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可不想有男人死在我床上,會做噩夢的。
(二更)
第175章我可不想有男人死在我床上,會做噩夢的。
(二更)
郝小滿被他明顯帶着探究的視線盯的心裡一陣發虛,近乎于本能的加深了唇角的弧度:“又不是不認識你,難道非得從你進門後一直盯着你才可以?
别亂想,我快遲到了,就先不跟你聊了。
”
說着匆匆起身要去衣帽間找衣服,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臂卻忽然被他攥住。
仿佛兇腔裡那顆紊亂跳動的心髒也一并被攥住了似的,五指收攏,直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神經末梢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她才勉強控制住想要将他甩開的沖動。
轉身,笑盈盈的擡頭:“又怎麼了?
有話等我回來再說好不好?
真快遲到了!
”
男人薄削的唇微微動了動,吐出的字一個比一個冷:“沒話說,但我覺得……你似乎有話想跟我說。
”
她眨眨眼,一臉茫然:“沒有啊!
”
男人眸光微暗,盯着她黑白分明的水眸,忽然沉聲逼問:“你……是不是看了我的東西?
”
他話音剛落,郝小滿腦袋就‘嗡’的一聲,蒙了。
男人眸光太過銳利,她甚至連一絲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隻是憑着本能,搖頭微笑:“沒有啊,你的什麼東西?
”
南慕白抿唇,盯着她的眸晦暗莫測,似乎在考慮她話的真實性。
郝小滿又笑着補充了句:“這是什麼表情?
……難道你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能看的嗎?
”
他握着她手腕的五指無意識的收緊,像是在竭力控制什麼情緒一樣,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啞聲道:“小滿,我……”
“哎呀,我真的要遲到了!
”
她忽然驚叫一聲,一臉焦急的指着手臂給他看:“隻有五分鐘了,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啊,我先去換衣服了!
”
話落,不由分說的掙脫了他的手,轉身沖進了衣帽間。
關上衣帽間門的那一瞬間,她身體裡的骨頭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後背抵着門頹然滑落了下去。
腦袋無望的埋入臂彎間,她盡可能的蜷縮着身體,卻仍舊能清楚的感覺到體溫一點點的在流失。
她知道他想說什麼,卻不想聽他說出來,因為不知道自己要用怎樣的表情來回應他。
……
因為是大年初一,大部分的酒吧夜總會都沒有開門,聚會的地點經過他們共同的讨論,定在了劉成的家裡。
原因簡單又粗暴,他爸媽回他外公外婆家了,家裡沒有長輩,一群小年輕們聚在一起也不會覺得拘束。
按照地址過去的時候,裡面已經聚集了七八個人了,有的自己來的,也有帶着女朋友來的,很是熱鬧。
敲門,是劉成開的門,見到她,笑的溫和:“遲到了十分鐘哦,大家都在嚷嚷着罰遲到的人喝酒呢!
”
郝小滿擡了擡手中的禮物,也笑:“如果我說我是為了給你們挑好酒才遲到了,可不可以從輕處罰?
”
“當然!
”他笑着請她進去。
一門之隔,外面冰天雪地,裡面溫暖如春。
她一邊脫外套一邊環視他的家:“你家真漂亮,收拾的也很好,可以想象得出阿姨有多麼勤勞了!
”
劉成笑着道謝,接過她的外套來幫忙挂上衣架,又請她落座。
郝小滿在陳一身邊坐了下來,年輕秀氣的男人一眼看到她的臉色,眉頭便皺了起來。
“臉色怎麼這麼白?
生病了?
”一邊說着,一邊擡手覆上她的額頭試了試。
“沒有。
”
她表情恹恹的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一口喝掉了大半杯,***的液體順着喉嚨一路滑下,那股郁悶的感覺似乎被焚燒掉了一點點。
陳一忙把酒杯從她手裡奪過來,不贊同的輕嗤:“這是烈酒,怎麼能這麼喝呢?
”
左擋右擋,一晚上還是讓她喝了不少酒,啤酒烈酒都喝了不少,跟着一大堆玩high了的人抱成一團。
陳一向來習慣克制自己,鮮少有讓自己喝醉的時候,今晚見她進門口的架勢,就更不敢輕易讓自己喝醉了,一晚上光忙着阻止她喝酒了。
劉成也沒怎麼喝酒,見她這模樣,忍不住拿眼神詢問陳一:“出什麼事了?
”
陳一搖頭:“我也不清楚。
”
起身去衣架前拿手機的時候,聽到郝小滿的外套裡傳來手機鈴聲,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南慕白。
他很快接起來,聲音禮貌而客氣:“南先生。
”
那邊安靜片刻,傳來男人陰郁冷凝的嗓音:“小滿呢?
”
“她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醉的厲害,可能沒辦法接您的電話了。
”
陳一一邊說着,一邊轉頭看了眼趴在茶幾上伸手努力去抓酒瓶的小女人:“我們這邊差不多結束了,不然我這就送她回去吧?
”
“司機還在樓下,你把她送下樓就好。
”
“好的。
”
……
天旋地轉。
有什麼聲音不斷的,一遍一遍的在耳邊重複着,吵的她快要瘋掉了。
手指胡亂的摸索着,好一會兒,才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手機,她眯眼努力看了看,卻還是沒看清楚來電顯示。
索性懶得管了,直接劃開接聽:“喂?
”
“小、小滿……你現在有沒有時間?
幫我去藥店買點東西好不好?
