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金枝欲婿篇:仿佛一瞬間,她被整個季家抛棄了。
492金枝欲婿篇:仿佛一瞬間,她被整個季家抛棄了。
光想着一牆之隔的他在幹什麼了。
嗯,她不會告訴他,她剛剛還趴在牆壁上仔仔細細停了一會兒,确定聽到了一點動靜,才跑過來的。
男人正在扣紐扣的手滑上她的小臉,薄唇下壓,捕捉到她的紅唇一番纏吻,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啞聲問:“興奮什麼?
”
興奮什麼?
季枝枝也不太清楚。
明明從4歲開始,他們就幾乎天天都在見面,他教她彈琴、教她近身搏鬥、教她射擊、教她陶藝、教她騎自行車、騎馬、親自輔導她各門功課……
仔細想一想,好像她現在所有的知識跟能力,都是他給的。
明明一起度過的時間那麼多那麼長,可還是覺得不夠,迫切的想多跟他多待一會兒,哪怕一分鐘都好。
有力的大手拖住了她的臀,一個轉身,把她抱到了床上,牢牢壓在身下:“枝枝,你總是這樣,我怕我等不到明年了。
”
“那就不要等呗。
”
季枝枝擡手勾着他的頸項,紅唇輕啄着他的薄唇:“我們隻要做好措施,不懷上孩子不就好了。
”
男人呼吸粗重,湛黑的眸子亮的驚人:“枝枝,你……别這樣……”
别這樣誘惑他。
他真的忍的很辛苦。
“嗯?
”
她嗓音悠悠軟軟,在最深最靜的夜裡誘他沉淪:“反正早晚都是要做的,你幹嘛要這麼壓抑自己,多辛苦呀……”
季子川阖眸,腦海中緊繃的一根弦幾欲崩斷。
反正早晚要在一起的。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深深紮根,這麼多年,從未改變過。
既然早晚要在一起,早做晚做,都沒什麼區别吧?
身體搶先一步支配了全部的意識,叫嚣着要他屈從于人類最原始的本性。
薄唇下壓,輾轉吻上那雙渴望已久的紅唇。
……
門把手被輕輕轉動的聲響傳來,徹底放松了戒備的男人這才蓦地察覺,想起身,卻為時已晚。
幾秒鐘的死寂……
季妖妖近乎于崩潰的沖了過來,一邊嚎啕大哭一邊用力的撕扯着他的衣服:“你從她身上下來!
下來!
!
!
!
!
下來啊!
!
!
!
”
事實上,她沖進來的時候,季子川已經起身了。
季枝枝坐起身來整理衣服的空當,季妖妖忽然撲過來擡手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你、你不要臉!
!
搶我男朋友……嗚嗚……虧我還叫你姐姐,搶我男朋友……”
“季妖妖!
!
”
季子川的臉色在刹那間陰沉下來,擡手輕而易舉的扣住了她還在不斷撕扯季枝枝的小手:“你瘋了?
她是你姐姐!
而且我也從來沒說過要做你男朋友,妖妖,你是我妹妹!
也隻能是妹妹,懂麼?
”
季枝枝擡手碰了碰火辣辣的臉頰。
馬蛋,平日裡看着挺嬌貴的,沒想到打耳光的時候也能力道這麼兇狠!
“算了,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你讓她自己冷靜冷靜再說。
”
季妖妖睜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她,眼淚在眼眶中打了個轉,洶湧的落了下來:“你、你們……你、你……”
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呼吸越來越急促,一句話在舌尖反複了幾次,卻始終沒有再說出一個字來。
季枝枝整理衣服的動作微微一頓,驚疑不定的看着她:“……妖妖?
”
季妖妖一手抵着兇口,忽然痛苦的彎下了腰,下一瞬,身子便被男人抱了起來:“枝枝,去備車!
