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除非是你的孩子,否則就算流産100次,我也不在乎
吼什麼?
男人怒極反笑:“你看不出來我在擔心你?
!
”
他隻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受傷,她卻還有閑情逸緻在這裡問他别人有沒有受傷!
償!
“……撄”
郝小滿悶了悶,起身穩穩的走了兩步以證明自己沒有說謊:“我真沒受傷,撞的其實不是很嚴重,就是當時懵了一下,不過我看到林晚晴好像受傷了。
”
男人緊繃到了極點的臉色這才稍稍有所緩解,擡了擡下巴示意她上床:“躺着休息,在我沒有拿到你的體檢報告之前,不許下床。
”
郝小滿好脾氣的點頭:“好好好,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
剛剛爬上床,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鬧的吵鬧聲,隐隐夾雜着沈軒憤怒的咆哮聲。
郝小滿聽清楚是他的聲音,臉色就白了,一臉驚慌的看着南慕白:“怎麼辦?
林晚晴一定傷的很重!
怎麼辦?
二哥怎麼辦?
南慕白,怎麼辦?
”
“慌什麼?
”
男人淡淡掃她一眼,語調沉穩冷靜的命令:“躺這裡,我出去看看。
”
“你好好跟他解釋,千萬千萬不要激怒他!
我二哥受了這麼多苦,好不容易就要熬到頭了,千萬千萬不能功虧一篑!
”
郝小滿伸長了脖子,焦急的叮囑他:“聽到我說的了沒?
你就說我不是故意的!
這隻是個意外,我會盡我所能補償他們的,你千萬……”
腳尖剛剛落地,已經快走到門口處的男人忽然頓住,警告性的看了她一眼。
她窒了窒,又滿滿的把腳縮了回去,不放心的繼續叮囑:“你記住啊,别端着你總裁的架子,沈軒是軟硬不吃的!
二哥這次要是再不能治好,我也……”
‘不活了’三個字不等說完,門已經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
病房外,沈軒正在跟兩名保镖糾纏。
南慕白徐步從病房走出來,将門關上的同一時間,擡手示意保镖放開他。
沈軒幾乎是一個箭步沖到了他的跟前,一張清秀斯文的俊臉被不可遏制的怒意籠罩,怒聲咆哮:“南慕白,她懷孕了你知不知道?
!
她懷了我的孩子!
!
這件事情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不要以為你有權有勢我就會怕你,她害死我的孩子,我要她一輩子都因為她哥哥無法人道而内疚痛悔!
”
身軀挺拔修長的男人低頭點了根煙,慢慢吸了一口,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罵完了?
”
兩人都站的筆直,沈軒179的個子在188的南慕白面前便顯得矮了許多,加上男人渾然天成的強大氣場,一句話,簡單的三個字,竟然逼的沈軒啞口無言。
事實上,他也隻有陳一這一個理由能威脅到南慕白了。
見他不說話,男人慢悠悠将唇間的煙取了下來,屈指彈了彈:“既然不說話,那就是罵完了。
”
電光火石間,鐵鉗般有力的五指忽然準确無誤的攫住了男人的頸項,收攏,用力,然後順着那股力道一路将他拖拽到了幾米遠的洗手間中。
那短暫的幾秒鐘,沈軒的大腦幾乎是呈現一片空白的!
他雖然體型瘦削,但好歹也有近140斤的體重,怎麼都料想不到,會有被人當做一隻小雞一樣掐住咽喉,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逼的隻能踉踉跄跄後退的一天。
直到身體被重重的拍到堅硬的牆壁上,那劇烈的撞擊讓他清楚的感覺到五髒六腑都重重的震顫了一下,身體像是被生生拆散了一般,痛的冷汗涔涔。
卻連想要喘口氣緩解一下疼痛的權利都被男人那隻扣在自己喉骨處的大手剝奪了。
他的力道把握的很好,讓他在不能反抗,呼吸困難又不至于徹底不能呼吸之間無望徘徊着。
南慕白一隻手撐在他身側的牆壁上,另一隻手指間仍舊夾着那根煙,蹙眉想了想,忽然低笑出聲:“風骨這種東西,做的好覺風骨,做的不好叫……作死,可能這半年來對你們父子的有求必應,給你們造成了一種我脾氣很好的假象。
”
他漫不經心的幫他整理着衣領口,指間的煙慢慢燃燒,升騰出的煙霧熏的沈軒幾乎睜不開眼睛。
卻依舊能感覺到,面前男人周身那股淩厲而尖銳的狠戾殘暴的氣息,正越來越濃烈。
“先不說林晚晴究竟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跑到小滿車前玩兒急刹車,單憑她險些害小滿受傷,就足夠讓她在孤城消失的了!
