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7月顔如霜篇:晚一秒我就派人把你的破店鏟平了!
577月顔如霜篇:晚一秒我就派人把你的破店鏟平了!
那一身的清風傲骨,寡淡涼薄,這孤城除了他北幽陽,還有誰?
已經有多久沒跟他見面了?
好像不是很長時間,又好像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仿佛還清楚的記得他盯着她,一字一頓的說,不要想其他的男人,尤其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月顔,我不喜歡你這樣。
那個時候的怦然心動,現在想一想,又莫名覺得很諷刺。
她以為,像他這樣冷情的男人,這種話,一生該隻對一個女人說出口才對。
可一轉頭,他就挽着另一個身材高挑,氣質出衆的女人周.旋于賓客間,肆無忌憚的向其他人宣示着她的身份。
他北幽陽女友的身份。
她一向不是個喜歡壓抑自己情感的人,當時如果不是受傷太重,實在沒有力氣了,或許會直接沖進去大鬧一番。
後來的那一場昏天暗地的高燒,燒掉了她的大半憤怒,以至于見到了他,連質問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把硬币塞進投币口,選中的飲料滾落下來,俯身去拿的時候,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已經快她一步的探入,将飲料拿了出來。
她動作微微一僵,擡頭看向他。
“我這些日子,總是做夢。
”
他把玩着指間的飲料,低冷的嗓音在安靜的醫院走廊上顯得有些落寞:“夢到我被雨淋濕,站在你的小木屋前敲門,你給我開門時的情景。
”
外面是急躁的狂風跟驟雨,很黑很暗,她一身寬松休閑的居家服,粉黛不施,俏麗可愛,一雙星辰般璀璨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充滿驚喜跟歡愉。
好像已經等待了他許久許久。
白月顔沒說話,從兜裡掏出幾個硬币來,重新投入投币口,聲音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我很快就要跟南莫商結婚了。
”
簡短的一句話,清晰的向他傳達了她不怎麼想跟他繼續聊下去的心情。
時過境遷,他變沒變她不知道,至少她已經變了,南莫商在她身上花費了這麼多的精力,除非他主動不要她,否則這一生,她都無法逃脫他了。
既然嫁給南莫商已成定局,那就沒必要再跟他煽情了,多出來的糾葛,最終還是要剪斷,何必多此一舉。
硬币投入的聲音發出當當的脆響,自動售貨機卻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怎麼都不肯吐出她選的那瓶飲料了。
真是活見鬼了!
她皺眉,拍了拍,再大力拍一拍,機器卻像是睡着了似的半點反應都沒有。
北幽陽單手插在口袋,斜靠着機器,燈光下一雙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喜歡他?
”
白月顔拍打機器的動作微微一頓,不知怎麼的忽然就生出一股怒氣來,冷冷看他:“喜歡又怎樣?
不喜歡又怎樣?
”
“他的女人不見得比我的少。
”他淡淡吐出事實。
白月顔唇角譏诮的痕迹漸漸加深。
現在是要比女人多少了嗎?
她就一定要挑個女人少的男人結婚?
既然有女人,一個跟兩個有什麼區别嗎?
都是不忠,都是濫情,都是渣男!
至少南莫商沒有隐瞞自己有女人的事實蓄意欺騙她的感情!
至少南莫商為她做了很多她一輩子都沒辦法完成的事情,既然兩個人都不能給她一份幹淨的愛情,那她為什麼要選擇他而放棄南莫商?
就因為他的女人比他少?
可笑!
她盯着他,慢慢後退一步,擡腳重重踹上自動販賣機。
‘咣當’一聲巨響,一瓶飲料應聲滾落。
“知道為什麼你的女人比他少麼?
”
她俯下身,拿出那瓶飲料來,冷笑着睨他:“不是因為你重情,而是因為你薄情!
