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金枝欲婿篇: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
(終)
535金枝欲婿篇: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
(終)
美輪美奂的古堡前,有數千平米的大片草地,嶄新的紅毯一路延伸而過,灑下一地的白玫瑰花瓣。
衣香鬓影,觥籌交錯間,随處可見享譽世界的名人明星。
見季子川空手而歸,一身黑色西裝,英俊風流的年輕男人晃着手中的香槟杯,笑的颠倒衆生:“怎麼?
找不到媳婦兒了?
”
季子川随手從路過的侍應生手中拿過一杯紅酒來,一飲而盡,随即放回去,随即從容不迫的淡笑了下:“既然人在我這兒,自然是丢不了的。
”
“嗯,丢倒是丢不了。
”
南莫商笑的高深莫測:“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
”
郝小滿挽着鄧萌的胳膊從一邊走過,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小陰謀似的,警告性的看了他一眼:“莫商,别玩過火了,小心回去你爸收拾你。
”
不等南莫商開口,鄧萌就先一步擺擺手回答了:“沒事沒事,這點小難題還難不倒我們家子川,他聰明着呢。
”
兩個同樣接近190的男人,一個一身白西裝,斯文儒雅,淡漠疏離;一個一身黑西裝,優雅風流,俊美無雙,就那麼無聲的對視着。
幾分鐘後,南莫商喝完了香槟,又重新拿了一杯,随意的看向身後的人:“行了,新郎官該着急了,去請新娘子出來吧。
”
他身後的男人抿嘴笑了一下,應聲離開。
季子川單手插在西裝口袋,漫不經心的轉了個身。
倒要看看他想玩什麼。
幾分鐘後,原本還在各自聊天的賓客們幾乎是自動自發的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睜大眼睛饒有興緻的看着提着裙擺遠遠走來的兩排新娘。
兩排,聽起來似乎不大多,但如果一排望不到頭的話,似乎就……
新娘們被人攙扶着緩緩走過來,最後排成前後兩排站定,數一數,50個整。
而且還是跟之前的四個一樣,挑的全都是跟枝枝差不多身高、身形跟膚色的女孩兒,而且每個人身上穿的婚紗都十分高級精緻,完全分辨不出來哪個更高級一些。
這也從根本上直接杜絕了他從婚紗挑新娘的想法。
季子川漫不經心的擡手整理了一下領帶,淡淡看向身邊的男人:“也是辛苦你了,把她們找來,費了你不少心思吧?
”
50個新娘,從按照條件挑選出來,到秘密包機送到威尼斯來,可以想象的出,光是給她們量身定做婚紗、打扮,就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南莫商笑了:“哪裡哪裡,比起你費盡心思的把我的童養媳搶走了,這真的不值一提。
”
季子川像是嘲弄似的扯了扯唇角,将酒杯放到身後助理的手裡,随即上前,隻走了兩步,又被南莫商叫住。
“哎,等一下――”
他說着,微微擡手,身後的人便将一個密閉性十分好的黑色後眼罩遞給了他,南莫商微笑着上前兩步,遞給他:“來,這樣比較有誠意一點。
”
周圍看熱鬧的賓客們頓時來了興緻,開始起哄。
“季總,你可要小心了,這麼多新娘,我看着可都是一模一樣,更何況是蒙着眼睛了,回頭選錯了新娘,洞房花燭夜可就泡湯啦!
”
“哎,我家剛好賣搓衣闆,回頭新娘要是需要,我可以批發價格批發百兒八十的過去,跪壞了一個接着跪下一個怎麼樣?
”
一群人頓時哄笑出聲。
季子川也笑:“多謝提醒。
”
郝小滿臉色有點不大好,闆着臉叫南莫商:“商商,你幹什麼呢?
别搗亂。
”
這麼多的新娘,回頭挑錯了,氣氛肯定是要變得很尴尬的,人家小兩口甜甜蜜蜜的結個婚,他跟着搗什麼亂。
季子川擡手将眼罩拿了過來,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眉梢挑高:“就這樣?
”
南莫商微微一笑,轉身漫不經心的走到一個新娘身邊,擡手勾了勾她的頭紗,随即站定,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既然玩遊戲,自然是要玩的徹底一點!
你看這樣好不好?
你依次跟每個新娘握一握手,從中挑選出你的新娘來,隻有一次機會,被你挑出來的新娘,不管是不是枝枝,你今天都要娶了她。
”
話音一出,原本還在嬉笑着讨論着的人群,忽然安靜了下來。
最後一句話,聽着可不像是單純的來搗亂,倒像是來砸場子的。
關于枝枝曾經是南家的這位少爺指腹為婚的媳婦兒的消息,一直斷斷續續的流傳在孤城的上流社會間,雖然一直沒有鬧大過,但也不曾消失過。
原本看到南莫商今天來參加婚禮,還以為那些謠言可以不攻自破了,但現在看來,應該是間接的給出了證實。
“商商。
”
郝小滿有點怒了,擰緊眉頭呵斥他,剛要上前阻攔,又被鄧萌攔下:“算了,大好日子,别弄的大家都尴尬了。
”
“他是來挑事兒的!
”郝小滿氣急。
一邊的南慕青卻是饒有興緻的挑高了眉梢,似乎很期待接下來的事情發展。
身邊,樓潇潇冷冷白了他一眼,男人立刻收起那點興緻盎然,擰了眉頭做肅穆狀。
“怎麼?
不敢了?
