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3月顔如霜篇:跟不愛的男人過一生,太委屈。
(一更)
603月顔如霜篇:跟不愛的男人過一生,太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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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去餐廳的時候,人群已經被疏散開了,還有幾輛鳴着警笛的警察呼嘯而過。
餐廳門口一片狼藉,雞蛋液、菜葉灑了一地,連窗子都被打破了,一地的碎片狼藉。
大姐正在打掃收拾,見她進來,上前扶了她一把:“小心,一地都是玻璃跟雞蛋液,很滑。
”
她轉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她們呢?
”
“在樓上呢,幸虧米娅她們幾個小的不在,要不剛剛那一陣,估計要把她們給吓哭了。
”
白月顔覺得有點不舒服,拉開了旁邊的座椅坐了下來,緩了一口氣,這才問:“出什麼事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來打砸我們的餐廳?
”
大姐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片刻後,才道:“哎,沒事兒,都是些閑的沒事幹的,警察剛剛來抓走了不少人,估計他們也不敢再來了。
”
話音剛落,餐廳的門就被推開了,米娅跟兩個姐姐背着書包走了進來。
白月顔忽然就站了起來。
大姐也丢了手裡的東西,幾步奔過去:“這是怎麼了?
米娅,你跟别人打架了?
”
米娅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個洞,原本紮的高高的馬尾這會兒也松松垮垮的垂在身後,亂糟糟的,小臉上幾道隐隐可見皿迹的抓痕若隐若現,一看就是跟别人打架了。
米娅沒說話,小嘴兒抿成一條線,倔強的連眼淚都不肯掉一顆。
她身後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吉安倒是眼淚汪汪的,一開口,就哭了出來:“學校裡都在傳,說八姐是狐狸精,說八姐搶别人的丈夫,花别人丈夫的錢開餐廳,還說我們借着開餐廳的名義賣婬,專門破壞别人家庭……嗚嗚……”
大姐窒了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抱着她輕輕安撫。
白月顔站在原地,看着一地的狼藉,看着委屈的不停落淚的吉安,看着滿臉帶傷倔強的一言不發的米娅……
原本以為,是苦盡甘來。
卻沒料到,她隻是将她們從一個水深火熱的坑裡,換到了另外一個更深更熱的坑裡罷了。
流言蜚語的折磨,對着幾個正處于心理建設期的小姑娘來說,是帶着摧毀性質的。
……
聽說這件事情之前在微博鬧的很火。
白月顔登錄微博的時候,已經搜索不到任何關于她的消息了。
南莫商下手很是幹淨利落。
她收了手機,專心緻志的幫米娅的傷口消毒上藥。
“八姐。
”她終于開口。
“嗯?
”
“我們走吧,天大地大,那麼多的地方可以容納我們,不一定非要留在這裡的!
”
白月顔斂眉,沉默。
米娅急了:“八姐!
!
”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她終于擡起頭來,微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臉:“好,我帶你們走。
”
……
一連給南莫商打了五通電話,都沒有打通,她幹脆就不打了。
晚上吃過晚飯,洗完澡後,便徑直驅車去了南宅。
南慕白前兩天陪郝小滿去新西蘭玩兒去了,他們一走,整個南宅便顯得空落落的,女傭幫她準備了一點宵夜,她坐在餐桌上慢慢的吃着。
一直到晚上11點多,南莫商才回來,眉宇間籠着一層陰鸷的寒氣,一邊撕扯着領帶一邊往樓上走。
沒走兩步又退了回來,凝眉看向了餐廳,像是沒料到她會在這裡似的。
白月顔抿了口紅酒,沖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這麼晚,怎麼還沒睡?
”他走進,在她對面坐下。
白月顔擡手幫他倒了杯酒,漫不經心的口吻:“在等你啊。
”
南莫商看到她倒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手裡的酒杯,臉色忽然就冷了下去:“你喝了多少了?
”
她覺得有點好笑,然後就真的笑了起來:“我又不是未成年少女,喝點酒而已,至于這麼大驚小怪的?
