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雲寒、鄧坤幾人一臉狐疑,剛想上前,自這地底忽地又傳來“嗷嗚”獸吼,地面抖動,特别是山頂中心又好似要再次塌陷,當即吓得喻臨風一屁股坐倒在地,小眼睛撲閃,面頰略略發白。
MMP……
操!
他于心中怒罵,旋即起身緩步往山頂邊緣走,拍拍屁股道:“怕個球,沒事,看見沒,我這不好着呢嘛?
來、來、來,過來踩踩,過來瞧瞧,過來摸摸,保準你們……”
衆人又一陣狐疑,不怕?
那你丫臉咋白了呢?
走路的腿好像還有點……顫抖!
然而喻臨風話沒說完,又再次傳來震耳欲聾的恐怖獸吼,山頂地面徹底抖動,竟又有泥土開始下陷!
“我擦,跑啊!
”喻臨風二話不說,撒腿就往山下跑,感覺地底那怪物是不是跟自己有仇,剛尼瑪要裝逼一場,怪物就吼上一句,真不讓人省心,消遣人啊!
跑?
靠,不是說沒事嘛,不是說不怕嘛,咋突然撒腿就跑了?
!
木雲寒、鄧坤幾人首次見識了喻臨風滑稽的一幕,個個臉冒黑線,轉身就走,一秒也不想多待,且又見那山頂泥土下陷之時出現漩渦,還真怕那大怪物真會爬出來,完全不是他們所能搞定的家夥。
百米沖刺般跑下山頂,來到山腳,鳳陽中學之人早不見蹤影,一中、五中衆人則躲得遠遠,一臉焦急地往山林中瞧,見道喻臨風幾人身影後,一個個皆露出笑容。
邁步間,喻臨風回頭深深看了鄧坤、陶顯明、木雲寒、蘇美陽四人一眼,沒說話,隻是微微笑了笑,心裡很感激四人能在關鍵時刻還願跟随他沖上山頂,哪怕交往不深,僅這份感情就足以珍惜一生。
而這四人,日後也果真成了他的左膀右臂,開疆拓土之下一同打下一片天空,做到前所未有的強悍地步,直到那一天來臨……
回到基地,教官們向學生做出一番不算解釋的解釋,旋即便安排人員送他們返校。
實戰訓練中的一環?
訓練基地的高科技物品?
别人信不信不重要,反正喻臨風不信,那吼聲根本做不了假,還有那直接驚悚的感覺以及最直觀的手爪,令他相信的是基地這群教官在……說謊!
臨上車時,喻臨風單獨留下來與袁芳交談,深沉道:“你們刻意安排的吧?
”袁芳沉默,他又繼續說,“為什麼開始了又倉促結束?
我想知道,什麼原因讓你們刻意安排,又是什麼原因讓你們放棄!
”
袁芳搖頭,不願說,也不能說!
“罷了,我也不為難你,不過你要記住,想害我的人,哪怕隻有一次,哪怕沒有成功,但隻要做了,我就會記住,終有一日會付出應有代價,慘重無數倍!
”喻臨風轉身上車,最後背對袁芳揮了揮手,“臭女人,我的小暴龍教官,記住……欠我一頓酒!
”
臭女人?
袁芳瞪眼!
小暴龍?
她氣得嘴角抽了兩下,凝望巴車駛離基地,眼中卻綻放無限精.光,似乎很喜歡喻臨風這樣……稱呼她!
……
回到學校已是下午,别的學生各自回家,喻臨風獨自拎着行李來到學校外,卻被外面的保安大叔給攔住。
“小夥子不回家?
”
“剛軍訓完,回寝室呢!
”喻臨風笑道。
大叔打量他幾眼,搖頭說:“高三的才能住校,你小子糊弄我呢?
”
喻臨風隻得掏出學校發的學生卡遞給大叔瞅了眼,後者古怪一掃,卻還是沒放喻臨風進門,搖頭道:“明天要舉行公務員考試,學生放假三天,真不能進!
”
不能回學校?
喻臨風還真找不到去處,當即将保安大叔拉到沒有監控的角落,掏出兩張百元大鈔硬塞進人衣兜,“叔,通融、通融嘛,住的遠了沒地兒去,叔總不能見咱睡大街吧?
”
半推半就間,喻臨風得進校園,然而還沒進寝室便發現裡面的燈……亮着!
喻臨風皺眉推門而入,驟地寒光一閃,一柄小刀快、狠、準抵住他咽喉,再往下一點就傷到皮肉。
“誰?
!
”寝室内的人霍地回頭,個個目露冷電之芒。
“是我!
”喻臨風将那抵住自己咽喉的小刀推開,赫然是尤厲,隻有後者才如此警惕并迅猛。
聞言,尤厲身子一軟,原本冷電熠熠的眼忽地黯淡,往一旁跨步,像被掏空了全身力氣般坐到靠門的床上大口喘氣。
這時,喻臨風才發現尤厲兇口居然纏着繃帶,白色的紗布上全是皿,赤.luo着上身,剛才騰身遞出喻臨風那一刀也是拼盡了全力,受傷不輕。
寝室空氣裡彌漫一道道皿腥味,喻臨風拎着行李緩步走進寝室,邊走邊看,對上一幹人的目光,頓覺心如刀割般的痛。
到底發生了什麼?
尤厲受傷,沈浩陽同樣鼻青臉腫,蘇美龍生滿橫肉的臉上有一條長長觸目驚心的才剛結痂的傷口,吳青、百富煤二人身上同樣有大小傷痕,沈浩陽則稍好些,僅兩眼成了熊貓眼,而那孫寬的原手下楊熊全上身都纏了繃帶,隐隐可見猩紅。
将行李放到床邊,喻臨風坐下,掏出中華點燃,旋即将整包煙丢給蘇美龍,沒人說話,壓抑而沉默。
很快,寝室内便煙霧缭繞,燈光昏暗下,衆人.大口吸煙,氣氛詭異地沉默。
“胖子,為什麼不去醫院?
”喻臨風摁滅煙頭沙啞了嗓音問。
“不敢!
”蘇美龍苦笑。
不是他們不想上醫院,而是不敢也不能去,隻是受點皮外傷,讓尤厲給他們弄弄就行。
若上了醫院,一是需要錢,二是怕家裡知道後家人擔心,三是怕學校知道被處分。
總之,出于各種原因,他們忍痛不上醫院!
“不敢?
”喻臨風忽地暴怒,騰地從床上站立,身子咻地沖到蘇美龍面前,雙目赤紅地一把将後者衣領揪起,惡狠狠道:“你居然給我說……不敢?
”
“風哥,對不起!
”蘇美龍羞愧地低下頭。
“命,隻有一條,就算真有下輩子也不會相遇,家人擔心也好、學校處分也罷,我隻希望你們每一個人能……好好的!
”喻臨風松開蘇美龍衣領,一一掃過每一人的臉,“錢,不是問題,沒了可以再賺,命最重要,懂嗎?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