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收拾的她三天三夜下不來床(三更)
或許是身體還沒有恢複過來,等了沒多久後,就覺得疲累不堪。
像是正在經曆一場艱苦的長途跋涉一般,又累又虛弱的感覺從身體深處傳來,不知不覺就靠在靠枕上睡着了。
微微有意識的時候,能感覺到有什麼溫軟濕.熱的東西正一點點擦過額頭撄。
從感覺到這種碰觸,到真正清醒過來,郝小滿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長時間,但一定不算短償。
記憶中,她還鮮少有反應這麼遲鈍緩慢的時候。
睜開眼,就看到半坐在病床邊的男人,逆着光,卻還能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籠罩的一層冷郁的氣息,眉頭鎖緊,仿佛全世界的倒黴事都被他遇到了似的。
“沒處理好?
”她開口,因為剛剛醒過來,嗓音還有些沙啞。
男人斂眉,嗓音竟然比她還要沙啞幾分:“處理好了。
”
“那怎麼這幅表情?
”
害她白白擔心了一番。
“你出了很多汗。
”他一邊說着,手中的毛巾微微下滑,落到了她已經滿是汗珠的頸窩處。
“天氣熱,出汗很正常啊。
”她出個汗,他愁眉苦臉的幹什麼?
南慕白眯了眯眼,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郝小滿擡頭瞄了一眼病房裡的溫度,27°,理論上來說,是不應該感覺到熱的,更何況還是熱出一身的汗。
他身上穿着西裝,都不見有半點出汗的迹象。
她終于遲鈍的反應過來,睜大眼睛看着他:“我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
“放心,有句話不知你有沒有聽過,叫做禍害遺千……”
“shutup!
”
……
林謙送來了剛剛準備好的飯菜,郝小滿看了一眼,随即打了個電話把鄧萌叫了進來。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麼難吃的飯菜,陪我一起‘當’一下吧。
”她盯着滿桌子清淡的飯菜,一邊嘲諷一邊拿眼角餘光打量着旁邊的男人。
居然一個辣的都沒做,明知道她喜歡吃辣的!
鄧萌居然罕見的沒有站在她這一邊,雙手揣在口袋裡,一本正經的模樣:“做什麼你就吃什麼,這些飯菜對你的身體恢複有好處,都什麼時候了,還想一逞口腹之欲?
”
郝小滿讨了個沒趣,嘟嘟囔囔的小聲反駁:“當初誰都腸胃炎了,吃碗拉面還要放三大勺辣椒的……”
“再嘟囔我劈了你信不信?
”
鄧萌上前戳了戳她的腦袋,沒好氣的樣子:“你自個兒吃吧,我上班呢,不能吃東西,一會兒還得去給病人換藥。
”
郝小滿本來是想拉她過來一起羞辱一下南慕白的,沒想到到頭來自己先被羞辱了,索性也懶得留她了。
鄧萌離開後,她扯着筷子仰頭看着窗邊正在喝茶的男人:“你知道北芊芊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
北梵行從接完那個電話後到現在一直沒有出現過,也不知道是出了多大的事情。
男人仍舊隻丢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你怎麼不直接問我北梵行為什麼一直沒回來看你?
”
“哦。
”
她應聲,随即從善如流:“北梵行為什麼一直沒回來看我?
”
男人像是被咖啡嗆到了,低低咳嗽了幾聲後,轉過身來冷眉冷眼的看着她:“郝小滿,不要以為你是病人我就舍不得收拾你,放聰明一點,别給自己找麻煩,嗯?
”
“我就問一下怎麼了?
”
“這麼多飯菜,就堵不住你的嘴?
”
“沒有一樣我喜歡吃的,當然堵不住。
”
“……”
男人薄唇微抿,忽然幾個大步走過來,‘啪’的一聲将咖啡拍在桌子上,拿起碗筷來開始喂她吃飯。
她左右躲避着:“我自己有手,自己會吃!
