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604:逃跑
墨昱辰目光沉冷地望着洛一心。
她眼底的冰冷恨意,蜇痛了他的心,但他還很冷靜,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吧。
”
“但凡做什麼事之前,都冷靜理智地考慮一下。
”
“雖然我們離婚了,分開了,我還是希望你好好的。
”
墨昱辰轉身,正巧成叔将席冰清從樓上帶下來。
席冰清很怕見人,今天席家聚集很多人,還都是陌生人,吓得她緊緊躲在成叔身後不敢擡頭。
墨昱辰在與席冰清擦肩而過的時候,腳步倏然頓住。
幽冷的黑眸緩緩看向那個清瘦的女人,他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對外面世界的惶恐。
在她的懷裡依舊抱着那個永遠不會松手的破舊枕頭。
席冰清低着頭,從墨昱辰的身邊走過,走向席彰的靈堂前。
她是席彰唯一的女兒,席彰的喪禮她應該過來拜祭一下。
墨昱辰的拳頭兀地握緊,骨節處根根泛白。
最後他什麼都沒說,離開了席家。
席關關見墨昱辰走了,而洛一心無力地靠在靈堂的棺木上一臉悲痛。
“一心,你們吵架了?
”
席關關輕聲問。
“今天多虧四少趕來的及時,不然司家和黑龍幫真鬧出皿案後果不堪設想。
”
“也是四少第一時間通知我,叔公去世的事,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趕過來。
”
“一心,我看的出來四少很關心你。
”席關關見洛一心不說話,又輕聲補充了一句。
“叔公剛剛去世,聖洲黑道誓必時局不穩。
而叔公家裡内部,也會出現内鬥!
”
“這個時候我過來,還能有鎮壓的作用,這是四少通知我叔公去世過來奔喪的主要目的。
”
“因為他知道,你心情悲痛,無暇處理家族内的事,況且你也不懂這些道上的事。
”
洛一心當然曉得,僅憑席關關黑道第一千金的身份,隻是出現在這裡,那些黑道的頭目就不敢作亂。
席家遲早會派人過來接管聖洲席家。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位。
在群龍無首空缺時,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這第一把交椅,即便不能坐上來,分一些權勢财力到手裡,将來接任的席家人到位,也隻會淪為他們的傀儡。
“我們沒有吵架,隻是一切都成為過去了。
”洛一心聲音幹澀。
“成為過去?
你們分手了?
”席關關震驚不已,“怎麼會這樣?
”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吧。
”
洛一心看向自己的母親,她依舊躲在成叔的身後,小心翼翼看着漆黑的棺木,眼中充滿好奇和探究。
席冰清現在的智力像個小孩子,對外界新鮮事物充滿好奇。
然而當席冰清看到洛一心手裡抱着的遺像時,嘴裡嗚嗚啊啊地喊了起來。
“媽媽!
”
洛一心上前一步,呼喚了一聲。
席冰清看都沒看洛一心一眼,依舊指着照片喊。
“你還認識外公對不對?
外公……外公去世了……沒能見媽媽最後一面,現在媽媽為外公行個禮吧。
”
洛一心哽咽的說,将一個墊子放在席冰清面前。
席冰清現在哪裡知道行禮,忽然沖上來一把奪下洛一心手裡的照片。
席冰清的情緒很激動,不住撫摸照片,最後用力摔在地上。
照片上的玻璃碎裂,席彰的照片混在一片玻璃碎片裡。
席冰清瘋了一樣撲上去,要将照片從碎玻璃裡撿起來。
“快點攔住她,免得割傷!
”洛一心及時喊道。
成叔急忙抱住席冰清,“大小姐,老爺已經走了大小姐!
”
席冰清發起瘋來力氣很大,成叔幾乎拽不住。
“好好好,我來将老爺的照片給大小姐。
”
成叔從玻璃碎片裡,撿起席彰的照片,席冰清一把奪下來。
她的手在照片上亂抓,好像要将席彰從照片裡拽出來似的。
洛一心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席關關也跟着哭了。
“看來姑姑還認識叔公,不然不會反應這麼過激。
”席關關哽咽道。
“媽媽……”
洛一心撲向席冰清,緊緊抱住她。
這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至親了。
雖然已經瘋傻,但洛一心相信,假以時日一定會讓媽媽想起自己。
……
墨雨菲還以為自己死了,等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
耳邊傳來勁風吹過樹枝的嗚嗚聲,在這樣的黑夜裡,份外恐怖。
她吃力地從冷硬的床闆上爬起來,尋看了一眼四周,沒能認出來這是哪裡。
猶記得她回紫金堡,忽然看見一個背影極其像四哥的人,便跳下車去追。
在蒼侖山裡越走越深,最後再聽不見容聽的呼喚。
等她想要回頭的時候,卻被人打暈了。
再醒來,便是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四圍清冷的地方。
“這是哪兒?
”
她茫然四顧,似乎周圍沒有人,隻有自己空蕩蕩的回音。
她試着動了動手腳,許是昏迷太久,手腳一陣麻木的刺痛。
等手腳可以動了,她吃力爬下床,搖搖晃晃在黑暗中摸索。
這個時候,天空掠過一道閃電,她這才看清楚字正身處在一個山洞。
“難道這裡是蒼侖山?
”
她艱難走到洞口,借着閃電的光亮,看清楚周圍枝繁葉茂的蒼天大樹,在狂風中被吹得“嘩嘩”作響。
這裡确實是蒼侖山。
墨雨菲想要逃,怎奈雙腳虛軟,沒走幾步,便隻能靠在一個大石頭上休息。
周圍都是暗影婆娑的樹影,在狂風中嗚嗚作響有些恐怖。
她害怕極了,拼了力氣繼續往前走。
終于在一片枝桠交錯中,看到了在一片紫色輝光中的紫金堡,遙遙屹立在山頂。
墨雨菲心中大喜,急忙加快腳步。
可就在她以為可以逃回家的時候,身後忽然伸來一隻大手,一把握住她單薄的肩膀。
墨雨菲吓得失聲大叫。
“誰?
”
“是誰?
”
身後的男人沒有說話,反而一把捂住她的口鼻,讓她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墨雨菲用力掙紮,但根本不是身後男人的對手。
男人忽然俯頭下來,嘴唇徜徉在她的脖頸中,好像輕輕嗅着,也似細細地吻。
墨雨菲吓壞了。
到底是誰?
要做什麼?
男人輕輕啃咬了一下她雪嫩的脖頸,臉頰緊緊貼在她的臉頰上,聲音輕緩透着邪魅的陰柔。
“雨菲,你怎麼能趁着我不在逃跑呢?
”