從他身體裡彌漫出來的殺氣。

  “不要!
”歐晴吓得大叫,蓦地直起身想要起來。

  嚴謹堯也吓了一跳,連忙抓住歐小晴的肩,不讓她太激動。

  她剛動了胎氣,動作不宜太大的。

  “把她拉上來吧。
”歐晴狠狠皺着眉頭,擔心死了。

  嚴謹堯面罩寒霜,沒說話。

  “她叫得太刺耳了,我聽着難受。
”見他不為所動,她便揪着他的袖子輕輕地搖,瞅着他小聲撒嬌。

  最是見不得她這副嬌滴滴的模樣,嚴謹堯有些無奈地瞥了心軟的小兔子一眼。

  可還是沒說話。

  但歐晴發現他的臉色已經不似剛才那般陰冷了,連忙對霍冬喊道:“冬子,把她拉上來。

  歐晴是覺得,岑思雯就算再壞也是一條命,她若做了壞事自會得到法律的制裁,不該是他們這樣動用私刑的。

  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嚴謹堯惹禍上身……

  因為他是頂梁柱,是所有人的保護神。

  若他出了什麼岔子,會有太多太多的人完蛋的……

  所以,不能為了幫她出口氣就犯下什麼大錯,她可不想成為千古罪人。

  霍冬見四爺沒表态,心知四爺這是給幹媽面子,默許了。

  正要把岑思雯拎上來,哪知雲裳卻倏地喝道:“别拉上來!
就這樣!

  “裳裳!
”歐晴微惱地瞪了女兒一眼,蹙眉輕斥。

  雲裳踱步到窗邊,垂下眼睑睥睨着已經哭得聲嘶力竭的岑思雯,輕蔑冷嗤,“有些人不給她一點教訓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

  可不!

  這世上就有那麼一種人,既厚顔無恥又歹毒狠辣,若不給她一點苦頭吃,她不止不會收斂甚至還會變本加厲。

  所以,她非常贊同自家親爹的做法!

  好吧,她承認,對親爹已經有一點點的小崇拜了。

  男人就該這樣,對敢欺負自己老婆的人絕不手下留情,管她是男人還是女人,照打不誤!

  自己老婆都保護不了的男人,跟廢物有什麼區别?

  當然,雲裳并不是真的想讓霍冬把岑思雯丢下去,隻是想多吓唬她一會兒,好讓她長長記性,以後惹不得的人别惹!

  還有,鑒于親爹今天表現不錯,她決定以後少怼他一點。

  見父女倆都這麼犟,歐晴急死了,惱火地又瞪了女兒一眼,然後轉眸看着面無表情的男人。

  “把她拉上來吧,有話好好說。
”她小聲求着,同時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給孩子積福。

  得!

  小兔子都這麼說,嚴謹堯不答應都不行了。

  畢竟他不想讓小兔子太擔心。

  畢竟他老來得子太珍貴。

  畢竟現在還不是讓岑家滅亡的時候。

  嚴謹堯看了霍冬一眼。

  于是霍冬一使勁兒,便将岑思雯從窗外拎了起來,然後丢在地上。

  毫不憐香惜玉,丢得咚地一聲。

  岑思雯已經被吓得渾身虛軟,如一堆爛泥般趴伏在地上,狼狽到了極點。

  而那張本是妝容精緻的臉,在被淚水浸泡之後,變得花花綠綠,簡直是慘不忍睹。

  嚴謹堯依舊坐在牀邊,姿态優雅地翹着二郎腿,目光淡漠地睥睨着瑟瑟發抖的岑思雯,唇角隐隐泛起一抹陰測測的冷笑,“思雯,我太太不計前嫌,幫你求情,你不謝謝她嗎?

  謝謝歐晴?

  岑思雯沉默,表示拒絕。

  她此刻恨不得歐晴馬上死掉,恨不得将她碎屍萬段,更恨不得喝她的皿吃她的肉……

  呵!
還想要她跟她道歉?

  做夢!

  岑思雯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了一輩子,這個頭,她低不下去。

  尤其對方還是令她深惡痛絕的情敵!

  岑思雯的沉默惹得嚴謹堯雙眸一眯,寒光乍現。

  感覺到氣氛不對,歐晴連忙出聲打圓場,“算了算了——”

  “算什麼算?

不能算!

  然而她話音未落,就被女兒冷冷阻斷。

  雲裳面罩寒霜,一臉不善地盯着岑思雯。

  她不能一直在帝都陪伴媽媽,所以今天必須讓這個想要欺負媽媽的女人受到懲罰,讓她知道她的媽媽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媽媽善良老實可不代表她這個做女兒的也善良老實!

  “裳裳……”歐晴蹙眉,對女兒不依不饒的行為既無奈又不太贊同。

  雲裳恨鐵不成鋼地瞥了媽媽一眼,“歐小晴,你以為你以德報怨人家就會感激你嗎?
我親愛的媽媽,拜托你别這麼天真,人家這會兒指不定在心裡怎麼咒罵我們呢!