”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了,飯菜擺這裡十分鐘了,沒見你碰一下,我以為你沒手呢。
”
“……”
被男人強迫性的喂上了小半碗稀飯,每樣菜都吃了一些,她實在吃不下去了,連連搖頭:“你讓我歇一下,喘口氣再吃成嗎?
”
隻是吃個飯而已,額頭上又滲出一片細密的汗珠。
南慕白看的直皺眉頭,抽了紙巾幫她細細的擦拭了一下:“要不要洗個澡?
我讓你那個好朋友過來幫你一下,當然……如果不介意的話,還是找個男人來幫你最合适。
”
郝小滿挑眉看他:“找個男人來幫我洗……你是說北梵行嗎?
”
“……郝小滿!
!
!
!
”
她明知道他對北梵行曾經為她洗澡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居然好死不死的還敢提!
要不是看她身體還虛弱,真想……
收拾的她三天三夜下不來床!
“好好好……”
郝小滿忙不疊的擡手捂住耳朵,連聲讨饒:“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至于這麼兇嗎……”
……
氣喘籲籲的把病人扶進浴缸後,鄧萌一屁股坐在了闆凳上,累的氣喘籲籲:“你說你矯情個什麼勁兒?
結婚一年,赤.裸.相.對八百次了,讓他幫你洗個澡怎麼了?
”
郝小滿完好的那隻手撐在浴缸底部,艱難的挪動着調整了一下身體,才沒好氣的白她一眼:“你都跟人家北墨生結婚了,看他腿腳也挺不方便的,記得以後天天給人家洗澡。
”
鄧萌:“……”
“不說話?
不說話什麼意思?
都已經是闆上釘釘的夫妻了,你矯情個什麼勁兒?
”
鄧萌撇撇嘴:“我錯了,我錯了行吧?
郝姑娘你大人大量原諒小人的無知吧!
”
郝小滿得意挑眉,身體被熱水包圍,無聲無息的舒緩着神經,她往後靠了靠,歪頭看着她:“你沒打算什麼時候搬去北家?
”
“就這兩天吧。
”
鄧萌百無聊賴的撥弄了一下手機,心不在焉的回答。
這是她進來後,第四次看手機了。
應該不是在看時間,似乎在等誰電話的樣子。
郝小滿剛要問一下,眼角餘光掃到她低下頭時衣領口處一點若有似無的青色痕迹,到了舌尖的問題又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問題:“你那地方怎麼了?
”
鄧萌一怔,下意識的擡手拉扯了一下領口,聳肩:“沒什麼。
”
“你過來,我看看。
”
“真沒什麼,就不小心磕了一下,有點淤青,上點藥就好了。
”
“真沒什麼,讓我看一眼就這麼困難?
”
“……”
鄧萌重重咬唇,頓了頓,才開口:“我今早下班……跟何霖那對老狐狸精碰到一起去了。
”
說是碰到一起,其實有些不恰當,确切的說,是他們在她家門口等着她。
郝小滿遲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何霖,就是何騰的爸爸。
她見過他們,三年前,當時他們正在上課,輔導員過去把鄧萌叫走了,她不放心就跟過去了,結果正巧看到何夫人正在對鄧萌實施暴力。
一想到那對夫婦盛氣淩人的樣子,她的臉色頓時就不怎麼好看了:“他們動手打你了?
”
鄧萌撇嘴冷笑:“沒事,算我還給他們的。
”
“……還?
你欠他們什麼了?
”
鄧萌靜默了兩秒鐘,才開口:“你還記不記得我得知我媽媽被強.暴的那天?
”
郝小滿點頭點頭再點頭。
她當然記得,那是她認識鄧萌一來,第一次聽到她對自己吼‘你他媽的’……
那天她吼完她,就去找何騰了。
半路把何騰跟北芊芊的車攔了下來,跟何騰對峙的時候發生了争執,其實是她一不小心沒站穩,險些摔到路中間去的。
何騰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自己摔出去了,才被迎面而來的車撞的重傷入院。
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被秘密的掩飾了下來,否則何霖夫婦也不可能現在才來找她算賬。
郝小滿越聽越心驚,掙紮着坐起來:“你解開衣服我看看,傷成什麼樣子了?