”
直到門‘砰’的一聲被打開,季枝枝才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鞋子也忘記穿了,赤着腳跟了出去。
……
一片混亂。
手術室外的走廊冰冷而空曠,彌漫着刺鼻的消毒藥水的味道,季枝枝站在牆邊,微微發抖的身子被男人納入懷中。
嘶啞的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沒事的,别怕。
”
季枝枝閉了閉眼,忍了一路的眼淚忽然就湧了出來,悄無聲息的落在男人雪白的襯衣上。
如果她聽他的話,不主動靠他那麼近,做的隐蔽一點,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她以為,就算被妖妖發現,她也不過會跟往常一樣,大哭大鬧個兩三天就過去了……
……
手術持續了整整10個小時。
醫生說,突發性的心髒病,再晚送來幾分鐘,恐怕就沒什麼希望了。
季枝枝靠在沙發裡沉默的聽着,心髒像是打了一陣麻醉劑,聽到他語調沉重的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麻木到沒什麼知覺。
鄧萌坐在病床邊,看着小臉慘白還沒有恢複知覺的妖妖,眼淚吧嗒吧嗒的一直不停掉。
她一直知道妖妖是喜歡子川的,也一直知道子川是喜歡枝枝的,卻從來不知道,枝枝也是喜歡子川的。
這場三角戀,她一直以為會以子川的回頭而告終。
不,不不不,跟子川枝枝沒關系,是她一個人的錯。
懷上妖妖的那幾個月,她的身體很不好,又是感冒又是過敏的,吃了不少的藥,後來發現意外懷上了孩子,又舍不得打掉,抱着一絲僥幸心理生下了她。
如果不是她吃的那些藥,妖妖的身子也不可能從小就那麼弱,也不會因為發現子川跟枝枝的感情就誘發了心髒病……
算來算去,歸根究底,是她的錯。
季枝枝閉着眼睛,眼前一片茫茫的黑暗,看不到一點點的出路。
一雙嶄新的運動鞋被放在了光裸的腳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小腳,用濕巾仔細将腳底沾染的泥土擦幹淨,這才幫她穿上了鞋。
她睜開了眼,一低頭,就看到清俊淡雅的男人半斂着眉眼,單膝跪在自己跟前。
陽光那麼刺眼,落在他的肌膚上,呈現出一種瑩白的光澤。
他正在幫她系鞋帶,動作溫柔而細緻,仿佛這世界上沒有比這更重要一點的事情了。
想象不出來,如果此刻坐在這裡的人是妖妖,看到他那麼專注而認真的幫她擦拭着小腳,她心裡會是怎樣一種滋味。
跟他一起生活14年,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喜歡他,這麼依賴他。
不是不屑跟其他人交朋友,隻是不想把她的情緒分給其他人,隻要他一個人就足夠,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都隻想給他一個人……
……
回北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醫生說最要不要讓妖妖再受刺激,于是她這個刺激的源頭隻能先回家了。
鄧萌跟季子川留在醫院陪季妖妖,季生白親自開車陪她一起回家。
車窗開着,車速并不快,她靠在座椅内,陽光下斑駁樹影在臉上一閃而過,忽冷忽熱。
心髒也跟着忽冷忽熱。
自始至終,身邊的男人都沒有對這件事情發表看法。
沒有苛責她,也沒有苛責季生白,但對摯愛的人來說,沉默本就是一種無言的苛責。
所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在死亡面前都渺小到不值一提。
這場較量,她甚至連一點點争取的機會都沒有,就那麼直接被打入了死牢。
季生白屏退了女傭,親自下廚給她做了一碗面,幾根青菜邊卧着兩個荷包蛋。
骨子裡的大男子主義作祟,他很少下廚,隻有在鄧萌不舒服的時候,才會體貼的做點她喜歡吃的東西,但也僅她一個人有這個特權而已。
季枝枝很羨慕媽媽的這種特權,每每生病的時候,都會要季子川親自做菜她吃,變着花樣的挑,雖然一年生病次數不超過兩三次,但季子川還是默默的練就了一手的好廚藝。
這還是第一次,她吃到爸爸親手做的東西。
咬了一口荷包蛋,不等開嚼,眼淚就簌簌的落了下來,一滴一滴的落進碗裡。
季生白擡手,長臂越過桌子,拇指一點點擦拭掉她不停掉下來的淚,卻平白惹的她眼淚越落越兇。
喉結上下滑動,好一會兒,男人才低聲道:“枝枝,至少試一試,好不好?
