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怎麼成了女朋友?
”貝貝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有次她們雜志要采訪我,機緣巧合下就認識了,我和她之間,是她主動,然後我也欣賞她,自然而然就成了。
”
約克看看貝貝赤,裸的腳,回車上找了個墊子,拿過來,甩到貝貝腳下,“踩着它吧,會舒服點兒。
”
對他的細心,貝貝挺感激的。
這雙腳被高跟鞋折磨半天,特别需要得到溫柔的對待,地面有微小的沙粒,踩着多少有些不舒服。
她拍了拍腳底沾的渣滓,舒服的跳到了墊子上。
朝約克綻出一個滿足的笑容:“謝謝,難怪女人們對你無法抗拒。
”
吹着夜風,踩着軟墊,聽身邊帥氣的男人講述一波三折的愛情故事,貝貝感覺很有意思,她歪頭催促他,“接着講啊,好好的,怎麼就分手了?
”
“她希望結婚,但是我沒有答應。
”
“就為這兒?
”貝貝有些惋惜,“原來是逼婚把你逼急了啊。
”
“可以這麼說吧,”約克将手裡的飲料喝光,将空罐放到一旁,“此前我是絕對不想結婚的,不想走入圍城,說我排斥也罷,說我不婚族也罷,總之戀愛可以,婚姻是絕對不行的。
蘇文見我态度堅決,提出了分手,但給了我三年的反悔期,她說無論如何,她會等我三年,這三年期間,隻要我想通了,她都願意嫁給我。
”
貝貝吐吐舌頭,“還真是個癡情的女子,沒成想遇到了渣男,這剛分手,屁颠屁颠的就滿世界去灑種子了。
我為她不值。
”
約克挑挑眉,對貝貝的話有些不贊同,“你今晚是變着法子的打擊我,看來我不說身份是對的,若說了,可能你就不會這麼自在了。
”
“不喜歡聽?
”貝貝喝了一大口飲料,“可我說的都是事實。
你怎麼可以再找女朋友,來,你跟我說說,從你成年開始至今,一共睡了多少女人?
”
約克黑眸盯着貝貝,不說話。
這眼神讓人不安。
貝貝也覺得自己說話太放肆了,她有點兒後悔自己的口無遮攔,人很不自在的朝遠處的保镖瞟了眼。
“應該不超過三十個吧。
”約克忽然出聲。
貝貝正喝飲料,聞聲明顯嗆了下,她使勁咳嗽了幾聲,敢情剛才他不說話不是因為生氣了,而是瞪着眼睛數數呢。
好麼,近三十個女人,這排着睡過來,也真是不容易啊。
約克伸手替她拍了拍背,拍的時候很紳士,是用手背拍的,盡可能少的碰觸貝貝的身體。
“那這個張娜娜呢?
跟她是多久的事情了?
”緩過氣的貝貝,锲而不舍的開問,那麼敏感的問題約克都答了,其他應該都是毛毛雨了。
“剛談了一個月,也說不上是女朋友,”約克沉默了會兒,“就算是個床伴吧。
”
“你這樣的男人不應該結婚,”貝貝毫不客氣的斥責他,“離了床伴不能活的人,如果結婚那就是變相的害人。
試想,有哪個女人願意讓自己的老公,排着去睡三十個女人?
”
“我說,”約克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你能不取笑我嗎?
我跟你說過,我在這方面也有自己的禮儀,絕對不會同時擁有兩個床伴,我總是結束一段後才會開啟另一段,還有,我說的三十個,是從我成年到現在的總數。
我已經三十六歲了。
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數量,不算可怕吧?
從另一個層面來說,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愛或者性,都是自由的。
我沒有強迫誰,也沒有順從誰。
”
貝貝打了個響指,“對,就是這句話,你沒有強迫誰,也沒有順從誰。
這句話是不對的,愛情吧,就是要互相遷就,彼此扶持。
你愛對方,才會願意為對方做任何的事情,所謂的強迫與順從,都是相對的,都是發自内心的一種表達。
”
貝貝把飲料瓶放到一旁,雙手比劃着,“比方你跟女朋友吵架了,她非常生氣的要離家出走,而你無可奈何之時,将她推到牆面上強吻。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一刻你就是在強迫她,但這種強迫裡帶着濃烈的愛意,她接收到了,會慢慢的從拒絕變成柔順的接受。
”
“你是高手?
”約克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從來沒這麼做過。
”
“哎呀,看電視不就知道了?