”
“沒怎麼動我,你們家南總派的保镖跟在我身後呢,我本來可以不用受傷的,但是……不想一直欠着他們家這麼個人情,現在還清了,将來才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
郝小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什麼人情?
他們家欠你的人情,他何騰就算丢了十條命都還不回來!
出了車禍怎麼了?
他現在不是好好的了麼?
”
“得了,你也别氣了,都過去了。
”
鄧萌站起身來開始撸袖子:“你胳膊不方便,我幫你擦擦後背吧。
”
“你先别管我擦不擦後背,你先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
“真沒什麼,就……”
“你再廢一句話,我立馬起來把你衣服撕了你信不信?
”
鄧萌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擡手解開護士服,裡面還穿着一件白色吊帶衫,視線所及處,幾乎到處都是淤青的痕迹,甚至還有幾處皿痕斑駁。
郝小滿瞪大眼睛,狠狠倒吸了一口氣:“那兩個人是不是瘋了?
他們拿什麼打的你?
”
“沒拿什麼,就那老女人,拿着她的包,包上面有一些金屬,劃了幾下,沒事兒。
”
鄧萌慢吞吞的把衣服重新扣上,挑眉看她:“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就是現代版的豌豆姑娘,稍微碰一下就會出淤青的,她打的不嚴重。
”
“不行!
反了他了,你丈夫家的人不管你,你娘家還有人呢!
就這麼白白被打了,我做夢都得嘔死!
”
郝小滿氣的臉都白了,掙紮着要起身,鄧萌剛要扶她,就被她擡手揮開了:“你身上的傷比我還嚴重呢!
走開,一邊兒去。
”
說完,就叫了兩聲南慕白。
男人這會兒倒是紳士了,在外面敲了兩下門:“叫我?
”
“你進來。
”
“你确定?
……要我進去?
”
“廢什麼話!
要你進來你就進來!
”
南慕白推開浴室門,一眼看到她氣的不輕的樣子,濃眉就皺了起來:“怎麼了?
誰惹你生氣了?
”
“南慕白,你知不知道鄧萌被何夫人打的事情?
!
”
怒急的聲音,帶着一絲咄咄逼人冷冽質問。
南慕白表情不變:“知道,但據我所知,是她自己不準我派的保镖插手,由着她打的。
”
鄧萌忍不住點頭:“你不要這麼生氣,我心裡有數,她要是真拿刀拿槍的往我身上招呼,我肯定不會乖乖站那裡的,我隻是不想再給何騰一個靠近我的機會罷了,更何況傷都已經上藥了,很快就好。
”
“打電話,打電話給何騰!
就算沒在一起,好歹也是他喜歡的女人,就這麼由着他爸媽打你?
更何況是他自願救你的,又不是你把他推過去的,他們憑什麼打你?
!
”
南慕白拿過浴巾來裹住她,打橫抱起來向外走:“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我看他們打你一頓你都不一定氣成這個樣子。
”
頓了頓,又補充:“何騰已經知道了,跟北芊芊大吵了一架,北芊芊氣的昏過去了,你不是想知道你的梵行哥哥怎麼還沒回來照顧你麼?
他去照顧他妹妹了,可以了嗎?
”
郝小滿冷笑,她就知道,何霖夫婦突然得知何騰出車禍的事情肯定得給北芊芊有關系。
“你看看鄧萌身上的傷!
簡直跟被人剝了一層皮似的!
她剛剛結婚,萬一北墨生看到了嫌棄怎麼辦?
”
“放心,你這麼醜我都不嫌棄,她好歹沒傷在臉上,北墨生不會嫌棄的。
”
“……”
你才醜!
你全家都醜!
“給鄧萌安一張病床,我要她跟我一起住院養身體。
”
她抿抿唇,一直激動的情緒終于稍稍有所緩解,頓了頓,又仰頭看他:“那個……北墨生消息就這麼不靈通麼?
自己老婆都被人打了,他都不知道幫她讨個公道?
”
還北家二少爺呢!
