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晚會現場,喻臨風還沒走幾步,阮玲玲居然就追了上來,比狗鼻子還靈。
“喂,你跑那麼快投胎呐?
”
“狗鼻子真靈。
”旁人根本追不上他,不由佩服阮玲玲的眼水很強。
“你才狗鼻子,這叫心有靈犀,懂嗎?
不管你去到天涯或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阮玲玲說得理所當然,旋即瞪大眼問,“接下來去哪兒?
”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喻臨風撇嘴,才不信她的鬼話,又真找不到地方去,可走了兩步忽又想到什麼,轉頭凝視阮玲玲賊道:“美女,那個……借我點錢呗,不多,幾塊車費就好。
”錢包被偷,如今可謂身無分文,決定以後再也不學人玩時尚揣錢包了。
借錢?
阮玲玲狐疑,旋即兩眼一亮,“從這兒走到龍鳳大學也不遠,我倆散散步培養、培養感情!
”
培養感情個屁,從這兒走回龍鳳大學至少得四五十分鐘,他才沒心情把時間浪費在這兒,還想着回去繼續欣賞圖畫書。
“我可不送你回來。
”
“沒事,我記得龍鳳大學外有家七星連鎖酒店,到那兒睡一晚要不了多少錢。
”
睡酒店?
開房!
難不成在暗示啥?
立即勾起喻臨風沉寂的心,如滔滔江水活絡起來!
一想到會有豔遇,别說走路了,騎蝸牛都行啊,能陪美女開房睡覺,還他媽回去看啥圖畫書啊,除非腦袋短路,傻了!
“你和唐晨曦……是什麼關系?
”阮玲玲問。
“朋友!
”喻臨風自然不會吐露實話。
“切,怕是女朋友吧?
”阮玲玲白了喻臨風一眼,後者聳聳肩不回答,她繼續說,“不過沒關系,我不介意,真愛不在乎長相厮守,曾經擁有過就好,回憶才是最美好的嘛,人生總要有點缺憾才行。
”
這丫頭啥時候那麼看得開了?
喻臨風狐疑地打量她幾眼,看出了她眼裡隐藏的無奈,心裡有事兒!
曾經擁有過就好?
這是沒用之人對自己的安慰,回憶的确是美好的,可缺憾卻可以盡量避免,能完美的事為毛要留缺憾?
腦袋秀逗了吧,就看自己去不去争取!
不努力,又怎知不行?
喻臨風看着前方路燈射出的光,不作言語,有些話對方既不願說,他也不多問,該知道時自會知曉,沒必要自作多情找麻煩!
秋風蕭瑟,落葉飛掃,阮玲玲隻穿了裙子,背着一個包,走着、走着,雙臂不由抱在兇前,嬌弱的身子有些發冷。
秋天,本就一熱兩冷,早晚涼快,可女人又愛美,要風度不要溫度。
“冷了?
”喻臨風問。
“嗯,有點。
”阮玲玲勉強微笑,嘴唇略有發紫,面色也有點發白,香肩輕顫,迎着秋風邁步,卻很享受這種兩人散步的感覺。
“明知晚上冷,也不多穿點。
”喻臨風語氣雖然不好,看似訓斥,動作卻一點也不慢,脫掉外套給阮玲玲披上。
這語氣,似乎像男朋友對女友說話,阮玲玲眼中精芒掠閃,一股莫名暖意悄然襲遍身心。
這才叫浪漫,才是談戀愛啊!
秋風蕩漾,拂動衣袂,一輪圓月高挂長空,路上沒有行人,車輛嗖嗖飙過。
“我美嗎?
”阮玲玲擡起臉凝望喻臨風,精緻的面孔多了幾分妖豔。
“當然!
”喻臨風點頭。
沉默,如秋風般掠過。
喻臨風在想,到底要不要回管理室,如此便與阮玲玲開房,進展是否快了些?
他可不是個睡一覺便不負責之人!
阮玲玲則暗暗掙紮,到底該不該認真和喻臨風談一場曾經擁有的戀愛?
嗤啦……
忽然,三輛金杯驟地停下,大燈射到喻臨風和阮玲玲身上,将二人影子拉得老長!
喻臨風下意識回頭瞅一眼,但見車門“嘩啦啦”被拉開,一個個手提片刀的精壯大漢從車裡跳了出來,其中一人提刀一指喻臨風,喝道:“砍死他!
”
我~操,啥情況?
來不及細想,喻臨風一把拉住阮玲玲手腕急忙往前狂奔,可後者穿的高跟鞋,剛跑沒幾步就差點摔倒,他暗罵一聲麻煩,兩手一搭其腰部,生生将之扛到肩上,展開吃奶的速度奔逃。
三輛金杯車,沖下來足有三十四人,個個提着閃爍寒光的片刀,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校園裡的尋常混混,這他媽是真正的黑幫打手,動起手來可不是一般的兇狠,是要真正殺人!
喻臨風在前狂奔,一群打手在後猛追!
“太~子~黨的人?
”喻臨風問。
“二哥的手下!
”阮玲玲認出了其中幾人。
瑪德,真他媽陰魂不散!
童虎丢臉,太~子~黨也丢臉,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喻臨風,可這尋仇的反應速度,也真讓人吃驚,還真尼瑪沒有隔夜仇,睚眦必報!
“童虎管學生,二哥手底下全是看場的,你跑快點啊,他們動起手來可不像學生輕手輕腳,弄不好可得死人!
”阮玲玲并不急,就算被追上,那些人也不敢将她怎樣,倒是喻臨風肯定遭殃。
跑快點?
他跑得已經夠快了!
可兩隻腳再快也沒法和四個輪子比,一些人再次鑽進車,很快就追翻喻臨風,停在前面,下車靜等喻臨風到來,一個個面目冰冷,寒意擴散,那片刀透着死亡氣息。
“瑪德,”喻臨風急了,後有追兵,前有敵手,“拿你當人質,咋樣?
”
阮玲玲搖頭,“沒用,二哥心狠手辣,聰明絕頂,既然派人來追,就斷定你不敢真個對我動手,所以……你完蛋了!
”也不知她是啥心情,語氣居然還有些幸災樂禍。
“老子完蛋也要拉你墊背,陰陽路上做個鬼夫妻!
”
無路可走,喻臨風停止狂奔,眼眸眯縫,森芒閃耀,任他身手高強,然而憑一人之力仍然無法面對數十提刀的兇徒,人力有時窮。
怎麼辦?
墨鬥沒帶,鐵劍也沒帶,甚至連各種符箓也沒帶,衣兜裡的符紙都是些小伎倆,此刻就算全用上也無法起太多作用。
激發怨氣圖騰?
可他根本不得要領,無法随意激發!
利用攝魂之法?
這對心性單純的學生還管用,對這群兇神惡煞之徒就作用不大了,畢竟他們常于刀口上舔皿,數十人聚集在一起的煞氣太過濃厚,殺伐意太濃,而攝魂之法會被抵消,以緻于失效!
放下阮玲玲,沒辦法,他隻能徒手奪白刃,硬拼了!
坐等被砍?
白癡才不反抗,至少還有一線生機,且他身手本就不弱,一心想走也并非完全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