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少婦,你是在玩火哦(六千)
“這麼吃驚做什麼?
”
男人轉過身來,夜色中,一張棱角分明的俊顔染着濃稠的嘲諷:“你明明知道林晚晴是什麼樣的脾性,又不能對她或者是沈軒來硬的,因為那樣會耽誤你二哥的治療,不是嗎?
”
郝小滿張了張口,喉嚨卻幹澀的像是已經凝固了的混凝土,動彈不得償。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撄。
甚至……連大腦都是空白一片,木然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男人習慣性的從一邊的休閑桌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根來,卻并沒有點燃,隻是在指間漫不經心的把玩着:“你說……一年之後,這個世界上,還會不會有一個叫沈文超的爸爸,一個叫沈軒的兒子,和一個叫林晚晴的女人?
”
低沉徐緩的嗓音,恍如從地底深處滲透出來,充斥着黑暗暴戾的痕迹。
壓抑的越是厲害,想要報複的***就越是強烈,這對普通人而言都是難以逃脫的魔咒,更何況是清高自傲的活了30多年的南慕白。
郝小滿呼吸一頓。
“南慕白,你别這樣……”
右手不安的探過去,一點點抓住了他的衣袖口,她的嗓音不受控制的顫抖着:“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對,我不該逼你的,我……我、我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讓你這麼……”
屈辱。
這兩個字在舌尖兜兜轉轉,卻怎麼都沒辦法說出來。
她凝眉,眼前一片模糊,眼淚怎麼都收不住了,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是我錯了,你不要這樣說自己……”
最後一句話,嗓音已經沙啞到不成調。
“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
南慕白蹙眉,長指挑起她的下巴,見她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一顆接一顆的落下來,忍不住歎息:“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事情。
”
“我以為你很享受每天去喂林晚晴吃飯喝水……我真的沒有嫌棄過你……”她哭着,抽抽搭搭的解釋着。
男人挑眉,像是笑了一下:“你沒有嫌棄過我?
從來都沒有?
”
“……”
她抽噎着,停頓了下,才斷斷續續的補充:“我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嫌、嫌棄過你。
”
南慕白像是頗為無奈似的看了她一會兒,拇指指腹順手擦了擦她臉頰上挂着的水珠:“好了好了,别哭了,被人打了一耳光也沒見你哭,到我這兒了,還沒說你一句呢,就哭的跟林黛玉似的了……”
“我就算哭也比林黛玉哭的美!
”
“……”男人沒說話,但兩邊唇角明顯的翹了一下,想要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樣子。
郝小滿一擡頭,正好看到他這幅強忍笑意的模樣,臉色頓時就不怎麼好看了:“你什麼意思?
”
“我在思考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還是認真的,玩笑的話我可以很大聲的笑出來,如果是認真的……我也可以強迫自己不笑的。
”
郝小滿怒了,一時間連哭都忘記了,氣急敗壞的反唇相譏:“你以為自己有多帥?
你跟潘安之間,還差了八百個西門慶!
”
南慕白也不反駁,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她,一副‘事實勝于雄辯,你再诽謗也無濟于事’的泰然自若的模樣。
郝小滿越看越生氣,懶得再搭理他,轉身離開了陽台。
去浴室裡洗了個澡,忽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匆匆忙忙連頭發都沒擦就跑了出來。
南慕白正坐在客廳沙發裡用ipad翻看着文件,見她裹着條浴巾就跑了出來,随手就把ipad放到了一邊。
單手撐着額頭,視線肆意的從她白潤精緻的臉蛋落到性感的鎖骨處,滑過浴巾下凹凸有緻的曲線,筆直修長的腿,最後落在瑩白小巧的腳丫上。
喉結上下滑動,他似笑非笑的瞧着她:“我說什麼來着?
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把持不住,主動來勾.引我了,你還不相信來着?
