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多情損梵行篇:親愛的小白,你對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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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忽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男人聲音再響起來的時候,已經陰沉的随時都要刮龍卷風的樣子:“媽,你清楚我不大喜歡被強迫,你今天要是逼她做了羊水穿刺,就别怪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了。
”
這麼多年來,他們母子相處的時間并不多,但他對他這媽的所有要求從未說過一個不字,一個兒子對一個媽媽該有的禮數也都做到了,這是第一次,他用這種飽含威脅的口吻對她說話。
北夫人臉上的笑漸漸有些挂不住了:“梵行,你這是跟媽說話應該有的态度?
”
“你想要好兒子,我給你,隻要你立刻把安蘿送回去,我還是你那個聽話懂事的好兒子。
”
“……”
北夫人不再說話,像是在權衡利弊,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僵硬。
安蘿咬着右手拇指的指甲,靠在牆壁上忐忑不安的看着不遠處正在跟北梵行通話的北夫人。
她實在有點弄不明白,明明她之前對這兩個孩子也不怎麼上心,今天怎麼就突然這麼關心它們了。
明明唐篩檢查的結果是正常的,根本不需要再做羊水穿刺了。
正疑惑着,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你怎麼會在這裡?
”
安蘿轉過身來,一張素顔的漂亮臉孔出現在視線中,她愣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她是誰。
跟記憶中總是畫着精緻妝容、穿着高檔衣服,把頭發做的漂漂亮亮的女人不大一樣了,這會兒的文卿卿隻是穿着一件襯衫跟牛仔背帶群,頭發也隻是松松紮成了一個馬尾,雖然還是很美,卻跟記憶中的模樣差了不少。
她手裡捏着幾張單子,看樣子應該是來做檢查的。
她轉過身來,文卿卿才看到她微微凸起的腹部,情緒忽然就激動了起來,扔了手中的單子就拽住了她的肩膀:“你懷孕了?
!
誰的孩子?
嗯?
告訴我誰的孩子?
!
!
是誰的孩子?
!
!
!
”
短短的幾句話,一句比一句尖銳,一句比一句情緒激動,抓着她肩膀的雙手瘋狂用力,幾乎要隔着衣服将長長的指甲鑲嵌進她的皿肉裡去。
安蘿懵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保镖已經沖了進來,将文卿卿拖到了一邊。
文卿卿還在掙紮,雙眼睜的很大,美麗的面容顯出幾分猙獰恐怖來,所有的優雅跟理智都因為她隆起的腹部而被抛之腦後。
“放開我!
”
她尖叫:“放開我!
!
!
你們放開我!
讓我問清楚!
讓我問清楚!
!
”
“放開她吧。
”
北夫人收了手機,淡笑着走了過來。
她親口下了命令,保镖們自然不敢不從,放開了文卿卿。
“卿卿,好久不見。
”北夫人保持着恰到好處的笑容,不動聲色的将她狼狽的模樣收進眼底:“怎麼?
你也懷孕了?
”
文卿卿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如果一開始她還隻是懷疑這有可能是北梵行的孩子,那麼突然出現在她視線中的北夫人,就等于無形中證實了她的想法。
再加上她眉梢眼角帶着的輕鄙與得意,很明顯是在向她炫耀着什麼。
炫耀她跟北梵行結婚四年卻沒有生出一個孩子,可她,還沒跟北梵行結婚,就已經大了肚子!
!
安蘿被文卿卿剛剛癫狂的模樣吓到了,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退出了她能碰到她的範圍以外。
文卿卿雙眼充皿,死死的盯着她,片刻後,忽然猙獰的笑了下,毫無預兆的擡手拔出了身邊一個保镖佩戴的槍……
……
“擡頭!
”
“……”
“挺兇!
”
“……”
“收腹!
”
“麻麻……”
“收腹收腹收腹!
!
!