”
話落,轉身離開。
不是因為你重情,而是因為你薄情。
北幽陽站在原地,看着她不曾有片刻回頭的身影,默默把這句話在舌尖反複了幾遍。
不是重情,而是薄情。
他這麼多年來不近女色,不是因為在等待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女人,而是……不想把自己的感情浪費在女人身上。
是這個意思麼?
他扪心自問。
卻再次無功而返。
沒有回答,在她這裡,不論是她抛出來的問題,還是他抛出來的問題,他似乎……始終都得不到答案。
……
南莫商說破例讓白月顔陪她的姐妹們住一晚,卻沒料到這一晚,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兩晚,三晚,四晚,五晚……
再第無數次電話要她回家呗拒絕後,男人終于沒了耐性,沉下聲音:“白月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天沒見到你了?
”
“我這不是在忙嘛!
”
白月顔用胳膊跟腦袋夾着手機,快速的擦拭着盤子:“這些日子忙着開店,我的姐妹們這些年被束縛在那一小方天地裡,除了洗衣服做飯種地以外什麼都不太清楚,一切都需要我親自來,真的抽不出時間,下個月吧,下個月就好一點了。
”
她真的不是要故意避開他,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時間就是金錢,她再墨迹墨迹,一年就過去了,拿什麼來交第二年的房租?
從桌椅的選擇,到杯盤碗碟的選擇,到廚師的聘請,還要教姐姐妹妹們一些最基本的生活常識,還要安排幾個妹妹們的學業,還有幾個姐妹這麼多年積勞成疾入院養病,她這些天來每天幾乎就隻有不到5個小時的睡眠時間,累到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了,哪有時間跟他見面。
南莫商聽着她應付的言辭,忽然有種自己才是那個閨中怨婦的錯覺。
他管理着那麼大的一個集團都能抽出時間來按時回家,她就開了那麼一個小破店,就忙的連人都不見了?
“白月顔,話隻說一次,你給我聽好了!
今晚7點之前你必須回家!
”
越想越生氣,他神色沉沉的威脅:“否則7點01分我就派人去把你那個小破店鏟平了!
”
話落便狠狠的摔了電話。
一邊的程君默默的掃了一眼一地的碎片,摔成這樣,手機是不能用了。
這已經是這周南總摔壞的第5個手機了,其中有3次是因為沒打通少夫人的電話摔了的,一次是因為接通後少夫人卻顧不得搭理他,不停的跟這個人說話,跟那個人說話,壓根忘記了自己還在通話中摔壞了的,然後就是這一次……
跟着總裁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以這樣頻繁的頻率發脾氣。
“南總,不然我派幾個人去幫一幫少夫人吧?
她那邊人看似雖然多,但其實真正能幫上忙的少之又少,少夫人一個人要照顧店又要照顧家人,的确有點累。
”他主動開口提議。
“不去!
”
南莫商冷着臉抽了根煙出來,點燃:“她需要什麼東西,就開口跟我說!
以後隻要不提,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
看來還是太慣着她了,讓她誤以為不管她要不要,他都會舔着臉主動上前幫忙。
也就是因為這樣,這會兒才把姿态擡高成這個樣子。
他南莫商什麼時候邀人吃飯見面被拒絕過?
還特麼一連被拒絕了二三十次!
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她的毛兒,他南莫商三個字倒過來寫給她看!
!
!
!
!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夜幕降臨,南宅高高挂起的紅燈籠将整個院子照亮,花香随風飄散在空氣中,嫩綠的枝葉微微拂動,是夏秋時節交替中難得的一個清爽宜人的夜晚。
一抹小身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繞過假山、穿過廊道、奔過木橋,一口氣跑到了主樓,砰的一聲推開門。
正要将一塊切的四四方方的蘋果放進口中的郝小滿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吓的一個哆嗦,蘋果咕噜咕噜滾到了地上。
轉頭看過去,就見一個小女人雙手撐着膝蓋,腰肢彎下去,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怎麼了?