”
郝小滿沒搭理他的調侃,在他身邊坐下,一臉好奇的模樣:“我忽然記起來,下周一是不是北梵行的生日?
”
男人臉上的表情忽然就淡了下去,淡漠的瞧着她:“所以?
”
“他幫了我那麼多忙,我肯定是要給他過生日去的呀。
”她給了他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
南慕白随手又将ipad拿了過來,低下頭去冷漠的一頁頁翻看着:“我們是夫妻,去一個人就足夠了,我會把你的那份禮物一起帶過去。
”
郝小滿蹙眉:“你在跟我開玩笑?
”
“你看我現在有心情跟你開玩笑?
”
“我看你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提前老年癡呆了嗎大叔?
!
”
“不想屁股開花的話,就少跟我頂嘴!
你也不想一晚哭兩次吧?
”
“你敢打我,我就告訴你媽,讓她看看自己生的好兒子,是怎樣一個暴力狂!
”
“你不嫌丢人的話,大可以脫下内褲讓我媽看你的屁股。
”
“……”
郝小滿一窒,随即忍不住尖叫:“南慕白,你個死變.态!
!
!
”
男人仍舊不痛不癢的樣子,冷冷勾唇:“我好端端的在跟你講道理,你怎麼罵人呢?
”
郝小滿咬唇,擡腳重重的一腳踹了過去。
男人不躲不閃的受了,卻連眼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她坐在哪裡瞪了他一會兒,才憤憤開口:“一會兒忙完回你自己公寓去睡!
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
話落,起身沖進了卧室。
擦幹了身體,換上睡衣,又把頭發吹幹後便躺到了床上。
或許是忙了一天的緣故,累的厲害,躺下後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有點意識,能感覺到身邊有具熟悉的男性兇膛,堅.硬而溫熱,隔着一層薄薄的睡衣貼着肌膚,恰到好處的舒适度。
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又睡着了。
一覺到天亮。
醒來的時候,身邊依舊空蕩蕩的,半點沒有人睡過的痕迹。
她坐起來,呆呆回想了好一會兒,最後也沒能想起來是自己做了個夢,還是他真的有進來睡過。
……
跟小苗鄧萌一起去商場買東西的時候,逛過男裝區,郝小滿忽然就停了下來。
鄧萌從過來就表現出一種離婚怨婦的幽怨氣質,興緻缺缺的樣子,走到哪裡坐到哪裡。
小苗見她停下來,倒是提起了興緻:“喲,要給你們家南總買衣服啊?
”
“給他買個,還有北梵行這兩年也幫了我不少忙,他後天生日,我也順便挑個禮物送過去好了。
”
小苗摸着下巴,一臉八卦的瞧着她:“少婦,你是在玩火哦,小心你們家南總的醋壇子打翻了。
”
“放心啦,他的醋壇子就一直沒正起來過,一直翻着。
”
“……”
郝小滿後來又想了想,其實她們的這種說法不對。
南慕白其實隻是對自己周邊的東西占有欲比較強烈,不然就憑北梵行的手腕,也不至于這麼多年還一直沒能上位成為孤城的第一主宰。
想一想,北梵行身上的穿着似乎是萬年不變的黑白色調,于是給他挑了一款酒紅色的領帶,讓服務員包了起來。
輪到南慕白的時候,記憶中他的襯衣跟西裝都是訂制的,衣帽間裡鮮少有這種商場裡賣的,索性就幫他挑了一款皮腰帶。
去服務台付款的時候,才發現小苗手裡早已經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有腰帶、襯衫跟西裝,加一加得小六位數了。
“新婚夫妻啊,就是隻要浪漫不要柴米油鹽。
”
她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之後,你們家冰山班長大人估計要來個雪崩了。
”
小苗單手托腮,哼哼唧唧:“我們家班長大人說了,我花的錢越多,他賺錢才越有動力。
”
郝小滿:“……”
為什麼同樣都是結婚,那個看上去絲毫不解風情的冰山冷男能說出這麼情意綿綿的話,而看上去就是個情場浪子的南慕白……
她想一想,剛結婚那會兒,她咬咬牙狠心花了2000大洋買的一條裙子,特意穿上給他看,他是怎麼說的來着?
