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你好,阿司匹林先生:你知不知道自己越來越無趣了?
631你好,阿司匹林先生:你知不知道自己越來越無趣了?
月牙不大喜歡那個狂傲不羁的年輕男人,但那一瞬間,看到他眼底的失落跟難過,還是挺心疼他的。
洛歡攏了攏耳畔絲綢一般順滑的栗色卷發,聲音清婉:“婚後我暫時不打算要孩子,如果你相信我,我會把千裡當做親生女兒來疼。
”
婚後不打算要孩子?
月牙愕然:“你不喜歡小孩子?
”
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她要怎麼保證把她的孩子照顧好?
更何況她在這裡的幾天,見到她的次數加起來不到四次,幾乎每天都要外出,行程繁忙程度堪比明星。
洛歡笑着搖頭:“不是不喜歡小孩子,是暫時不打算要孩子。
”
她視線下滑,落在男人沉沉的睡顔上,好一會兒,才又補充:“更何況阿司也很尊重我,不管我做什麼決定,他從來都不會拒絕。
”
那雙澄澈水眸深處,無法掩藏的愛慕呼之欲出。
月牙默了默,忽然就想起來,這些日子,她就算偶爾在這裡,也從來不會穿着邋遢,從來不會素面示人。
衣着是精心搭配的,頭發是細心打理的,妝容也每每都精緻到讓人驚歎不止。
她似乎從來不允許自己出現在蘇祭司面前的時候,有絲毫的瑕疵。
但懷孕的女人是不能化妝的,不止不能化妝,身體還會一點點變型,生完孩子之後會出現妊娠紋,長久不能恢複……
她沒辦法理解,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女人這麼苛待自己,隻為了在蘇祭司這個死變态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回去過你自己的生活,讓一切都回到原點。
”
她看着她,唇角的弧度漸漸變得意味深長:“或許你不太清楚,但你來之前,阿司對千裡還算很照顧的,但從你過來之後,他就很少再去看她了。
”
言外之意,如果她繼續留在這裡,蘇祭司恐怕要恨屋及烏的,連帶着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一并憎恨讨厭了。
“你改變不了千裡要在這裡長大成人的事實,但至少……你可以決定她是在阿司的愛還是恨中長大成人,是不是?
”
“聽說你哥哥在孤城已經等的不耐煩了,随時都有可能直接派人來把你強行帶回去,到時候恐怕又要死不少人了,你也不想把你的片刻幸福,建立在累累屍骨上是不是?
”
“當然這都隻是我的一點建議而已,最終的決定權還在你手裡……”
……
那晚洛歡跟她說了很多很多,每個字都很輕很柔,卻都像是最鋒利的針尖,準确無誤的紮入她的心髒。
月牙趴在搖籃邊緣,失魂落魄的盯着千裡稚嫩嬌憨的睡顔,眼淚不知不覺就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她也很清楚自己不能一輩子都留在這裡,不可能陪着她長大成人,可一想到她以後的人生都将不再有她的陪伴,就難過的喘不過氣來。
千裡長得很像蘇祭司,但笑起來的時候,其實更像她一些。
她想陪在她身邊,看着她從牙牙學語,到小兔子似的片刻不停的亂跑亂跳,到滿懷秘密的青春少女,到披上婚紗幸福洋溢的嫁給深愛的男人……
可洛歡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她在這裡多待一天,就多提醒蘇祭司一次千裡是她的女兒,就多讓他厭惡她一分……
她現在每一分鐘的幸福,恐怕都是要以女兒未來的痛苦作為代價。
淩晨的古堡,沉寂了女人壓抑到極點的抽噎聲。
……
一場牛毛細雨悄無聲息的浸潤了整個早春。
雪白的大床上,被子下滑,露出女人曲線優美的美背,烏黑的發絲淩亂而性感的鋪散開來,說不出的妖魅動人。
“壞人,你昨晚好粗魯,人家現在渾身上下都還不舒服着呢……”
女人翻了個身,嬌嗔的瞥一眼床邊正在穿襯衣的英俊男人:“我不管,你今天要陪我一天,彌補一下我。
”
男人還剩最上面四顆紐扣沒有扣好,聞言,直接單膝跪到床上,撈起軟的像是沒有骨頭的女人便是一個火辣的法式舌吻。
空氣中的溫度越來越高,女人含糊的呻.吟着,雙手無意識的攀附上男人結實的肩膀,迫切的想要更多。
男人卻倏然停下了動作,粗粝的指腹擦過她紅腫香豔的唇,邪肆低笑:“honey,你知不知道自己越來越無趣了?