  咒罵……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在岑思雯的臉上。

  岑思雯誰都不怕,就怕嚴謹堯……

  所以當她感覺到嚴謹堯冷厲陰森的目光正極具威懾性地盯着自己時,她臉如白紙,吓得連連搖頭,“沒沒沒……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是嗎?
”雲裳唇角冷笑蔓延,慵懶吐字,“那岑小姐你現在發個誓來聽聽,若剛才你有在心裡偷偷咒罵我們,你就全身潰爛,不得好死!

  “……”岑思雯啞口無言。

  全身潰爛……

  這個毒誓,她不敢發。

  嗯,被雲裳猜準了,她的确一直在心裡咒罵她們母女,用最難聽以及最惡毒的字眼,狠狠咒罵着她們。

  若隻是“不得好死”她尚能咬咬牙把這毒誓發了,以糊弄過關,可全身潰爛……

  她接受不了!

  她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這張臉了,如果變醜了,甚至爛了,那活着還能有什麼意義呢?

  “怎麼?
不敢發?
”雲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默不啃聲的岑思雯,眼底眉梢盡顯譏诮。

  岑思雯的沉默,無疑是在默認她剛才的确是在心裡咒罵他們……

  嚴謹堯危險地半眯起雙眼。

  岑思雯吓得狠狠一顫,語不成聲,“我……我不是……沒有……”

  “算了算了,讓她走吧。
”歐晴對嚴謹堯輕輕擺手,皺着眉小聲說。

  看到岑思雯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其實她的心裡是高興不起來,倒不是同情,就是聽她哭着喊着覺得挺煩躁的。

  嚴謹堯沒說話,拍拍歐小晴的手背讓她稍安勿躁,看女兒自由發揮就好。

  “我說岑小姐,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經不起試探呢?
”雲裳雙手揣在外套口袋裡,慢悠悠地踱步到岑思雯的身邊,噙着冷笑輕蔑譏諷。

  岑思雯擡頭,狠狠看了雲裳一眼。

  那眼神,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呵!
還敢瞪她?

  雲裳眸光一淩,立馬轉頭看向自家親爹,說:“四爺,我覺得你還是把她丢下去摔死算了——”

  “啊……不要不要……我……我……”岑思雯吓得連忙往後縮,哇哇大叫。

  “不然她以後說不定還會做出什麼傷害我媽媽的事來!
”雲裳冷冷說道,盡情恐吓。

  岑思雯被吓破膽了,驚恐地看着笑得冷酷殘忍的雲裳,整個人瑟瑟發抖,死命搖頭擺手,“不會不會,我不會……我再也不會了……”

  這個狠毒的女人,真的是歐晴生出來的嗎?
為什麼跟歐晴完全不一樣呢?

  歐晴膽小懦弱那麼好欺負,為什麼她的女兒卻跟她南轅北轍,簡直就是個恐怖的惡魔。

  雲裳微擡下巴,以一種睥睨衆生的姿态冷冷看着岑思雯,聽似慵懶的語調卻寒氣四溢,“俗話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禍害什麼的還是早點滅掉比較好,以絕後患!

  斬草除根……

  滅掉……

  以絕後患……

  從雲裳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岑思雯不寒而栗,她甚至覺得以雲裳的狠勁兒不是嚴家的人都不科學。

  嚴謹堯牽着歐小晴的手,漫不經心地輕輕揉着她的手指,像是按摩一般。

  對于雲裳的提議,他沒有表态,隻是涼飕飕地看了岑思雯一眼。

  隻一眼,便足以讓岑思雯魂飛魄散。

  岑思雯有種很強烈的感覺,覺得嚴謹堯對雲裳的慫恿已經聽進去了。

  所以她吓到了,流着淚連連搖頭,哀哀求饒,“阿堯,我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四爺,您可想好了,有些事如果這麼輕易就算了的話,以後可能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哦!
你看她,連跟我媽媽道個歉都不樂意,說明她已經對我跟我媽媽懷恨在心。
當然,她如果要報複我的話你可以不在意,但我媽媽呢?
你難道不該為我媽媽的安危考慮考慮嗎?
”雲裳說。

  “那依你說該如何?
”嚴謹堯終于開口。

  岑思雯狠狠一顫,面如死灰。

  “依我說啊……”雲裳唇角上揚,冷笑更甚,故意拉長尾音狀似在思考。

  “對不起!
晴姐姐,對不起!
我不該跟你開玩笑,把你吓得摔倒是我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計較,我以後再也不會,真的,再也不會了!

  岑思雯徹底繃不住了,為了保命,已然管不得什麼尊嚴不尊嚴和驕傲不驕傲的了,吓得連連道歉求饒。

  對于雲裳無所不用其極的煽風點火,岑思雯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什麼都不敢做。

  此時此刻,她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命要緊。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有把命保住了,才有翻身的機會……

  她不會就這麼算了,今天的仇,她一定要報!

  所以自己這條命,更是不能就這樣沒了。

  雖然向歐晴低頭于她而言是一件非常非常恥辱和痛苦的事,但為了活着,她已别無選擇……

  見岑思雯終于低頭認錯了,雲裳撇嘴鄙夷,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呵呵!