哦,對了,他說果然隻要穿上漂亮衣服,醜小鴨都能變白天鵝。
醜小鴨……
他說她是醜小鴨。
他才是醜小鴨,他全家都是醜小鴨!
……
掐着點做了晚餐,做好了一個多小時,都沒見男人回來。
郝小滿摸摸扁扁的肚子,覺得有點餓了。
切了個蘋果先充充饑,又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沒見男人回來。
她開始有些焦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時不時的趴在貓眼處往外面瞧一瞧。
是臨時要加班?
還是去喂林晚晴吃晚餐了?
……不然就是路上堵車?
不會是出了車禍吧?
又或者是今天集團裡新去了一個美麗與智慧并存的女秘書,然後兩人一見鐘情,勾搭成奸,這會兒正借着加班的借口在他的辦公室裡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可能性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期間甚至幾次三番拿起手機來想要問問他。
到底還是沒有打過去。
如果讓他知道她在等他,一定又會抓住機會把她狠狠的嘲諷一番。
還是算了……
不來算了,她正好做的都是自己喜歡吃的,一個人也能吃光光。
把飯菜一盤盤端出來,站在餐桌邊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湯,心想,再最後看一次,他要是還沒回來,就算了。
又走到門口,從貓眼處向外看去,恰好見到從電梯裡出來的男人。
正跟人通着電話。
一直懸着的心髒終于穩穩的落回了兇腔,她松了口氣,心想至少好胳膊好腿兒的回來了。
當然,暫時還不能排除他跟美女秘書在辦公室裡做‘不可描述’的事情的可能性。
慌忙轉身跑進沙發裡坐着,又拿起桌子上的小零食來裝模作樣的吃着,以表示自己并沒有在等他。
然後她就隐隐約約聽到對面的門發出重重的一聲關門聲。
他……居然回自己公寓了。
她之前趕他趕了無數次,他連點回應都懶得給她,這會兒居然傲嬌的回自己公寓了。
無名怒火沖.天.而.起,她起身直接去了餐廳。
自己吃更好。
剛剛吃了沒幾口,就聽到外面傳來按密碼的聲音,随即是門一開一合的聲音。
幾秒鐘後,男人走了進來,見她正一個人吃的歡快,連一眼都沒看自己,眉梢挑高:“都不等我一下就開吃?
嗯?
這麼沒良心?
”
“我為什麼要等你?
”
“可能……因為我從來沒有不等你就獨自開吃過?
”
她嗤笑一聲,終于擡頭看他:“誰求着你了?
”
南慕白瞧着她攻擊性十足的小表情:“誰惹你生氣了?
”
“……醜小鴨。
”
“醜小鴨?
”
三年前無意間開的一個‘醜小鴨’的玩笑話,南慕白是不可能時時刻刻記得的,這會兒自然也就沒跟那件事情聯系到一起去。
他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我看到茶幾上放着兩個紙袋,似乎是男人的東西?
”
郝小滿抿唇,懶洋洋的應了一聲:“給北梵行的,不都說了他要過生日了。
”
南慕白眯了眯眼,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起身走了出去。
郝小滿聽到服務員幫她精心包裝好的紙袋被撕開的聲音,連忙放下筷子起身出去。
“南慕白,你幹什麼!
”
她沖過去,俯身撿起被丢在地上的包裝紙,氣的臉都白了:“人家好不容易給我包裝上的!
你知道花費了多長時間嗎?
!
”
男人盯着手中的皮腰帶,臉色比她還要難看幾分:“你竟然送他腰帶?
郝小滿,你知道送一個男人腰帶意味着什麼嗎?
!
”
性!