”
那樣纏綿缱绻的動作跟嗓音,說出堪比臘月寒霜一樣冷酷的字眼。
妖娆的女人渾身一僵,眼淚頃刻間滲出眼眶:“可我們才認識剛剛不到3天!
!
”
連他身邊那些女人陪伴的時間的平均天數都不夠!
她哪裡比她們差了?
路西法從皮甲裡抽了一張卡丢到床上,修長的指刮過她嬌嫩的小臉,笑容魅惑邪氣:“3天時間,對我而言已經夠多了,收了卡,乖乖走人,嗯?
”
饒是趕人的話,都能用這樣性感寵溺的口吻說出來。
女人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落了下來:“路西法,我不要錢,我是真的喜歡你!
你相信我!
!
”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跟我有很大關系麼?
”
男人起身,自顧自的将剩餘的幾顆紐扣扣好,穿上外套後帶好腕表,似笑非笑的瞧她一眼:“重點是……你在我眼裡,跟女支女沒什麼區别。
”
“……”
……
留下傷心欲絕的女人,男人轉身離開,門外女人白皙精緻的小臉随即映入眼簾。
妖魅的丹鳳眼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男人慵懶的斜靠着門,指了指身後的床:“不好意思,我床上有人了,暫時還不需要你。
”
月牙咬着手指甲,瞥了眼那個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嘤嘤哭泣的長發女人。
也不知道是挨打了還是被甩了。
好好的女人,找誰不好,非得找這麼一隻沒有感情的種馬。
路西法空有一個好皮囊,可惜太花心,她在孤城的上流社會上見識過不少花心的纨绔子弟,但跟他一比,可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有事找你。
”她說。
男人眉梢挑高,頗為意外的瞧着她還沒消腫的眼睛,調侃:“怎麼?
阿司打你了?
”
月牙搖頭,悶了悶,才道:“你還記得之前你要我替你弟弟抗下那幅油畫時說的話吧?
”
路西法雙臂環兇,沒說話,隻給了她一個繼續的表情。
他自己說的話,當然記得,隻是不太清楚她為什麼回一大清早的跑來提起這件事情。
蘇祭司的姑媽這些日子不知道怎麼了,從那天之後居然就沒再過來,也沒再找過她的麻煩,按理說,她應該不需要擔心有誰會加害千裡才是。
月牙咬唇,沉吟好一會兒,才像是終于積攢出繼續說下去的勇氣:“我希望你能說話算話,盡最大的努力,替我照顧好千裡。
”
男人唇角的那點弧度很快淡去。
他站直身子,似乎很嫌棄身後女人的哭聲,直接上前走了兩步,順手将門帶了上來,隔絕了那嘤嘤不止的哽咽聲。
“你要走了?
”他盯着她,罕見的嚴肅。
他上前走了幾步,兩人就靠的有些近,這會兒再加上他反常的态度,月牙一時有些不适應,後退了一步。
她走她的,他幹嘛這幅表情?
“阿司知不知道?
”沒等她回答,他又沉聲問了一句。
月牙搖頭:“他出去了,晚點回來了我再說。
”
路西法盯着她,意味深長的口吻:“你還是先跟他說一下,再回來跟我說吧。
”
“這話是什麼意思?
”
“……”
路西法沒說話,視線已經從她臉上移開,落到了走廊的另一端。
他的這個動作太過明顯,很明顯在看什麼人的樣子,月牙愣了下,轉頭,才發現鋪着高檔地毯的走廊盡頭,那一身熨帖的筆挺的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逆光而站,俊臉隐匿在暗處,月牙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一股陰森森的寒意正悄無聲息的蔓延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