”
嗡嗡的讨論聲中,南莫商繼續發難。
季子川扯扯唇角,随手将眼罩戴上,薄唇微動,一字一頓:“不如我再加一條,不要握手,隻碰一下手背。
”
話音剛落,全場一陣嘩然。
随即隻剩下了陣陣拂面的清爽微風。
男女經常性的握手,從手指的長度、掌心紋路的感覺,和跟人握手時的力道上,都會讓身體本能的記住。
但單單隻是從手背上的一下碰觸,想要從50個人中找一個女人,真的是太難。
都是嬌生慣養的女孩子,手保養的都十分的精緻,手背的感觸又沒有手指靈敏,單單那麼一碰,幾乎要完全靠溫度來辨别。
但人的正常體溫就那麼幾個,又随着環境的變化而有輕微的上下浮動,他又怎麼敢說,今天的枝枝的體溫,就是他平日裡熟悉的那份體溫?
這下連鄧萌都有些急了:“子川,還是……謹慎一點好。
”
婚禮嘛,熱鬧一點歸熱鬧一點,鬧大了可不好收場了,再加上枝枝那小暴脾氣,要是他挑錯了人,估計要當場把婚禮現場砸了。
南莫商擡手用力拍了兩下,近乎于冷笑出聲:“好!
季總好魄力!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開始吧,新娘們,随便換一下位置。
”
原本整齊的站着的新娘們,很快胡亂換了一番位置又站好。
一時間,偌大的婚宴上變得靜悄悄的,幾百名的賓客們沒有一個再出聲說話的,仿佛生怕一個出聲就打擾到了他的判斷,一個個屏住呼吸拭目以待着。
戴上了眼罩的季子川由三名侍應生檢查,确定他的确什麼都無法看到後,這才牽着他到了第一排最左邊的新娘的位置。
“可以了?
”他問。
“是的,季總您可以開始了。
”
季子川随即微微擡高了右手,将手背面向新娘:“抱歉,我看不到,你可以主動碰我的手一下。
”
新娘撩起了頭紗的一角,果真小心翼翼的碰觸了一下。
男人薄唇勾出一抹很淡的弧度,客套而疏離:“謝謝。
”
随即橫着向旁邊邁出了一步。
幾秒鐘後,又是一聲客套而疏離的‘謝謝’。
“謝謝。
”
“謝謝。
”
“謝謝。
”
“謝謝。
”
“……”
越來越多的謝謝,一遍一遍的重複在衆多賓客的耳畔。
期間他甚至連一次猶豫徘徊都沒有,就那麼自然而然的一碰,一句謝謝,随即橫着跨開一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男人已經走過了第一排的最右邊的新娘,又到了第二排,由右至左的向回走。
仍舊是一聲接一聲禮貌又漠然的‘謝謝’。
眼看着他離終點越來越近,周圍觀看着的人們漸漸有些躁動了起來。
竊竊私語。
“是不是已經過去了?
我怎麼看怎麼覺得第一排第5個就是。
”
“我懷疑是不是根本不在這裡面?
”
“太尴尬了,一會兒走到頭,沒發現新娘子,得多尴尬啊!
”
“……”
南慕白來了興緻,也陪着身邊的小滿猜:“我看身形,倒像是第二排右邊的第二個。
”
郝小滿:“我怎麼覺得是第一排第2個?
”
鄧萌:“我看着像第二排的右邊第5個。
”
一時間,都開始猜到底哪個才是新娘,越猜越激烈,有人甚至舉出重重證據以表明自己猜的是對的。
季子川又從容不迫的向左跨出了一步,聲音一如一開始那樣幹淨清澈,不帶半點慌亂:“請碰一碰我的手背,謝謝。
”
禮貌而疏離。
此刻,他的左手邊,隻剩下了兩個還未跟他碰手的新娘了。
對面的女人撩起了頭紗的一角,緩緩擡了擡右手,手背輕輕碰觸了他的手背一下後,很快就要往回收,下一瞬,卻被男人倏然扣住了手腕。
所有還在嗡嗡讨論着的賓客們登時愣住。
“你好,我的新娘。
”
男人薄唇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幹淨的嗓音裡平添了一抹愉悅,話音剛落,連眼罩都未摘下,另一隻手便勾住了新娘的頭紗上掀,捧起她的小臉,準确無誤的捕捉到了她的唇瓣。
吻,且深吻。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甚至沒有一個人看清楚他撩開的頭紗下的那張臉。
萬一吻錯了……
想想都覺得心驚肉跳的。
南莫商撇撇嘴,俊臉上是大寫的‘沒意思’三個字,轉身掃興的找酒喝去了。
真是活見鬼了!
這樣都蒙不住他!
!
新娘整張臉都被男人吻的紅撲撲的,抱着男人腰肢的右手上衣,将他的眼罩摘了下來。
季子川呼吸一窒。
湛黑的視線一寸寸掃過女人嬌嫩美豔的小臉,他呼吸粗重,嗓音沙啞:“枝枝,你好美……”
季枝枝笑的眼睛彎成了兩彎弧度漂亮的月牙狀,笑盈盈的看着他:“我好怕你會認錯人,娶了别的女人。
”
季子川眉梢挑高:“哦?
”
季枝枝皺皺鼻尖:“南莫商太壞了!
我詛咒他結婚的時候媳婦兒臨場逃婚!
哼!
”
剛剛挑中了一杯酒的南莫商忽然覺得背後一陣涼飕飕的冷意,轉頭一看,又什麼都沒有。
郝小滿這次是心服口服了,不停的拍着兇口喘氣:“難怪商商媳婦兒半路讓子川給劫走了,我要是有女兒,肯定也要整天燒香拜佛的禱告能嫁給他。
”
鄧萌默了默:“你應該知道,你要是有女兒,那你女兒應該叫子川一聲堂哥吧?
”
郝小滿:“……”
啊,人生好沒意思啊。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