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上我是一滴酒都不敢碰,喝酒誤事做一回就夠了,倒是成帝,讓大臣敬了一杯又一杯,臉不紅,眼中還一片清明,我猜這人酒量應該是挺好的,如果上一回不是中了招,估計當時就一劍把我給弄死了。
到底是哪個人的膽子這麼大,都敢往皇帝的酒裡面下藥。
宮宴進行到一半,我肚子突然翻江倒海,我再也坐不住了,臉色白了一片,使了個眼色給挽香。
挽香附耳過來,我把我想上茅廁的事告訴她,她臉色頓時比我還白。
那眼神似乎在說:娘娘,你什麼時候才能靠得住!
為了顯示我不是突然離席,挽香還站在我椅子的後面,而我則悠悠的擡腳離開,一離開衆人的視線,已經不知道穩住是幾個意思了,撒開腳丫往茅廁跑去。
茅廁我是挑最近去的,遇上個人沒有什麼稀奇,若是遇上個穿着薄甲的美女,那就稀奇了。
那個高挑的美女皺着眉的把我從頭到腳的看了一眼,用清冷的聲音疑惑的道:“太後娘娘?
”
其實她是故意不給我行禮的,我造的,特麼我這一身制服,除了太後沒别人了行麼!
但我特麼還不能生氣!
我秉持着你冷我也冷的禮尚往來,眉毛一挑:“姑娘是?
”
“熾焰營,百裡寒寒。
”
叫百裡寒的高挑美女,頭發一甩,留給我一個潇灑的背影。
好吧,對于我來說,說了和沒說一樣,因為我壓根就不知道什麼熾焰營,什麼百裡寒,但我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是和宮宴中那群女人的一樣的身份,主要是她年紀似乎過了選秀的年紀,再者,我沒瞎。
她身上的這一身制服,明顯就是一個軍官!
看着一聲也沒有和我說,轉身就走的百裡寒,我又一頓心噻,太後做到我這個份上,真的可以退位讓賢了。
除了挽香丫頭對我還是恭恭敬敬的,我哪裡還有個太後的架子。
想來想去還是自家的丫頭貼心。
我沒太深究這百裡寒的身份,雖說古代女子從軍的沒有幾個,但是閣在現代,一拉就一大卡車,真的不足為奇。
我小步小步的走回禦花園,突然在宮廊的一個半掩的殿中伸出一隻手,快速的把我拉進了宮殿中。
宮殿一片黑暗,我瞪大了眼睛,心髒狂跳,我心想我完了,麻我遇上了刺客,刺客威逼我協助他刺殺成帝……
黑暗中,那個人隻是把我的手拉住了,似乎拇指扣住了我的動脈……
我這還在幻想中,拉我進來的那個人卻突然出聲了:“你為什麼不叫?
”
你倒是給我個機會叫呀,怕我這一叫出聲音,我這動脈就被你給割了……随即我一愣,這聲音……
……特麼的敢說不是成帝的聲音!
“陛、陛、陛下!
”
這突然搞突襲是幾個意思,按照小說的劇情,您老應該先迂回的和我勾心鬥角一番,再逼着我承認,但你這麼直接就撕破臉,我真心的houll不住!
“朕想殺了你。
”手上的力道加重,我手上一陣麻痛,痛到差點讓我痛呼出聲。
黑暗中我感覺一陣冷風從我的脖子上吹過,吹得我膽戰心驚。
“陛下,你想殺了我,我可以理解,畢竟你二十多年的貞……”手下的力道突然增大,我識趣的閉了嘴,趕緊換個說法:“可是,我也是受害者呀!
”
原來不是隻有女人才會視貞操如命的,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呵,受害者?
”
即便是黑暗中,我都能想象出成帝眼中的不屑與輕蔑,其實說真的,要不是他及時搞個逆反,昭寅活不過一集,我活不過三集。
“陛下,您才剛登基,不宜殺生啊!
”我極力的勸說成帝,力圖讓他改變注意。
“确實不宜殺生,隻是朕甚是後悔沒有一開始就把你給賜死。
”
冷冰冰的語氣與在宮宴上的截然不同,讓我想起那個晚上,成帝也是這個語氣,猶如自帶冷氣機,夏季還好,這冬季真的是凍死個人了。
聽這話,成帝現在并不是想要殺我,此番是有别的意思在?
“陛下要我做些什麼?
”我猜,月黑風高,如果不是來殺我,就是讓我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為了保住這條小命,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尚且可以,隻要是不超過我的底線。
成帝松開了捏住我動脈的手,我卻不認為我自己擺脫了危險,隻要我還在皇宮,隻要我還沒有完全的消失在成帝的視線中,我的危險時時刻刻都存在着。
我一刻也不能掉以輕心。
“你倒是聰明。
”成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隻是這冰冷之中少了點殺意。
但畢竟也是從戰場上拼死拼活過來的,即便是沒有了殺意,也看不到他這個人,但我這壓抑還是由心而發。
我心道:我能不聰明麼,您老都表現得那麼明白了,不玩宮中僞來僞去這一套,一上來就撕破臉,我就是再蠢也猜得出來了好伐!
“後宮之中,如今隻有你一人,朕希望你做朕的棋子。
”
棋子?
卧擦,你倒是換個詞呀,這麼侮辱我,我也是有人格的好伐!
好吧……人格在對上生命之憂的時候也是有限的。
“隻要是陛下吩咐的,我定在所不辭,不求做到最好,隻求能幫到陛下!
”我如此忠心不二的話,衷心到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那最好。
”成帝先一步出了宮殿。
我想我還是再待一會吧,和成帝錯開這世間比較好,不怕被人惦記,就怕被有心人惦記。
但回到宮宴的地方,我才發現我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成帝是徹底的把調虎離山這一計用得徹底。
就我離開的那麼一小小會,宮宴上隻剩下收拾的宮女和内侍,我真是傻了眼了,我離開的時間總共加起來還不到二十分鐘,再者我離開那會不是鬧得正歡麼?
見我回來,挽香匆匆的跑過來:“娘娘,你可回來了!
”
我望着收拾的場面,愣着問挽香:“這是怎麼回事?
”
“娘娘你可不知道你這前腳剛走,那王尚書的千金就不小心落了水,這種天氣落了水,那可是要命的,所以這宮宴也就散了,娘娘夜裡涼,我們也快些回去吧。
”
挽香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來的一件披肩,披在我的身上,我有些傻愣的應了聲。
走了好幾步,突然反應過來,轉頭問挽香:“那王尚書的千金叫什麼?
”
這落水落得未免也太湊巧些了吧,說沒有貓膩,我一點也不信,這王尚書的千金十有*是成帝這邊的人,若是沒有猜錯的話,等到明年開春三月選秀中就會有王尚書的千金,我得把這個人給記住了,在某些程度上,伺候一個上司的同事,是競争對手,同時也是合作夥伴。
挽香回憶了一下,答:“剛落水那會,我像是聽到有人喊着菀菀。
”
管什麼菀菀的,隻要不叫嬛嬛就好。
回安懿宮的一路上,我仔細的向挽香打聽有關于成帝的一切,挽香是宮人,在宮裡走動得多,聽得也多,總比我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太後知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