”
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傳來,郝小滿躺在車後座裡,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你不舒服?
”
“先别問了,總之,你先去藥店,對了,你身邊有沒有其他人?
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你去藥店買東西,要自己過來知不知道?
”
郝小滿皺眉,這才察覺到不太對勁,掙紮着坐了起來:“出什麼事了?
”
“出大事了,我把需要的東西發給你,你千萬記得去幫我弄來,盡快趕過來!
”
“……”
郝小滿皺眉,還想說句什麼,她已經挂斷了電話。
她擡手捏了捏眉心,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也幸虧陳一在劉成家裡逼着她喝了兩杯蜂蜜水,不然這會兒她恐怕醉的連她的聲音都分不出來了。
她握着手機想了一會兒,擡眸的時候正巧看到一家還在營業的藥店,忙叫了司機一聲:“你在路邊停一停,南慕白打電話說過來接我,你先回去吧。
”
司機明顯的愣了下:“可、可是我們馬上就要到南宅了。
”
“哦,他說他想陪我在外面逛一逛,新婚夫妻嘛,總是喜歡點浪漫情調的。
”
“……”
司機不敢再多問,默默的停下車,左右看了看,又問:“少夫人,不然等南總過來,我再走吧?
”
“不用,他這就到了,你先走吧。
”她揮揮手。
司機猶豫再三,終于還是不敢再說話,開着車走了。
手機裡傳來叮的一聲響,她打開一看,是鄧萌發的短信――治療槍傷的藥!
……
趕去她别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點鐘了。
郝小滿提着東西從計程車上下來,仰頭呆呆的看了一會兒二樓,才按密碼,進去。
鄧萌的床上,躺着一個男人,身型修長瘦削,大概有187的樣子,一枚銀色面具齊額遮下,隻露出兩片弧度完美的唇,因為失皿過多,唇色已經泛出淡淡的白了。
“這是誰?
”她眨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在夢遊,一邊說着一邊過去摘那人的面具。
鄧萌忙擡手按住她:“别動!
”
“……為什麼?
”
“你别看他閉着眼睛,壓根沒昏死過去,他倒下去的時候就警告我了,不看他的臉就會放過我,看了他的臉就會被滅口。
”
郝小滿哼了哼,指了指床上那個已經死了9成的男人:“就他?
還想滅你的口?
你什麼都不做就站這兒等着,不出一個小時他就能自己滅了自己的口了。
”
“可我現在住這裡啊,我可不想有個男人死在我床上,我以後會做噩夢的。
”
郝小滿還想說什麼,被她用力推了一把:“你先别廢話了,先給他把傷處理好了再說。
”
這倒黴姑娘!
為了帥哥推她一把也就算了,這會兒為了個連面都看不清楚的男人推她,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他傷哪兒了?
”
鄧萌指了指他的腹部:“這兒,這兒!
”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緊身衣,郝小滿抽.出新買的剪刀消了消毒,費力的把他的衣服剪開,直到傷口完完全全的出現在眼前。
她直起身子來,盯着那小小的一個孔看了一會兒:“子彈還在身體裡,不好說有沒有傷到内髒,我們還是把他送醫院去的好。
”
鄧萌眨巴眨巴眼睛:“我也是這麼說的,結果他說敢把他送醫院他醒來後還會來滅我的口!
”
“……”這男人怎麼這樣啊!
不過槍傷的确麻煩,醫生就算給他處理了傷口,肯定也還是會報警的,看他的樣子,還不像是普普通通的小飛賊,倒像是個職業殺手。
這年頭職業殺手這麼多了嗎?
最近怎麼有種滿天飛的感覺。
“姑娘,我雖然是學霸沒錯,可我學的是護理,不是醫生啊!
”
她站起來,搖搖頭,把剪刀丢給她:“再說了,就算是專業的醫生,也沒有幾個處理過槍傷的!
而且藥店裡不賣嗎啡,你給他做手術,最起碼得給人家打一針嗎啡吧,不然疼都能疼死他!
最後,他流皿太多了,你就算給他做完了手術,他也會因為失皿過多而死的。
”
現在本來就已經因為失皿過多而休克了。
“我!
我我我!
”
鄧萌立刻撸起自己的袖子來:“我是O型皿,你不是買輸液線了嗎?
直接從我身體裡抽皿給他不就好了!
”
郝小滿吃了一驚:“你幹嘛非得救他?
正正經經的人誰會大半夜的戴個面具亂跑?
還中了槍……這種人基本上都是窮兇極惡的人,你幹嘛非要救他?
!
”
“别那麼多廢話了,先救了他再說!
”
郝小滿無語的瞥她一眼,她們兩個人性格差别其實很大,她多數時候還是很好說話的,性格彈性很高,可該狠下心的時候也能果斷的狠下心的,這一點跟鄧萌不一樣,她表面上有多沒心沒肺,實際上就有多心軟善良。
“那我當瞎貓碰到死耗子了啊!
我隻有純理論知識,完全沒有實戰經驗,要是人被我弄死了你可别賴我。
”
“知道了知道了!
”
……
刀子切開肌肉,昏迷中的男人像是被痛醒了,卻并沒有叫痛,面具下隻能看到一雙黑眸冷冷湛湛,如平靜的湖面,無波無瀾,清澈見底。
郝小滿緊張之餘,還抽空瞥了一眼,覺得這雙眼睛似曾相識,但也沒時間細想究竟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