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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我會找到她

此婚了了 月北 3628 2024-01-31 01:07

  傅子遇高燒過後一直渾渾噩噩,清醒過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迷迷蒙蒙,隐約聽見徐媛的聲音,似乎是在争執什麼,有些激動,他睜眼便是一片蒼白,扭頭,看到徐媛和傅老爺子站在窗口那裡。

  盡管徐媛已經在壓抑聲音,可是因為氣憤,聲調還是不由自主拔高。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還真就信了她!
誰能想到懷孕這事兒她也能拿來騙人?
”徐媛皺眉,“現在想想,當初她就是有計劃的,還專門去找路念笙,故意被路念笙推倒,然後好說自己孩子掉了,又解決了孩子這個謊言,還能嫁禍給路念笙!

  傅子遇腦子這會兒轉的很慢,整個人都有些虛,突然出聲叫:“媽……”

  徐媛一怔,聞言,和傅老爺子均回頭看向他。

  徐媛快步走過來,“子遇,你醒了?
是不是媽吵到你了?

  傅子遇視線由着渙散到集中,花費了好一陣子,才喘口氣問:“您剛才說的話……什麼意思?

  徐媛蹙眉,“沒什麼,你先好好休息,這些事等你好了再說。

  他呼吸十分吃力,一身的虛汗,又問:“念笙呢?

  徐媛和傅老爺子對視一眼。

  徐媛沉口氣,“你先不要想那麼多,好好休息。

  傅子遇默了幾秒,突然就手撐着床,要起身。

  徐媛急了,一把按住他肩膀,“你這是做什麼?

  “我要去找念笙。

  “你去了也沒用,你想想啊,都一天了,那可是海,再過去幾十公裡就到入海口,這麼冷的天,一個孕婦怎麼能活這麼長時間?

  徐媛話出口,自己也怔了一下。

  她幾乎都快忘了,路念笙腹中,還有個孩子。

  那個她一直不确信的孩子,萬一那真是傅子遇的……

  她面色有些發白,不敢深想。

  傅子遇想要推開她的手,可自己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什麼力氣,他咬牙切齒,“念笙不會死。

  徐媛頗為強硬地按着他,“行行行,她不會死,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去海邊吹風?
腰也傷的不輕,醫生說了你最近一段時間都要卧床靜養!

  頓了頓,“你不要着急,傅承修還有路老爺子今天都去海邊了,如果路念笙有什麼消息,我們也能打聽到,你先安心養病。

  傅子遇幹脆翻身,從床的另一側,幾乎可以說是滾了下去。

  這一下連傅老爺子也不淡定了,趕緊過來,看見傅子遇在地上,表情格外痛苦。

  腰部的傷痛的厲害,整個人又虛軟,從地上十分艱難地,掙紮着往起來站。

  徐媛眼眶都濕了,連忙去扶他,“子遇你别這樣……我知道你擔心路念笙,我去打聽,有消息我和你說還不行嗎?
你也不能光想着她,我和你爸守在這裡,可不想看你這個樣子,你要真非要找她不可,也要等你病好了啊!

  傅子遇根本不聽,一意孤行地扶着床站起身,喘着粗氣往出走,整個人就像醉漢一樣搖搖晃晃。

  因為高燒才退,渾身肌肉都痛,走了沒幾步腿一軟,趕緊扶住了牆壁,眼前都是花的。

  徐媛被氣的沒辦法,“你拿自己身體不當回事,你這是要氣死我和你爸啊!

  傅老爺子一言不發,直接越過傅子遇出門去叫了護士。

  護士和醫生趕來的時候,傅子遇還在樓道艱難地扶着牆往前挪,一群人壓着他,最後給他打了鎮靜劑,好不容易,才将人拖回了病房去。

  這一趟鬧騰的徐媛心慌慌,看着傅子遇的睡顔,不住地搖頭,“這孩子,到底還是對路念笙用情太深。

  隔了幾秒,幽幽道:“我也就是氣這個,過去多少年,他雖然和我有些争執,但大體上還算聽話,自打什麼時候喜歡上路念笙,就愛和我對着幹,我心裡有氣啊,怎麼給路念笙好臉,怎麼相信她?
一個親子鑒定拖拖拉拉不做……”

  她聲音低落下去。

  傅老爺子知道她想到什麼,“萬一路念笙那孩子真是子遇的,可真就是咱們造孽了。

  徐媛眼圈發紅,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

  截止下午五點,搜救沒有進一步進展,傅承修手裡一包煙都打發完了,有些待不住,和路老爺子說,“伯父,我想去那邊小島看看。

  路老爺子一怔,“你覺得會在那裡?

