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之後,五人分别對手下班級負責,喻臨風則對他們直接負責,初步形成編制勢力。
“怎麼打?
”鄧坤問。
“不如……讓五中和鳳陽中學鹬蚌相争,我們漁翁得利。
”蘇美陽建議道。
“不行,”喬春搖頭,“我們能想到,他們也能想到,都想當漁翁,誰又去做那鹬蚌?
”
幾人沉默,真沒進行過如此正規之戰,領導才能頗為欠缺。
“其實吧,管他漁翁還是鹬蚌,在我眼裡,都是一群獵物而已,要記住,我們是最好的……獵人!
”喻臨風淡笑,内心同樣毫無打法,但表面必須裝出自信,從而給衆人一副成竹在兇模樣,為他們帶來自信,“瓦罐可以破摔,但我們是瓷器,必須保護好自己,豈能與那瓦罐一般,破罐子破摔?
”
他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灰塵,凝望那松樹如針林立,雜草百花叢生的山,笑道:“雞蛋不能全放在一個籃子裡,鄧坤、喬春,分别帶人從左、右繞山走,一旦遭遇敵人直接戰鬥,發生正面沖突不怕,就怕遇不到……獵物!
”稍頓,“記住,不可戀戰,小股敵人可以殲滅,大股敵人邊打邊往山中撤退,将他們引至山頂。
”
鄧坤、喬春鄭重點頭,多少猜到了喻臨風的安排,這是要引軍入甕!
“蘇美陽、夏九,帶人行走山林中,盡量隐藏自己,且必須分别與鄧坤、喬春保持一定距離,一旦發生意外,可自行決斷是否救援,若力不可為,便往山頂來。
”話語間,喻臨風分别走到幾人面前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調侃着笑道:“我的性福,可就包各位身上了,前往别讓我願望落空。
記住,引誘敵人退往山林之後,必要時刻可犧牲一個班,保留一個班隐藏起來,待山頂槍聲打響,待敵人悉數上鈎,屆時便是你們大顯身手之時。
”
遂既,鄧坤、喬春、蘇美陽、夏九分别帶人離開,此地立即顯得空落落,隻剩喻臨風和陶顯明領導的五、六兩班學生。
“我們去哪兒?
”陶顯明問,知曉喻臨風要與自己一同行動。
“山頂!
”喻臨風眯眼眺望山頂道。
“他們一定會來山頂?
”陶顯明很懷疑另兩校學生會不會來。
“或許會,或許不會。
”喻臨風回頭對陶顯明淡淡一笑,“人生,充滿很多不确定性,隻要生下來,一切都是在賭,隻是有些人輸了、有些人赢了,賭一賭不吃虧!
”
賭?
陶顯明苦笑,這是在玩火,稍有不慎就會讓自己萬劫不複。
“走吧!
”喻臨風帶頭當先進入山林之中,“如果鳳陽中學老大對我足夠恨,隻要得知我在山頂,那他一定會來,前提便是看他的恨夠不夠強烈了!
”
陶顯明眼眸驟亮,鳳陽中學老大能不恨喻臨風?
别說老大了,恐怕尋常學生恨他恨得要死!
嫉妒能使人瘋狂,怨恨同樣能讓人踏入……地獄!
“那五中咋辦?
”陶顯明再問,四肢發達,頭腦确實很簡單。
“鹬蚌相争,木雲寒那個漁翁豈會善罷甘休?
一旦我們與鳳陽中學開打,五中就一定……會來!
”這點自信,喻臨風還是有的。
揣測人心!
蓦然,陶顯明全都明白了,喻臨風這是要先引鳳陽中學上鈎,其後再引木雲寒上鈎。
或許,木雲寒十分在乎勝利,但鳳陽中學那群二代卻不這麼認為,他們真正注重的是面子,隻要有機會,他們一定會出全力幹翻喻臨風找回曾丢的面子。
如此一來,就算明知會是拳套,鳳陽中學仍舊會往裡鑽,隻在乎能否幹掉喻臨風并羞辱他。
頭條魚上鈎,還怕第二條不上鈎?
且說木雲寒,并未将學生分散,而是将人員分為十人一隊,按照地圖,進入山林之中,往喻臨風的方向緩慢摸去,他有很強好勝心,見手底下人都在稱贊喻臨風,故而很想在這場遊戲裡跟喻臨風決個高下。
至于鳳陽中學,若是喻臨風再次,定能認出這位所謂老大乃是柳家之人,真要算皿脈關系,二者還是半個表兄弟。
當然,喻臨風并不知曉他的姓名,因此人在柳家也算不上主脈,和喻臨風一樣,并不姓柳,且還是柳爺子重孫輩,說起來還是喻臨風的小侄兒,名――童安!
當然,童安自不會認喻臨風,喻臨風亦不會承認這層關系!
對柳家,除了老爺子,喻臨風還真沒啥感情,特别是五年誓約,他更深深埋藏心底,永遠不會忘記!
失去的臉面必須找回來,丢掉的那口氣必須咽下去,那群人欠下的,他一定會叫他們百倍奉還!
“這一次,一定不放過你,定叫你跪在我面前舔鞋!
”童安看着地圖上标注的一中位置,狠狠咬牙,攥緊拳頭,對喻臨風不僅有恨,更有嫉妒,就算沒軍訓期間的争鬥,他也一定會找後者麻煩。
與此同時,基地中控室。
袁芳、周小舟一幹教官皆立于此,而在那大屏幕面前坐着的則是個老人,炯炯有神的眼透散饒有興趣的目光盯着屏幕裡走進了山林的喻臨風,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壞笑。
“首長,他們隻是學生,要真出了問題……”袁芳擔心道。
“不礙事,弱者,死就死了!
”老者話語間斜眼一瞥周小舟,後者咬牙低頭,旋即又擡頭盯視屏幕上那道熟悉的身影,眼裡再次迸射洶湧殺意,再有一次機會,一定會全力以赴幹掉那家夥。
死……就死了?
!
袁芳苦澀而笑,的确,在老爺子眼裡,衆生皆為蝼蟻,那些平凡人的命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真正在乎的或許隻有他下的一盤大棋。
而如今,喻臨風顯然入了他的眼,就是不知會成為獵物,還是成為他要培養的重要棋子!
“希望你……能挺過來……”袁芳咬牙暗想,不知不覺間竟真的對喻臨風産生了感情。
“老爺子,那……那山林中究竟有什麼?
”有人小聲問。
老爺子搖頭,眯眼淡笑,不作回答,隻是目光愈發深邃如看不見盡頭的星空大海了,且還多了幾分……陰冷,一點也沒有老人那種特有的慈祥,仿佛他就是個戴着面具的……魔鬼,同時又仿佛是個兩面體,如冷皿無情的殺手,又如想要拯救天下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