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暗夜夫妻篇:我禽獸不如?
鄧萌,我哪裡對你不好?
嗯?
357暗夜夫妻篇:我禽獸不如?
鄧萌,我哪裡對你不好?
嗯?
直到那張即便是放大無數倍也找不到絲毫瑕疵的俊臉出現在眼前。
驕矜冷貴如神祗的在她上方俾睨着她:“想賭一賭我能不能逼出答案?
給你三秒鐘後悔的時間!
”
鄧萌強忍了一個月的火氣忽然怎麼都控制不住了,噼裡啪啦的爆炸開來:“季生白,你他媽是不是智障?
!
算了的意思很難懂?
我當初會看上你,也不過隻是覺得你膚白貌美易推倒!
說白了,就是隻是想跟你玩一玩!
你還真正兒八經的把自己當我老公了?
北家的二少爺?
哈!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牛逼的?
在我眼裡,你們北家的幾個少爺小姐,不過是一隻隻擅長用光鮮亮麗的外表掩飾你們禽獸不如本質的魔鬼!
人渣!
!
”
憤怒之下,女人白嫩的小臉浮現出兩團紅暈,竟生出一股鮮明的靈動俏麗來。
季生白緩緩俯身壓到她的身上,長指捏着她的臉,薄唇若有似無的貼合着她的唇瓣,嗓音低沉暗啞如鬼魅:“我禽獸不如?
人渣?
鄧萌,我哪裡對你不好?
嗯?
”
一聲悠悠揚揚的‘嗯’,上揚的尾音,沉魅的語調,該死的性感撩人。
呼吸糾纏,鄧萌紅唇緊抿,牢牢的抓緊自己殘存的一絲理智:“你會相信一個騙子做的任何事情嗎?
僞裝出來的好,鬼都不屑去要!
我鄧萌更不屑!
”
“騙子就不配有喜歡的人了?
”
燈光在男人墨黑的眸底灑下一片細碎的光亮,像是明亮月光下的無邊大海一般,藏匿着瑰麗魔幻的秘密跟危險,讓人既害怕,又不可自拔的沉淪……
鄧萌咚咚狂跳的心髒,很小心,很小心的出現了一點點波動。
但很快又用理智強行鎮.壓了下去。
之前總是想盡辦法讓他承認他喜歡她,可現在……不管他承不承認,她都不打算要他了。
“我現在一點都不關心你喜不喜歡我,反正我不喜歡你就對了!
你起來,你這樣壓着我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一邊說着,一邊用力捶打着他。
這貨明明看起來那麼瘦,可全身都是肌肉,重的要死,才壓在她身上沒一會兒,就讓她呼吸困難了。
“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是需要人工呼吸的。
”
男人冰冷又炙熱的視線一點點下滑,落在她弧度完美的唇瓣上,那樣專注而認真,仿佛正在細細研究着她唇瓣的每一寸紋理弧度。
鄧萌雙頰莫名的有些滾燙,被他盯的唇都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一聲惱羞成怒的‘滾’,消失在倏然落下的冰涼唇瓣間。
這大概是他吻她吻的最為熱烈的一次,飛蛾撲火一般的不顧一切,扣着她腰肢的手臂不斷的收攏、收攏,再收攏,像是恨不得幹脆将她揉進體内。
那無聲無息的瘋狂成功的在鄧萌體内勾起了一波驚濤駭浪,推拒在他肩頭的手指用力的收緊,松開,收緊,松開,那激烈的情緒卻越燃越熱……
肋骨像是要被他給勒斷了,很疼,可又莫名的很興奮。
麻木了整整一個月的身體,好像終于恢複了知覺,不再空洞的像是一具沒有皿肉的軀殼,充實,充實到……有些脹痛。
直到溫熱的肌膚接觸到冰涼的空氣,飛遠的理智,才驟然回籠。
她幾乎是瞬間擡手抓住了滑下肩頭的絲質睡衣,一雙迷蒙大眼還帶着尤未褪去的情.欲氣息:“不、不行。
”
墨黑的眸微微眯起,男人掐在她腰間的手倏然用力:“嗯?
”
她痛的悶哼一聲,咬咬牙忍住了,重重搖頭:“不行!
我不做!
