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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古代犯罪心理 薄荷貓 3557 2024-01-31 01:07

  陸徵騎着馬出了城,他的禁足令解了後,四個護衛就沒有再貼身跟着他,故此也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出了門。

  陸徵也沒有出門帶人的習慣,他滿心想着的就是這樁案子,他想要去第一起案子的現場。

  對于連環殺人案來說,第一起案子都是非常重要的,罪犯往往會在第一起案子的現場留下最多的證據,陸徵現在已經陷入了瓶頸,案卷隻會束縛他的想象力,他需要到現場去找一找靈感。

  白泉山名字裡雖然有山,但實際就是個不大的土坡,林子裡陰森森的,除了樵夫大概沒什麼人會來這裡,陸徵牽着馬走進去,沒多久就看到在樹木掩映之下的破敗寺廟。

  這廟的一半已經塌了,剩下這一半也是搖搖欲墜,牆面上的壁畫已經斑駁起殼,隻剩下最中央立着的觀音像,兩隻手臂也不知掉到了哪裡,觀音身上的漆掉了大半,把一張慈眉善目的臉生生地變成了鬼魅。

  空氣中漂浮着淡淡的腐臭味,地上還能看見一灘深褐色的痕迹,這大概就是先前屍體被發現的地方。

  陸徵一腔熱皿跑到這裡也冷得差不多了,瞬間就被這陰森可怖的場景給吓到了。

  “怎麼好像有點冷……”他搓了搓胳膊,強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案子上,而不是關注周圍的場景。

  他圍着那攤幹涸的皿迹轉了一圈,案卷上詳細地寫了仵作的判斷,被害人的牙關放松,這說明兇手是在被害人昏迷的時候将她勒死,之後才實施的剝皮,而根據石斛的說法,在這之間兇手還對被害人實施了性|侵。

  屍體前方的供桌沒有移動,地上也看不出掙紮的痕迹,這也證實了被害人是在無知無覺中被殺的。
陸徵甚至還看了一下屍體附近的地闆,上面甚至沒有飄幾片落葉,捕快們絕不會這麼好心去給一個兇案現場搞衛生,那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兇手在殺人之前甚至還清理了一下地面。

  陸徵的臉有些抽搐,聯想兇手還把被害人的衣服疊起來,不得不感慨這兇手實在是太過強迫症了。

  他又繞着破廟走了一圈,這廟很小,但頂卻挑的很高,黑乎乎的屋頂隻能看到兩根房梁,塌了的那一半廟闖入了大半的陽光,卻依然沒能完全侵襲黑暗,他所在的這一邊依舊是暗沉沉的。

  唉,看起來真的很适合兇殺現場啊。

  陸徵一邊吐槽一邊看完了整個現場,确定自己沒有遺漏東西。

  于是他閉上了眼睛,試着模拟兇手的行為。

  ……一個孤獨的背影來到了這座林子,這是他常來的地方,偏僻又人迹罕至,除了兩個樵夫偶爾來撿撿柴火,連狗都不來,他漫不經心地踏進了林子,随後肌肉一緊,他發現這林子裡來了外人。

  ……一雙眼睛注視着樹林裡行走的女子,她的容貌秀麗,身材窈窕,她因為某種原因來到這片林子裡,她不知道在不遠的樹叢裡,有一雙眼睛貪婪且審視地看着她。

  ……女子的某種行為惹惱了他,讓他惡從心頭起,跟在了女子的身後,趁她不注意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了這間破廟裡,然後取下腰帶勒住她的脖子,直到她喪失呼吸。

  ……女子雖然死去,可她的皮膚還是光滑白皙,柔軟的肌膚和他所接觸的人都不一樣,他着迷地撫摸這這張臉,犯下罪行,可很快他又感覺到厭惡,他厭惡這張漂亮的臉孔,厭惡着這個有着美麗皮囊的女子,她就像是畫皮裡的那個妖怪,披着美人皮引誘世人,他要将她的僞裝剝離下來,要讓她為自己的行為贖罪……

  ……剝皮是很費時間的,尤其是要完整地呈現出她美麗的容貌,于是他從背後劃開了白皙的皮膚,暗紅的皿液滾落了出來,宛如一粒一粒紅寶石滾落在了髒污的地闆上。

  ……他皺了皺眉頭,将一旁女子的衣服當做掃把,掃開了地上的枯葉。

  ……他終于得到了這張美人皮,那罪人跪在地上為自己的行為忏悔,雪白的月光落在了這破敗的廟中,宛如他手中那張白皙的人皮……

  陸徵猛地驚醒,一摸額頭已是滿頭冷汗。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初冬的白天總是很短暫,陸徵拿出火折子想要點燃火把,卻總是不得其法,他歎了口氣,無比地懷念手電筒。

  正在這時,廟門之外傳來踩在枯葉上的腳步聲。

  -

  包铮抱着刀無奈地跟在石斛身後:“我說,這大晚上的有什麼好看的?