  還以為她多有骨氣咧,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剛剛不是挺厲害的嘛?
現在知道錯了?
”雲裳輕蔑譏诮,想起剛才岑思雯那副嚣張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呵!
有本事一直拽下去啊!
怎麼?
你也知道怕了?

  被雲裳奚落,岑思雯的臉頓時一陣青白交加,難堪到了極點。

  “好了裳裳,你不要再吓人了。
”歐晴對不依不饒的女兒輕斥道,然後轉眸看向岑思雯,說:“你走吧。

  岑思雯當然想走,可嚴謹堯沒發話,她連動都不敢動。

  “讓她走啦!
”歐晴反手抓着嚴謹堯的手,蹙眉撒嬌。

  她想安靜養胎,不想聽到有人吵吵鬧鬧哭哭啼啼的,聽着煩。

  “霍冬,送岑小姐回家!
”嚴謹堯受不了小兔子的央求,看她皺眉就沒轍了,隻能依她。

  四爺一聲令下,霍冬二話便不說就面無表情地朝着岑思雯伸出手去,拎起她的衣領就往門外拖去。

  然後渾身乏力的岑思雯便被霍冬拎出了病房。

  岑思雯一走,病房裡一下子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歐晴長長地舒了口氣。

  終于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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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

  歐晴出院了。

  雲裳本來想等到親爹親媽舉行了婚禮之後再回C市的,可是郁大爺離不開她,她在帝都的兩天,郁大爺平均每隔十分鐘就要給她打一個電話。

  她實在是不堪其擾,最後在郁大爺的軟磨硬泡下,隻能先回C市。

  得知歐晴懷孕了,洪芸菲高興壞了,當即就命令兒子兒媳搬回嚴家老宅,說她要看着自己的大胖孫子一天一天地長大。

  而關于孩子的性别,嚴謹堯跟母親洪芸菲又産生了分歧。

  嚴謹堯表示自己想要女兒,一個跟歐小晴一樣乖巧聽話的女兒。

  洪芸菲則覺得雲裳已是自己的孫女,那麼再來一個孫子才是最完美的。

  于是母子倆各持己見,均認定自己說得才是準确的。

  歐晴聽着母子的争執,哭笑不得。

  瞧他們母子那股認真勁兒,仿佛自己金口玉牙說什麼都準似的,自信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不愧是母子,固執起來如出一轍。

  回到嚴家,歐晴的待遇就跟女王沒有絲毫區别。

  就連想給自己倒杯水……

  “别動!

  她拿着杯子剛想起身,就被一旁的洪芸菲緊張兮兮地喝止了,“放着我來!

  歐晴眨了眨眼,心道作為晚輩她哪能讓婆婆大人給自己倒水呢?

  于是她對洪芸菲輕輕搖頭,說:“沒關系的媽媽,我自己可以——”

  “誰說沒關系?
你以為你跟裳裳一樣年輕啊?
給我好好坐着,不許亂動!
”洪芸菲卻特别嚴厲地說道,同時從她手裡把杯子搶了過去,幫她倒水。

  雖然歐小晴身體素質還湊合,可畢竟是高齡産婦了,小心一點總歸是好的。

  這時,坐在歐晴身邊看報紙的嚴謹堯頭也不擡地冒出一句,“孕婦就是要适當的運動,有助生産。

  洪芸菲倒了水回來,聽到兒子這副雲淡風輕的語氣就忍不住想怼他。

  “你聽聽你聽聽!
說到‘生産’兩個字他的語調多輕松,好像女人生孩子多容易似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苦!
”洪芸菲指着兒子對兒媳說,憤憤不平地哼道。

  歐小晴接過婆婆大人遞過來的水,順勢瞟了眼淡定從容的男人一眼。

  生孩子有多痛苦,隻有女人知道,男人沒有這個功能,自然是體會不了的。

  洪芸菲在兒媳的另一邊坐下,好奇地問道:“你當初生裳裳的時候順利嗎?
痛了多久?

  “痛了啊……”歐晴捧着杯子輕輕喝了口水,回憶了下當時的情景,答:“五、六個小時吧。

  “五、六個小時那麼久啊?

”洪芸菲瞠大雙眼,故意誇張地叫道。

  歐晴腼腆地笑了笑,“還好吧……”

  當時是真的覺得很痛,痛得簡直懷疑人生,痛得這輩子都不想再生孩子了。

  可人啊,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即便現在自己已經是高齡産婦,生孩子的危險倍增,可這個孩子的到來依舊讓她覺得幸福無比。

  母愛是偉大的,為了孩子,她什麼苦都願意吃。

  嚴謹堯聽到歐小晴說生女兒的時候痛了五六個小時……

  擡起頭來轉眸看她,眼底是滿滿的愧疚和心疼。

  嚴謹堯正默默心疼老婆,突聞母親挑事兒般問出一句——

  “老四,你知道生孩子有多痛嗎?

  他哪知道!

  他又沒生過!

  嚴謹堯嘴角抽搐,感覺母親又想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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