季生白,稍微拿出點你男人的風度來,别強迫我。
”
“我是你的丈夫!
”
“你不是我丈夫!
我法律意義上的丈夫是北墨生,我那被衆人所熟知的丈夫也是北墨生,我願意接受的丈夫……還是北墨生!
什麼真正的丈夫,不過隻是你一個人的一廂情願而已。
”
既然北墨生從一開始就取代了他,既然光明出現在北宅,被人恭敬叫做二少爺的人是北墨生,那麼,一切都已經被定位。
“當初我唯一不能接受北墨生的,就是他跟北家人的皿緣關系,可現在,這個芥蒂不存在了,我想……我願意去試着接受這段婚姻。
”
她的眼底漸漸變得澄澈清明起來,一字一句,格外認真:“季生白,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決定。
”
皿緣這東西,真的很奇妙。
當初她嫁進北家的時候,對北墨生一直十分警惕,後來接觸之後,又總覺得他跟北梵行、北芊芊有實質上的區别。
看,這麼多年,他自始至終都保持着自己的風骨與信仰,不曾被北家黑暗所侵蝕,而他,季生白,明明從來不在北家,卻跟北梵行如出一轍的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
她承受不住這樣的男人,她更适合北墨生這樣的人,包容,溫和,永遠不會傷害她。
很長一段時間裡,偌大的卧室都安靜的像是壓根沒有人存在一樣。
鄧萌聽着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看着眼前那張冷漠到極點的俊臉,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
直到男人冰涼的指尖滑過她的頸項,清清淡淡的落下一句:“知不知道你的這句話,會導緻什麼後果?
”
很平靜的口吻,跟他平時淡漠的聲音出入不大,但又稍微有那麼點不同,鄧萌聽不大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同。
男人擡手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後,視線便一瞬不瞬的鎖緊了她略顯緊張的小臉。
幾秒鐘後,電話中傳來一聲機器一般冷肅的聲音:“Yes,Sir?
”
季生白斂眉,修長白皙的指在身下女人的頸項處漫不經心的劃着‘萌’字,嗓音寡淡的像是在跟誰閑話家常:“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給我拿到北墨生的心髒。
”
“Copy.that!
”
他靠她靠的極近,近到近乎于是兩個人一起在聽,電話裡的那個男人在聽到他的命令後,甚至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就應了。
既然是他季生白手裡的人,就不該不知道北墨生是什麼人。
但顯然他并不在乎。
在北家生活近30年,他北墨生卻連最起碼的親情都沒有跟他們培養出來。
究竟是他太不懂得跟兄弟姐妹親近,還是這些人太過冷皿無情?
鄧萌下意識的相信是後者。
“這就是你所謂的‘哪裡對我不好’?
”
怒到極緻,反而顯得格外平靜,她冷冷看着他,眉梢眼角溢滿了嘲笑的痕迹:“北墨生如果因為我而死,這一生我大概都要在自責内疚中度過,備受良心的煎熬,這就是你對我好的方式?
”
頓了頓,又點點頭:“不過也對,畢竟你跟北梵行是親兄弟,當初北梵行撿到小滿,也是各種疼各種寵,結果關鍵時刻,不還是毫不猶豫的挖走一顆她的腎髒?
你想要北墨生的命就要好了,看他那樣子,在你們北家過的也是夠不開心的!
大不了,我把命賠給他就是了,這樣一來,孤城的人們估計還以為我是為了他殉情,還能留下個一段傳世佳話,跟梁山伯祝英台似的,想一想,也挺有成就感的。
”
殺手守則第一條,忌驕戒躁。
情緒會成為他們殺手生涯中最大的障礙。
季生白這一生,鮮少動這麼大的怒氣。
那陌生的情緒就那麼毫無預兆的洶湧襲來,瞬間侵蝕淹沒掉了他全部的理智,黑眸罕見的浮現出一抹赤紅,他單手撐在她身側,在她頸項處滑動的手指倏然收攏:“殉情?
你為他,殉情?
!