這有什麼高不高手的?
壁咚懂不懂?
”
約克點頭,“我懂,隻是沒有做過。
”
“算了,跟個不開竅光知道上床的男人,沒辦法溝通。
”貝貝擺擺手,表現極不耐煩的樣子,“你這還讓我替你把關,這還用把嗎?
你要麼跟蘇文結婚,要麼别禍害人家,光棍一輩子得了。
什麼現任前任的,你自己都說了,張娜娜是床伴,那個蘇文是前任女朋友,這兩者之間沒有可比性。
”
墊子夠大,貝貝索性坐了下來。
後背倚在欄杆上,盤腿坐好,象要打座似的。
“好吧,被你看透了,”約克也跟着不顧形象的坐到了地上,“我隻是猶豫結不結婚,一直狠不下心來,前段時間,家人催得急,我本來決定跟蘇文求婚了,可後來家人又忽然不急了,所以我又将此事擱淺下來。
”
“一會兒急一會兒不急的,你的家人夠奇葩,”貝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我說,結吧,婚姻是圍城,你不進去永遠不知道裡面的好壞。
”
“說得好象你喜歡圍城似的。
”約克忽然問貝貝,“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
“我啊,”貝貝對這個問題有點兒糾結,“我對婚姻是有憧憬的,也有恐慌。
現在,我不想這個問題,就想随着心意朝前走,走到哪裡算哪裡,或許會結也或許永遠不結了。
這個,不好說。
”
“永遠不結?
”約克用手指在膝蓋上點了下,皺着眉頭數落貝貝,“沈家就你一根獨苗,你要不結婚,那絕對是不負責任。
說了半天,你也不比我好多少,未免太自私。
”
貝貝盯着他的側臉看了會兒,若有所思的說道:“很奇怪,我們明明是剛認識,可我卻感覺有點兒熟悉,莫名其妙的,你說,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
要不然,他怎麼會這麼了解自己?
知道自己是沈家的孩子,知道沈家的财力?
約克笑了,頭倚在欄杆上看天,“絕對不認識,我可以對天發誓。
”
“好吧,”貝貝拍拍屁股站起來,伸腳去穿鞋子,“就算咱們有緣吧,不過今天的确是太晚了,我得趕緊回家,爺爺肯定還在等我。
”
“那好,你先走吧,我再坐會兒。
”約克朝她晃晃手,“回去的時候讓保镖慢點兒開,再見。
”
貝貝點點頭,跟他說了再見,坐到自家車裡,在保镖的陪同下回了家。
約克擡起屁股,移到墊子上坐好,一條腿屈着一條腿伸直,很懶散的倚靠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約克看眼來電,表情亮了。
“老弟,想我了?
”
大洋彼岸的賀懿品了口咖啡,坐到桌旁的椅子上,“嗯,想了。
”
約克“切”了聲,“以前沒見你給我打電話那麼頻,最近倒是不停的獻殷勤,我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我這弟弟,碰到一朵花,立馬匍匐在地,絕對爬不起來了。
”
“你再說,我挂了。
”賀懿不悅,嘴唇抿着,聲音明顯變冷了。
約克是賀老大的英文名字,賀懿此番電話的用意很明顯,就是關心貝貝的行蹤。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賀老大态度變得認真起來,“我沒跟你媳婦亮身份,隻說我叫約克,昨天見了面,今天聊了一晚上,怎麼樣,我厲害吧?
”
“聊我了?
”賀懿問。
“那倒沒有,”賀老大說道,“隻聊了聊我,我怕一聊你,她一生氣幹脆不理我了。
”
“你可别用對待你那些個女人的手段對待她。
”賀懿警告自己的兄長,“她跟她們可不一樣。
”
“你想哪裡去了,”賀老大也有些不樂意,弟弟這麼說,是對自己的侮辱了,“你和你媳婦還真是天生一對,她對我連貶帶損的,什麼詞壞就用什麼詞,你更行,把我直接貶到家。
我看啊,你們倆的事情我不管了,我也不結婚了。
這樣大家都省心。
單身多快樂。
”
“大哥,你能正裡八經點兒嗎?
”這通了半天話,賀懿也沒聽到自己想聽的,語氣有些焦急。
“她挺好的。
”賀老大也不跟自己弟弟繞圈子了,“平常就是上上課購購物什麼的,偶爾跟朋友聚個會,身邊絕對沒有可疑男士出現。
但凡出門,至少倆保镖跟着,人身安全絕對有保障,你就安心等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