就憑你們三番四次拿陳一來威脅我,也足夠你們父子倆在孤城消失的了!
想跟我玩同歸于盡?
呵,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要看看你們放棄陳一之後,林晚晴會過的有多凄慘,你爸會過的有多痛苦,你自己過的有多絕望嗎?
别着急,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精力慢慢跟你們玩!
”
擡手,指間正在燃燒着的煙,一點點按在男人露出的鎖骨上。
沈軒臉色微變,咬着牙,卻到底還是沒忍住悶哼一聲。
耳畔随即響起男人嘲弄的冷笑聲:“這麼點痛都受不住?
……那你可要再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要繼續跟我玩下去了。
”
男人擡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臉頰,轉身離開。
洗手間裡溫度很低,低到仿佛能凍結皿管裡流動的皿液。
沈軒僵硬的站在原地,左肩鎖骨處火辣辣的疼着,他卻無暇顧及。
這是第一次,他跟南慕白有正面上的沖突,之前舉家搬離孤城,也不過是聽說他手段狠辣兇殘,但半年前他突然聯系他們,邀請他們回孤城的時候,舉手投足間像個翩翩有禮的紳士,沉穩而内斂,絲毫不見半點張揚跋扈之态。
這半年來,他們在孤城,他也從來都是有求必應,好脾氣到……真的讓他們有種他天生好脾氣的錯覺。
直到剛剛……
親眼看到他眨眼間從斯文君子化作嗜皿惡魔。
饒是已經離開了,那股咄咄逼人的陰冷迫人的氣場,卻似乎并沒有一點消散,仍舊圍繞在他周身,掠奪着他的呼吸……
……
病房門被推開,正坐立不安的郝小滿忙不疊的爬起來,緊張的看着徐步走過來的男人:“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林晚晴傷的重不重?
”
男人臉上沒什麼表情,倒了杯水遞給她:“不重,破了點皮,擦點藥就好。
”
郝小滿聽的皺了皺眉。
破了點皮?
不像吧,她明明看到地上有不少皿的,更何況,如果隻是破了點皮,沈軒至于那麼情緒激動的跑過來大鬧?
“那沈軒呢?
你怎麼跟他解釋的?
有沒有好好解釋?
”
“當然。
”
見她一直沒有伸手接水杯,男人索性直接在床邊坐了下來,一手扣住她的下巴慢慢的喂她喝:“我跟他說你不是故意的,這次隻是個意外,希望他不要介意,不論他們想要什麼,我們都會盡力滿足的。
”
“唔,那他怎麼說的?
”
“我都那麼誠懇的道歉了,他又抱怨了幾句後,就走了。
”
“那到底會不會影響到二哥的治療?
”
“看他離開時的樣子,應該是不會的,你放心。
”
郝小滿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喝了幾口水後,才悶悶開口:“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雖然我當時吃了感冒藥,有點瞌睡,有點反應遲鈍,但她真的是突然超車之後又突然刹車的,責任真的不在我。
”
想了想,又改口:“嗯,大部分責任不在我。
”
“我知道。
”
男人擡手,五指插.入她發間按摩着她的腦袋幫她放松神經,頓了頓,才開口:“你先睡會兒,我去處理一點事情,處理完後過來接你回家,嗯?
”
郝小滿現在哪裡睡得着,搖搖頭拒絕後,又作勢要起身:“不行,我還是過去看看林晚晴才能放心點。
”
“她不在醫院。
”
“……啊?
”
“都跟你說了,她是小小的擦傷,上了點藥之後就回去了。
”
“……”
郝小滿又坐了回去,狐疑打量着他:“你沒騙我吧?
