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那是她淋的最冷、最義無反顧的一場雨!
(一更)
第136章那是她淋的最冷、最義無反顧的一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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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放了刀叉,靜靜看進他眼底:“你不是要替容霏霏她哥哥護她一世周全的嗎?
如果她今晚真的被那個男生睡了,你怕是要後悔一輩子吧?
”
南慕白眯了眯眼,語調微沉:“她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推開椅子站起身來:“我吃飽了,你去把她帶回來吧。
”
怎麼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終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回到容霏霏身邊,為她遮風擋雨,護她一世周全。
……
第二天,追求容霏霏的新聞系才子徐青被學校強制退學了。
在這個八卦盛行的年代,任何一件惹人注目的事情都會被一層一層的剝開分析,然後選出其中一種最讓人熱皿沸騰的可能性,一傳十,十傳百,衆口铄金,慢慢的便成了事實。
比如由徐青退學引發的猜測中,最讓人熱皿沸騰的莫過于容霏霏接受了他的告白,這讓南慕白妒火中燒,這才發現自己真心所愛就是容霏霏,于是以權勢壓人,逼學校強制退他的學,将容霏霏重新搶了回來。
甚至有好事者斷定,不出一個月,南慕白必定會甩了郝小滿,從此與容霏霏過上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滿幸福生活。
鄧萌火了,坐在她床邊扯她的被子:“這姓南的做的過分了吧?
還逼那男生退學?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疼容霏霏是不是?
”
郝小滿靠在床頭看着書,聞言,不動聲色的把被子扯回來蓋好:“也是那男生太着急了,全校誰不知道容霏霏喜歡的是南慕白,他還那麼猴急的把她帶回家裡,如果我猜的沒錯,南慕白去的時候,他應該正想對容霏霏用強的,美人兒受了委屈,掉幾個金豆豆,南慕白心都得疼碎了,逼他退學估計都是輕的。
”
鄧萌瞪着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都鬧成這樣了,你還在能這麼冷靜的分析?
然後呢?
分析清楚後,接着吃這啞巴虧?
看着你男人跟那個狐狸精天天膩膩歪歪的,心裡就不難受?
”
“難受啊,怎麼不難受。
”
郝小滿把書本合上,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容霏霏玩的那些手段,你以為我不會?
我玩這些小手段的時候,以她的智商估計還隻會在鏡子前穿蓬蓬裙!
可是鄧萌,事實證明,一個男人不喜歡你,你玩再多的心機,到頭來也不過隻是一場空罷了。
”
她從見到北梵行的第一眼起,就開始玩心機了,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冷太傲,難以接近,她不得不絞盡腦汁的想辦法,隻為多見他一面。
有些時候,迫切的渴望真的能帶給一個人無窮的智慧,她玩出來的花樣都不帶重複的,裝病,故意燙傷自己,假裝做噩夢,淩晨兩三點鐘給他打騒擾電話……
那樣一個睿智清冷的少年,竟然經常被小小年紀的她逼的啞口無言,每每陰沉着臉回去,卻隻是被她枕着腿睡一頓午覺……
多年後,當她長大成人,漸漸懂事了,才明白對他來說,要支撐起一個龐大的集團,需要付出比常人多多少倍的辛苦,他的時間,是真的要用寸金寸光陰來定義的,而她,卻那麼肆意的就替他揮灑掉了……
當然,最後的最後,她以一顆腎髒,将虧欠他的,都償還了回去。
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無聲的亮了起來,她一低頭,北三少三個字便映入眼簾。
應該是她拜托他的事情有結果了。
她鎮定了一下心神,劃開接聽鍵:“喂?
”
輕輕淡淡的一個字,卻因為心底積壓的濃郁的情緒,微微變了調。
“成了,那個古遙趁着周日偷偷去韓國弄的。
”北三少聲音悶悶的:“小嫂子,你這次可是害慘我了,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要是被大哥察覺到不對勁,一旦查到我身上,你就等着給我收屍吧。
”
郝小滿閉着眼睛輕輕呼出一口氣:“不會的,古遙的性格,其實更貼近當初的我,隻要她小心謹慎一點,隻要你管住自己的嘴,他就永遠不會察覺到。
”
7歲之後,她性格突變,早已經沒有了當初活潑好動的痕迹,倒是古遙,一直嬌生慣養的生活到現在,性格張揚跋扈,反而有幾分當初她的影子。
北三少在那邊幹笑兩聲:“小嫂子,你把我大哥想的太簡單了,他從小就被我爸丢去國外,接受過最嚴酷的叢林訓練,嗅覺觸覺各種感覺都比普通人敏銳多少倍!