”
當初他沉迷于工作,讓鄧萌懷着她的時候受了不少辛苦,以至于早産了一個多月,後來又分别四年,沒能陪在她身邊好好的照顧她,這麼多年來,相對于妖妖,其實他更寵愛她一點。
可現在,妖妖躺在病床上,鄧萌不停的自責内疚,他到底還是沒辦法任由事情再惡化下去。
至少試一試。
試一試離開子川。
季枝枝握緊手中的筷子,明明知道他的要求合情合理,明明知道她不能在這件事情上任性,可還是覺得很難過。
好像一瞬間,被整個季家抛棄。
……
整整一個月,一旦醒來見不到季子川在旁邊,季妖妖就開始又哭又鬧,不肯吃藥不肯吃飯。
于是季子川放下了手頭的所有工作,片刻不離的在病房裡守着。
季枝枝這些日子睡的很不好,總是噩夢連連,每每醒來就會出一身的冷汗,轉頭看看身邊的床,空蕩蕩的。
坐起來,再仔細聽一聽隔壁的房間,靜悄悄的。
渾渾噩噩中,忽然就記起來很多很多很細碎的瑣事,那些曾經被遺忘在時光裡的記憶,這些日子不知怎麼的,又一件件變得很分明了。
想起他剛剛來季家的時候,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一心想把他趕出去,就穿着白衣服披頭散發的躲在他櫃子裡,結果一不小心睡着了,醒來後就發現已經在自己卧室裡了……
想起他第一次為她過生日,送了一副很漂亮的她的油畫,她一直以為那是他找什麼名家畫的,後來才知道,是他親手畫的。
還想起她因為他跟鄰居家的女孩子一起上下學而發脾氣,把他的書一把火給燒了……
已經整整一個月沒見過他了。
思念,在最深最靜的夜裡像是火山噴發出的熔漿一樣将她的身子烙的滾燙滾燙的。
忽然瘋了似的想見到他。
哪怕隻是一眼,哪怕隻是隔着病房門。
就那麼……穿着睡衣,赤着腳,披頭散發的一路狂奔了出去。
甚至忘記了開車。
淩晨的街頭空曠而清冷,幾乎看不到一個行人,一輛車子,冬日裡的寒夜,風像是針一樣無孔不入的鑽入肌膚,她一路狂奔,手腳還是被凍的近乎僵硬。
電梯一路上升上去,她急促的喘息着,心髒在兇腔裡瘋了似的跳動,激烈的像是随時都要破兇而出。
光裸的腳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幾乎沒有任何聲響,她站在電梯門口,努力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病房。
燈開着,妖妖身上蓋着被子,腦袋枕着季子川的腿,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不忘吃着身邊的小零食。
男人穿着一套米白色的居家休閑裝,手裡拿着一本漫畫書,正逐字逐句的念給她聽。
他的嗓音很獨特,獨特到可以秒殺那些知名聲優,隔着一層門,平添了幾分朦胧美感。
那大概是她這一生,見過的最美好的畫面了。
成熟穩重的男人,俏麗可愛的女孩兒,淩晨三點,萬籁俱寂,她枕着他的腿,他揉着她的小腦袋。
……
醫院公園裡的小長椅,冰一樣的冷。
季枝枝坐在上面,半個身子已經被凍的麻木了,雙手撐着小長椅,盯着自己被凍的通紅的雙腳,發呆。
聽說一個人能承受的疼痛是有限的,身體上承受的多了,心理上就會減輕很多。
大概是真的。
她想。
哒哒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她怔了怔,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遲鈍的擡頭看過去。
茫茫的霧氣讓那抹身影變得有些模糊,隻能依稀看到那是個穿了一套米白色套裝的高大男人。
呼吸不知不覺停止了下來。
直到一張俊美無俦的臉出現在眼前,薄唇勾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打量着狼狽不堪的她。
緊繃在兇口的那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松了下來,她收回視線,嗓音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這個時間,你不跟你那些女朋友們啪啪啪,跑這兒來做什麼?