是性!
這麼寓意明顯的東西,她不可能一點都不清楚!
又或者……是明知道是這個意思,才買的?
郝小滿冷着臉想要去搶,沒搶到,不耐煩的看他:“你到底要幹嘛?
!
”
男人單手掐住她脖頸,強迫她擡頭看向自己,陰陰冷冷的笑出聲來:“問我要幹什麼之前,是不是該先回答一下我,你想做什麼?
勾.引北梵行麼?
呵,你小時候就是用這種方法勾.引他的嗎?
讓他幫你洗澡,讓他……”
啪――
尖銳的一聲響,在偌大的客廳内驟然響起。
郝小滿用力攥緊震的發麻的右手,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勾.引北梵行?
南慕白,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喜歡跟自己的幹妹妹跟嫂子玩暧.昧呢?
我要是想跟北梵行在一起,不需要勾.引,也不需要暧.昧,我們會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
我們會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女人一字一句鄭重的像是在宣誓一般的口吻,激的男人眸底滲透出一片猩紅的怒意。
“可惜現在在一起的是我跟你,而不是你跟他!
”
怒急了,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松開扣在她脖頸處的五指,薄削的唇勾出一抹涼薄的弧度:“想去參加你們的生日宴會是不是?
抱歉,因為說錯了話,你失去了參加派對的資格。
”
郝小滿表情冷漠:“可以,講道理講不過,隻能通過囚.禁我來鞏固你的地位不是你南大總裁的一貫手段嗎?
晚安,不送。
”
話落,晚飯也不吃了,轉身進了卧室。
南慕白站在原地,目光陰鸷的盯着緊閉的卧室門,良久,忽然拿出随身攜帶的瑞士軍刀,面無表情的,将那條腰帶截成一段一段,丢進了垃圾桶。
腰帶?
呵。
……
北家别墅。
燈光将一排排整齊排列的豪車照亮,音樂噴泉在七彩的燈光中變幻着形狀,視線所及處,衣香鬓影,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北三少摟着新交的嫩模女友笑呵呵的來回跟朋友們聊着天,見南慕白過來,忙不疊的迎上去:“嘿!
南哥。
”
南慕白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北三少是何等激靈的人,一眼就看出他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左右瞄了瞄,沒見到郝小滿,笑眯眯的問:“怎麼?
跟小嫂子吵架了?
”
南慕白沒搭理他,漫不經心的啜着香槟,冷眼看着全場。
幾個老總原本是想趁機跟他攀談一下生意上的事情,但一個個都是人精,分明見他心情不好,這時候上前不止讨不到好處,一不小心還有可能把人給得罪了,因此都老老實實的沒有敢上前打擾的。
商千然也執着酒杯靠了過來,瞧着他的臉色:“南哥,怎麼又跟小嫂子置氣了?
”
一邊說着,一邊從侍應生那裡拿了一杯新的香槟遞過去,又把空了的接過來。
南慕白淡淡瞥他一眼。
北三少摸着下巴,嘶的倒吸了一口氣:“千然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會拍馬屁了?
咱南哥可不吃你那一套啊。
”
說完,轉頭笑嘻嘻的問:“你說是不是啊,南哥?
”
“我說你該閉嘴了。
”
“……”
商千然很不給面子的噗嗤笑出聲來。
北三少讨了個沒趣,沒好氣的開口:“不是我說你啊南哥,男人嘛,心兇總是要開闊一點的,不能動不動就跟媳婦兒置氣,這樣是很不好的!
更何況小嫂子那天還特意打電話來問我你喜歡什麼樣的腰帶,你看對你多用心!
你凡事也總得……”
唇邊的香槟杯被移開,男人眯了眯眼,打斷他:“你剛剛說什麼?
”
驟然陰冷冰寒的語調。
北三少以為他因為自己說他不夠大方而生氣,縮了縮脖子,忙不疊的點頭:“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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