我小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他的一隻水杯,害怕被他發現,就把碎片偷偷埋花園裡去了,結果愣是被他給找到了,關了我三天三夜,一口水都不準我喝!
嗚嗚……想起來我都後怕……”
那時候北梵行也不過才剛滿20,強大的氣場卻已經碾壓北家二老,他命人把北三少關起來,連一向把這個小兒子當寶貝的北夫人都不敢說什麼,隻是每天抹着眼淚隔着門叮囑他以後不要再亂動他大哥的東西了,擔心他哪天一不小心觸到北梵行的雷.區,真的淪落到被活活餓死的下場也說不定。
他說完這番話,郝小滿就沉默了。
好一會兒,才像是不經意間問道:“那水杯上,是不是印着一隻龍貓?
”
幾秒鐘的安靜後,傳來北三少鬼哭狼嚎的聲音:“我就知道,這水杯一定跟你有關系!
不然以我大哥的品味,怎麼可能用一隻那麼醜的水杯,嗚哇哇……”
他上輩子到底欠了她什麼,這輩子竟然幾次三番被她連累着受大哥的欺負。
郝小滿閉着眼睛縮進了被子裡,心裡像是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一般,沉悶的喘不過氣來。
那時候她瘋狂迷戀那隻軟軟萌萌的大龍貓,纏着北梵行把她日常的用具都換成印着龍貓圖案的,那對水杯是特别訂制的,她一隻,他一隻。
腎髒被強行摘掉後,她便被軟禁在了别墅的卧室裡,周圍所有的尖銳物件都被收起來了,她表現的極度安靜,沒有試圖逃跑,也沒有拒絕進食,按時吃藥,乖的像是已經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直到一個月後,等待已久的暴風雨夜晚終于來臨,那場雨降低了所有人的警覺意識,她打碎了那隻水杯,用碎片把床單割成條狀,一段段系緊,順着它從三樓爬下,跑了。
那是她淋的最冷的一場雨,也是她淋的最義無反顧的一場雨。
從此以後,那個神祗一般出現在她生命裡的英俊孤傲的少年,就那麼被毫不猶豫的抛棄在了她的記憶力,随着時間的推移,一點點變淡,幾年後再回想起來,竟模糊的像是一場夢。
夢裡,鎖着一場愛麗絲夢遊仙境般夢幻美好的童話,跟一個不是那麼美好的結局。
……
夜裡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肚子疼的厲害,她剛想起床去倒杯熱水喝,一陣溫熱的濕意便傳入神經末梢。
她愣了兩秒鐘,幾乎是立刻爬起來沖進了洗手間。
五秒鐘後,一聲尖叫傳來,隔着洗手間的門,愣是把熟睡中的小苗跟鄧萌吵醒了。
“怎麼了怎麼了?
”鄧萌第一個沖到了門邊,抓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用力敲門:“裡面有老鼠還是蛇啊?
”
門被打開,露出一張驚慌失措的小臉:“我流産了!
鄧萌,我流産了,怎麼辦?
”
小苗也趕了過來,聞言,扯着她的手把她帶了出來:“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怎麼會流産?
”
“我不知道,我肚子疼,然、然後進洗手間一看,見紅了!
”郝小滿眼底泛出水光,茫然又慌張的看着她們,聲音已經帶了一絲哭腔:“怎麼辦?
怎麼辦啊?
”
“先别着急,去醫院看看再說。
”鄧萌說着,果斷的拿了一件過膝羽絨服給她披上:“走!
”
三更半夜的,三個小女生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醫院。
深夜的醫院走廊,顯得格外陰森瘆人,處處透着一股清冷寂靜的氣息,郝小滿坐在走廊的長椅裡,雙手交疊捂在小腹上,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鄧萌站在她身邊,瞧着她這幅傷心的模樣,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想了想,還是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