就憑沈軒對她的關心,車禍入院,怎麼也得留院觀察一下吧?
”
男人眯眸,不悅的睨着她:“你不相信我?
”
“倒不是不相信……”
“那就乖乖在這裡等我,我去拿一下你的體檢報告。
”男人不再給她繼續猜疑的機會,說着,便起身離開了。
出去之前,還特意叮囑門外的兩個保镖守着她,在他回來之前,不準任何人進.入病房,也不準她出去。
……
病房裡,剛剛手術完的林晚晴正輕聲啜泣着:“是我超車沒錯,我當時忽然覺得一陣不舒服,所以想趕緊去趟醫院,超車之後難受的厲害,所以就踩了刹車,可如果她開車的時候稍稍專心一點,就不會那麼激烈的撞到車上去,我也不會流産!
!
”
光線明亮的窗前,男人單手插在口袋裡,表情淡漠的看着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她感冒了,吃了藥,所以反應遲鈍了一些,但這并不是重點,林晚晴,我不相信這隻是一個巧合。
”
林晚晴怔了怔,一張蒼白到了極點的小臉上閃過一抹自嘲:“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跑到她前面去,故意踩下刹車,故意讓她撞到我害死我自己的孩子?
”
男人轉過身來,眸底冷漠的不見一絲溫度:“究竟想不想生下這個孩子,隻有你自己清楚。
”
一句話,像是刺激到了林晚晴一樣,她忽然掙紮着坐起身來,大顆大顆的淚順着臉頰滑落下去:“南慕白,你為了她抛棄我,我認了,你為了她,把我送到别的男人那裡去,我也認了,現在我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想跟一個愛我的男人好好過日子了,到頭來孩子又生生死在她的手裡,你卻還要強行把髒水潑到我身上來!
你到底還有沒有心肝?
!
還有沒有良知?
!
”
一字一句,都是委屈,都是控訴,都是憤怒。
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表情,就那麼漠然的看着她哭的傷心悲痛:“十幾年前,或許我會被一些欲擒故縱、若即若離的把戲欺騙,如果十幾年後還是輕易的被幾滴眼淚欺騙,那未免有點太不長進了。
”
林晚晴睜大眼睛,一雙被眼淚潤的清澈幹淨的水眸就那麼怔怔的看着他:“你以為我在演戲?
南慕白!
!
我剛剛失去了我的第一個孩子,你覺得我有心情跟你演戲?
!
你到底想怎麼樣?
讓我去跟沈軒承認是我自己的疏忽,不關郝小滿的事情,好繼續陳一的治療麼?
你過來,這麼毫無底線毫無原則的羞辱我,就是為了這個麼?
!
”
“你想多了。
”
男人漫不經心的靠在窗前,淡聲開口:“不管這個孩子是怎麼流掉的,他都不敢真的放棄陳一的,畢竟,他手上隻是攥了個陳一,而我手中,卻攥着你跟他爸,孰輕孰重,他不會傻到分不清楚。
”
“攥着我?
”
林晚晴看着他,忽然笑了起來:“你想怎麼樣?
你要折磨我麼?
要不要跟你大哥當初折磨我的辦法一樣,每天在我身上添一道傷口?
”
男人淡漠無波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動容。
“你以為,你現在為什麼還能好好的躺在這裡?
”
他閉着眼睛輕輕呼出一口氣,再開口,嗓音不但沒有變的溫柔一點,反倒越發的冰冷森然:“林晚晴,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出現在任何一處她有可能出現的地方,不能走任何一條她可能會走的路,我給你的自由你不要,那就好好生活在我的監視之中好了,這是我能做到的,對你最大的仁慈了。
”
“南慕白,你簡直瘋了!
”
林晚晴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她瞪着他,眸底滿滿的都是憤怒與不甘:“她不過是個第三者!
被世人所唾棄的第三者!
你早晚會厭倦了她,早晚,還會有更多的第三者插.入你們之間,搶走你,她早晚有一天會變得跟我一樣!
!
被你玩弄之後,徹底抛棄!
!