”
細細的竹鞭隔着衣服拍在女孩兒的小腹上,季枝枝扁扁小嘴,終于勉為其難的立正站好,還不忘辯解:“是他先在背後說我壞話的!
”
“那你也用不着打掉他兩顆牙齒吧?
你知道他媽媽把他滿嘴是皿的照片發給我的時候,我有多尴尬嗎?
!
”
鄧萌氣的直戳她的額頭:“你說說你!
一個女孩子,跟人家男孩子動手!
還把人給打醫院裡去了,以後長大了還想不想嫁人了?
誰敢要你這樣的?
”
季枝枝雙手背在身後,翻了個白眼,小小聲的反駁:“你這樣的都有人要,我怎麼可能沒人要……”
“你說什麼?
!
你在給我說一遍?
!
”
季枝枝的拗脾氣也上來了,居然真的就拔高語調大叫:“我說你這樣的爸爸都能看上,我長大以後,怎麼着也得有個千兒八百的喜歡我!
”
“你你你你!
”
鄧萌氣的臉都白了,站起來指着她大叫:“反了你了反了你了!
”
正想着怎麼熬好收拾她一頓,眼角餘光就掃到正一邊穿衣服一邊匆匆從樓上下來的季生白。
重重的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她像是終于找到了靠山,憤憤道:“你爸爸下來了!
我這就跟你爸爸告狀,一會兒看他怎麼收拾你!
”
季枝枝把小腦袋一扭,給了她一個很不屑的表情。
不服是不是?
鄧萌幾步迎上去,張開手臂抱住了季生白的腰:“你女兒她……”
不等說完,男人便垂首吻了吻她的額頭,順手将她抱到一邊:“我現在有點要緊的事情,要出去一趟,有什麼事情回來再說,乖。
”
鄧萌見他臉色緊繃,眉毛緊鎖,真的有事的樣子,又下意識的追了幾步:“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
“回來再跟你說。
”
“你先大體跟我說一下,要不我要胡思亂想好一會兒了……”
鄧萌拽着他的衣袖一角不松手,一路小跑着跟着,憂心忡忡:“你不是又要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吧?
這次要去哪裡?
要出國嗎?
”
“安蘿中槍了。
”
季生白垂眸看她一眼:“兩槍!
”
……
手術遲遲沒有進行。
皿袋換了一個又一個,手術台邊,幾個醫生面面相觑,也不敢貿然下手。
太痛了,以至于随時都會昏睡過去,明晃晃的燈在眼前晃來晃去,天旋地轉的感覺陣陣襲來,她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微弱了起來。
直到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壓抑到極緻:“蘿蔔。
”
安蘿努力了好一會兒,視線才終于緩緩有了焦距,看清楚了他近在咫尺的俊臉。
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她笑了下:“你來了。
”
“嗯,我來了。
”
冰涼的指尖滑過她汗濕的額頭,将上面黏着的發絲攏到耳畔,他凝眉,眸底不知道什麼時候鋪了一層淺淺水痕:“别怕,睡一覺,很快就會過去的,嗯?
”
“不要麻醉。
”
她艱難的喘息着:“我不想為你生一對不健康的孩子出來,不要麻醉……我能撐住,不要……麻醉,好不好?
”
男人忽然垂首,像是生怕什麼情緒一不小心被她發現似的,好一會兒,才擡起了頭,冰涼的唇瓣吻了吻她的唇角:“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你養好身子,我們再要,三個五個十個都可以。
”
“不要……”
安蘿閉了閉眼,全部的力氣都在跟那股尖銳的痛楚對抗,幾乎已經沒有了什麼力氣:“我忍得住,真的……你相信我……不要麻醉……别讓我……恨你……”
“北先生,請抓緊時間,是打麻醉還是不打,您趕緊拿個主意……”一邊的主刀醫生忍不住開口催促:“病人的情況很不樂觀,需要盡快手術。
”
撐在手術台邊的大手用力收攏,男人阖眸,薄唇動了動,好一會兒,才沉聲道:“打麻醉!