  傅承修說:“不知道,我是想碰碰運氣,照這個樣子下去,今天晚上能不能找到人還很難說,總要多試試。

  停了幾秒,笃定道:“我有直覺,念笙還活着,哪怕有萬分之一可能,我也要去找。

  路老爺子看着搜救隊放下去的繩索,想了幾秒,點頭,“那我繼續在這裡看着,你開遊艇去小島上看看,注意安全,有什麼發現,給我打電話。

  傅承修點頭離開。

  這座島嶼非常小,上面有個村子,不屬于私人領域,所以登島沒有什麼障礙,冬日裡小島上濕冷,海風很大,傅承修在島上粗略打量一眼,這裡甚至沒有幾棟樓房,人也不多。

  也沒有什麼聰明辦法,他隻能挨家挨戶敲門去打聽。

  一個又一個否定的回答也會讓他忐忑,然而目前他沒辦法想别的可能。

  他隻能相信路念笙還活着。

  晚上八點,路老爺子電話打過來,說搜救隊一無所獲,已經要撤離。

  路老爺子話音透出深深疲憊,已然十分喪氣,“他們說這是大海撈針,而且已經過了二十四小時,在這種惡劣條件下,念笙生還的幾率已經很低。

  傅承修剛從一戶人家打聽過出來,站在巷子裡,前路是一片黑。

  他咬咬牙,“他們不了解念笙,念笙會活下去。

  他還記得當初路念笙從梁家離家出走的時候,他問過路念笙,為什麼走,不怕外面的路比梁家更艱險?

  路念笙回答他,說她是為了活下去。

  她骨子裡面的堅韌他是最清楚的,她一定不會輕易放棄,而且她那麼珍惜腹中孩子,就算是為了孩子也會拼命,他沒辦法接受這種結果。

  困獸之鬥一般,他對電話那端說:“随便他們,我找不到念笙,不會回去。

  路老爺子歎口氣,“我得回醫院,看看念笙她媽。

  事到如今,有些事就算逃避也得面對,何歡今天人在醫院還不斷地給路老爺子打電話問搜救情況,有些話,拖也拖不下去,還得硬着頭皮去說。

  傅承修表示理解,“那您去吧,我今天晚上應該會留在小島上。

  路老爺子似乎是愣了幾秒,最後低低說了句:“不管能不能找到……謝謝你。

  傅承修攥緊手機,擡頭看一眼天空,說話間呼吸都凝結成白色氣霧,緩緩散開,“我會找到她。

  挂斷電話,他緊了緊身上風衣,繼續往前,去下一戶人家。

  這小島上九點一過就變得十分安靜,偶爾會有一兩聲狗叫,他敲門屢次碰上人家已經休息,一臉的不滿說不知道,他再退出來。

  大約十點,他敲開一戶人家的門,開門的是個老太太,聽見他的描述,一拍手,“我聽說過!

  他一愣,心底湧起希望,“您見過她?

  “沒,”老太太擺擺手,“昨天村東頭劉家,我平時老串門,他們說救了一個孕婦,還說命大呢,人流了好多皿,不知道怎麼自己趴在木闆上漂過來的。

  傅承修忙問:“那人現在呢?

  “今天早上說是人不行了,快斷氣了……”

  傅承修心狠狠揪了一下。

  老太太繼續道:“劉家人是真想救人,我們島上就一個産婆給叫過去了,但技術有限,大人小孩情況都不好,我那會兒聽說要把人往城裡送,也不知道送了沒有。

  “那家人住在哪裡?
”傅承修急急問。

  老太太倒也熱心,“我帶你過去。

  傅承修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沒有走過這麼漫長的路,到底有多遠,忘記了,甚至五感都變得模糊。

  靜谧的夜,腳下粗糙的土路,延伸到遠方的一片黑暗。

  夜裡海風更大,刺的臉頰生疼,他的心一路颠簸。

  房子是破舊的土屋,敲門進去,他趕緊說明來意。

  接待他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還有一個大娘,聽他說明來意,兩人對視一眼,一臉為難。

  老太太猶疑問:“你們把人送走了?

  小姑娘搓着自己衣角,“今天我去問,可她渾身是皿,人家船上人怕她死在船上晦氣,就不樂意帶……”

  傅承修問:“那人呢?

  許是因為着急,傅承修音量無意識變大,小姑娘被吓得低頭後退一步,話都不敢說了。

  大娘歎口氣,“你也别兇我們,我們是想救那姑娘的,可是産婆說大概不行了,我們總不能讓人死在我們自個兒家裡吧?
人我讓我男人弄出去了。

  “弄哪裡去了?

  “漁船停的那一塊。

  傅承修連忙轉身離開,一路狂奔。

  小島因為落後,連個像樣的碼頭都沒有,漁船都在島南邊停了一堆,夜裡安靜,一眼過去,月光下有個男人正費力地拖着什麼在沙灘上挪,往海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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