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塗雲海根本不顧左肩的傷,晃身沖出,速如驚雷,眨眼就出現在喻臨風身旁,擡腳便猛地踢出,力道之大,似能踢碎石頭!
喻臨風驟地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躍起,避開之後舉拳便轟殺塗雲海面門。
砰!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塗雲海僅僅擡起右手,一隻手掌便輕松接住了轟殺而至的拳頭,而喻臨風嘴角抽搐,面露吃痛之色,宛若打在了銅牆鐵壁上,骨頭仿佛都要碎裂了。
“太弱了!
”塗雲海手掌狠狠一捏,喻臨風隻感到整個拳頭要崩潰了,就好像被一座大山壓住一樣。
左手手腕翻轉,屈指一彈之下,墨鬥線“咻咻”飛射而出,纏繞住塗雲海手腕,冷聲道:“松手!
”
塗雲海眼神陰冷,牙齒咯吱咯吱響,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墨鬥線冰冷感,若有幾分猶豫,手腕真的會被卸掉。
二人無奈之下,隻能相互妥協,喻臨風迅速後退,塗雲海陰沉着臉沒動,前者内心則松了口氣,墨鬥線雖鋒利,可近距離卻委實沒多大攻擊力,之前不過吓唬塗雲海,還真沒法一下就斷了手腕。
“你現在離開,我可以放你走。
”塗雲海想殺喻臨風卻無能為力,身有限制。
看了眼徐曼雨和唐晨曦,喻臨風灑然一笑,“走可以,但必須帶他們同路。
”
“你這是斷我生路!
”塗雲海表情更冷了幾分,斷生路無異于要命,隻得拼些許代價殺人了。
“想殺我,你大可來試試。
”喻臨風感覺到了陰寒殺氣。
“哼,當真以為本座殺不了你麼?
”塗雲海腳下一跺,但見祭壇忽地發光,七彩之芒璀璨,如烈日般照亮四方,“這世間,有諸多手段不是如今的你能理解的。
”
七彩之芒縮小,瞬間将喻臨風籠罩于内,如被烈火覆蓋焚燒般可怖,身上的衣服都開始冒煙了。
塗雲海說完,不再去看喻臨風,轉身徑直走到徐曼雨面前,臉上再度挂起那森冷而詭異的笑。
“啊……”喻臨風仰頭嘶吼,感受到了莫大恐怖,發絲飛揚,整個人竟無法動彈,像被定住了一樣,隻能任這七彩之芒慢慢侵蝕,一時間還真想不到法子破開,且就算破開後,塗雲海肯定也做完了自己想做的。
與此同時,邱二抱着馮煙兒,讓她躺進自己懷裡,眼角忍不住地流眼淚,“為什麼、為什麼……”
兩人沒有感情,可在這時卻是傷感的,終将一生難忘。
“謝……謝謝你……讓我在最後時候還能有人關心和在乎,我現在才明白一切金錢虛榮都是假的,他……他們看中的不過是我的身體,如果能早點……遇見你……”馮煙兒悔悟,可惜太晚了點。
“不……你不能死,我要永遠在乎你,永遠永遠!
”邱二死死抱緊馮煙兒。
樹葉要離去,是樹的不挽留,還是風的追求?
兩人相識得太晚,相處得太少,許是離别的痛苦讓兩顆原本陌生的心走到了一起,又許是馮煙兒最後彌留之際的渴望和孤冷,她擡起粗糙的手替邱二擦掉淚水,“謝謝你,給了我最後的、真心的愛,至少不是死在一個冷冰冰的肉.體的懷裡……”她的手慢慢落下,“替……替我照顧小……小妹,如……如果有……有來生……”喉嚨發出咕隆咕隆的響聲,遂既望着黑暗的夜空,睜眼長逝。
“不!
”邱二心身顫抖,靈魂抽搐,撕心裂肺的痛讓他無法自拔。
古鋒看着,拳頭深深攥緊,指甲嵌入肉裡,有皿一點點滴落,他除了看着就隻能看着,“弱者,這就是弱者……”他很有錢,曾以為能叱咤風雲,風光無限,如今方知他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麼,生死由不得自己。
“塗、雲、海,”喻臨風一字一頓,眼眶都紅了,“你就不怕天道清算?
一切皆有平衡!
”
清算,平衡?
塗雲海揪起林惜的長發,猖狂大笑,“你真懂什麼叫清算,什麼叫平衡?
天道,可笑啊,你居然相信天道,哈哈!
”仿佛聽到了最可笑之話,看喻臨風的眼神就像看個孩子,“隻要足夠強,命可改,運可生,還有何不可能?
就算真有天道,那也隻能清算弱者,遇見強大的人同樣得繞路滾蛋,何況還是個虛無缥缈的東西,那都是先人騙後輩的話語罷了,可笑的天道,可笑的你自诩正道!
”
喻臨風被嘲笑得體無完膚,它自小.便被灌輸的理念在塗雲海眼裡似乎就是通狗屁!
正當塗雲海準備對林惜動手之際,一道人影忽地從黑夜裡跑來,剛開始還很遠,下一瞬居然就到了祭壇上,口中還唱着歌,“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當他看到林惜時,猛地往前狂奔,“放開那女孩,放開我媳婦,她是我的,是我的。
”
來者正是喻臨風曾于城牆上遇見的姓房的醉漢,此刻同樣披頭散發,渾身散發惡臭,指着塗雲海就大吼大叫,“山鬼,你是山鬼,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
他怎會出現于此,如何上的島?
喻臨風之前不曾覺得奇怪,此刻再見,愈發感覺這醉漢或許沒表面所見這般見到!
聯想之下,瞬間想到方曉玲為何出現?
又碰巧撞見房醉漢?
其間恐怕沒那麼簡單!
方曉玲的出現,妖神廟裡的劉半仙,城樓上的醉漢,塗雲海的猙獰,以及那神秘的女山鬼,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喻臨風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如果一切都不是偶然,方曉玲那裡……
他的心莫名發寒,激情和熱情都被冰凍了個徹底,方曉玲的出現必然不是隻因招标之事,而想要證實猜測和解釋一切,隻有等下次見到方曉玲再去詢問,如今關鍵的還是解決塗雲海。
房醉漢眨眼就沖到塗雲海面前,舉拳就擊中後者,竟生生将之給打飛了出去,口吐皿沫子。
喻臨風瞪眼震驚,這……啥情況?
一拳就能将塗雲海打飛,這得是多厲害?
“姓房的!
”塗雲海起身,面容獰猙,眼裡不斷閃爍凝重,很忌憚房醉漢,“老子不是山鬼,給你說多少遍了,她也不是你媳婦!
”他一指林惜。
聞言,喻臨風眯眼,看來這家夥并非第一次帶人來此,之前肯定有不少年輕美女被其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