”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皆是詛咒,充滿了怨恨與憤懑的詛咒。
仿佛記憶中那個溫婉安靜的她,不過隻是一層虛幻的表象。
南慕白好笑的看着她:“第三者?
你從哪裡看出來她是第三者?
”
“我們明明沒有分手!
我們隻是因為誤會,不得已耽擱了幾年,她是趁虛而入,不是第三者是什麼?
!
”
南慕白饒有興緻的瞧着她:“我們沒有分手?
林晚晴,當初在美國,向來不喜歡喝酒的你為什麼突然把自己灌醉?
”
林晚晴臉色微變,貝齒重重咬住下唇,卻并不說話。
男人也不介意,不疾不徐的替她回答:“因為那時候我想要跟你分手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你心思通透,應該一早就看出來了。
”
“戀愛期間,哪對情侶沒有吵過架,厭倦過?
你想告訴我你其實從來沒愛過我嗎?
”
林晚晴又羞又怒,憤聲反駁:“沒有愛過我,你會跟我交往那麼長時間?
沒有愛過我,你會在我跟南慕青結婚後,那麼長時間裡都保持着單身?
如果不是郝小滿的插足,等南慕青原諒你的那一天,我們還會在一起!
什麼都不會變!
”
男人斂眉,低低冷冷的笑出聲來。
所以,這才是她當初為什麼會沉默的抗下南慕青所有的怨恨的原因。
因為很清楚,原本就對她漸失興趣的南慕白,會在因為她而錯過拯救樓潇潇,害死自己好兄弟的事情之後,越發的不想再靠近她。
倒不如她主動去南慕青那裡承擔一切,既可以停留在他最近的地方,又可以任由這件事情發酵……
她很清楚,時間過的越久,她承受的痛苦越多,等南慕白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就會越震撼,而這種震撼,會徹底的穩固住她在南慕白心中的地位。
他會娶她,愛她,一輩子珍惜呵護她,用盡他所有的溫柔彌補她……
卻怎麼都沒料到,會半路殺出個郝小滿。
“在把‘第三者’的帽子強行扣到小滿頭上之前,先想一想你,當初是怎麼隐瞞你已經有男朋友了的事實,怎麼暗中謀劃着劈腿,甩掉沈軒的事實,再想一想現在你是怎麼狠心連自己腹中不足兩個月的孩子都極盡利用的事實,怎麼樣?
”
“……”
林晚晴原本努力挺直的上半身,一點點滑落了下去。
她看着他,也懶得去掩飾了,嗤嗤笑出聲來:“我的孩子?
呵……是他強.暴我!
強行塞給我的孩子!
!
那不是我想要的!
憑什麼你們想要我生下來我就必須生下來?
!
我不要!
!
南慕白,告訴你,除非是你的孩子,否則就算流産100次,我也不在乎!
!
”
那柔美溫婉,自帶江南水鄉的韻味雅緻的女人,如今已經顯出幾分癫狂的征兆來。
南慕白冷眼看着她:“你簡直瘋了。
”
“是嗎?
”
林晚晴挑高眉梢,不甚在意的冷笑:“可是據我所知,你的那個郝小滿……好像缺少了一顆腎髒,身體也衰敗的不行了,她壓根沒辦法給你生孩子,或早或晚,你還是會想到我的。
”
好像全世界隻有她一個女人會生孩子一樣。
南慕白連最後一點耐心都耗光了,站直身體,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你可以繼續玩你的那些小心思,每玩一次,我就剝奪你一部分的自由,如果不想一輩子都隻能在十平方米的小房間裡走來走去,你就繼續。
”
“慕白!
”
林晚晴凝眉,眼淚又開始下落:“南慕白,你真的要這麼狠心的對我?
”
回答她的,是一聲平緩的關門聲。
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仿佛那個人離開的時候是不帶一絲情緒的。
沒有從她這裡得到一點高興、厭惡、憤怒、痛恨……之類的情緒。
仿佛,她對他而言,不過是個不值得他浪費一點感情的陌生人。
病房裡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她半跪在床上,淚眼模糊的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好一會兒,忽然重重咬唇,抱着自己蜷縮在床上,哭的渾身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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