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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玉璧雙生

王爺永遠是對的 暈小七 2261 2024-01-31 01:08

  靜夜裡的風貼着地面卷過,夜已深沉,明月如鈎,雲層中若隐若現,清輝淡淡,少見的幾顆星子也似害羞少女般,并不明亮。
偶有昆蟲發出的唧唧聲,在靜谧的夜晚,格外清晰。

  與黑暗融為一體的房裡,夏侯景睿閉目假寐。
桌上的花瓶中供着新折的白蔓君,花白,卻又不是純粹的白色,傘房花序,層層疊疊的花瓣,越往裡,顔色越紅,花繁香濃,染着如水夜色跟着香濃了起來。

  “王爺――”低沉渾厚的嗓突兀的響了起來。

  “有何發現?
”嘴角劃出新月般微涼的弧度,清潤的嗓低且柔!

  “王妃身邊有名叫做錦蘇的婢女,身手不弱!
屬下不敢太過靠近,因此并未有所發現!
”融在黑暗中的男子,閃着冰寒光芒的眼裡分明有着挫敗。
“那錦蘇,原是雲家三少身邊的人!

  “雲家三少?
商界奇才,壟斷了夏侯王朝鹽、茶、絲綢的大商家,傳聞,雲家因此而富可敵國……”夏侯景睿輕笑一聲:“王妃的雙生哥哥――”

  十七年前,雲家喜得一對龍鳳胎,先皇還曾贊過其‘玉璧雙生’這樣的話。
隻是雲夫人懷胎時誤食了藥物,緻使玉璧似地一雙孩子從小便病痛不斷,尤以雲懷袖為最,險險好幾次從生死邊緣掙紮回來,雲家人為她幾乎磨碎了心。
後雲天音行商經過南疆時,尋回有‘神藥’之稱的金線蓮,她的身子才慢慢有了起色,不再長期纏綿病榻……

  雲天音約莫三歲時被雲丞相送往蜀山拜蜀山掌門人為師,驚才絕絕的他在十四歲即展露了他的經商才能。
不過三年時間,便成了夏侯王朝最大的商家,為本就顯赫的雲家又大大的長了一回臉,因此雲家更受當今聖上器重與關愛!

  因經商而常年在外奔波,他甚少在京中出現,此番妹妹出嫁,從南疆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夏侯景睿因而有幸見過那面如冠玉、羽扇綸巾的男子,雖隔了一些距離,仍是很難忽略那甯靜緻遠的閑雅氣度――他身上,無一絲商人所慣有的銅臭,眼眸溫潤卻深邃,非凡氣度遠遠超越了十七歲的同齡人。

  “雲天音……”夏侯景睿嘴角蘊着涼悠悠的笑意,略微思索,便導回正題:“别的人可有動作?

  “依然是按兵不動的狀态!
”那些人也極盡可能小心翼翼掩飾自己的氣息,生怕被意竹堂中的人發現。
“王爺,不用管嗎?

  “那些人雖是沖着她來,不過這麼久了都沒動手,想要傷害她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不用擔心她的安危!
”雲懷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養在深閨中的女子,瞬間被推上風口浪尖,這滋味,想來并不好受吧!

  聽老人說,暴風雨來臨前,海面總是異乎尋常的平靜。
他想也是,越是靜,日後掀起的風波越大。
他是做好準備了,隻不知,雲家準備好了沒?

  一場蓄謀已久的好戲,即将上演!
怕是人人都無法逃脫成為戲子的命運吧,無妨,陪着有心之人參演,想必也是一種樂趣!

  “小姐,穿這樣合适嗎?
”淺綠色銀紋度花上衣,鵝黃色點綴着零星幾朵栀子的長裙,腰身略收,不緊但也不會顯得空蕩。
梳簡單的流雲髻,僅戴一支頂端镂鑿蓮花的步搖,微一晃頭,乳白珍珠璎珞随之擺動,映襯的雲絲更加烏碧亮澤。

  柳語望着銅鏡中蒼白難掩病容的女子,嘟嘴道:“雖然這樣也很美,可,我總覺得素淡了些!

  “素淡點好,你家小姐又不是去選美,何需豔妝麗服?
”她肯賞臉參加夏侯景睿所設的晚宴,已經算給足了他面子!

  “柳語是怕小姐你到時候被那些個沒長眼睛的女人嘲笑!
”錦蘇隻淡淡瞄了眼神情遲疑的柳語,便知道了她心中的想法。

  “這樣穿正好讓她們都明白,我這樣的病秧子沒資格與她們争奇鬥豔,就算是王妃,也隻是個不中用的罷了,保證所有人會從敵人名冊裡将我除去!
”那些個沒有見過她而對她抱有好奇之心的姬妾,見了她這模樣,還會将她當成競争對手?

  隻是,夏侯景睿設宴的用意是什麼呢?
明知道她身子‘不便’,卻要她務必出席……可千萬别是她想的那樣啊!

  梳妝打扮妥當,錦蘇撩了厚重紗幔往外看了眼:“小姐,過來一頂轎子!
想來王爺是怕累着你,特意喊了轎夫過來呢!

  “他倒細心!
”柳語瞥瞥唇,頗有些不馴。
不知想到什麼,忽然撲哧笑了:“如此,才有能耐被稱為拈花王爺吧!

  向來謹慎的錦蘇伸了手指頭戳她笑的亂晃的腦袋:“你這丫頭,如此大不敬的話被人聽見,休想誰救得了你!

  柳語不服,梗着脖子道:“小姐一定救得了我!

  雲懷袖起身,抿唇笑了笑:“你這嘴碎的丫頭,誰要浪費力氣救你?

  柳語立刻蔫了,錦蘇叱了句“活該”,上前扶着雲懷袖往外走去。
坐在轎中行了良久,幾乎要睡了過去,轎子終于落了地。

  錦蘇撩了轎簾,與柳語一人一邊扶着雲懷袖從轎中出來。
宴席開在朝陽閣,朝陽閣臨岸而建,大半在水中,四面空廊迂回,入口處大片梧桐樹正迎風舒展。

  此時正是梧桐花開的季節,淡紫色花朵開的正好,那花長得很是簇擁,擠擠挨挨密密匝匝間,隐約能瞧見天邊疏疏淡淡幾顆星子。
風起,清雅纏綿的香味撲鼻而來。
雲懷袖微擡頭,閉眼,深深呼吸。

  地面、長廊淺淺鋪了一層落花,在兩側琉璃燈的映照下,仿若鋪着長長地花毯。
緩緩睜了眼,瞧着,忽然笑出了聲:“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鈎。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隻可惜……”

  “可惜什麼?
”清潤舒緩的嗓突兀響在身側,涼薄似薄荷的氣息倏然鑽進鼻尖。

  是夏侯景睿――雲懷袖大驚,有錦蘇在身側,尋常人根本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靠近而不被她發現……醉生夢死、碌碌無為的拈花王爺,會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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