”
南莫商抿唇,沒說話,徑直将她手裡的半杯紅酒拿了過來,一口喝掉,然後直接粗暴的将酒杯丢進了垃圾桶裡。
白月顔單手托腮,盯着他眉眼間的躁動氣息,若有所思。
她那邊的事情,他應該是不需要親自出面處理的,可今天卻整整一天沒有露面,甚至都沒有時間接一下電話。
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親自出面去處理了吧?
視線掃過男人雪白的襯衫領口,那一抹淡淡的绯紅之色就那麼堂而皇之的滑過,暧昧的氣息呼之欲出。
她半斂下睫毛,擡手想要再去拿酒杯,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酒杯已經被他丢掉了。
那就不喝了吧。
她好脾氣的想着。
“仔細想一想,好像從我們誤打誤撞的結成假夫妻開始,你就一直在幫我處理麻煩,替我擺平瑣事,那些不能用金錢衡量的,你就當被咬了一口,大人不記小人過吧,至于你替我還上的那些錢,具體多少我不太清楚,那就算成5個億吧,晚點哥哥會打到你的賬戶裡。
”
她屈指敲了敲已經空了的酒瓶,笑盈盈的對上男人冷若冰霜的眉眼:“南莫商,我們還是算了吧,我還這麼年輕,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跟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過一生,太委屈,也怕委屈了你。
”
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跟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過一生。
南莫商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然後頃刻之間,被一層層凜冽的寒冰覆蓋,仿佛再炙熱的太陽,都無法融化。
他不說話,而她也已經無話可說。
本來就很淺的緣分,臨到離别,連一點傷感的臨别贈語都說不出來。
她輕輕歎息了一聲,雙手撐着桌子起身,好一會兒,才站穩,一步步的向外走去。
到了冬日裡,南宅山水園林一般的院子裡越發顯得寂靜寥落。
她走的很慢,也很穩,視線掃過院子裡每一株名貴的植物,每一條肥美的鯉魚,想到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看到什麼都會自動在腦海中換算出相應的價格,那樣歡欣雀躍的心情,遙遠的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似的。
到底為什麼會那麼開心呢?
明明再名貴,再值錢,也都不是她的。
不過隻是一個匆匆而過的觀客罷了。
……
這個時間點,本該已經收拾好行李等她一起出發的姐妹們,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不見蹤迹。
白月顔在别墅裡裡外外找了幾次都沒找到她們,又挨個打電話,一個都沒打通之後,又去了一趟餐廳,還是沒有找到她們的影子。
終于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了。
一個小時後,再度驅車返回南宅,男人仍舊坐在餐廳裡,身形修長優雅,漫不經心的獨酌獨飲着。
她在他身邊站定,冷聲質問:“南莫商,你把她們弄哪裡去了?
!
”
骨節分明的指把玩着高腳杯,男人肆意的欣賞着杯中紅酒暗紅的色澤,薄唇掀出一點涼薄的弧度:“打電話問問你那無所不能的哥哥啊,問問他我把你的好姐妹們弄哪裡去了,求求他幫你救她們出來啊。
”
充滿挑釁跟攻擊性的嗓音。
白月顔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死死收攏,努力壓制着火氣,一字一頓:“南莫商,有什麼不滿你沖着我來,沒必要拿無辜的人撒氣。
”
“呵,你也知道我對你不滿?
”
男人擡頭看向她,明明是低她一頭的姿勢,卻偏偏又給她一種居高臨下的俾睨感:“說說看,你哪兒做的讓我不滿意了?
”
“我沒興趣跟你在這裡浪費唇舌!
你先放了她們!
”
“急什麼?
我又沒讓人對她們嚴刑拷打的。
”
他說着,徑直擡手扣住她的手腕,強迫性的将她帶入了懷裡:“想辦法陪陪我好了,把我哄高興了,或許我就放了她們了。
”
突然落進他懷裡,男人白襯衫上的那抹绯紅便清楚的印入了眼底,近到幾乎能聞到那上面散發出的女人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