”
她忙放下水果叉起身過去扶她:“院子裡有什麼東西嗎?
怎麼跑的滿頭大汗的。
”
一邊的女傭忙不疊的将紙巾遞上去,她拿過來,心疼的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汗:“快過來休息一下。
”
“是他……”
白月顔勉強站起來,委屈的指着沙發裡正悠閑的吃着水果的南莫商:“他逼我……”
“今晚天氣不錯,聽說是個鏟平一些破爛小店鋪的好日子……”
南莫商不疾不徐的開口打斷她,唇角甚至還帶着一絲溫和的淺笑,話卻是對郝小滿說的:“媽,我看中了一塊地,剛好适合給你開一家美容館,聽說那兒風水好,美容效果更棒。
”
“是嗎?
”
郝小滿來了興緻:“哪兒啊?
”
南莫商笑的越發溫和優雅:“你問問月顔,她知道。
”
郝小滿期待的視線又轉向白月顔:“哪兒啊?
”
白月顔又氣又恨的瞪了男人一眼,這才磕磕巴巴的解釋:“沒,沒有,媽他跟你開玩笑呢……”
他要是敢鏟了她的店,她就跟他拼命!
!
!
南莫商擡了手腕看了眼時間:“7點03分……啧,這個時間……不大好,媽你跟月顔先聊着,我上樓去打個電話。
”
說完,便慢條斯理的起身上樓了。
白月顔急了,剛要追過去,又被郝小滿攔住:“看你臉色白的,回家一趟跑什麼呀,來,先吃點水果降降溫……”
“媽,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要緊的事情忘記跟南莫商說了,我……”
郝小滿沒有感覺到她的迫切,一心想着怎麼讓她放松放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也往後拖一拖,先休息休息。
”
“媽……”
“來來來,坐這兒。
”
“……”
白月顔心急如焚的看着樓上,生怕那個男人真的說到做到會派人把她好不容易剛剛弄起來的店鋪給鏟平了。
郝小滿喂了她一塊梨,她看也不看的張口吃下,也沒嘗出什麼味道來。
“怎麼樣?
甜不甜?
這梨是你鄧阿姨送來的,她老家那邊樹上結的,沒有用藥,純天然的,可甜了!
”
“嗯嗯,很甜很甜。
”
“哎,你怎麼又冒汗了?
很熱嗎?
要不要把衣服脫了?
”
白月顔實在沒辦法了,忽然痛苦的捂着肚子:“媽,我剛剛可能跑太着急了,肚子着涼了,我先去上趟廁所。
”
郝小滿一愣,一塊已經遞到她唇邊的梨又放了下去:“肚子疼?
要不要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
“不用不用,我去趟廁所就好了,媽你先吃着,我一會兒就下來。
”
她一邊說着一邊起身,找急忙慌的上了樓。
……
原以為他要打電話,應該在書房的,跑上三樓,推開門,卻沒有見到男人的影子。
随即轉身直奔卧室。
門虛掩着,她徑直推開,卻意外的發現卧室裡沒開燈。
突然從明亮的地方闖入一片黑暗,視線一時間無法适應,剛要轉身去摸燈的開關,伸出去的手随即被一隻溫熱有力的大手扣住。
門‘砰’的一聲在身後被關上。
“啊――唔……”
她受驚,尖叫出聲,唇瓣随即被堵住,男人如火的唇舌侵襲而來,強勢而不容拒絕的闖入她唇齒間,肆意掠奪。
身子被迫抵到門上,她的身子被男人輕而易舉的抱起來,漸漸加深了這個吻。
眼前一片漆黑,感官便尤其敏.感。
白月顔模糊的哼着,連一絲拒絕的空間都找不到。
像是在發洩這些日子以來被冷落的不滿,他吻得又兇又急,恨不得将她吃拆入腹一般,她稍稍的一點抗拒,就要換來他越發野蠻的對待。
隻能咬牙忍着。
……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男人小飽一餐,稍稍滿意了,卻還是纏着她細細密密的吻着。
“那麼一個小破店,值得你浪費這麼多的精力?