”
扣在頸項處的力道不算特别大,至少沒有瞬間阻絕自己的呼吸,但已經隐隐顯出幾分狠辣絕情的征兆來。
鄧萌冷笑,果然,魔鬼就是魔鬼,裝的再像天使,也改變不了什麼。
“動作利落點,别侮辱了你北二少的身份。
”
說完,深吸一口氣,直接閉上了眼睛。
馬蛋,左右不過是咔嚓一下,像上次被他徒手捏死的人似的,大概也不會痛苦多久。
她甯願死,也不要躺在這種喜怒不定,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身邊,更何況,還是個當初差點就要了她命的惡魔!
視死如歸的等了好一會兒,卻遲遲沒等到那預期中的咔嚓聲。
睜開眼,有些憤怒的瞪他:“不知道拉長一個人對死亡的恐懼,是件很罪惡的事情?
”
刺目燈光下,季生白的臉色毅然赴死的她還要慘白幾分。
不過一個身份,他不相信她對他的喜歡,敵不過這麼一個身份。
他給她足夠的時間去冷靜,整整一個月,由着她不去醫院,由着她躲在自己公寓裡。
怎麼都料不到,這場沉默的拉鋸戰,居然是以他的先忍不住而告終。
原以為,她的那句‘季生白,我想我沒有那麼喜歡你,喜歡到願意為了你放棄對北家的仇恨’,隻是一句氣話。
原來,她真的沒有那麼喜歡他。
一個身份,就足夠讓她抛棄他,轉而考慮跟他的一個替身過恩愛日子。
……
第二天一早,鄧萌按時到了機場,登機。
飛機漸漸起飛,從機窗向外開,富麗堂皇的孤城一點點的出現在視野中,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南北對立的兩座高聳入雲的大廈。
也不知道,此刻他是在他的公寓,還是北家,還是醫院。
昨晚就那麼離開了,一句再見的話也沒跟她說,鄧萌對他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了他挺拔孤傲的背影上了。
出了機場,遠遠的就看到一身清涼打扮,挺着大肚子的女人靠在車邊沖她揮手,笑的那叫一個不懷好意。
鄧萌走過去,張開雙手:“呐,免費月嫂兼保姆來了,熱情歡迎我吧。
”
郝小滿忙不疊的抱住她,嘻嘻直笑:“本來都買好了彩球了,想給你跳個‘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的,奈何肚子太大,跳不起來,回頭等生了,再給你補上。
”
鄧萌俯下身去,摸了摸她鼓鼓的肚子:“兒砸,幹媽來照顧你啦,開心吧?
這麼漂亮的美女,頭一次見到吧?
”
郝小滿擡手撥弄了一下一頭及腰長發,笑的溫和無害:“不好意思,他天天看我這天下無敵第一美女看習慣了,再看你,隻能勉勉強強算小清新。
”
鄧萌氣惱的瞪她一眼,站起身來圍着她轉了一圈。
這貨天天嚷嚷自己胖了胖了胖了,她還真以為她胖了呢,心想趕緊過來讓這個胖妞襯托一下她的美與瘦,沒想到過來一看,除了肚子大成個球以外,胳膊腿的都跟沒懷孕時一樣,真是……
看她這最後一個月不努力努力,把她喂成個貨真價實的大胖子!
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裡,不等上車,她就迫不及待的問:“你上次,不是跟我說查到北墨生的住址了麼?
”
“對啊,北家在海邊有一棟占地近萬平米的古堡,他是那邊唯一的一個華人,整天讓女傭推着出去逛街,别提多招蜂引蝶了,一打聽就打聽到了。
”
“然後呢?
”
“……什麼然後?
”
“你今天,就沒聽到什麼消息?
比如北墨生暴斃身亡之類的?
”
“……”
前面堵車,郝小滿把車停穩,轉頭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什麼情況?
北家那邊收到了北墨生暴斃身亡的消息?
這邊沒動靜啊……”
頓了頓,又拿出手機來:“你等一下啊,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問問,他家離古堡不太遠。
”
挂了電話,她就郁悶了:“什麼啊,他說今早晨跑路過古堡的時候,還隔着栅欄看到他被女傭扶着在草坪上練習走路。
”
鄧萌高懸了一天一夜的心髒,終于穩穩的落回了兇腔。
季生白這是怕她真的給北墨生殉情,才收回了命令?