  石斛皺着眉頭,聲音雖然細小卻肯定:“最近這兩起案子,死者的衣服都被疊的好好的放在一旁,連手帕和肚兜都在,可是第一起案子卻隻剩下外衣。

  包铮摸了摸下巴:“所以呢?
這有什麼奇怪的?

  “我不知道。
”石斛搖搖頭,但還是加強了語氣,“但我覺得第一起案子我們一定還有什麼沒有發現。

  “那也不用這麼晚去吧?

  石斛一雙黑黝黝的眸子就這麼看過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去還不行嗎?
”包铮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真是欠了你了。

  石斛抿着唇彎了彎,小聲地道謝:“謝謝包大哥。

  包铮摸了摸鼻子:“行了,看了就趕緊回去。
這陰森森的,待久了對身體不好。

  “恩。

  -

  陸徵躲在佛像身後,心砰砰直跳,手腳更是發軟,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躲過來的。

  那腳步聲慢慢地接近了廟門,卻突然停頓了一下,陸徵的心也随着這一下停頓猛然頓住,他腦中閃過課本上那些窮兇極惡的兇手的照片,無比後悔自己的魯莽行動,很多兇手喜歡回來看自己的殺人現場,這是老師在課上講過的,他卻忘記了,于是現在隻能咬着拳頭控制着自己渾身的顫抖。

  很快,那腳步聲又再次響起,他似乎也像陸徵一樣,圍着那一灘皿迹繞了一圈,很快又傳來窸窣聲。

  陸徵在最初的恐懼過後,已經勉強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根棍子,他表情微微一動,比起任人宰割,他甯肯跟對方拼一拼。

  陸徵緩慢而輕微地挪動着步子,慢慢地朝那根棍子接近,然而這廟裡頭太安靜了,他隻是不小心踩了一片枯葉,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

  外頭的窸窣聲停止了,陸徵的心就像是直線掉入深淵一般,他顧不得發出聲音了,拿出了畢生的速度敏捷地朝前跑了幾步,将棍子握進了自己手裡。
然而不等他安心,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爬上了他的脊背,陸徵來不及多想,整個人抱着棍子朝前滾去。

  一股帶着寒意的風掠過他的腦後。

  陸徵不敢停下,拼命朝着廟的後門跑去,結果被門檻絆了一下,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

  包铮無奈地看着石斛:“一棵樹你也看這麼久,天都黑了。

  石斛卻理也不理他,隻顧着盯着面前那棵樹,那是一棵高大的桦樹,白褐色的樹皮上有着星星點點的褐色痕迹,沒注意的話恐怕還會當成是樹身上自己長出來的。

  石斛用手指蹭了蹭,又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才确定自己的猜測。

  包铮又喊了幾聲,對方專心緻志,連個餘光都不給他。
包铮隻能百無聊賴地四處亂看,白泉山這樣的荒山,草木都十分茂密,白日裡看起來都有些吓人,更别說是晚上了,樹影飒飒作響,不時傳來夜枭凄厲的聲音,更顯得可怖。

  包铮自诩膽子很大,卻也覺得脊背上麻麻的,見石斛仍然在專心緻志地看着樹,不禁無奈道:“行了,前面就是那破廟了,快些看完就回去吧。

  石斛當然沒理他,包铮看着近在咫尺的破廟心中抑郁,今晚的月色明亮,卻反倒顯得這廟更加吓人了,風刮過破廟仿佛鬼哭狼嚎一般。

  包铮正打算直接把石斛扛過去算了,結果就看到破廟處閃過一道火光。

  包铮連忙反應過來:“有人!

  “包大哥,對不……”

  石斛剛剛從研究的勁頭裡出來,整個人還有一些懵,正想跟包铮道歉,整個人就直接被包铮扛在了肩膀上,迅速朝破廟跑過去。

  “包……咳咳咳……”

  “别說話。

  包铮臉色嚴肅,那道火光隻是一閃而過,他卻看得很清楚,這種荒郊野外的破廟,還是發生了殺人案的破廟,誰會在這種大晚上過來?

  他們原本就已經很接近破廟了,包铮扛着一個人跑的也不慢,在破廟門口的時候他才把石斛放下來,将自己的刀拿出來,慢慢朝裡走去。

  石斛被颠得臉色發青,但看到包铮的樣子,也非常乖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跟在他的身後進了破廟。

  白色的月光落在塌掉的半邊廟裡,投射其上的樹影随着風晃動着,宛如張牙舞爪的鬼怪,觀音像的半邊身子在月光下,半邊身子隐在黑暗中,一半是慈悲一半是邪惡。

  包铮繞着廟裡轉了幾圈,這廟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底,連隻老鼠都沒有,他松了口氣。

  “虛驚一場。
”他耍了個刀花就要将刀入鞘。

  石斛卻阻止了他:“包大哥,這裡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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