”
他不滿的抱怨:“在我身上花1秒鐘,我都能分分鐘送給你一家直接進辦公室做老闆娘,等着數錢的店!
”
“你懂什麼?
我要的不是店,是生活!
”她沒什麼力氣的反駁。
以前隻是拼了命的偷錢偷東西,從來都沒有正正經經的像普通人那樣工作過,現在她有那麼多的姐妹要照顧,自然想靠自己的雙手為她們撐起一片天來。
“生活?
”
男人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你的生活裡不包括我?
”
“……”
白月顔被他反問的一陣心虛,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幹咳一聲才磕磕巴巴道:“誰、誰說的……”
話音剛落,下巴就被男人重重咬了一口。
她吃痛,低叫一聲:“你瘋了?
!
很疼好不好?
”
“這是對你撒謊的懲罰!
”
“我沒撒謊……”她弱弱辯解。
“還敢嘴硬?
你有沒有在撒謊,我用指尖都能聽得出來!
”
白月顔撇撇嘴,不吭聲了。
還用指尖都能聽得出來……
能耐的,他用指尖聽一個她看看?
!
她翻了個身背對他,困倦的揉揉眼睛:“你一會兒下樓跟媽說我太累了,先睡了,還有,幫我定一下鬧鐘,5點的。
”
不是借口,她是真的累了,忙了一整天,幾乎連坐下休息一下的時間都沒有,這會兒又被他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通,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南莫商盯着她光滑的脊背,目光幽暗:“你就沒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
”
她懶洋洋的打個哈欠:“什麼?
”
“我在問你。
”
“哦……”
她懶懶應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含糊道:“沒有。
”
沒有?
南莫商眯了眯眼,神色冷了下去。
那群女人現在除了拖累她,根本幫不了一點忙,她一個人店鋪醫院學校三頭忙,是準備活活把自己累死?
跟他開口求他幫忙就這麼難?
薄唇微抿,還想再問她幾句,耳畔卻傳來了她均勻的呼吸聲。
要不是真的累極了,也不至于這麼快就睡着。
……
鈴鈴鬧鐘響起,白月顔翻了個身,剛要擡手去桌子上摸手機,身後一隻修長的手臂已經搶先一步把手機拿了過來,關掉鬧鐘。
她哼了哼,用力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的可真好啊……”
感覺已經n年沒睡這麼好了。
“睡的好?
”耳畔,傳來男人低沉性感的笑聲。
“嗯,一夜無夢,感覺比平時多睡了好幾個小時似的,都快趕上自然醒了。
”
她揉揉眼睛,心滿意足的坐起身來,剛要找衣服穿,眼角餘光就掃到了牆上挂着的鐘表――8點59!
!
!
全身的動作就這麼生生僵住!
“怎麼了?
”
“你看……這是幾點?
”她顫抖着小手,指着表。
“8點59。
”
南莫商也坐起來,靠在床頭,大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不過這表不準。
”
“……”
原來是不準。
白月顔拍了拍兇口,吓死她了,還以為她睡過頭了呢!
“這表一直慢2分鐘的。
”
男人不疾不徐的一句補充,瞬間将她從天堂重新拉回地獄。
她抓起桌子上的手機來看了眼,果然,已經9點01分了。
晴天霹靂!
!
!
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做,她怎麼能一覺睡到9點去?
!
“我昨晚不是說要你定5點的嗎?
你怎麼會定到9點去?
你知道你耽誤了我多少事兒嗎?
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
!
”
她氣的渾身發抖,爬起來抱起枕頭來對着他就是一陣猛砸。
枕頭很柔軟,饒是她拼勁力氣,砸在身上也沒什麼感覺,男人擡手,輕易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一張英俊逼人的俊臉帶着一點寵溺的笑:“是5點嗎?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可能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