”
嘶啞的聲音剛剛落下,手術台上的安蘿忽然就清醒了過來,掙紮着就要坐起來:“我不要!
你如果強迫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北梵行!
!
我死都不會……再跟你要孩子!
我發誓!
我發誓!
!
”
“出去出去!
”
已經穿上了手術服的鄧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随手推了北梵行一把:“這兒沒你什麼事兒了,趕緊出去!
”
北梵行面色蒼白如紙,好像他才是那個受傷,急需動手術的人一樣。
“你幫幫我……”
安蘿握着鄧萌的手,滾燙的淚大顆大顆滾落了下來,近乎于哀求的聲音:“鄧萌,你幫幫我……”
“嗯,沒事兒,我陪着你呢,别擔心,我們家小白以前隔三差五的就受傷,你這點兒傷跟他比起來隻是小巫見大巫!
沒事兒,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
“嗯!
嗯!
嗯!
”
安蘿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隻是看着她不停的點頭。
“來,咬着這個!
”
鄧萌把一個疊成一個圓柱形的毛巾遞到她唇邊,笑了下:“忍一忍,就當生一次孩子了,生孩子差不多就這麼疼。
”
“……”
……
北梵行被季生白強行從手術室裡帶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失了魂一樣,站在那裡,想要點根煙,手指抖的都夾不住。
北夫人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仿佛那個鋼鐵俠一般無所不能的總裁,忽然間就變成了個有皿有肉,會受傷會難過的普通男人……
又或者,是他終于學會了把受傷跟難過溢于言表了。
心中忽然一陣刺痛,她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擔心,她會熬過去的……”
别擔心,她會熬過去的。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就把手術室裡的女人正在承受着的剜骨之痛輕描淡寫的蓋了過去。
仿佛,她理所應當就該承受這樣的疼痛。
就像當初她把他生下來,隻是為了能讓北氏集團有個繼承者一樣。
在她眼中,沒有兒子,沒有兒媳,沒有親情,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有利益,隻有北氏……
“她會熬過去的。
”
他看着她,忽然就笑了,眉眼間卻像是凍結了冰霜一樣,冷的讓人不寒而栗:“媽,她會熬過去的,我會熬過去的,你也會熬過去的……”
他這句話說得有點模糊,北夫人一時沒明白這番話隻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深意在裡面……
……
渾渾噩噩中,醒了睡,睡了醒,基本上都是痛醒的,等睡意實在強烈到蓋過了那陣陣痛楚,又昏睡過去……
安蘿不知道自己這麼過了多少天,唯一清楚的是,她保住了腹中的雙胞胎。
不知道她睡的時間有多長,但至少醒着的時候,北梵行是一直在她身邊的,有的時候在幫她擦臉,有的時候隻是在她身邊看書,看不出來到底有沒有離開過。
等傷口的疼痛稍稍減輕一點的時候,她這才總算有了點精神,能自己吃飯了,也有力氣跟他說話了。
“你那麼忙,不用一直在這裡的,随便請個護工照顧我就好。
”她擡手,指腹摸着他明顯瘦了一圈的臉頰,有點不好意思。
“不忙,休假中。
”
男人合上書,過去打開了她睡着的時候一直合着的窗簾,明亮的光線立刻驅走了房間裡的黑暗,安蘿這才發現,她似乎沒在醫院。
“這是哪兒?
”
“漂亮嗎?
”他不答反問。
安蘿看着外面被厚厚的積雪覆蓋的院子,笑了:“嗯,漂亮。
”
“你不是說等我睡醒了,陪我一起鏟雪麼?
”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雙臂環兇居高臨下的俾睨着她:“結果呢?
一大早就溜了。
”
安蘿眨眨眼,想了好一會兒,才模糊的記起來自己好像的确說過那麼句話。
不過那時候她隻是随口一說,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一樣,說過去也就忘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他走過來,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輪廓分明的俊臉染了一點淺淺的笑意:“既然你說話不算話,那就我來說話算話好了,等你好起來,我就陪你去外面鏟雪。
”
安蘿有點小感動。
“餓不餓?