”
“聽說醫院公園裡來了隻漂亮的小野貓,過來欣賞一下。
”
南莫商說着,随手脫下了身上的外套給她披上,長指随即挑起她的小下巴打量着:“唔,的确是挺漂亮的,要跟我回家麼?
我可以養你一輩子的。
”
外套上沾染了他的體溫,碰觸到她冰一樣冷的肌膚,幾乎要将她灼傷。
季枝枝沒心情跟他打趣,微微側首把下巴從他掌心拯救了出來:“你要是覺得一件外套就能讓我心甘情願的做你媳婦兒,那還是趕緊回去睡一覺,做個夢還比較實……”
話還沒說完,身子就忽然被男人擡臂抱了起來。
她受驚的倒吸一口涼氣,片刻後,掙紮着要下去:“我自己有腿,知道怎麼走,放我下來!
”
男人低笑一聲,戲谑的口吻:“哦,你還知道自己有腿?
你家子川哥哥抱你的時候看你一聲不吭,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季枝枝窒了窒,擡頭惡狠狠的白他一眼,警告:“我心情不好,你不要惹我!
”
他扯扯唇角,竟然真的不再挖苦她,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
洗了個熱水澡,冰一樣冷的身子終于稍稍恢複了一點感覺,她擦拭着頭發,看着沙發裡喝着啤酒看着電視的男人:“給我一罐。
”
他這裡沒有女人穿的衣服,季枝枝隻能穿着他的浴袍了,那麼大一件,穿在身上一直拖拽到地上。
倒是還知道遮掩一下兇前的風光。
南莫商勾勾唇角,随手将一罐啤酒丢過去:“就不怕孤男寡女的,酒後***?
”
季枝枝把啤酒放在桌子上,卷了卷過分長的浴袍袖子,這才重新拿起來拆開,仰頭一口氣喝下大半瓶,這才白他一眼:“明天早上我失了神,就拉你一起下地獄好了,做個伴。
”
一邊說着,一邊在單人沙發座椅内坐下。
南莫商單手撐額打量着她白皙柔美的小臉,半晌,低笑一聲:“相信我,你跟他已經完了,還是趕緊收拾一下你泛濫的愛情,來我懷裡吧。
”
季枝枝不想說話,懶得搭理他,一口接一口,一罐啤酒很快見底。
傾身從桌子上拿過一罐新的,重新打開,繼續喝。
南莫商眯了眯眼,幾分玩笑幾分認真:“說真的,小心着點兒,真喝醉了,我可不會紳士的讓一個大美女躺在我身邊卻不碰。
”
季枝枝撥弄了一下半幹的發絲,沒什麼情緒的樣子:“你要趁我失戀醉酒強要我,就真的跟人渣沒區别了,好歹顧忌一下你南氏集團的面子,别幹這麼沒品的事兒……”
啧,伶牙俐齒的……
南莫商晃了晃酒杯,低笑:“好呀,我不着急,反正你早晚是我媳婦兒。
”
“你确定?
”
季枝枝嗤笑一聲,挑眉睨着他:“我可不是那種寬宏大量的女人,娶了我,你以後恐怕連看别的女人一眼都要考慮半天,鬧出個绯聞來,我就能攪和的你三個月睡不着覺。
”
她的口吻聽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南莫商忽然起身坐在了她身邊的扶手上,微微一個後仰,将她半攬在懷裡,低笑:“那如果,我真的能不看其他女人,不鬧绯聞呢?
你真想嫁給我?
”
季枝枝沒說話,單手将空了的啤酒罐捏扁丢到一邊,這才打量着他:“會做菜麼?
”
南莫商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一件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半晌,才笑了下:“什麼?
”
“這麼驚訝做什麼?
你爸不是天天親自做菜給你媽吃。
”
“那是我爸,我跟我爸還是有區别的。
”
“哦,那算了,我得找個會做菜的老公。
”
她聳肩,傾身又拿了一罐啤酒過來打開。
南莫商安靜了兩秒鐘,忽然開口:“如果我學會做菜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