南慕白有些無奈的看她一眼。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北墨生突然要求娶鄧萌,這件事情本身就很蹊跷,要說是因為喜歡,愛情,未免有點牽強了,要找其他原因,但暫時還又什麼都看不出來……
病床剛剛安排好,鄧萌人還沒躺下呢,第一個探望的人就來了。
“聽說你請假了,過來看看你。
”
季生白依舊穿着一身寬松休閑的套裝,看不出牌子,但感覺應該價格不菲的樣子,手裡拎着一個水果籃跟一捧嬌豔欲滴的鮮花,站在那裡,像個偏偏俊朗的少年。
這個男人看上去真的很年輕,年輕到跟3年前絲毫沒有差别,看是20歲左右的模樣。
郝小滿默默的鄙視了他一把。
好歹他們也算是認識,她都住院好幾天了,怎麼也沒見他過來探望自己一下?
鄧萌這才剛剛給她安上病床,前後沒有三分鐘的功夫,他就火速趕到了現場。
這種被強烈摒棄在外的感覺,她總覺得不是第一次了,好像在某個時候,也曾經遭遇過類似的待遇。
仔細想一想,哦,記起來了。
三年前,格陵蘭島,她、鄧萌還有北梵行派去的那個蒙面男一起去尋找南慕白兄弟的時候,那個男人就是這麼把她當空氣似的忽略了,然後全程對鄧萌各種體貼入微。
麻蛋,前一個歧視已婚婦女,後一個歧視即将離婚的婦女,都不是好東西!
鄧萌明顯也懵了,一臉狐疑的看他:“我剛請完假還沒有十分鐘,你聽誰說的?
”
季生白睜着一雙幹淨清澈的眸看了她兩秒鐘,吐出兩個字來:“許悅。
”
鄧萌一聽,臉色就冷淡了下來,淡淡‘哦’了一聲。
郝小滿倒是來了興緻:“許悅?
你們科室裡的許護士?
長得挺漂亮的啊……”
一邊說着,視線就瞄了過去,八卦兮兮的看着季生白:“你女朋友?
”
“不是。
”
鄧萌聞言,鄙視的瞥了他一眼:“你一大男人,矯情什麼?
小許都大大方方的承認你是她男朋友了,你反倒做起縮頭烏龜了?
”
男人表情不變,語調仍舊保持在水平線上:“我不是她男朋友。
”
鄧萌索性懶得理他,甩甩手趕人:“出去出去,我可不想跟你扯上關系,被小許看到了,還以為我私下裡在勾.搭她男朋友呢!
撬同事牆角這種爛帽子我可不要!
出去!
”
季生白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自顧自的把水果跟花放到桌子上:“我今天在這裡照顧你。
”
“我用不着你照顧!
我就是工作的累了,借着機會休息幾天罷了,你趕緊走!
”
“你是我的朋友,你生病了,我自然要照顧你。
”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我讓你走啊!
”
“我不走。
”
“……”
郝小滿在單手撐額,在一邊看的興緻勃勃。
她突然覺得這個季生白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不管鄧萌怎麼暴跳如雷,怎麼髒話連篇的罵,永遠就是一副‘我沒脾氣,你喜歡怎麼罵就怎麼罵,我就是不生氣’的表情,真的是……很容易讓人火上加火啊。
再想想南慕白,估計早就陰沉着臉開始威脅她了。
――再罵一句試試?
信不信我收拾的你哭都哭不出來?
她甚至能惟妙惟肖的模仿出他說這句話的口吻,真是要多霸道專橫就有多霸道專橫!
晚上8點鐘的時候,鄧萌終于迎來了北墨生的電話。
郝小滿甚至能通過她說的話聽出北墨生的話,大概就是‘聽說你跟何夫人起了沖突,受傷了,很嚴重嗎’,然後鄧萌回答‘不嚴重’,然後他繼續‘我現在不太方便,明天過去看看你’,鄧萌‘不用,我很好’……
Balahbalah,反正就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場面話。
郝小滿到現在是真的相信,這個男人娶鄧萌是真的另有所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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