唔,也有可能昨晚他隻是吓一吓她而已,畢竟不管怎麼樣,他都是名義上的北家二少爺,一旦暴斃身亡,對北氏的名聲也會産生一些不良影響。
再想一想,北墨生也是夠可憐的,替季生白過着他的生活,替他娶着老婆,明明雙腿無法行走已經夠悲哀的了,這輩子又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娶他喜歡的女人……
哎,天時地利,就差一個人和,要是他倆當初一見面就一見鐘情,又或者能日久生情,該有多好……
……
小滿買的是一座二層小樓,依山傍水,環境清幽,院子裡有正在給花草澆水的工人,家裡還有個正在打掃衛生的印度女傭。
鄧萌深深的覺得,以她的英語水平,出門的時候必須牢牢貼着小滿,一旦走失,恐怕就要哭着進警察局找小滿來領人了。
放下行李箱,她就自動自發的跑到冰箱邊找東西吃了。
原以為裡面放着的不是面包麥片蛋糕就是肉丸意大利面的,沒想到居然還有不少中國菜。
“你自己做的,還是買的?
”
郝小滿肚子太重,以至于出趟門回來就得趕緊躺下,聞言,微微擡了擡頭:“什麼?
”
“辣子雞丁、水煮肉片還有水餃……咕噜肉?
”
“哦,不是,是我婆婆帶來的,昨天剛送來,現在吃味道差點了,不過應該還可以,你吃吧。
”
鄧萌愣了下,一手扒拉着冰箱邊緣,吃驚的看着她:“你婆婆?
南慕白她媽?
”
郝小滿被她逗笑了,沒好氣的瞥她一眼:“不然呢,我還有其他婆婆嗎?
”
鄧萌端着辣子雞丁出來,一邊吃着一邊瞧着她:“哎,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啊?
我還以為你跟南家那邊徹底斷絕關系了呢。
”
郝小滿一手摸着圓滾滾的肚子,枕着抱枕,歎口氣:“沒辦法,我來這邊沒多久,她就找上門了,坐下來就開始認錯,說都是她不好,沒把兒子教好,還說她現在已經跟他斷絕母子關系了,隻求她能經常讓她來看看孫子……”
說實話,南夫人對她一直都算不錯,沒有豪門夫人的架子,也從來不刁難她,對她又熱情又親切的,她實在不好翻臉趕她走人。
“喲,為了孫子,跟兒子斷絕關系?
”
鄧萌歪了歪身子,嗤笑一聲:“鬼才信呢!
明顯糊弄你的。
”
“算了,她盼孫子盼了很久了,要不是我,南慕白大概早就娶妻生子了,更不會做結紮手術,算起來,是我欠她了,她想來就來吧……”
“基本上多久來一次?
”
郝小滿想了想:“大概……一周?
”
“卧槽,有錢人就是好啊,做私人飛機飛來飛去的,多爽!
”
郝小滿沒再繼續說,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的她一陣心虛,擡手摸了摸臉:“看什麼?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你這麼看着我很容易讓我誤以為你喜歡我的好嗎?
”
“跟季生白分了?
”
“……”
一提到季生白,鄧萌臉上的表情很快淡了下去,悶了悶,點頭:“嗯。
”
“傷心嗎?
”
鄧萌翻翻白眼:“你說呢?
那可是第一個睡我的男人,我說不傷心,你信嗎?
”
郝小滿想了想,聳聳肩。
也對,當初她那麼喜歡何騰,喜歡了那麼多年,何騰那貨又是個瞅準機會就各種占便宜的風流貨,結果愣是沒睡到她。
可見,她是真的喜歡慘了他,才願意把自己給他。
“我當初剛見到季生白,就覺得他很奇怪了,一派與世無争的單純模樣,渾身又散發着邪惡的黑暗氣息,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跟他接觸,你就不聽,一口咬定他就是個又蠢又笨的傻蛋!
現在,爽了吧?
”
鄧萌歪了歪腦袋,不甘心的開始強詞奪理:“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生來就是個學霸?
我腦袋笨,看不透也沒辦法,是上帝的錯,跟我沒關系。
”
郝小滿瞧着她那心不甘情不願的小模樣就想笑,淡定的拿腳頂了頂她的小肚子:“放心,他處心積慮接近你,娶你,保護你,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