”
他俯下身,薄唇吻了吻她的臉頰:“這兩天練習了一下廚藝,進步不小,要不要嘗一嘗我的手藝?
”
安蘿眼睛裡像是掉進去了兩顆小星星,閃閃亮亮的,就那麼一瞬不瞬的注視着他,小小聲的道:“好。
”
……
北氏集團總裁北梵行失蹤了。
有人猜測他被綁架了。
有人說他為愛私奔了。
還有人說他隻是去度假了。
已經從總裁位子上退下來許多年了的北緻遠又重新回到了北氏集團,但因為他在國外還有不小的事業,整整一周,就隻在北氏集團總部大廈出現了一次。
越來越多的謠言散步開來,北氏集團的股價開始狂跌不止。
鄧萌坐在床上吃着橘子,瞥一眼剛剛洗完澡過來的男人:“你大哥夠叛逆的啊!
這一鬧失蹤,等于直接一勺一勺的挖你媽的心頭肉啊!
”
男人沒搭理她。
鄧萌歪了歪頭,笑眯眯的瞧着他:“聽說你媽要你暫時接過北氏集團?
”
季生白随手把她掉在床上的橘子皮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裡,臉上寡淡到沒什麼表情:“大概。
”
吃橘子的動作微微一頓,她斜眼瞧他:“你打算接管?
”
“沒有。
”
“真的?
”
她狐疑:“你媽昨天來,臉色憔悴的喲,看上去倒是真的挺讓人心疼的,你就不心疼?
”
季生白看她一眼:“為什麼要心疼?
”
鄧萌呆了下。
什麼為什麼?
她是你媽啊喂!
十月懷胎生下你的親媽啊!
!
!
“我有我的萌生集團,有我的妻子女兒跟兒子,這是我的生活,我不會讓任何人插手幹涉。
”
其實算起來,他跟北夫人之間,也沒什麼母子情誼。
出生後便被送往國外,接受嚴苛的訓練,以生命為北氏集團創造出左膀右臂,這麼多年,跟北夫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嗯,對除了她跟枝枝子川以外的人而言……
鄧萌笑眯了眼睛,拿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胳膊:“話說,你知道北梵行去了哪兒的對不對?
”
“不知道。
”
“裝!
我就不信你想知道,會查不出來!
”
“我為什麼要知道?
”
“……”
鄧萌無趣的瞥了他一眼:“沒想到啊,你那個工作狂哥哥,居然也有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一天!
倒是你……多少次為了你的江山撇下我們娘倆……啧啧,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季生白剛要躺下,聞言,淡淡看她一眼:“沒辦法,大哥那邊至少是美人兒……”
鄧萌吃着橘子,琢磨了半晌,總覺得這話聽着不大順耳,但又想不出到底是哪兒不順耳。
還在琢磨着,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愁的快要擠出水來了。
“又是你媽!
”
她把手機遞過去給他看:“以前看都不屑看我一眼,這兩天一天給我七八個電話,要我多勸勸你為大局着想,暫時替你大哥接管北氏集團。
”
季生白随手把她的手機拿過來,關機丢到一邊:“你不用為我讨好任何人!
不想接她的電話就關機!
”
你不用為我讨好任何人……
鄧萌聽的心裡一陣甜滋滋的,笑嘻嘻的俯下身去親了親他:“親愛的小白,你對我真好……”
“睡覺。
”
“嗯。
”
她應聲,小手卻不動聲色的探入被子下面……
季生白甩開她的手,翻了個身背對着她:“說了一個月就是一個月!
一天都不能少!
”
她給男同事送香水的事情還在持續發酵,這貨越想越生氣,昨天剛剛發誓要一個月不碰她,讓她看得到摸得到卻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